第19节
  “她上镇上买东西了,我腿脚不方便,就没跟着去。”
  “看着大叔跟婶子感情好,提起婶子笑的那么高兴。”
  乐岫说完,他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哈哈笑了起来。
  说了几句闲话,乐岫想到路上得的毛桃,把桃子送了。不过大叔只要了一颗,还给了她一颗。
  离了人家的屋子,乐岫拿着竹筒跟桃子,完全没弄明白戚渊是想干什么。
  看着他是有意去的,但是哪人明显不认识他。
  而且他也没跟那人说什么话,大多都是她在说。
  “父皇不打算给岫儿解惑吗?”
  把洗过的桃子分成了两瓣,乐岫递给了他一瓣:“只剩一个了,父皇跟岫儿一人一半。”
  “朕不必。”
  “嗯,不给岫儿解惑也不吃桃子。”乐岫眼睛笑成了月牙,“父皇这是嫌弃岫儿吗?”
  笑的像是含糖一样问别人是不是嫌弃她。
  戚渊接过了桃,咬了口。
  乐岫笑的更甜了:“比起撒娇,父皇原来更喜欢岫儿笑啊。”
  戚渊睇了她眼,难不成她现在不算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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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之后戚渊又带着乐岫去了几家不是借东西就是问路,户主大多都是身体有残缺的人。
  也不知道戚渊如何打算的,除了必要的话,基本都安静的等着她开口,见状乐岫只有问了不少家常,撑了一肚子水,借了个茅厕才跟戚渊回程。
  来的时候是驴车,没走几步,穿着锦衣的侍卫出现,戚渊翻身上了骏马。
  她早猜到戚渊身边应该有人跟随保护,但见到有人冒出来还是觉得稀奇,这一路她都没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
  见他们每人一匹马,就空了她一个跟一辆驴车,眨了眨眼,乐岫立刻捞住了戚渊的衣摆:“父皇……”
  他们不会打算留下她,让她赶着驴车回去。
  戚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乐岫,她今天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笑盈盈的跟有残缺的人交谈,而且不介意地伸手去扶,他以为她就是不怕,心里也该是厌恶的。
  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不在乎,她今日都很让他满意。
  “你要跟朕共乘一匹?”
  戚渊凤眸微眯,打量地看着乐岫紧紧握着他衣摆,怕他跑了的手指。
  他那么一问,乐岫顿时觉得不大好。
  她只是想抱金大腿,不是想当戚渊的女人,去他的后宫里面挤。
  巡视地看过其他马上的侍卫,乐岫倒是看到一个模样俊秀的,刚要松手走过去,戚渊握着她的手腕一拉,把人抱到了马上。
  “走。”
  一下子就没了选择权,乐岫只有端端正正的在马上坐正,缩着背减少跟戚渊的碰触。
  她只当女儿不当女人。
  “父皇,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受过伤的士兵吧?”
  在马上风呼啸的吹过,天际暮色笼罩,乐岫看着远处的村落的袅袅生烟,开口问道。
  “嗯。”
  “父皇特意来看他们?”
  “嗯,把头发抓住,扑到朕的脸上了。”
  辨不清是什么花的香味,甜味随着她的发丝飘动覆盖了他的鼻尖。
  乐岫抓住了头发,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小坨。
  戚渊承认的那么坦然是去看伤残老兵,乐岫觉得有点意外。在她的认定里,戚渊不大会做这样的事。
  乐岫想了想书里面的描述。
  书里面戚渊就是后宫的背景板,哪里需要往哪搬,打杀过几个人表现出了喜怒无常的性格。
  “父皇为什么不派属下来看,或者是把他们召到宫里?”为什么要特意出宫,还隐瞒身份换了衣裳,去看这些老兵。
  乐岫有很多问题,但汇集起来戚渊愿意答的话,就只有一句。
  “朕不放心。”
  “不放心?”
  乐岫回想看过的这五家,有一人脾气暴躁,是瞎了一只眼的独居男人,不善地看着他们,但还是为他们指了路,不耐烦的回答了她几个问题。
  还有一家有些难,她跟戚渊还没到那家,就被一个大娘拦住了,说是那家男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家头的女人做起了私/妓的行当,就在家中接客脏的很。
  “在战场上立过战功的将领有官职俸禄,伤残的普通士兵,只有一比抚慰银子。朕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
  或许是今日两人相处的还成,低垂暮霭中,戚渊淡淡道,“听别人说比不上亲自去看。”
  “父皇说的是,父皇体恤百姓,是百姓之福。”
  他也不是把全部百姓都放在心上,只不过他上过战场,身临其境,他不愿意这些曾为保护国土的士兵过得不好。
  “以后父皇要是在需要人驾驴车,记得要叫上儿臣。”她之前还想着戚渊一个暴君,不滥杀无辜就是好的了,然后他做的事证明她完全是先入为主看低了他。
  为了体察民情,他一个皇帝驴车都牵了。
  “不了,你不会驾车。”
  “儿臣又不是不可以学。”
  回复乐岫的是微凉的夜风。
  “父皇,有点冷了。”乐岫缩了缩脖子,忍着没往后靠。
  不过戚渊策马一停,戚渊低声说了一句,扔给她侍卫早就备好的披风。
  这披风明显是戚渊的,裹着乐岫身上都能当被子使。
  “父皇你不用?”
  “不。”
  别说他不冷,便是冷,他也无法像是乐岫这般穿着粗麻,不伦不类的系着织金羽缎披风。
  像个傻子。
  戚渊视线扫过乐岫头上的两朵花苞,眼带嫌弃。
  *
  马一直到了宫门口,乐岫先到了御书房,在侧殿换了衣裳,才跟静秋回了瑶华宫。
  “殿下没走多久,宁六姑娘也离了山庄,带了药品说要看望殿下。”
  静秋说着乐瑶不在宫里发生的事,“严公公吩咐,说要对外道殿下从山庄回宫被陛下叫到了御书房,南儿与宁六姑娘说了,她笑了声放了礼回了慈宁宫。”
  宁馨琦那一笑意味深长,估计是觉得她装病离开生辰宴,转眼就去勾搭戚渊。
  “听闻娴妃娘娘又在宫里发了脾气。”
  “有银子真好。”
  娴妃生气不外乎砸东西,她宫里又怎么可能放什么寻常物件,砸的都是珍品,想着就觉得可惜。
  静秋半跪着给乐岫捏腿:“殿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是父皇的人?”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但是样子要摆出来。
  乐岫神情还算镇定,但眼里掩不住的失望,静秋触及她的目光,略微有些不自在。
  这些天乐岫是真信任她,私下也与她说了许多把她当做心腹的话。
  但今日却她却被赤/裸裸的揭穿她是陛下的人,连半点缓冲都没有。
  “殿下恕罪,奴婢罪该万死,不该欺瞒殿下,无论殿下如何处罚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
  “本宫还能怎么罚你,你可是父皇的人。”
  乐岫微叹了一口气,“静秋你应该感觉得到,瑶华宫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奴婢知道。”
  但知道又如何,她既开始只有陛下一个主子,也就只认一个主子,断不会因为乐岫的信任而叛主。
  静秋跪在猩红番石榴纹地毯上,头低垂着只露出一小节尖尖的下巴。
  不知道怎么看着静秋这样,乐岫不合时宜的想去勾她的下巴,古代的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温顺感,乐岫自认自己是个直女,有时候看到了都会忍不住想调戏。
  忍了忍,才忍住了手痒。
  “父皇是什么意思?他让你回去吗?”
  “陛下并未吩咐。”
  “既然父皇没说,那一切照旧就是。”
  乐岫扶了静秋起来,端详她紧张的神情,“父皇是我唯一的亲人,一开始知道静秋姐姐的主子不是我,我也生气了,但是想想也并未有什么,父皇不可能害我,静秋姐姐你也不可能害我。”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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