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武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了她了,敢这么嚣张!”
  她给武成宁打电话,委屈控诉道:“你看上的是个什么人?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她就开始教训我了!”
  “嗯嗯,好的。”武成宁正在翻文件,左手接电话,右手还在签字,很直男的敷衍两声,然后说:“妈你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武母听见手机传来的忙音,真想回到二十多年前把那小王八蛋给掐死,铁青着脸又在屋里转了几圈,终于忍辱负重的再一次给余薇打了过去。
  “请问是余薇小姐吗?”
  她咬紧牙根,说:“我是武成宁的妈妈,方便见一面吗?”
  “哦,是阿姨呀,您怎么突然打过来了,真是吓我一跳,”燕琅受宠若惊,热情洋溢的关怀道:“您最近身体好吗?”
  “……挺好的,还没死。”武母假笑着说:“你现在方便跟我见一面吗?”
  “好的呢,”燕琅说:“那我们在哪儿见呢?”
  武母说了一个地址,燕琅应了一声,说:“那阿姨,我们待会儿见哦。”
  武母忍怒挂断了电话,然后上楼开始捯饬自己,务求要雍容华贵,叫那个小丫头片子自惭形秽才好。
  ……
  武母说的地方是一家茶馆,看起来还蛮高档的,燕琅进去点了一壶茶,边喝边跟系统商量:“你说待会儿她过来,叫我离开她儿子的时候,我开个什么价码比较合适呢?”
  系统“噗嗤”一声喷了出来:“五百万?”
  “太少了,”燕琅顾影自怜:“我这样出身豪门的,应该再贵一点。”
  一人一系统都笑喷了,武成宁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过来了。
  “我妈妈联系你了?”他匆忙问了一句。
  “对啊。”燕琅笑着问他:“武成宁,想知道你在你妈心里值多少钱吗?”
  武成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燕琅捧腹大笑:“我问出来之后再告诉你!”
  武成宁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你们约了见面?”
  燕琅笑着应了声:“是。”
  “行吧,见一面也好。”武成宁失笑道:“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到时候去接你。”
  燕琅说了声:“好。”电话就此挂断。
  服务生送了茶点过来,小小的一碟子,看起来精致异常,燕琅拿起一个送进嘴里,就见门从外被推开了,一个保养得当、气度高雅的中年女人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
  “余小姐?”她这么询问。
  “是我,”燕琅站起身,向她微微一笑:“阿姨您好。”
  余薇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秀致,只看外表,绝对猜不到她那么会气人。
  武母对她这副皮囊还挺满意,轻轻点一下头,两人先后落座。
  “余小姐,”毕竟也没有什么深情厚谊,武母直入主题:“你觉得你跟我儿子合适吗?”
  “坦白说,我觉得不怎么合适。”燕琅诚恳道:“他应该娶一个能再仕途上帮助他的女人,既能做他的贤内助,又能叫父母满意。”
  武母脸色微微一松:“你明白就好。”
  燕琅说:“嗯嗯。”
  “既然这样,我就直接说了,”武母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余薇这么上道,她柔和了脸色,说:“从母亲的角度来看,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这是为了我儿子好,也是为了你好。”
  燕琅说:“嗯嗯。”
  武母接连听了两个“嗯嗯”,不禁皱眉,忍下心中不快,道:“那么余小姐,请你离开我的儿子,好吗?”
  燕琅托着腮,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禁怔了一下:“就这些?”
  武母诧异道:“不然呢?”
  “阿姨,你在以母亲的身份,逼迫我放弃自己的爱情,纯真、美好、白雪一样不染尘埃的爱情,”燕琅难以置信道:“您没什么补偿要给我吗?”
  “……”武母比她还要吃惊:“你是在向我索取好处吗?!”
  燕琅道:“您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您理想的儿媳妇,帮不上武成宁的忙,所以希望我主动放弃。您抹杀了我的爱情,成全您儿子的仕途和美好人生,论及情理,您不该给我一点补偿吗?”
  “……”武母嘴唇张开,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目瞪口呆良久,她结结巴巴的问:“那,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燕琅身体前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能要点钱吗?”
  “……”武母:“????”
  作者有话要说:
  很沉痛的发现我的读者大多都是单身狗,唉_(:3」∠)_
  第152章 当我成为盛世白莲12
  我能要点钱吗?
  这是一个被人拆散爱情,不得不黯然退出的女人该说的话吗?
  武母简直槽多无口,嘴唇动了动,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
  她呆坐一会儿,然后深吸口气,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年轻女人,问:“你想要多少?”
  燕琅道:“您觉得您儿子值多少呢?”
  “……”武母:“????”
  她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口质询道:“余小姐,你真的爱我儿子吗?”
  燕琅说:“您怎么会这么问?”
  “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会用钱来衡量这段感情?”
  武母看她这么云淡风轻,再想起儿子回家说完这事挨的那些埋怨,就替儿子觉得委屈:“根据你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给到了你满意的数字,你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他?”
  燕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我离开他,这不就是您希望的吗?您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我得到了钱,武成宁得到了您想叫他拥有的仕途和美好人生,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可成宁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娶你的,”武母气愤道:“你这么走了,他会伤心的!”
  燕琅无辜的耸了耸肩:“您不想叫他伤心吗?”
  “这还用你说?”武母怒道:“那是我亲儿子,不是后娘养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燕琅满脸无辜:“您今天下午约我喝茶,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
  当然是想努力拆散你们了!
  武母心里说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又气又恼:“你耍我?!”
  燕琅一摊手,婊里婊气的说:“您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你!”武母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想反驳句什么,偏偏话又全都被她堵死了,一拍桌子,气道:“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不,我是很认真的再跟您谈话。”燕琅认真道:“您希望我和您儿子分开,我答应了,只是在谈条件时出现了一点分歧,我认为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解决分歧,而不是纠结于那些爱不爱的问题,您觉得呢?”
  武母被气笑了:“你想要多少钱?”
  燕琅想了想,说:“您应该听说过吧,就是我之前结过婚的事情。我前夫爱上了我的朋友,婚内出轨了,出于歉疚,他将自己的所有资产转给了我,大概有将近一千五百亿吧,我认为您的儿子比那个人渣要优秀的多,所以——是不是应该更贵一点?”
  “一千五百亿?!”武母目瞪口呆道:“余薇,你怎么不去抢!”
  武家世代从政,权力上可以绝对压制阮家余家这样的门第,但要说是光明正大的掏出一千万五百个亿出来,那就不可能了。
  “抢劫是犯法的,阿姨。”
  燕琅笑微微的纠正她:“我就是这个身价,您知道,您儿子知道,全国人民都知道,可不是在哄抬价格。”
  武母听她说了一席话,觉得自己肺都要炸了,她站起身,在茶室里转了几圈,才难以接受的说:“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只要有钱,你就可以放弃自己的感情吗?”
  燕琅旧话重提:“这不也是您希望的吗?”
  “可是成宁爱你,”武母替儿子觉得不平:“他真心想娶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原先不想这么对他呀,可是您不支持我跟他在一起,我总不能叫他为了我跟您断绝关系,又或者是抛弃母子情分吧?”
  燕琅善解人意道:“您给我一笔分手费,我自行退出,咱们两全其美。”
  “……”武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一千五百亿?”
  燕琅说:“嗯呢。”
  “他不值这么多钱!”武母气道:“这个破儿子我不要了,祝你们俩长长久久!”
  系统笑的像是得了癫痫,燕琅也笑了,武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服务生又一次送了茶点过来,燕琅捡起一个吃了,喝茶漱了漱口,然后说:“阿姨,对不起。我刚才可能说的有点过分。”
  武母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而且还主动道歉,有些惊诧的看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做声。
  “我知道,您反对我跟武成宁在一起,无非就是因为我之前结过一次婚,有过婚史,您觉得我配不上他。”
  燕琅见她不说话,也不气馁,笑了一笑,坦然道:“说实话,我其实也能理解。这种想法可以说是保守,也可以说是不开明,但是这不违法,即便在道德层次上,也不是什么要被处刑的罪过。我相信,绝大多数母亲在听说自己儿子要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时,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对嘛,”武母小声说:“我儿子有那么多没结过婚的可以挑,怎么就……”
  “我觉得您应该换一个角度去想。”燕琅声音轻缓,向她娓娓道来:“您儿子放着那么多没结过婚的姑娘不选,而是爱上了我,那么从他的角度来看,我是不是也有某些吸引他的、那些姑娘不具备的优点呢?”
  “您说您的儿子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跟我结婚的,也说如果我离开他,他会非常痛苦,那么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您觉得您心里的那点抵触和不舒服,比您儿子后半生的幸福还要重要吗?”
  “我跟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您不需要为我考虑,但是武成宁是您的儿子,您真的不需要顾及一下他的想法和感受吗?”
  武母被她所说的话触动到了,有些动容的别过脸去,擦了擦方才流出来的眼泪,自嘲道:“顾及不顾及不都是那么回事吗,反正他也不听我的,我今天来找你,无非也就是枉做小人。”
  “小人?您要是这么想,那就错了。”
  燕琅站起身,为她斟了一杯茶:“我刚才说对不起,是因为之前的冒犯,现在,我还要由衷的向您说一声谢谢。”
  武母听得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她,就听燕琅继续道:“您的儿子很优秀,相貌谈吐、为人处世都深深的吸引了我,这固然有后天教育和他个人努力的作用,但也难以脱离家庭的影响。我听说他父亲工作繁忙,有时候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回家,您作为母亲,每天照顾儿子生活,督促儿子学习,毫无疑问的对他产生了巨大影响。”
  “我欣赏他的自信和从容,也享受着他的体贴和温和,可这样的他,本来就是您辛苦栽培出来的,难道我不该向您道一声谢谢吗?”
  武母原本还只是哽咽,听到这儿,刚刚擦干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她气恼道:“有什么好谢的,他还埋怨我管束太严,恨不能把他拴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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