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她枕着的是他的胳膊,他的手还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手还在她的尾椎骨那里,她右腿架在了他的腰上,左腿被他压着,两个人像是紧紧被黏合在了一起。
  海百合觉得有点奇怪,他们俩不是第一次睡一块儿了,如果不算在最近一次穿越后在酒店里的时间,他们上一回在她家里过夜,还是各睡各的,泾渭分明。
  她不是一个喜欢和人特别亲近的人,做爱归做爱,相拥而眠这种事太温馨了,没有感情做不到。
  难道是因为……太熟了?海百合琢磨了一下,准备稍微往外挪挪,她是不介意啦,就是怕梁霄发现觉得他们太亲密而退缩,万一连假女友的福利都没就太亏了。
  可没想到她才动了一下,就被梁霄摁着脑袋塞了回去:“别闹了,乖乖。”
  海百合:“……”乖乖是要让她乖一点还是在叫谁的名字??
  她这回决定挪挪屁股,好像快漏了,谁知道挪了不到一寸,又被他摁了回去,海百合想想,决定接受这个福利,于是闭上眼继续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七点多,换成梁霄叫她起床:“起来了,你不是要去实验室吗?”
  “噢。”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往脸上拍水的时候清醒了,她瞄了一眼自己带过来的一套旅行装护肤品,叹了口气,抱怨说,“这个还要带回学校,好麻烦好重啊。”
  梁霄随口说:“那就放这里好了。”说完才发现是她挖的一个坑,他好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海百合很满意。
  没想到临别还有惊喜,梁霄问:“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海百合今天时间充裕可以慢慢开过去。
  梁霄没有强求,他把一个用丝带绑好的礼盒递给她:“这个给你。”
  “礼物?”海百合意外极了,“给我的礼物吗?”她抽开缎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皮革金属式样的袜圈,她今天穿的就是短裙和长靴,正好可以配这个,“我能现在戴上吗?”
  “可以啊。”梁霄拿过来,蹲下帮她扣在了大腿上,“嗯,挺好看的。”
  海百合转了小半圈,也很满意:“其他人都觉得我戴这个怪怪的,像是什么情色用品,明明就是很正常的配饰而已啊。”她说完,发现盒子里还有一样东西,从充满香味的彩纸里捡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两把钥匙,“这个是哪里的钥匙?”
  “这里啊。”梁霄敲了敲门,微笑,“以后你就能自己进来了。”
  海百合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他却若无其事地抬腕看了看表:“你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啊?”她如梦初醒,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我走了,晚上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收到了礼物,她的心情好到飞起!
  中午,海百合和牧歌在食堂里会合,一块儿吃饭。
  牧歌对昨天的后续好奇死了:“所以呢,昨天你怎么办?”
  海百合:“他给我买了卫生巾回来。”
  “然后呢然后呢?”牧歌把剥好的虾一只只摆整齐,“你走了吗?”
  “没有,我们盖着被子聊天。”海百合想想居然觉得那场面还挺温馨的,“他教我拉丁语。”
  牧歌完成了剥虾大业,愉快地开动:“这就对了,这才是男女朋友啊,不是纯粹为了啪才约会,就算没有啪也能在一起聊天说话睡觉。”
  海百合:“……”她不能和牧歌说,她觉得她血统里的洪荒之力要觉醒了。
  “我这一个礼拜怎么办啊。”海百合怏怏不乐。
  牧歌笑嘻嘻地说:“在宿舍和我作伴啊,我们晚上一块儿去看电影呗。”
  海百合犹豫:“我想想。”和朋友保持交往是很重要的,她不想当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尤其是现在看得见摸得着但不能吃太残忍了……不过,单纯就抱抱也不错呀!
  正在她挣扎时,梁霄给她发了微信:【抱歉,我要飞一趟伦敦,周三回来】海百合好奇:【干嘛去?】
  梁霄的回答透着浓浓的无奈:【救场】
  他刚刚忙完了酒吧里的进货,就接到了组长的电话:“我有个不大好的消息告诉你,你得去一趟伦敦。”
  梁霄那时还奇怪:“我去伦敦干什么?”
  “大卫把事情搞砸了,凯瑟琳和他合作的非常不愉快,”组长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出这样的岔子,“你得去搞定那朵英伦刺玫瑰。”
  梁霄:“……那我这边的事怎么办?”
  “只是让你去缓和一下关系,霄,以你的能力,一顿晚餐的时间就够了,对吗?”组长凑过去看了一眼本的显示屏,“本已经给你定了下午的飞机,”
  梁霄:“……”
  “不过,别忘了明天晚上回来,周三下午,你要去见白雯雯。”
  梁霄叹了口气:“给不给点活路了,法维诺。”
  “别那么夸张。”法维诺嘴角一弯,“我记得那次是谁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春风满面的?”
  梁霄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有病,谁度假回来愁眉苦脸?他看起来有那么浪吗?ok,就算浪,他这个法国男人好意思说他?
  换了五任妻子的好像不是他吧?
  第60章 爱神之手7
  海城飞到伦敦大约要12个小时,去掉时差,梁霄落地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他虽然已经在飞机上睡过一会儿,但还是觉得浑身疲惫。
  不过没有办法,只能先买杯咖啡提提神,顺便检查一下仪容。
  他刚打开手机,信息顿时塞爆,他先翻了翻大卫的消息,告诉了他今天晚饭的地点和帮他预定好的酒店,梁霄总觉得这透着一股暗示的味道。
  然后是海百合的消息,非常假惺惺地问他到了没有,辛不辛苦,什么时候回来,赶不赶时间。
  他忍着笑,回复说:【刚落地,很辛苦,时间很赶,我在这里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去】她那边更假了,还满怀遗憾:【那真的太可惜了,还想让你帮忙代购呢】梁霄收起手机,觉得这小姑娘嘴硬心软的样子真有趣。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餐馆的地址。
  一上车,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纯粹是无妄之灾,大卫搞不定凯瑟琳关他屁事,还要他过来收拾烂摊子。
  法维诺说是凯瑟琳借机想要见他,他看是因为大卫嘴欠才把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给得罪了。
  要知道,凯瑟琳的父亲曾因突出表现而被英国女王授予爵士爵位,家庭优渥,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苏格兰场上下一致的认可,这样的女人,能力很强,也同样心高气傲。
  到了餐馆,大卫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看见他犹如看见了救星:“你可总算来了,我是真的搞不定那个女人了,我都赔礼道歉了还要怎么样!”
  “之前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凯瑟琳性格比较自我,又好强爱面子,你有什么事就私底下和她说,她不是听不进去的人……所以呢,怎么搞砸了?”
  大卫讪讪笑:“我嘴欠,我嘴欠。”
  梁霄白了他一眼。
  大卫凑过去耳语:“我给你定的酒店你看到没有,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吃完饭……”
  梁霄嘴角一抽:“滚。”他喜欢的那个小姑娘都因为吃不到他哭出来了,他要是脑子一抽,她估计……会弄死他吧。
  防火防盗防不了枕边人。
  “我让你买的东西你买了没有?”梁霄问他,大卫赶紧给他一个小盒子:“买了,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他们俩走进餐馆里,原本草草吃过打算离场的凯瑟琳看见梁霄过来,讶异之情溢于言表:“霄?”
  “嗨。”梁霄对她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弯,“凯瑟琳。”
  凯瑟琳站起来和他拥抱,并互相交换了一个颊吻:“你怎么会在这里?”
  “秘密。”他扶着她坐回位置上,“吃完这顿饭再告诉你。”
  凯瑟琳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她扫了大卫一眼,“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难搞了吧。”
  大卫腹诽:亲,你这样难道还算不难搞吗?
  梁霄的笑意更深:“答错了,因为命运。”
  大卫服气。
  有了梁霄,这顿本来难以下咽的晚餐顿时愉快起来,他们边聊边说,很快就聊到了这次英美合作的案子,凯瑟琳松了口,表示她愿意配合大卫在这边的工作。
  晚餐结束,凯瑟琳问他有什么安排,梁霄说:“我还有工作,不能久留。”
  凯瑟琳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她说:“那下次来记得提前通知我,iris也非常想念你。”
  “那是当然,”梁霄把之前的盒子递给她,“这次行程实在是太匆忙了,这个是给iris的礼物,祝她生日快乐。”
  凯瑟琳打开来看看,是一朵白色鸢尾花的发卡,iris就有鸢尾花的意思,她笑了笑:“你还记得,iris一定非常高兴。”
  梁霄和她拥抱了一下以示告别,但凯瑟琳婉拒了他们送她回家的提议,自己开车走了,大卫问:“iris是谁?”
  “凯瑟琳的女儿,今年应该有八岁了。”梁霄拍拍他的肩膀,“凯瑟琳虽然是个女强人,但对唯一的女儿非常疼爱。”
  大卫恍然,怪不得是让他买鸢尾花而不是红玫瑰呢,这真是大小通吃啊。
  送走了凯瑟琳,梁霄终于露出了疲倦之色:“我要回酒店休息了,明天飞回中国,你加油吧。”
  大卫诚心诚意道了声谢。
  他本来是对梁霄很看不上眼的,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哄得几个老女人团团转,能有什么真本事?所以他压根没把梁霄的提示放在心里,在局里看到凯瑟琳独断专横的样子就忍不住嘴欠怼了两句。
  但现在看他三言两语化解尴尬,就觉得以前的偏见有点对不住人家。
  连凯瑟琳女儿的生日都还记得,要么是对人家有意思打算做后爹,要么就是情商高会做人。
  想想也是,虽然说国际刑警组织是仅次于联合国的国际组织,虽说没什么权力,但要在各个国家中调停拉线,没有一定的能力,怎么做得来?
  梁霄不知道大卫的心思,他捏了捏鼻梁:“那我先回酒店了,有事你打我电话。”
  “好。”
  梁霄刚回到酒店,电话就响了,这是他的私人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接了起来:“詹姆斯?”
  “你现在有空吗?”詹姆斯那边声音十分嘈杂,“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10 min。”
  “足够了,”詹姆斯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并不多做寒暄,开门见山,“4个小时前,洛杉矶发生一起爆炸案,从炸弹的制作手法非常特别,三根黑线,还有他留下的讯息,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我们判断他并非首次作案,但在记录里找不到符合特征的记录。”
  梁霄顿时就清醒了:“游吟诗人。”他被倦意侵袭的大脑渐渐苏醒过来。
  “看来你对他并不陌生。”詹姆斯问,“你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
  梁霄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得没错,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作案,根据我们的记录,他第一次出现是在慕尼黑,留下的是德国诗人贝恩的诗,”考虑到詹姆斯并不会德语,他直接翻译成了英文,“哎,丧钟已经敲响,可爱的脸庞于是没入夜的海洋。”
  “这是九年前的事了。”梁霄思索着说,“六年前在莫斯科,他引用的是古米廖夫的‘金色的六翼天使敲响了钟声’,三年前,法国巴黎,是卡扎利的‘这是死亡之舞,脚跟着节拍起舞’,因为他在欧洲各地流动作案,并且总是留下一首诗,所以被称为‘游吟诗人’。”
  詹姆斯说:“也就是说,他每隔三年作案一次。”
  “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跑到大洋彼岸,”梁霄叹了口气,“这几个案子并没有完全收录在我们的资料库里,我可以把当时负责案子的那位警官的电话给你,你们直接联系。”
  “谢谢。”詹姆斯那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我得挂了,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