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甚至在那个王夫人嘲笑她，说她因为学医，跟下三流的人混久了，都不自爱时，也跟着一起嘲讽。
那个时候，她笑得很开心，可是梦外的陆云菲却是浑身发凉，因为那个楚青柠，在她眼前，撞柱死了！
死的那一瞬间，陆云菲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全身都湿透了，同时也响起楚青杏说的那句话，开始信了。
不知道这个梦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只能说这或许便是她的复仇。
不用伤害任何人。
她不救他们，对他们来说，便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想起梦中猖狂笑着的王夫人，再想起现在憔悴崩溃的王夫人，陆云菲心中越发悔恨……
……
浑身浮肿，脸色发青的楚哲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此时的他憔悴的跟个五十多岁的人一般，头发花白，身材消瘦到有些脱相。
丫鬟在旁边伺候，他已经不能喝茶了，只能喝寡淡无味的白开水。
一年前他嫡女说这个病得好好调理，不能去酒楼，不能去青楼，也不能喝茶等等。
只是他第一反应便是斥责她身为女儿家，却说出青楼这等词汇，实在有辱斯文。
可现在身体每况愈下，楚哲还是怕死的，便努力将嫡女曾经说的那些东西回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照办。
楚哲慢慢抿了口白开水，无趣的在这庭院里散步。
忽然他脚步一顿，看着靠在树干上笑吟吟的少女，懵逼的揉揉眼睛，震惊道：“你……你……”
一时太过震惊，他结巴了。
青柠两手抱胸，神色闲适道：“嗯，我回来了。”
伺候楚哲的两个丫鬟惊呼一声，正要尖叫，只见那少女一个眼风过去，斥道：“闭嘴。”两个丫鬟赶紧捂着自己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然而眼中却还是有深深地震惊。
这姑娘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她们可是在这站着一点都没发现！
楚哲的震惊不比她们少，只是现在不是谈论这的时候，他迟疑道：“你要做什么？”
青柠撩了撩额角的碎发，笑吟吟道：“来还你们的生养之恩。”
当初她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之前给楚家弄来的大半好处，之前看诊的那些金银财宝，也都被她放空间里带走。
这些钱财用处很大。
这一年来，她到处游玩免费看诊，购买药材制作一些常见的治疗外伤的，头疼的、风寒的等等药物赠送出去，也花费了不少。
再加上她离开后，那些想要求医的人自然看楚家不顺眼，曾经因她给楚家留的好处，早就没了，甚至楚家元气大伤。
她占了原主身体，原主的愿望是想让他们后悔，只是她毕竟是这楚家生出来、养大的，如今楚家早就悔不当初，可原主生养之恩还没还。
青柠算账喜欢清清楚楚，尽量不欠别人的，因此他们给了原主一条命，她便还他们一条命。
“……”楚哲一时无语，可此时他心头更多地却是欢喜，即将被救的欢喜，他充满希望的问：“你上次说的我这个病无法根治，是假的对吗？”
这个时候说什么责怪，孝道之类的都是虚的，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青柠摇摇头，道：“是真的，除非换肾，但现在技术达不到，换肾死的更快。”
楚哲听完脸白了，青紫的唇瓣抖了抖，哑声道：“你说的是假的，假的……”
青柠弯眸一笑，挑眉道：“确实是真的，但是生养之恩，还是得还的。”
楚哲立马停住，激动的看着她，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动，如今的他，早就不是一年前敢理直气壮吼嫡女的那个人了。
“这个里面有两粒药丸，给你和娘一人一颗，这是调养身体的，至于你的这个病，好是不可能的，我会留在京都一阵子，给你调理后，自己好生养着，多活二十年勉强可以。”青柠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上前几步，放在楚哲手上。
只是想要因此活二十年，得非常严苛的环境静养，修身养性，滴酒不沾，不碰女色才行。
“好好！”楚哲立马如获至宝，二话不说，往嘴里倒。
只是他倒的时候是两颗都拿出来了，眼见他就要塞到嘴里，青柠拧眉第一时间出手制住他的手腕，从中抢出一颗来，冷声道：“贪心不足！”
楚哲满脸羞愧，嘴硬道：“你娘无病无痛，要这药有何用！”
青柠没有再看他，拿着这药直接往这夫妻俩的起居去。
林氏正在房间里绣花，冷不防看见一年没见的闺女，也惊呆了，只是没等她说话，嘴巴才张开，一粒白色的东西就进入到她嘴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林氏第一时间想要吐出来，然而那东西入口即化，已经被她吞咽下去。
青柠淡声道：“强身健体的，只要你不乱来，基本能无病无痛的老死。”
林氏惊愕的看着她，呕吐的动作顿住，诧异又带着些尴尬不知如何反应。
好在青柠来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因此搞定了这些，又出去，此时楚哲已经咽下那药，脸色明显看着好了很多。
他自己估计也感觉得到，因此看向青柠的目光十分殷勤，就差当菩萨供着。
一年病痛的生活，让他想活下去的想法达到了顶峰，这个女儿便是真救命的菩萨。
治好这不可能的，青柠这次来，也是估摸着他的病，再不治疗就真的会死人才回来，延长他二十年的寿命理论上是可以，但若是他依旧喝酒，喝一口，少一年，到时候能活几年，便看他自己了。
也许她给治疗好，一个月后，他又能将这身体重新弄垮，到时候真的死了，她也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青柠神色淡淡，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再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情况，询问了一系列症状后，青柠道：“让人把我之前住的院子收拾出来，我先住那，再给我几个丫鬟小厮买药。”
“好好。”楚哲二话不说点头应了。
青柠补充道：“不要跟别人说我回来了，否则我立马消失！”
这个威胁让楚哲神色一凛，点头如捣蒜：“自然不会！！”
青柠点点头，径直往自己院子里去。
剩下的就交给楚哲他们了。
——
一连两个月，青柠待在原主曾经的小院里，不停的让楚家人出去买药，制作出一大堆各种常见药物放于空间里，再抽出一点时间，给楚家，对原主有生养之恩的几人调养一下身体。
楚家人已经知道青柠一身本事，想走便走，因此对她十分小心，甚至严防死守，半点消息不露出来，倒是让她过了不少安生日子。
最后一次，青柠将汤药送过去，打算告辞。
才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二房管家在和楚哲说：“如今这婺城瘟疫爆发，周遭城池里的百姓也都开始流浪，不少人惶恐，导致京都的流民也多了。”
“老爷，如今其他府邸都在施粥布饭，咱们要不要也……”
楚哲摆摆手，随口道：“这个事，自有大哥操心，咱们就安生点，少出门，流民多了，闹市的也多，让青枝不要再老出去了，安心在家待嫁。”
“是。”管家点点头，退出来。
正好撞上青柠，他行礼后就要退下。
青柠拦住他，问道：“这瘟疫是什么时候爆发的？”
“就在这大半个月的事，婺城离京城不算远，日夜兼程也就十来天的路程，小姐，您也少出门，以后丫鬟出门回来也让她们多注意一点。”
青柠若有所思的点头，谢过管家，进屋将药汤递给楚哲，道：“这药便是最后一剂了，在这之后，你想要好好活着，记着滴酒不沾，戒女色，早睡早起，每天坚持运动……”
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项，青柠便感觉浑身一松，语气都上扬了不少：“待会儿我便离开，不会再回来，你们也就当没有楚青柠这个人吧。”
“别……”楚哲一怔，正要说点好话阻止，有这么一个神医在家，该是多么安心啊。
谁知他还没开口，人已经出去了，再追出去，便已经不见了。
没多久，属于她小院子里的丫鬟急匆匆的赶来，说：“小姐收拾包袱走了，要不要派人去追？”
楚哲重重的叹了口气，明明那药还没入口，就觉得满嘴苦涩，心头更是憋闷难受，最终却也只是无力的摆手：“不管用的。”
——
另一头，青柠离开时，还去了一趟郑家。
她是光明正大的去。
跟郑云云和郑云希道别后，青柠便真的离开京都。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陆云菲就听见消息，立马唤人去追，已经追不到了。
独自一人的楚青柠，行踪更加无迹可寻。
王府侍卫辛苦追了半个月，分成两拨，将那瘟疫爆发的地方对面硬是找遍了，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陆云菲恨恨的跺脚，但力道却不大，她如今已经怀孕，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有了之前的梦作为前提，这之后的噩梦，尤其是怀孕后的噩梦，她总觉得像是一种预警，因此对这一胎实在没把握。
要是楚青柠能够在就好了，有了她的医术，基本上相当于多了一条命，根本不用这样担心，可她好不容易从哥哥那边借来的侍卫却完全不管用，她顿时气恼道：“你们都是废物啊，一个女人都追不上！”
侍卫们老老实实低头挨训，不敢吭声。
陆云菲咬牙切齿，却又不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只能疲惫的让人回去了。
侍卫们才离开不久，太后生病的消息传来。
太后年纪大了，生病是常事，只是这一次稍微严重一点。
陆云菲眼珠子一转，立马递了牌子过去，进宫进言：“这楚家三小姐医术卓绝，听说前段时间楚家二老爷身体抱恙，已经非常严重了，可她才回来两个月，这两人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楚家三小姐在京都，太后娘娘肯定立马好起来。”
皇上眼睛一亮，夸奖道：“菲儿说的正是，朕这便派人。”
只是没两天，出去找的官兵们传来消息，从流民那得知，活神仙楚青柠如今在婺城，孤身一人，治好了不少百姓，像是已经找到克制这瘟疫的法子，婺城百姓都不让他们带走楚神医，否则就要跟他们拼命。
皇上：“……”
陆云菲：“……”
她气的心肝疼，真的很想说，楚青柠你个疯子！好好地舒服日子不要，偏要去这些地方受苦受累！
也想让皇帝不要畏惧，等人解决了瘟疫之事，直接抓来京都便是！
可是她不能说，经此一事，楚青柠便真的是活神仙了，谁敢强行带走，要激起民愤的，她甚至还得高高兴兴的说：“婺城有楚神医，乃国之大幸！”
皇上也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确实如此。”
陆云菲带着一身郁气回到家中，正郁闷得肚子都有些不舒服时，丫鬟来禀报：“郡主，楚家大小姐求见。”
“不——”陆云菲正要说不见，只是下一秒又改口，道：“传。”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个素衣少女快步进来，没等站定，少女看见陆云菲立马跪拜在地，一头墨发披散在背后，随着这动作散落下来，恳求的声音微微发颤，慌张绝望显而易见：“周氏要将我嫁给一个商人做继室，求郡主看在我俩多年交情上，帮我这一次！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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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笑得很开心，可是梦外的陆云菲却是浑身发凉，因为那个楚青柠，在她眼前，撞柱死了！
死的那一瞬间，陆云菲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全身都湿透了，同时也响起楚青杏说的那句话，开始信了。
不知道这个梦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只能说这或许便是她的复仇。
不用伤害任何人。
她不救他们，对他们来说，便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想起梦中猖狂笑着的王夫人，再想起现在憔悴崩溃的王夫人，陆云菲心中越发悔恨……
……
浑身浮肿，脸色发青的楚哲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此时的他憔悴的跟个五十多岁的人一般，头发花白，身材消瘦到有些脱相。
丫鬟在旁边伺候，他已经不能喝茶了，只能喝寡淡无味的白开水。
一年前他嫡女说这个病得好好调理，不能去酒楼，不能去青楼，也不能喝茶等等。
只是他第一反应便是斥责她身为女儿家，却说出青楼这等词汇，实在有辱斯文。
可现在身体每况愈下，楚哲还是怕死的，便努力将嫡女曾经说的那些东西回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照办。
楚哲慢慢抿了口白开水，无趣的在这庭院里散步。
忽然他脚步一顿，看着靠在树干上笑吟吟的少女，懵逼的揉揉眼睛，震惊道：“你……你……”
一时太过震惊，他结巴了。
青柠两手抱胸，神色闲适道：“嗯，我回来了。”
伺候楚哲的两个丫鬟惊呼一声，正要尖叫，只见那少女一个眼风过去，斥道：“闭嘴。”两个丫鬟赶紧捂着自己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然而眼中却还是有深深地震惊。
这姑娘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她们可是在这站着一点都没发现！
楚哲的震惊不比她们少，只是现在不是谈论这的时候，他迟疑道：“你要做什么？”
青柠撩了撩额角的碎发，笑吟吟道：“来还你们的生养之恩。”
当初她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之前给楚家弄来的大半好处，之前看诊的那些金银财宝，也都被她放空间里带走。
这些钱财用处很大。
这一年来，她到处游玩免费看诊，购买药材制作一些常见的治疗外伤的，头疼的、风寒的等等药物赠送出去，也花费了不少。
再加上她离开后，那些想要求医的人自然看楚家不顺眼，曾经因她给楚家留的好处，早就没了，甚至楚家元气大伤。
她占了原主身体，原主的愿望是想让他们后悔，只是她毕竟是这楚家生出来、养大的，如今楚家早就悔不当初，可原主生养之恩还没还。
青柠算账喜欢清清楚楚，尽量不欠别人的，因此他们给了原主一条命，她便还他们一条命。
“……”楚哲一时无语，可此时他心头更多地却是欢喜，即将被救的欢喜，他充满希望的问：“你上次说的我这个病无法根治，是假的对吗？”
这个时候说什么责怪，孝道之类的都是虚的，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青柠摇摇头，道：“是真的，除非换肾，但现在技术达不到，换肾死的更快。”
楚哲听完脸白了，青紫的唇瓣抖了抖，哑声道：“你说的是假的，假的……”
青柠弯眸一笑，挑眉道：“确实是真的，但是生养之恩，还是得还的。”
楚哲立马停住，激动的看着她，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动，如今的他，早就不是一年前敢理直气壮吼嫡女的那个人了。
“这个里面有两粒药丸，给你和娘一人一颗，这是调养身体的，至于你的这个病，好是不可能的，我会留在京都一阵子，给你调理后，自己好生养着，多活二十年勉强可以。”青柠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上前几步，放在楚哲手上。
只是想要因此活二十年，得非常严苛的环境静养，修身养性，滴酒不沾，不碰女色才行。
“好好！”楚哲立马如获至宝，二话不说，往嘴里倒。
只是他倒的时候是两颗都拿出来了，眼见他就要塞到嘴里，青柠拧眉第一时间出手制住他的手腕，从中抢出一颗来，冷声道：“贪心不足！”
楚哲满脸羞愧，嘴硬道：“你娘无病无痛，要这药有何用！”
青柠没有再看他，拿着这药直接往这夫妻俩的起居去。
林氏正在房间里绣花，冷不防看见一年没见的闺女，也惊呆了，只是没等她说话，嘴巴才张开，一粒白色的东西就进入到她嘴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林氏第一时间想要吐出来，然而那东西入口即化，已经被她吞咽下去。
青柠淡声道：“强身健体的，只要你不乱来，基本能无病无痛的老死。”
林氏惊愕的看着她，呕吐的动作顿住，诧异又带着些尴尬不知如何反应。
好在青柠来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因此搞定了这些，又出去，此时楚哲已经咽下那药，脸色明显看着好了很多。
他自己估计也感觉得到，因此看向青柠的目光十分殷勤，就差当菩萨供着。
一年病痛的生活，让他想活下去的想法达到了顶峰，这个女儿便是真救命的菩萨。
治好这不可能的，青柠这次来，也是估摸着他的病，再不治疗就真的会死人才回来，延长他二十年的寿命理论上是可以，但若是他依旧喝酒，喝一口，少一年，到时候能活几年，便看他自己了。
也许她给治疗好，一个月后，他又能将这身体重新弄垮，到时候真的死了，她也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青柠神色淡淡，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再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情况，询问了一系列症状后，青柠道：“让人把我之前住的院子收拾出来，我先住那，再给我几个丫鬟小厮买药。”
“好好。”楚哲二话不说点头应了。
青柠补充道：“不要跟别人说我回来了，否则我立马消失！”
这个威胁让楚哲神色一凛，点头如捣蒜：“自然不会！！”
青柠点点头，径直往自己院子里去。
剩下的就交给楚哲他们了。
——
一连两个月，青柠待在原主曾经的小院里，不停的让楚家人出去买药，制作出一大堆各种常见药物放于空间里，再抽出一点时间，给楚家，对原主有生养之恩的几人调养一下身体。
楚家人已经知道青柠一身本事，想走便走，因此对她十分小心，甚至严防死守，半点消息不露出来，倒是让她过了不少安生日子。
最后一次，青柠将汤药送过去，打算告辞。
才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二房管家在和楚哲说：“如今这婺城瘟疫爆发，周遭城池里的百姓也都开始流浪，不少人惶恐，导致京都的流民也多了。”
“老爷，如今其他府邸都在施粥布饭，咱们要不要也……”
楚哲摆摆手，随口道：“这个事，自有大哥操心，咱们就安生点，少出门，流民多了，闹市的也多，让青枝不要再老出去了，安心在家待嫁。”
“是。”管家点点头，退出来。
正好撞上青柠，他行礼后就要退下。
青柠拦住他，问道：“这瘟疫是什么时候爆发的？”
“就在这大半个月的事，婺城离京城不算远，日夜兼程也就十来天的路程，小姐，您也少出门，以后丫鬟出门回来也让她们多注意一点。”
青柠若有所思的点头，谢过管家，进屋将药汤递给楚哲，道：“这药便是最后一剂了，在这之后，你想要好好活着，记着滴酒不沾，戒女色，早睡早起，每天坚持运动……”
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项，青柠便感觉浑身一松，语气都上扬了不少：“待会儿我便离开，不会再回来，你们也就当没有楚青柠这个人吧。”
“别……”楚哲一怔，正要说点好话阻止，有这么一个神医在家，该是多么安心啊。
谁知他还没开口，人已经出去了，再追出去，便已经不见了。
没多久，属于她小院子里的丫鬟急匆匆的赶来，说：“小姐收拾包袱走了，要不要派人去追？”
楚哲重重的叹了口气，明明那药还没入口，就觉得满嘴苦涩，心头更是憋闷难受，最终却也只是无力的摆手：“不管用的。”
——
另一头，青柠离开时，还去了一趟郑家。
她是光明正大的去。
跟郑云云和郑云希道别后，青柠便真的离开京都。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陆云菲就听见消息，立马唤人去追，已经追不到了。
独自一人的楚青柠，行踪更加无迹可寻。
王府侍卫辛苦追了半个月，分成两拨，将那瘟疫爆发的地方对面硬是找遍了，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陆云菲恨恨的跺脚，但力道却不大，她如今已经怀孕，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有了之前的梦作为前提，这之后的噩梦，尤其是怀孕后的噩梦，她总觉得像是一种预警，因此对这一胎实在没把握。
要是楚青柠能够在就好了，有了她的医术，基本上相当于多了一条命，根本不用这样担心，可她好不容易从哥哥那边借来的侍卫却完全不管用，她顿时气恼道：“你们都是废物啊，一个女人都追不上！”
侍卫们老老实实低头挨训，不敢吭声。
陆云菲咬牙切齿，却又不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只能疲惫的让人回去了。
侍卫们才离开不久，太后生病的消息传来。
太后年纪大了，生病是常事，只是这一次稍微严重一点。
陆云菲眼珠子一转，立马递了牌子过去，进宫进言：“这楚家三小姐医术卓绝，听说前段时间楚家二老爷身体抱恙，已经非常严重了，可她才回来两个月，这两人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楚家三小姐在京都，太后娘娘肯定立马好起来。”
皇上眼睛一亮，夸奖道：“菲儿说的正是，朕这便派人。”
只是没两天，出去找的官兵们传来消息，从流民那得知，活神仙楚青柠如今在婺城，孤身一人，治好了不少百姓，像是已经找到克制这瘟疫的法子，婺城百姓都不让他们带走楚神医，否则就要跟他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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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的心肝疼，真的很想说，楚青柠你个疯子！好好地舒服日子不要，偏要去这些地方受苦受累！
也想让皇帝不要畏惧，等人解决了瘟疫之事，直接抓来京都便是！
可是她不能说，经此一事，楚青柠便真的是活神仙了，谁敢强行带走，要激起民愤的，她甚至还得高高兴兴的说：“婺城有楚神医，乃国之大幸！”
皇上也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确实如此。”
陆云菲带着一身郁气回到家中，正郁闷得肚子都有些不舒服时，丫鬟来禀报：“郡主，楚家大小姐求见。”
“不——”陆云菲正要说不见，只是下一秒又改口，道：“传。”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个素衣少女快步进来，没等站定，少女看见陆云菲立马跪拜在地，一头墨发披散在背后，随着这动作散落下来，恳求的声音微微发颤，慌张绝望显而易见：“周氏要将我嫁给一个商人做继室，求郡主看在我俩多年交情上，帮我这一次！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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