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四楼僻静,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可心里有团火在烧。
  没有谁能一成不变。
  他早该知道的。
  更何况她的事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外面雨下的很大,是台风夜。
  噼里啪啦豆大雨点朝地上砸。
  一声广告牌落在地上,“咣”地一声巨响。
  也惊了他。
  若是她是被强行留在孟沂那呢?
  又或者,她年纪小,没见过什么场面,一时被孟沂蒙骗或者……
  外面雨这么大……
  思忖片刻,他和方旖嘉打了电话过去,问她有没有“贺珠”的电话。
  电话要的很顺利,方旖嘉二话没说就给他。
  可他拨号打过去,对方是忙音。
  人去哪了?
  难不成,真在孟沂那?
  傅野正站在窗前思考的时候,门咚咚地响。
  是谁敲他的门?
  晚上十点后,没人会来四层,这是规矩。
  傅野很不耐烦地压抑着火气把门打开。
  门口,老管家皱着眉一脸愁苦:“先生,打扰您休息,我明天会去领罚。”
  “但是有件事实在想请您帮忙,”他颤巍巍地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珠珠的电话,我拨过去忙音。能不能请您帮忙找找她。我很担心。”
  “我想来想去还是很担心……我担心……唉……”老管家叹口气,难受得不行:“她一定被骗了。”
  这种情况又达不到报警找人的时间标准。
  等真到了可以报警的地步,说不定酿成了大错。
  老管家和珠珠聊过几次,知道她一个人来池泽市,家人朋友都在陆城。
  孟沂的名声一直不好,谁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一早就该拦着。
  傅野揉揉额角,站起来。
  老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
  在心里过了一圈,他给陈冉打电话过去,直截了当地问:“孟沂一般和人去金音酒店哪个房间?”
  陈冉抱着话筒愣了片刻,然后炸毛:“卧槽,你不能这么侮辱我的人格!”
  “我我我,我才没跟他去过!”陈冉又补充一句。
  像是想到什么,陈冉又说:“孙芋菲也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也不关注他们有没有,但他肯定的是陈冉天天围在孟沂周围,肯定知道他那些事。
  现在看来孟沂那些传闻是真的。
  包括那个流水的女友,铁打的酒店房间的故事。
  池泽城有不少荒唐事,单就孟家艳事流传出不少。
  孟沂就十分随他老子,好的不学,浪荡性子到一点不差,甚至更胜。
  上学那会,他俩是同校,没少见他把小姑娘往小树林里带。
  毕了业,干脆搬进公司旁的酒店住,声称是要独立。
  可房间里听说从不缺美人。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直接带人就过去了。
  可这次的事不行,他去前台问,或者直接上楼搜动静都太大。
  他不在乎世俗,不代表他不懂。
  这种事,小姑娘不一定希望别人知道,尤其是,如果她是被迫的话。
  不能再拖。
  “真不说么?我记得你父亲最近在佛龛山有个矿产项目,把供奉的佛像炸得一地乱石。佛说一切为空……”
  “你要做什么?”
  “佛不渡诽谤三宝、妄造恶业的人,但我不介意帮他渡个轮回。”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似是说一件不打紧的事。
  渡轮回?!
  这样轻飘飘看似玩笑话的一句让陈冉心跳骤然加速,那些关于这位篡位太子的传闻在脑子里转了个圈。
  她差点忘了,他一直是个疯子,百无禁忌。
  陈冉咬牙切齿地说:“金音酒店3888。傅总千万别说是我……”
  第19章 旖旎酒店
  傅野很少在市区开车, 可也来不及叫助手过来。
  路上雨大,一路也算顺利。
  金音酒店。
  3888房间的位置很好,在楼层僻静的一角,旁边就是电梯。
  老管家不放心晏姝, 一定要跟着来。
  傅野默许。
  沿着一路红毯过去, 他走到烫金的3888门牌下。
  站在门口,拿着找前台要来的房卡迟迟没有打开。
  门里没什么动静, 很和谐。
  傅野的心沉了一沉。
  “先生。”老管家焦急地轻声提醒他:“快点吧。”
  “我自己进去。”
  老管家踌躇一会, 然后也觉得小姑娘脸皮薄, 万一真有什么事,他看到也不好。
  老管家点头说:“是。有什么事您喊我。”
  贴上门卡,门“吱压”打开。
  房间里黑漆漆, 没开灯。
  他仔细辨别下,没听到声音。
  插上门卡, 食指按亮房间的灯。
  屋里大亮, 安安静静。
  他顺着地毯向里走。
  先是路过外间, 茶几上放着袋吃了一半的红薯, 还冒着热气。
  傅野皱眉。
  再往里走,便是套房的卧室。
  看了眼关着的卧室门,他用力按下把手。
  卧室的光很是昏暗, 昏黄中还有点旖旎。
  地上散落着粉色的玫瑰花瓣, 空气里有橘子味的熏香。
  甜腻腻,有点呛人。
  四面墙壁悬着硕大的镜子, 人在当中从八方投出万千影子。
  这会正照着当中一张红色电动床, 四周垂着紫色床幔。
  两侧还有各式各样的器具和沙发椅子。
  暧昧的灯光,氤氲的氛围,各式家具。
  傅野眉头锁得更紧。
  床上白色被褥随意堆着, 不成形状,拱起一个小包。
  他走过去掀起来,下面并没人。
  用手掌试了下温度,温热。
  人刚离开不久。
  他是个成年男人,看得出这个暧昧又旖旎的房间能是做什么用。
  被子那点温热顺着指尖,烧到心里。
  心尖的预期愈发不好。
  “贺珠?”他喊了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