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拼死一搏
  谁让裴震还是裴少枫的父亲呢。
  不然,不然她才不滩这趟浑水呢!
  慕溪凤紧张的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可还是忐忑难安啊!
  而且还不好表现出来,因为裴震就坐在她对面,坐在她的马车里。
  她自认,对裴震够好了吧?
  也不嫌弃他浑身脏臭的,让他坐自己的马车!
  裴少枫要是以后敢辜负她!她绝饶不了他!
  慕溪凤在心中暗自想着裴少枫。
  只是她却不知,裴少枫亲眼看着她把裴震带出了刑部大牢!
  从听闻裴家落难,裴震要被问斩的消息后,裴少枫便日夜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好在他刚离京不远,慕玄凌又已不在京师,他这才能悄无声息的赶回来。
  也及时赶到了。
  但他却在远远的看见,慕溪凤把他父亲带走了。
  裴少枫头戴一顶草帽,遮盖住了面上的担忧,穿的也毫不起眼,一番伪装下来,倒也没人认得出他。
  从他一回城,就听出了这两天所有的事。
  许丞相发难,针对父亲,又在裴家搜出了大量的珠宝……
  这一切,摆明了就是许家故意栽赃!
  可无奈,他却连裴家的门都进不去。
  裴家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想着前来看看父亲,可没想到慕溪凤也来了,还带走了父亲。
  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担心慕溪凤会对父亲不利。
  相反,父亲跟慕溪凤呆在一起,会是安全的。
  或许,是因为他知晓了慕溪凤对他的心意吧?
  所以,他便相信慕溪凤吗?
  各中缘由,或许裴少枫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手中,拿出了一个镯子。
  是他临走前,慕溪凤送给他的血玉镯。
  她说,等他回来,便拿着这个镯子去娶她……
  他一路跟着慕溪凤的马车,看着它进宫去了。
  裴少枫进不得宫,他想,若非是因为他,慕溪凤贵为公主,又怎会去大牢如此污.秽的地方?
  或许裴少枫自己都没察觉到,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有过一丝动容。
  直到慕溪凤的马车消失不见,裴少枫才收起了那个镯子,压低了头上的草帽,转头离开了。
  而慕溪凤,也带着裴震回了宫。
  直奔乾帝的寝宫而去。
  并且是拦都拦不住!
  “哎哟…公主啊!您不能进去啊!公主……”
  慕溪凤气势汹汹的冲进乾帝的寝宫,伺候的太监们急得跳脚的跟着阻拦。
  可就是拦不住!
  “都给我让开!我要见父皇!”慕溪凤手一掀,太监们就是再怎么拦,也不敢对慕溪凤怎么样啊,更不敢伤到她!
  一个个的,急的都快哭了,进追着慕溪凤,拦嘛又拦不住,“公主……您不能进去啊!陛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呀!”
  乾帝在里面,都听见了吵闹声。
  吵的他一阵心烦气躁,“都在吵什么?给朕滚出去!”
  他当然听见了,来吵的人,是他以往的宝贝女儿慕溪凤。
  但他现在心烦的很,就算是公主,惹烦了他,也照罚不误!
  乾帝就算用吼的,让她们滚出去,可慕溪凤非但没滚出去,还滚进来了!
  慕溪凤一进来,就正儿八经的给乾帝跪下了,又正儿八经的磕了个头,然后再正儿八经的说道,“父皇,儿臣有要紧事要禀告父皇!惊扰了父皇,儿臣自知有罪,求父皇恕罪,但也求父皇听一听儿臣说的!”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朕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乾帝心烦不假,不高兴也不假,所以即便是对慕溪凤,也没什么好脸色!
  慕溪凤就是被他宠的太没规矩,太放肆了!
  连他的寝宫都敢闯!
  乾帝动怒,吓的太监们跪了一地,一个个的头都不敢抬。
  就算是慕溪凤,若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但事已至此,来都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博一博了!
  于是慕溪凤虔诚的磕头认错道,“父皇,只要父皇听听儿臣说的,儿臣甘愿受罚!”
  “父皇若是不听听儿臣要说的,父皇会后悔的!”最后,慕溪凤还硬着头皮咬牙笃定了一句。
  不听她要说的,肯定会后悔的!
  虽说父皇判处裴震的,是贪赃枉法的死罪,可她知道,父皇真正生气的,是那副画!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副画上画的是谁?!
  她曾听母后说起过,当年臻妃背叛了父皇,所以父皇才一直记恨裴家。
  而臻妃这个名字,成了宫中的禁忌,谁都不敢提。
  以至于,许多人都渐渐淡忘了臻妃。
  当年的臻妃,便是如今裴震的妹妹。
  父皇是在迁怒于裴家。
  可乾帝是什么人?他是君父!既是一国之君,也是慕溪凤的父亲,岂容慕溪凤来揣测他?
  还说他会后悔?
  乾帝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你简直是放肆,是朕平日里太惯着你了,你马上给朕滚出去!”
  眼看乾帝发怒了,慕溪凤也急了,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道,“父皇,儿臣要说的,是与当年的臻妃娘娘有关!父皇也不想听吗?!”
  “你说什么?”慕溪凤的话,毫无疑问是触到了乾帝的逆鳞,瞪直了眼睛,冲着慕溪凤怒吼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她竟敢……竟敢提臻妃?
  乾帝一声怒吼,不可否认,慕溪凤心肝儿都抖了三抖,雷霆之怒,是连她都承受不起的。
  慕溪凤感觉自己双手都在发抖,她怕,怕父皇一怒之下,她就活不成了。
  可还是那句话,事已至此,已经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哪里还有退路?
  裴震就在殿外侯着,她已经将裴震私自带出了大牢,这就已经是重罪了。
  要死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想着,慕溪凤咬着牙,挺直了腰杆儿说话,“父皇,儿臣知道,臻妃娘娘是父皇的禁忌,可儿臣知道了一个重大的消息,事关臻妃娘娘,恳请父皇容禀!”
  慕溪凤说的诚诚恳恳,乾帝震怒之余,却也有些狐疑的理智,情绪激动的指着慕溪凤,“好!你说,你知道什么?!若说不出来,休怪朕不念父女亲情!”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臻妃。
  那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提一次,就扎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