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云指着那个陡坡，脸色铁青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我孙女怀有身孕，小翊的命就指着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王强做了什么？唆使小默冲撞清筠，妄图一尸三命。”
  李桂云满是沧桑的眼喷着怒火，“我孙女婿打他一拳已经算手下留情了，换做是我，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说完，就朝王强啐了一口，“有娘生没娘教的畜生。”
  “李桂云，你骂谁畜生呢？”王父撸起了袖子，凶神恶煞。
  “谁接话谁就是畜生。”李桂云把头凑过去，“来啊，有种往头上揍，让全村人看看你们王家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王父被逼得直往后退，为了不失面子，握紧的拳头还真举了起来。
  原晏之捏紧王强的脖子，王强疼得啊啊直叫，“你敢打外婆一下，我就把你儿子手指拧断一根，不信你试试！”
  他在笑，特别温和的笑，落在王父与王强眼里，阴恻恻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王父登时怂了，他眼珠子一转：“你说是我强子支使疯子去冲撞清筠的，你有证据吗？疯子本来就头脑不清醒，他说的话根本没有可信度。”
  被打蒙的王强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他跟着否认：“我没有唆使疯子去撞清筠，他这个人平时是混账了点儿，但也没到泯灭人性的地步啊。”
  原晏之有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所以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绝对会追查下去，到时他收到的那笔现金……
  不行，到手的钱绝对不能飞了。
  “疯子对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完全是因为是平时总欺负他啊。不能因为我刚刚在场，而疯子又突然发疯，就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为了表示情真意切，王强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王父应和：“这疯子突然发疯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天不还在村口撞到了刘家嫂嫂吗？”
  王父这么一说，立即有个大妈接话：“他上个月还突然从树林里冲过来想要撞我，幸亏我闪躲得快。”
  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跟着说：“我去年刚嫁过来时，他也一直跟着我，有次我走在田埂上他突然伸手推我，幸亏田埂不高没摔伤什么。”
  “照这么说，这个疯子是专挑女的下手，啧……他不会是想女人了吧？所以用这种方式想引起注意？”
  这个猜想一说出来，村人纷纷点头认同。
  认同完后，又有人和稀泥：“桂云，清筠这不是没事吗？这事儿就算了吧。”
  “是啊，王强这儿你又没有确切的证据，难道还要把疯子扭送警察局吗？”
  “就是啊，疯子也是个可怜人，如果他进了警察局，他爷爷要伤心死了，那么大年纪的人，万一禁不住打击……”
  “够了！”李桂云厉声喝止。
  看着面前一张张“刀没落我身上，我不疼”的面孔，心口怒气腾腾。
  “太婆，小事儿而已，用不着生气。”原晏之甩开王强，立在李桂云身边，一只大掌轻轻抚着她脊背。
  他道：“王强，你能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