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想我了?
  “二姨娘,此事还没有定论呢,平宁长公主说的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夏微澜“噗嗤”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二姨娘心中了然,她就说呢,这小贱人怎么会轻易答应了去。
  “姨娘也不容易,你知道你妹妹是庶出,若是在不好好把握着机会,想必将来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你只管说带着你妹妹还是不带着你妹妹?”二姨娘先是楚楚可怜的说着现在的境遇,随后便又加上一句威胁的话,抬起手擦了擦眼中根本就没有的泪水,她就不信了,还弄不明白这个小贱人。
  夏微澜听了她这话有种想要仰天长笑的感觉,她可怜,她庶出,呵。
  在夏家,她虽然是嫡女,可是自从这个二姨娘进了府中,哪里还有她夏微澜的地位?她不过就是担着一个侯府嫡女的虚名而已,这会儿这个女人居然跑到她的面前来说可怜,当真是可笑至极。
  “姨娘别伤心,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带着妹妹就是了。”夏微澜赶忙说着,眼中带着焦急,那样子像是在安抚着她一般。
  “如此,姨娘也就多谢你了,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姨娘便先回去了。”二姨娘笑眯眯的说着,此时此刻既然已经达成目地,那也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夏微澜看着二姨娘的背影柔声说着:“更深露重,姨娘慢些走。”
  “小姐,你为何答应她!”见二姨娘走远了,月儿一下子便从纱帐中冲了出来,心中一片怒火,一张小脸上全是怒气,眉毛倒竖着,眼中的火似乎要冲出来了。
  夏微澜坐在木凳上,将那参汤拿了起来站起身转头倒在了花盆中,娇艳的花儿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本含苞待放此时此刻却竟然凋零。
  “啊!”月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骇之意明显,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尽力的不发出声音。
  夏微澜转身,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凤眸中幽深一片,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轻启朱唇:“你可明白了?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要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早就知道二姨娘没那么好心,若是真的想送什么参汤,大可以在她落水的那晚将参汤送过来,可如今已然过了两日了,事出反常必有古怪。
  “月,月儿谨记小姐的话。”月儿心中惊讶不已,心中闪过种种想法,可她想到的最多的,便也是眼前的女子,也不过是和她一般的年纪,怎的见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半点惊讶,之前处理事情也都是井井有条。
  “别多想了,赶快回去睡吧,正好我也乏了。”夏微澜挥了挥手,语气之中带了几分疲惫。
  待到屋内只剩下夏微澜一个人的时候,她便吹了灯,清冷的月光照进来,屋子内倒也不显的黑,反而能够隐隐约约的看清屋内的东西。
  “你我已然好几日不见,可想我了么?”邪魅的声音响起,夏微澜刚躺下便登的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将手中的被褥收紧了几分,现如今身上可是穿着亵衣亵裤,让其他男子看去,成何体统。
  只听一双脚落地的声音,宽大的衣袍掀起落下发出的声音让夏微澜更加警觉。
  “你又来做什么?”夏微澜这才看清楚,原来方才凌诀一直都在房梁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听到了多少如此一想,她心中愈发心惊。
  她本无意与他纠缠,为何他总是这样出现。
  “澜儿这是嫌弃我了么?”凌诀的身子贴了上来,厚重的呼吸喷薄在夏微澜的脖颈间。
  在月光的映衬下,夏微澜这才看清,他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袍子,墨发紫冠,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戏谑的笑,眉间一点朱砂痣勾人心弦。
  “你简直不可理喻!”夏微澜脸色已然绯红却不自知,她狠狠地推开他。
  凌诀的身子后退了几步,眉毛上挑:“你不想见我?”
  “不想。”夏微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想都没想便说出了拒绝的话,更是没有看床榻边站着的凌诀。
  凌诀的身子渐渐逼近,修长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当真不想见我么?”他身子刚好便急着赶过来见她,他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很有意思。
  一张妖孽的脸渐渐逼近,夏微澜想都没想便闪躲开,素手伸出来马上打掉了凌诀的手,脸更是偏到另一边去没有在看他的脸。
  “妖孽!”夏微澜小声说着,只一眼,她好似就要被那双眼睛吸引进去了一般,那张脸当真是,妖孽!
  “澜儿是在夸我吗?”凌诀的脸瞬间出现在夏微澜的面前,鼻尖贴上的对方的鼻尖,声音中透着戏谑,身子还在往前凑。
  夏微澜不得推开他,双手若是推开他,便不能坐直了身子,这会儿她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渐渐的倒在了床榻上。
  对着一张邪魅的脸,戏谑的笑,她的心却冰冷的很,没有丝毫的波动,眼前男子虽然美,但却很危险,她不想靠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因为,今生她的心,是属于复仇的,不能拘泥于情爱之间。
  更何况,她真的怕了,长安,罢了。
  “世子请自重。”夏微澜语气毫无波动,甚至透着冰冷,透着寒意,虽然躺在床榻上,却没有半分的示弱。
  “你还从未唤过我的名字。”凌诀修长的手指不住的在夏微澜的脸颊上来回滑着,戏谑的语气更加明显,触摸着这有温度的小脸,他的手指似乎也染了温度。
  “什么?”夏微澜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语气间带了几分疑惑,难不成他大半夜的从战王府跑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叫一声他的名字?
  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女儿家的芳香,那是一种淡淡的香味儿,却说不上是什么,凌诀深深地吸了一口,旋即露出笑意:“你还从未唤过我的名字。”他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只是这次语气中带了几分认真,丹凤眼中的戏谑也消失不见,那样子像极了深情款款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