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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女儿知晓婆婆曾找过自己, 易玲将事件经过描述的模模糊糊, 因此, 易夏自然也听了个不明不白。
  但有一点她却弄懂了。
  ——廖大师受伤了, 受伤的起因还是因为易妈妈。
  摸出手机翻出廖宗元的号码, 易夏拨通出去。
  与预想的结果一样, 电话是通顺的, 对面却无人接听。
  轻拍了几下对面之人的肩膀,易夏安抚道:“应该没事的,别担心, 妈。”
  易玲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主要是怕他拖着病出任务,万一遇到了意外, 我……。”
  她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
  易夏想了想, 摇头道:“道教协会的大本营就在s市,且我听说他们出任务时大都成群结伴,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再加上廖大师腿部受伤, 协会应该不至于在这时使唤他这个病患, 所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才使他暂时无法接听电话。”
  “您别担心, 我今天忙完后帮你试着联系联系,总会让您今晚就得知具体情况的。”
  易玲的面色终于和缓了些许, “好。”
  *
  从家门离开,易夏手中举着一瓶益生菌, 边喝边不断的拨打着一个相同的号码。
  即使她在易妈妈面前一在说明廖大师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但其实心里一直都是没谱的。
  现代人亦被笑称为'低头党',原因就在于只要有了手机,在那些闲暇无聊的空闲时刻,几乎人人都无法从手机之中抽出身来。毕竟就连她这个接触时日稍短的'古代人'都有些沉溺其中,更别提生存在智能机已经普及了近十年环境下的现代人了!
  廖大师爱网购、爱听戏、爱看盗墓小说。这是与他接触一阵后,易夏所得出来的经验。
  所以她不相信他会多日不触碰自己的手机。
  除非他不想与她们联系,抑或者是那部手机丢失于他的身边。
  而第二种可能下,所包含的事故意外可就实在多了去了。
  连打了数通电话仍旧无人接通,易夏已经徒步走到了地铁站,正欲将包卸下放入安检口,一通电话拨了过来。
  陆司澈的来电。
  “易大师,你在家吗?”
  易夏摇头,边朝检验处迈进边回答:“不在,今天有事出门,我已经到地铁站了,怎么了?”
  听到这话,陆司澈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减了一分,“廖伯有事找你,但他手机坏掉了,所以只能借我的手机来打这一通电话。”
  正念叨着曹操,曹操自己就找上门来,这情况着实是个意外惊喜。
  脚步停滞,找出自己的包后,易夏笑着道:“好的,你换他来听吧。”
  陆司澈:“……!!!”
  就没有什么单独要跟我聊的吗?
  朝旁瞥去一眼,见两尺大床上侧卧的某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将手机递上前去,陆司澈无奈的切坐于床边,抬眼与廖胡子拉碴.丑不唧唧.宗元对视,他握拳,轻咳一声道:“您看我干嘛?你这屋大,太冷,床边暖和。”
  六月的天,鬼才信你编的瞎话!
  白他一眼,廖宗元将手机举至耳边,“易大师。”叫罢这三个字,他的唇边缓缓溢出一抹笑,“我前两天出任务,不仅伤到了手脚,手机也还丢了,因此才无法联系你妈妈,但我今天看她在旺旺上一直私敲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想着还是应该给她报一个平安,正巧,小陆来我这玩,我就麻烦了他一下。”
  易夏'嗯'了一声,“您伤的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廖宗元笑的极为温柔,“不过就是腿上定上了石膏板,手上缠了十几圈的纱布罢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好着呢。”
  陆司澈:……心机老头!
  易夏眉头紧锁,“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严重。我待会就给妈妈打电话,您住哪里?医院吗?”
  陆司澈:……傻白甜!
  廖宗元叹一口气,“别别别,我只是想告诉你妈我没出什么岔子,让她别担心了,你要是让她过来,岂不是太过麻烦?说实在的我觉得我身体好着呢,但那群老伙计却非要给我送到三院来,哎,我说让他们不要破费,他们偏偏不听,害得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vip病房,晚上实在是怕的慌。”
  “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我待会进站后就给我妈打电话替您报平安,您放心。”
  “好,谢谢易小友了啊,告诉你妈让她千万别过来,我真的好好的。”
  再三叮嘱完这句话,廖宗元把电话掐断,一转头,见身边坐着的陆司澈眉眼复杂的盯着他看,将电话递过,他哼哼道:“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老头子可不兴你们年轻人搅基那一套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陆司澈简直无奈,“廖伯伯,您跟我说个实诚话,你真的不希望易夏的妈妈过来看你?”
  话音一落,便见对面之人的眼神瞬间变了。
  盯着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
  “现在的年轻娃娃,啧啧。”廖宗元扁了扁嘴,“太不懂的说话的艺术了。我意思表现的那么明显,你居然都没有听出来?直男!果真是那些女娃娃们吐槽个不停的直男!”
  他要是真不希望易玲过来,干嘛要在语句中透露出自己伤的有多重?干嘛要傻不唧唧的报出自己的地理位置?一家医院又能有几间vip病房啊?
  他话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估计也就只有这傻小子,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陆司澈:“scheming man!”
  他怎么会没听出来,只是没想到某人居然这么大年龄焕发出了自己的第二春,而且看样子,进展似乎比他都要迅速。
  ……人比人,气死人,哎。
  道教协会常与国外的法师、大主教、阴阳师等进行斗法切磋,在国外晃荡的次数多了,那些外国语言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不少。
  仅在脑中思考了一会,廖宗元就想起了这个短句是什么意思,嘿嘿笑了笑,他仰头朝枕边躺去,“曝擦哎呦!”
  ——
  另一边。
  易夏将电话挂断,上了地铁后,立刻就给易妈妈打了通电话,“妈,刚刚廖大师联系我了,他前一阵是手机丢了,所以才无法接听你的电话。因为伤到了手脚,所以这一阵会住在三院vip病房,他叮嘱我,一定一定要告诉你,你千万要记得去看他。”
  “你这孩子。”愣怔了数秒,易玲嗔道:“哪有人会那样说话?还一定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千万要记得去看他。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说到最后,易玲脸颊不由自主的泛红了起来。
  感受到了炙热的状态,她忙抬手搓了搓脸,庆幸闺女不在自己身边,否则真是丢死人了!
  易夏环住眼前的竖杆,“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话是廖大师让我转达的。”
  他或许以为她没有听出那话的意思,但那么明显的刻意,她又怎么可能傻傻的没有发现?
  不过她倒并不排斥罢了。
  没有谁有权规定旁人不许追求自己的幸福,千百年前常有妇女被贞洁牌坊拴住一辈子的自由,这是时代环境下产生的特殊恶习,她对此严感深恶痛绝。
  易妈妈为了原主耽误了近二十年的青春时光,而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二十年?
  只要她过的开心高兴,易夏不会干预她所做的任何决定。
  “行了我知道了。”
  “那您待会记得买些水果,伤筋动骨一百天,廖大师他……”
  正讲着电话,易夏突然察觉自己身侧有种异样的感受。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伴生而来的是膝盖处明显的瘙痒。
  咽下口唾沫,她低头看向那只覆盖于她腿间的咸猪手,目光转向其主人时,冷笑一声道:“妈,我先将电话挂了啊。”
  一掌扇向那与他大眼瞪小眼的人,易夏揪住男人衣领,并用一只手拨通了110报警电话,电话通,直接道:“s市地铁五号线,大通路至学友路段,我遇到了性骚扰情况,希望警察能够尽快到来,我会在学友路出站口等着你们。”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你要不要脸,放手——”
  周二正是上班的日子,作为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s市地铁自然如往常一般秉持着人挤人的早间盛况。
  人流量多了,自然会出现一些想要占年轻女生便宜的'伸手党',往日男人见到的多是那些不敢声张的学生妹妹,因作案次数多,成功率又大,胆子便随着这一次次的犯案下练就的越来越大。
  今日他随意在地铁四周瞄了一眼,搜寻了许久,才发现了一条兼具长、白、直的美腿,哪想刚刚触手,对方就转头与他对视,在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女生外貌时,就被对方的一巴掌给扇懵了,其后更是怎样也挣不开对方的领口钳制。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居然……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