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师爷_84
  “不是。”傅云书干脆地道:“我并没有在求你。”顿了顿,他道:“我是在威胁你。”
  自以为看破一切的小春楼面上得意的冷笑缓缓僵住。
  傅云书道:“你若给我个痛快,我也给你一个痛快;你若想看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一定得拖上你,没有骨气也好、抛弃尊严也罢,我会咬牙忍住一切苦痛,绝不叫你比我更好受。”
  小春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信。”
  “你尽管可以等着看看。”傅云书平静地道:“虽然这样的举动,对于你和我都没有好处。”
  小春楼问:“那你哥哥呢?”
  傅云书瞳孔震颤,静默片刻,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没有双更,补偿段子一只。
  白雪公主梗
  寇皇后: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魔镜: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住在您对面房间的傅白雪公主殿下。
  寇皇后敲开了傅公主的门。
  傅公主瑟瑟发抖:您有什么事吗?
  寇皇后:我来通知你一件事。
  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寇皇后说完,在傅公主脸上亲了一下。
  第75章 狐娘子(三十七)
  耳边充斥着小春楼粗重的喘息, 过了许久, 传来“当啷”一声脆响,傅云书睁眼一看, 地上不知何时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
  小春楼道:“这是一个客人落下的, 被我收起来一直藏着, 虽不如匕首好使,但你要是对准了脖子扎, 死还是能死的。”
  傅云书沉默地捡起了簪子, 他刚将簪子藏进怀里,门外的看守忽然唤道:“娘娘!”
  门被推开, 小春楼捂着肿胀的脸欢天喜地地迎上去, “娘娘!”
  老鸨看也不看他一眼, 径直走到傅云书面前,笑道:“如何,准备好了吗?”
  傅云书浑身一颤,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道:“好像没有。”
  “可惜, ”老鸨幽幽叹道:“由不得你了。”她一抬手,道:“将他按住。”
  “是。”两个看守应了一声, 立时走过来,一左一右擒住傅云书的肩膀, 傅云书虽心中早有准备, 但真大难临头,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竖, 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其中一个看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脚就朝他腘窝处狠狠一踹,傅云书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老鸨微微地笑,俯下身,抬手轻柔地抚上他一侧脸颊,柔声道:“乖,将这个喝下去。”
  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碗漆黑的药,附在傅云书的唇畔,热气腾腾。
  傅云书呲目欲裂,忽然甩头朝她撞去,老鸨却好似早有准备,略微后退一步,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一个看守十分熟练地一把扼住他的下颚,如铁钳一般强硬的手硬生生将他紧闭的嘴掰开了一道缝,随即一股辛辣苦涩得难以言喻的液体顺着傅云书的口腔流入喉咙,再顺着食道缓缓淌落腹中。
  老鸨面无表情,眼神却狰狞,直将一整碗药都给傅云书灌了下去,才松开手,瓷碗当啷落地,碎成数片。傅云书双手撑地,不住地干呕着,试图将腹中那些苦涩的药汁吐出来,老鸨的手掌温柔地落在他的背脊,轻轻抚摸着,她道:“不要再徒劳了,一会儿就过去了,乖。”
  傅云书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嘶声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老鸨反问:“你说呢?”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傅云书的下腹便升腾起一股诡异的燥热,他闷哼一声,一只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怀中的簪子,簪子藏在温热的怀里,也沾染上人的体温,他忽然就想起一个人,刀光冷冽,怀抱却始终温暖如春。他极为小声地呜咽,“寇落苼……”
  紧握簪子颤抖许久,终于艰难地放开。
  小春楼呆呆地立在老鸨身后,望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傅云书,面上却无甚喜色,只是瞳孔不住地震颤。他看着两个看守将脱了力的傅云书架起,朝门外拖去,忍不住拉住了即将离去的老鸨的衣袖,“娘娘……”
  老鸨回过头厌恶地看他一眼,道:“怎么,莫非你还可怜起他来了?你昨夜没能将大人伺候好,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松手!”
  小春楼讷讷地松开手,老鸨轻哼一声拂袖而去。刚跨出门外,就急匆匆跑来一个人,慌张地道:“娘娘,她……她……她回来!”
  老鸨立时柳眉倒竖,怒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每天好酒好菜地养着你们,到点了却连句明白话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来了?!”
  那人手脚胡乱比划着道:“就是……就是……就是二娘娘!”
  老鸨不耐烦地道:“来了便来了,怎的,我还要去迎接她不成?!”
  那人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道:“娘……娘娘,可是咱们的人之前来报,说在老家不只发现和尚们全死了,还……还看见了二娘娘的……她的尸体!”
  “尸体?!”老鸨闻言吓得倒退一步,道:“她……她……她死了?可你刚才不是还说,说她来了吗?”
  “可不,我确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同时转身看去,看见另一个同样是白衣白裙,甚至五官脸庞都似和老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人。报信的那人立时一见了她,顿时两脚一软,蛞蝓一般瘫软在地,瑟瑟颤抖地看着她,道:“见……见过二娘娘。”
  她微微一笑,蹲下身伸手似想去扶他,“怎么了?好好的你抖什么?”
  分明是倾城美人,那人却见了炼狱恶鬼一般,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了。
  她一挑眉,嗤笑道:“蠢货。”
  老鸨心跳如鼓,却强作平静,眉头微拧,冷冷地道:“你怎么来了?”
  二娘娘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朝半掩的门里看了看,道:“怎么没见你昨夜带回来的那个人?”
  “与你无关。”老鸨吞了口口水,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问道:“你可知和尚们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