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寒雪答道:“不错,那人医术高绝,有起死回生之能,当初莫姐姐若有幸能得他医治,就不会因病而逝了。”
  闻言,林蓁蓁挑了挑眉尖儿,只听寒雪接着说道:“对了,姑娘收在木匣中的药膏就出自那人的手笔。”
  “那人叫什么名字?”林蓁蓁问道。
  “除了主人之外,所有人都只称呼他为鬼医。”寒雪说道。
  林蓁蓁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前些日子,奴婢忽然接到了主人的号令,便是庆云楼现身引走桃子,之后的事情想必姑娘都已经知道了。”
  见林蓁蓁轻轻的点了点头,寒雪又说:“姑娘恐怕不知,主人当初将奴婢与小综送与姑娘差遣的时候就吩咐过,奴婢和小综以及我们手下的那些人,从此以后就都是姑娘的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蓁蓁闻言,微微一怔。
  寒雪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的说:“奴婢与小综,以后都会对姑娘唯命是从,若有人想要伤害姑娘,无论是谁我等都将以命相护!”
  林蓁蓁闻言,凤眸微眯。
  原来,当初穆晨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是将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交在了她的掌中。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利用她,还是……
  “姑娘,其实这些话奴婢一直都想要与姑娘说清楚,只是苦于主人忽然失踪,如今鬼医出现,足以证明主人还活在世间。”
  “只要主人还活着,奴婢和小综就永远都是姑娘的人。”
  寒雪说完,堪堪的松了一口气,就连眸子中都含了几分掩不住的欣喜。
  林蓁蓁却骤然一愣,“若你们的主人死了,那又该如何?”
  “若当真如此,奴婢与小综自当以身殉主,以后便无缘伺候在姑娘左右了……”寒雪毫不犹豫的答道。
  林蓁蓁闻言心中一凛,对寒雪所说的组织愈发多了一层忌惮,她缓缓的开口问道:“为何要如此?”
  “只因奴婢和小综不再是普通的细作,而是主人派到姑娘身边的死士,姑娘若有个意外,我等也必会先姑娘而死。”寒雪答道。
  林蓁蓁眯起眸子,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入一片阴影,死士……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枉顾了这些人性命。
  “值得吗?”她开口问道。
  寒雪杨起眸子,毫不犹豫的答道:“为了主人,为了姑娘,值得!”
  林蓁蓁被她坚韧的眸光所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既如此,就不要那么轻易就死了。”
  “为了主人和姑娘,奴婢也会格外珍稀这条性命,姑娘放心就是。”
  “好,话都说完了,起来吧。”林蓁蓁说着,伸出手去扶住寒雪的手,只觉得她掌心冰冷,腻着一层的冷汗。
  “柯妈妈那里可有什么进展?”林蓁蓁话锋一转,问道。
  寒雪正色答道:“按照姑娘的吩咐,过段时日就会往二姑娘的院子里送些做好的甜品过去。”
  “果不出姑娘所料,前几日二姑娘特意留下了柯妈妈,并指派了两个丫鬟与她一同下厨,其中就包括了春杏。”
  听到这里,林蓁蓁扯了扯唇角儿,挑眉道:“让柯妈妈一五一十的教,我想,大概过不了多少时候,春杏就会找上门来。”
  寒雪抿唇道:“奴婢明白。”
  “城中那位柳大夫的医术也是鬼医所受?”林蓁蓁抿了口茶水,淡淡的开口问道。
  寒雪摇头道:“不,他本就医术了得,况且……他并非组织中的死士,故并不知晓鬼医一事。”
  “那么,他只是潜伏在城中的细作?”林蓁蓁问。
  寒雪犹豫了一下,犹豫着答道:“他并非细作,而是奴婢在城中结识的一个朋友。”
  见林蓁蓁眸光一沉,寒雪忙道:“柳大夫与奴婢相识已久,为人极为很可靠,姑娘大可放心。”
  闻言,林蓁蓁若有兴致的盯着寒雪的眸子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哦,原来如此。”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调侃,寒雪闻言不由得双颊微红,头放得愈发低了。
  “好了,林婉琰那里耽搁不了多久,你去好好盯着,待她从医馆回来之后再来回禀。”林蓁蓁说道。
  寒雪见林蓁蓁不在提起柳大夫,逐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见她点头道:“姑娘放心,此事万无一失。”
  ……
  雨过,天却未晴。
  晚膳的时辰刚过,天色便已经沉的仿佛如浓墨一般,街上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比平日里还要稀疏的很。
  此时,林府的后门悄悄的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从中探出两个女子的身影来。
  这两个女子均穿着丫鬟的服饰,头戴帷帽看不清长相,听声音倒是颇为年轻。
  “我们去去就回,到时候免不得劳烦小哥儿帮忙。”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对身后的小厮说道。
  那小厮笑着应了,不忘嘱咐道:“两位姐姐可要快些回来。”
  “放心,过不了一个时辰准回。”身材矮小的女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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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林府的后门悄无声息的关上,戴着帷帽的两个女子行色匆匆, 她们尽挑拣些背人偏僻的街巷, 在避开大路的同时,更是趁着夜色加快了脚步。
  就这样经过了数条街巷之后, 两人闪身进了一处小小的街巷,停在了巷口的医馆门口。
  身材娇小的女子急匆匆的上前叩门, 不多时便有个小厮将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他探出半个脑袋, 上下打量那女子片刻, 开口问道:“姑娘是……”
  身材娇小的女子伸手将帷帽挑开一道缝隙, 露出一张小巧的圆脸来,“这位小哥儿, 我昨日上门来约了柳大夫看诊的。”
  小厮像是认出了那女子,忙点头:“哦, 我记得你, 姑娘里面请。”
  身材娇小的女子回身扶住同来的女子, 两人默默的走进医馆, 由小厮领着直接进了内堂。
  内堂的桌案后,坐着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 他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面色白皙,双眸漆黑,长相虽谈不上如何俊出众,可也算得上儒雅清隽。
  “请问哪位是病患?”柳大夫看二人进来, 逐开口问道。
  身材娇小的女子忙扶着同伴坐下,开口道:“柳大夫,这是我姐姐,听闻您医术高超,特来求医。”
  柳大夫挑眉看她一眼,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说道:“既如此,还请姑娘摘下帷帽。”
  女子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帷帽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来。
  柳大夫凝眸看看她片刻,拿出腕枕说道:“姑娘,请伸出右手。”
  女子也不多言,直接将右手放在了腕枕上,柳大夫则拿起手边的一方锦帕小心的盖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上,随后才将指尖轻轻的搭了上去。
  片刻之后,柳大夫开口说道:“好了。”
  女子将手收回袖筒里,开口问道:先生,如何?”
  柳大夫没有丝毫迟疑,开口说道:“恕我直言,姑娘是否月事淋漓不尽,应该已近月余?”
  “不错。”女子答道。
  “除此之外,小腹也会酸疼不止,并伴有头晕乏力,口干善饮,且月事之中血块污浊不堪,并有腥味?”
  “确是如此,敢问先生这到底是何病症,是否能够医治?”女子蹙眉问道。
  柳大夫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之前可曾月事不调?”
  女子点头道:“不错,但之后家中兄长为我后请了名医调理身体,不过一年的时间便痊愈了。”
  柳大夫闻言思忖了片刻,“姑娘是否在服用一些补药?”
  闻言,女子挑眉道:“先生这是何意?”
  “哦,在下刚为姑娘把脉,只觉得姑娘本应该是阴虚体质,宫寒导致月事不调,这本不是什么大病,好好调理自会痊愈。”
  “可姑娘阴虚之体未愈,内火却又极盛,故此在下猜测姑娘应该常年服用补药,这才有此一问。”
  听柳大夫如此说,女子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每隔五日都会服用一种鹿胎丸,是之前的名医所留下的方子所制,主补血益气,是否与之有关?”
  柳大夫沉吟了半晌说道:“鹿胎本是大补,多用于女子气血亏损,若用的好了,于姑娘自然有益,可若是……”
  他说到这顿了顿,思忖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将这鹿胎丸给在下一看,确定了药中成分,在下才好说话。”
  女子摇头道:“这鹿胎丸我并未随身携带,可否等明日我着人送来给大先生一观?”
  “如此甚好。”柳大夫说完,仿佛有些欲言又止。
  女子蹙眉道,“先生,关于我这病……还请您明言。”
  柳大夫微微拧了拧眉心,沉声说道:“姑娘,恕在下直言,姑娘内虚火盛,这月余流血不止,已然大大的伤了气血根本,纵然之后能够治愈,恐怕……”
  “恐怕什么?”女子问道,声音已然有些微颤抖。
  柳大夫轻叹一声,答道:“恐怕以后子嗣艰难,即便有孕,也很难保住。”
  女子听了,脸色大变,她毫无血色的唇瓣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双明眸黯然失神,仿佛整个人被抽出了魂魄一般。
  柳大夫似乎不忍看她这个模样,开口说道:“姑娘也不必太过伤怀,我开个方子给你,先止血止痛之后,再以调理身子为主。”
  “至于以后,若是能调理的好,也未见得就不能得子,一切还要看用药之后的效果而定。”
  他说着,伸手提笔片刻之间就拟了个方子出来。
  身材娇小的女子忙上前将方子接过,“姑娘尽管到前面去按方抓药,这药文火煎,喝的时候一定不要太热,稍稍有些温度即可。”
  “服药期间饮食要清淡些,尽量不吃甜食,尤其是核桃芝麻花生这些所做的甜食,半点都碰不得。”
  身材娇小的女子一怔,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同伴,犹豫着问道:“敢问大夫,这是为何?”
  柳大夫答道:“鹿胎丸本就是大补之物,若服食期间多吃核桃花生等做成的甜食,会让药性加重,长此以往于女子身体极为不利。”
  说道这儿,他拧了拧眉心反问道:“姑娘近日饮食常吃这些食材所制成的甜食吗?”
  女子苍白的唇角扯了扯,点头道:“确实如先生所料。”
  “那就难怪了,所谓药食同源,姑娘既服用鹿胎丸已久,若在长期服食这些甜食,于身体可是极为不利啊。”
  女子闻言,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她咬了咬唇瓣,眸光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不多时,身材娇小的女子已然按照方子抓好了药,柳大夫又细细的嘱咐了她煎药时所需注意的地方之后,两人这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