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毒
  凌楠后背不免有些发凉,脑海中不断上演电视剧中出现的投毒杀人案件,没想到现实中也能碰到。
  真是太可怕了。
  “究竟是什么人会对唐若雪和她的家人下此毒手,难道是仇人?真要是的话,这得多大的仇恨……”
  凌楠神情凝重,小心地将梵母茎用塑料袋包紧,准备带回去,万一他的推断正确,可以作为以后抓捕凶手的证据。
  这时,凌莜莜从客厅走了进来。
  “哥,怎么样啊,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凌楠站起身,拿起手中“梵母茎标本”递给凌莜莜。
  “你看看这个东西。”
  凌莜莜拿起塑料袋反复端详了片刻。
  “这是个什么植物?看起来像放了很久的菠菜样子。”
  凌莜莜歪了歪脑袋,又一脸疑问的将标本袋在手中倒弄了两下。
  突然,凌莜莜如同触电一般似乎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正视凌楠。
  “哥,你是说……”
  凌莜莜一边询问,一边用手指着标本袋说道。
  凌楠点了点头,又朝妹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低声说道:“
  这也只是猜想,但愿这件事情只是巧合,如果真有人故意为之,那恐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凌莜莜吓得惊掉了下巴。
  “那……那我们赶紧去报警吧,我现在就去跟若雪说明白这件事情。”
  凌莜莜转身欲走,被凌楠一把抓住,正色说道:“这事先不要着急,万一是我们分析错误,闹个大乌龙可就不好了,现在我先去观察唐若雪爷爷的病况,后续再做打算。要不,为了安全起见,先把唐若雪同学接到我们家里住?”
  凌莜莜一脸的匪夷所思,眼珠比刚才又瞪大了一圈。
  “哥,你想什么呢?你不会是见色起意,想找个借口去暗度陈仓吧?”
  凌楠听闻有些脸红,严肃说道:“咱兄妹这么多年,你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像我这种医德高尚,奔着悬壶济世,赈济百姓为目标的优秀青年,怎么可能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我是真的考虑……”
  “呸!”
  凌莜莜打断道。
  “你虽然是我老哥,但我要郑重告诫你,不要轻易打我闺密的主意,要想获取我闺密的好感,就要大大方方,用正当手段去追求,不要像外面那些花花少爷一样。”
  看着妹妹义正言辞,一番教育性的批判,凌楠有些哭笑不得。这真是亲妹妹啊,别人家老妹都抢着把闺密推到老哥怀里,我这老妹真是兄妹界的一股清流。
  “莜莜,你们在聊什么呢?”
  二人循声,只见唐若雪从楼梯正走下来。
  凌楠向妹妹凌莜莜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乱说话,凌莜莜不情愿的会意。走过去牵着唐若雪的手,笑着说道:“没事,若雪,刚才我在给他上思想教育课。”
  “你给你哥上思想课?”唐若雪不解道。
  “哈哈,其实就是闹着玩,走吧,我们上楼去看看唐爷爷。”
  唐若雪朝凌楠说道:“凌楠哥哥,爷爷在二楼,跟我一起来吧。”
  凌楠听唐若雪称呼自己为“凌楠哥哥”,心中竟莫名感到一阵酥软,身体竟有些发颤,美妙的声音,好想再听一遍。
  “走啊,老哥,快点。”凌莜莜撇了撇嘴。
  “噢,好,好。”凌楠支吾回答道。
  上了楼梯,凌楠发现这栋别墅着实气派,二楼装修构造极为繁华,回廊的边角立柱都雕刻着祥云瑞兽,麒麟昂首、仙鹤舞翅,栩栩如生。
  所用材料更是华贵奢侈。墙上裱有笔意苍劲、古朴浑厚的名家字画,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字画上款题有“赠唐国礼先生”
  原来唐若雪的爷爷叫唐国礼。
  凌楠边走边感叹有钱人的豪宅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这就是我爷爷的房间了。”
  唐若雪敲了敲卧室的门,顺手打开,带凌楠兄妹进了房间。
  凌楠环顾四周,偌大的房间除了一张喝茶的案几、一张床、一个书架和几个蒲团,几乎没有摆放其他东西,既简约又颇具禅意。
  老爷子真的是个身有家财万贯却胸藏清风明月之人。
  “爷爷,这是凌楠,我闺蜜的哥哥,是个医生,今天放学时候,是他给我放血治了病,还帮我解围了一场纠纷,所以我就带他一起来给您看看病情,应该会有所帮助。”
  唐国礼平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先是看了看唐若雪,又转头细细打量着凌楠兄妹二人。
  “唐爷爷好,我是凌莜莜,若雪的好朋友。”
  凌莜莜笑着向唐国礼打招呼。
  凌楠走近了观察,唐国礼容颜瘦削,眼眶凹陷,面色暗淡发黑,呼吸不稳,细瞧发现印堂竟有一条不易察觉的黑线逐渐向眉心游动。
  这是中毒已深的迹象,再不及时救治,恐怕老爷子命不久矣。
  唐国礼调整了呼吸,半坐起来,笑着对唐若雪说:“好孩子,爷爷身体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要担心爷爷,去带你的朋友出去玩吧。
  对了,海城府一会我让李秘书定一个房间,既然是你的好朋友,晚宴一定要好好招待。”
  听了这番话,凌楠兄妹俩登时对视一眼。
  心有灵犀般地展开内心对白。
  凌莜莜:“哥,怎么办?若雪的爷爷好像不太相信我们。”
  凌楠眼睛一个跳动:“还用你说,这老头明显觉得我们就是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
  也难怪,人家这种商业巨头,大家名医私人护理的根本不愁来给看病,这里哪用得着我们。”
  凌莜莜:“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凌楠:“办个象拔蚌,静观其变吧,或许若雪的爷爷知道某些事情的端倪,不让我们介入也说不准。”
  凌莜莜:“……”
  对话结束。
  唐若雪坐在床上握住唐国礼的手,表情有些黯然:“爷爷,凌楠的医术真的很厉害,你的病他或许真能治好,不如就让他试一试吧?”
  唐国礼摸了摸孙女的头发,面带慈祥的说道:“若雪,好孩子,真是长大了,爷爷知道你对我的关心,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
  说罢又对凌楠询问道:“小伙子,你是学医的?”
  “嗯,我大学专业学医,现在市立医院工作。”凌楠回答道。
  “好,年轻有为,我与你们单位的乔院长也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如果今后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唐国礼微笑道。
  乔院长,不仅在本院,那也是社会上多少人想巴结的对象。医疗器械、采购、病房、药物、建设、升职……
  在小人物的眼中,这就是靠山石,通天梯。在商人眼中那简直是一块行走的金元宝。
  “如果有了这层关系,攀上乔院长,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平步青云,名利双收,走向人生巅峰了?”
  想到这里,凌楠竟有些激动。
  凌莜莜朝凌楠翻了翻白眼,示意不要失礼。
  凌楠客气回应道:“谢谢唐爷爷,今天见唐爷爷身体抱恙,虽然不便叨扰,但我还是想冒昧地说一句。
  我见您嘴唇青紫,体虚无力,气短音颤,夜间应伴有腹泻,心脏疼痛等症状。
  综合来断应该是中毒所致,希望诊断的大夫能对症下药,好好根治。”
  唐国礼听闻后,沉思半晌,对凌楠说道:“小伙子,你是学中医的?”
  “是。”凌楠回应。
  唐国礼沉吟片刻,说道:“好,那就由你来诊断一下吧。”
  唐若雪见爷爷突然转变了态度,表情也随之欣喜起来。
  凌楠不敢怠慢,走近来到唐国礼床前,三根手指搭在了他脉口上,三人凝神望着凌楠的表情。
  约莫过了一分钟后,凌楠放下唐国礼的手臂,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