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陈池犹豫不决
等沈玲珑一走远。
几个孩子就一窝蜂的冲进了屋，把沈玲珑放在桌上的饭菜全端出来了。
端着往陈池去。
大福二福各自端饭端菜，两个小不点跟在后头走。
“爹，快吃快吃，别饿着了！”大福嘿嘿一笑，把手上一大碗米饭递给了陈池。
小福和小妹听见了，也不断重复着‘快吃’两个字。
二福则是像个小老头一样，语重心长道：“爹，你还让我们护着娘，你自己还不是惹娘生气。可别了，等会你就给娘道个歉，娘心软，肯定会原谅你的。”
陈池默不作声，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信沈玲珑心软。
她分明就是记仇！
陈池很想硬气的拒绝不吃，他话都说出来了：“我不饿……”
语毕之时，他的腹部传来了饥饿的叫嚣。
一张脸被打得清响，陈池面色一沉，极为不好看。
大福还是一副‘我很理解爹你’的模样说：“爹，吃呗，到时候我就跟娘说，这饭是我吃了，你要是不吃怎么帮娘做事，讨娘欢心啊。”
陈池真真是无比憋闷，这群孩子怎么就没发现沈玲珑根本就不是他们娘了呢？！还这么黏着她，帮她说话？
一想到自己的原配妻子，就连离开人世了，都没人知道。
就连陈池自己，要不是沈玲珑特意透露，他恐怕也不会晓得。
陈池不禁愧疚难当。
二福看着他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肯接过饭菜，还神情低落的样子，以为他爹是不敢违背他娘的话。
于是二福好心说道：“爹，你吃呗，娘早就看出来我的小把戏了，她刚都答应了，说不定你要是不吃，娘回来就更生你气了。”
陈池一顿，他甚至没有心思感怀亡妻，而是惊问：“为什么？”
二福理所当然道：“不知道啊，可能就是要生气吧，就跟我总觉得娘随时随地都会不要我们一样。”
听了二福的话，陈池直打鼓。
陈池想了一会儿，犹豫间最后还是接过了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即便冷了，依然好吃。
他吃个饭，脑子里都忍不住回忆对比以前。
想起从前，陈池才突然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竟是对亡妻没有特别的印象。
现在的沈玲珑，像最凶猛的将士，不由分说的冲了进来，占据了他对家庭的绝大部分记忆。
吃完了饭，几个孩子都是松了口气，叽叽喳喳的说着等会沈玲珑回来了，让他一定不要惹他们娘生气之类的话。
这让陈池忍不住问道：“是现在的娘好，还是以前的娘好？”
小孩儿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怯生生的看着陈池，并不作声。
就在陈池以为这么问是不是不太对的时候，小妹突然奶声奶气道：“我喜欢现在的娘，以前的娘不要我了，骗我说傻子哥哥家有好吃的，明明没有……”
陈池呼吸一窒，他觉得非常难受。
那不是亡妻的错，是他的错啊！
大福没心没肺道：“娘变了，多亏了爹回来了，嘿嘿嘿，爹回来了娘就会做很多好吃的了，以前都吃不饱……”
二福没作声。
但他的眼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期待，对明天的向往，以及对沈玲珑的欢喜。
小福磕磕巴巴的撒娇道：“我、我我、我最喜欢娘了！”
陈池默默的放下了碗筷，一言不发的摆了摆手，让这几个孩子自己玩去。
几个孩子奇怪的看了陈池一眼，陈池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他们很听话的没去打扰，成群结队的往屋里走。
大福边走边凑到二福身边问：“爹这是怎么了？”
二福送了耸肩道：“大概是觉得咱们更喜欢娘，没那么喜欢他，心里不高兴了吧！”
把小孩儿们的窃窃私语听得清清楚楚的陈池：“……还不进去写作业？！”
这突然大声，几个小孩便是一窝蜂的往家里冲了。
小福还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爹凶，不喜欢爹！二哥三哥，小妹，咱们都不喜欢爹了，让大姐也不喜欢爹！”
小妹为难的啊了一声，拽着自己的小手说：“可、可我就是喜欢爹……”
听此，陈池在这一瞬间觉得果然还是女儿好。
可下一秒就听见小福嚷嚷道：“那我就不跟你玩哒！”
小妹哭唧唧道：“小福哥哥，小福哥哥，我不喜欢爹了……”
陈池：“……”
***
家里这边闹腾的厉害，陈池也发闷的厉害，但沈玲珑可就不同了。
她轻松自在的很。
牵着大姐儿往梁婶儿家去，途中还一边问着大姐儿在学校的事儿。
问了大姐儿学习跟不跟得上以后，又问起大福二福两个在课堂上听不听话。
她可以没忘记，大福二福两个说漏了嘴，讲大福扯了人家小姑娘的辫子。
大姐儿犹犹豫豫的不太想说。
这是想护着大福二福。
姐弟感情好，沈玲珑当然乐意了。
也就没有硬怼着问，只拐弯抹角道：“大姐儿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捧杀啊？”
大姐儿疑惑的看着沈玲珑，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玲珑勾起了唇角，解释道：“你晓得你小叔叔吧？是不是你奶奶总是哄着他，好吃好玩好喝都给他，他做了什么错事儿，也不责怪他。”
大姐儿诚实的点头。
这是实话，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尤其是大姐儿，是最大的，还是个姑娘，打小就不受陈刘氏欢喜，经常被陈刘氏指使着给陈余干活。
陈余的不好，大姐儿是最有发言权的。
沈玲珑瞧着大姐儿不怎么开心的低头抿嘴。
她摸了摸大姐儿的头，极其温柔道：“这就叫捧杀，太宠一个小孩了，做错了事儿也不惩罚，也不教育，那么他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无用的害虫。你忍心看到两个弟弟以后像陈余那样吗？”
大姐儿懵了。
她飞快的摇头，拽住了沈玲珑的手，颇为焦急道：“不、娘，不要弟弟变成那样，那样坏！”
沈玲珑笑了笑说：“不会的，只要大姐儿替娘也管着两个弟弟，在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时时监督他们，有大姐儿你的帮忙，大福二福他们绝对不会成那个样子的。”
大姐儿听了才舒了口气。
不过片刻功夫，大姐儿便是拽着沈玲珑的手小声说道：“那娘，今天能不算吗？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管着弟弟的，让他们好好读书不胡闹的，真的，今天是我没有管好他们……”
小姑娘对弟弟们的拳拳之心，沈玲珑不可能不顾。
她笑道：“没问题，那要记得啊，想办法管着弟弟，要是管不住了，你就的告诉娘，不然以后弟弟们像陈余那样，咱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大姐儿握紧了拳头道：“嗯！”
随即，又是别扭的问了一句：“那、那娘，我、我可以吓吓他们吗？”
吓？
沈玲珑挑了挑眉，还一种说法叫做骗吧！
沈玲珑瞧着自个这向来老实听话的姑娘突然如此语出惊人，她都有些诧异了。
她斟酌了片刻道：“这需要你的判断了，谎言有时候是善意的，也有时候是恶意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你都要记住一点。”
大姐儿问：“什、什么？”
沈玲珑道：“如果你说谎被拆穿了，被弟弟们责备，或者被其他人怪罪了，你不能哭，你需要勇于承认和承担。”
小姑娘懵懂着。
她并没有听的很明白，但是在沈玲珑耐心的讲解下，她自己得到了一个结论。
可以说谎，但被人知道自己说谎了，也不能哭，不能委屈，因为是她自己要撒谎的。
大姐儿想了很久，快到梁婶儿家的时候，她便是拽住了沈玲珑的手，说：“娘，我不怕的，只要弟弟以后很乖，很好，我骗了他们，吓了他们，他们发现了，不跟我玩了的话，我就给他们道歉。”
沈玲珑一顿。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大姐儿，对着小姑娘的感官变了很多。
这丫头并不蠢傻，但也不是像二福那样极其聪明，可就凭懂事这点就足够沈玲珑去疼她，喜欢她。
太乖了，也太有责任感了。
不求回报的责任感，非一般的懂事成熟。
这份心性是真的难得。
沈玲珑看着大姐儿，有一瞬间好像看到了陈池。
那种背负责任感，踽踽独行的人。
沈玲珑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生了些恻隐之心，但转瞬即逝。
最后只摸着大姐儿的额头说：“乖，我相信你。”
大姐儿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重重的嗯了一声。
沈玲珑勾起唇角，把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揽着她进了梁家。
一边还喊道：“梁婶儿？在吗？”
“在呢在呢！是大郎家的吧？”梁婶儿从厨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还端着两杯热水。
有茶叶梗的香味。
这是有客人？
沈玲珑笑道：“这是有客人在？”
梁婶儿笑道：“对呢，你是不是又弄了啥好吃的？问我这儿还有没有坛子是吧？”
没等沈玲珑回答，梁婶儿就笑眯眯道：“我有呢！多的很，前两天我娘家侄子又送了点来，你先等等啊，我送杯茶进去了就出来……”
说完就往堂屋那边走。
才到堂屋门口，沈玲珑就看着梁大队长送一个年轻的男人出来了。
是潘正立！
几个孩子就一窝蜂的冲进了屋，把沈玲珑放在桌上的饭菜全端出来了。
端着往陈池去。
大福二福各自端饭端菜，两个小不点跟在后头走。
“爹，快吃快吃，别饿着了！”大福嘿嘿一笑，把手上一大碗米饭递给了陈池。
小福和小妹听见了，也不断重复着‘快吃’两个字。
二福则是像个小老头一样，语重心长道：“爹，你还让我们护着娘，你自己还不是惹娘生气。可别了，等会你就给娘道个歉，娘心软，肯定会原谅你的。”
陈池默不作声，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信沈玲珑心软。
她分明就是记仇！
陈池很想硬气的拒绝不吃，他话都说出来了：“我不饿……”
语毕之时，他的腹部传来了饥饿的叫嚣。
一张脸被打得清响，陈池面色一沉，极为不好看。
大福还是一副‘我很理解爹你’的模样说：“爹，吃呗，到时候我就跟娘说，这饭是我吃了，你要是不吃怎么帮娘做事，讨娘欢心啊。”
陈池真真是无比憋闷，这群孩子怎么就没发现沈玲珑根本就不是他们娘了呢？！还这么黏着她，帮她说话？
一想到自己的原配妻子，就连离开人世了，都没人知道。
就连陈池自己，要不是沈玲珑特意透露，他恐怕也不会晓得。
陈池不禁愧疚难当。
二福看着他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肯接过饭菜，还神情低落的样子，以为他爹是不敢违背他娘的话。
于是二福好心说道：“爹，你吃呗，娘早就看出来我的小把戏了，她刚都答应了，说不定你要是不吃，娘回来就更生你气了。”
陈池一顿，他甚至没有心思感怀亡妻，而是惊问：“为什么？”
二福理所当然道：“不知道啊，可能就是要生气吧，就跟我总觉得娘随时随地都会不要我们一样。”
听了二福的话，陈池直打鼓。
陈池想了一会儿，犹豫间最后还是接过了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即便冷了，依然好吃。
他吃个饭，脑子里都忍不住回忆对比以前。
想起从前，陈池才突然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竟是对亡妻没有特别的印象。
现在的沈玲珑，像最凶猛的将士，不由分说的冲了进来，占据了他对家庭的绝大部分记忆。
吃完了饭，几个孩子都是松了口气，叽叽喳喳的说着等会沈玲珑回来了，让他一定不要惹他们娘生气之类的话。
这让陈池忍不住问道：“是现在的娘好，还是以前的娘好？”
小孩儿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怯生生的看着陈池，并不作声。
就在陈池以为这么问是不是不太对的时候，小妹突然奶声奶气道：“我喜欢现在的娘，以前的娘不要我了，骗我说傻子哥哥家有好吃的，明明没有……”
陈池呼吸一窒，他觉得非常难受。
那不是亡妻的错，是他的错啊！
大福没心没肺道：“娘变了，多亏了爹回来了，嘿嘿嘿，爹回来了娘就会做很多好吃的了，以前都吃不饱……”
二福没作声。
但他的眼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期待，对明天的向往，以及对沈玲珑的欢喜。
小福磕磕巴巴的撒娇道：“我、我我、我最喜欢娘了！”
陈池默默的放下了碗筷，一言不发的摆了摆手，让这几个孩子自己玩去。
几个孩子奇怪的看了陈池一眼，陈池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他们很听话的没去打扰，成群结队的往屋里走。
大福边走边凑到二福身边问：“爹这是怎么了？”
二福送了耸肩道：“大概是觉得咱们更喜欢娘，没那么喜欢他，心里不高兴了吧！”
把小孩儿们的窃窃私语听得清清楚楚的陈池：“……还不进去写作业？！”
这突然大声，几个小孩便是一窝蜂的往家里冲了。
小福还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爹凶，不喜欢爹！二哥三哥，小妹，咱们都不喜欢爹了，让大姐也不喜欢爹！”
小妹为难的啊了一声，拽着自己的小手说：“可、可我就是喜欢爹……”
听此，陈池在这一瞬间觉得果然还是女儿好。
可下一秒就听见小福嚷嚷道：“那我就不跟你玩哒！”
小妹哭唧唧道：“小福哥哥，小福哥哥，我不喜欢爹了……”
陈池：“……”
***
家里这边闹腾的厉害，陈池也发闷的厉害，但沈玲珑可就不同了。
她轻松自在的很。
牵着大姐儿往梁婶儿家去，途中还一边问着大姐儿在学校的事儿。
问了大姐儿学习跟不跟得上以后，又问起大福二福两个在课堂上听不听话。
她可以没忘记，大福二福两个说漏了嘴，讲大福扯了人家小姑娘的辫子。
大姐儿犹犹豫豫的不太想说。
这是想护着大福二福。
姐弟感情好，沈玲珑当然乐意了。
也就没有硬怼着问，只拐弯抹角道：“大姐儿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捧杀啊？”
大姐儿疑惑的看着沈玲珑，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玲珑勾起了唇角，解释道：“你晓得你小叔叔吧？是不是你奶奶总是哄着他，好吃好玩好喝都给他，他做了什么错事儿，也不责怪他。”
大姐儿诚实的点头。
这是实话，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尤其是大姐儿，是最大的，还是个姑娘，打小就不受陈刘氏欢喜，经常被陈刘氏指使着给陈余干活。
陈余的不好，大姐儿是最有发言权的。
沈玲珑瞧着大姐儿不怎么开心的低头抿嘴。
她摸了摸大姐儿的头，极其温柔道：“这就叫捧杀，太宠一个小孩了，做错了事儿也不惩罚，也不教育，那么他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无用的害虫。你忍心看到两个弟弟以后像陈余那样吗？”
大姐儿懵了。
她飞快的摇头，拽住了沈玲珑的手，颇为焦急道：“不、娘，不要弟弟变成那样，那样坏！”
沈玲珑笑了笑说：“不会的，只要大姐儿替娘也管着两个弟弟，在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时时监督他们，有大姐儿你的帮忙，大福二福他们绝对不会成那个样子的。”
大姐儿听了才舒了口气。
不过片刻功夫，大姐儿便是拽着沈玲珑的手小声说道：“那娘，今天能不算吗？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管着弟弟的，让他们好好读书不胡闹的，真的，今天是我没有管好他们……”
小姑娘对弟弟们的拳拳之心，沈玲珑不可能不顾。
她笑道：“没问题，那要记得啊，想办法管着弟弟，要是管不住了，你就的告诉娘，不然以后弟弟们像陈余那样，咱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大姐儿握紧了拳头道：“嗯！”
随即，又是别扭的问了一句：“那、那娘，我、我可以吓吓他们吗？”
吓？
沈玲珑挑了挑眉，还一种说法叫做骗吧！
沈玲珑瞧着自个这向来老实听话的姑娘突然如此语出惊人，她都有些诧异了。
她斟酌了片刻道：“这需要你的判断了，谎言有时候是善意的，也有时候是恶意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你都要记住一点。”
大姐儿问：“什、什么？”
沈玲珑道：“如果你说谎被拆穿了，被弟弟们责备，或者被其他人怪罪了，你不能哭，你需要勇于承认和承担。”
小姑娘懵懂着。
她并没有听的很明白，但是在沈玲珑耐心的讲解下，她自己得到了一个结论。
可以说谎，但被人知道自己说谎了，也不能哭，不能委屈，因为是她自己要撒谎的。
大姐儿想了很久，快到梁婶儿家的时候，她便是拽住了沈玲珑的手，说：“娘，我不怕的，只要弟弟以后很乖，很好，我骗了他们，吓了他们，他们发现了，不跟我玩了的话，我就给他们道歉。”
沈玲珑一顿。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大姐儿，对着小姑娘的感官变了很多。
这丫头并不蠢傻，但也不是像二福那样极其聪明，可就凭懂事这点就足够沈玲珑去疼她，喜欢她。
太乖了，也太有责任感了。
不求回报的责任感，非一般的懂事成熟。
这份心性是真的难得。
沈玲珑看着大姐儿，有一瞬间好像看到了陈池。
那种背负责任感，踽踽独行的人。
沈玲珑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生了些恻隐之心，但转瞬即逝。
最后只摸着大姐儿的额头说：“乖，我相信你。”
大姐儿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重重的嗯了一声。
沈玲珑勾起唇角，把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揽着她进了梁家。
一边还喊道：“梁婶儿？在吗？”
“在呢在呢！是大郎家的吧？”梁婶儿从厨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还端着两杯热水。
有茶叶梗的香味。
这是有客人？
沈玲珑笑道：“这是有客人在？”
梁婶儿笑道：“对呢，你是不是又弄了啥好吃的？问我这儿还有没有坛子是吧？”
没等沈玲珑回答，梁婶儿就笑眯眯道：“我有呢！多的很，前两天我娘家侄子又送了点来，你先等等啊，我送杯茶进去了就出来……”
说完就往堂屋那边走。
才到堂屋门口，沈玲珑就看着梁大队长送一个年轻的男人出来了。
是潘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