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这个我倒是不怕,因为你的菜……也不是苏默言。”刘一美用同样的语气回应给叶静怡,“你可以瞒过古月那小丫头,也可以蒙蔽办公室里的直男,可是我……你还真骗不了!别忘了,我是可以洞悉人心的心理分析师。”
  “呵……”叶静怡嘴角的笑似乎是在嘲笑刘一美的自负,“你还真是敢夸下海口。”
  “不,就算你掩饰得很好,也逃不出我的这双火眼金睛!”刘一美笑得更灿烂,“和你喝咖啡的那个男人,以及和你在别墅区幽会的那个,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你的心里,本就没有苏默言。尽管,我不知道你是以一种什么心情在爱他,在袒护他,可终将有一天,所有的真相会大白。你所谓的庇护,全都是屁!”
  笑容逐渐从刘一美的脸上收回,她的嘴角恶狠狠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冷笑了几声,拿着资料走出刑侦一队办公区。
  叶静怡被扔在了冰冷的办公室,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冷风让她觉得刺骨。
  她明白,苏默言不想拆穿是因为顾念旧情,罗队不想管是因为领导压迫,刘一美和古月不同,这俩人似乎是统一了战线,想把她踢出刑侦一队。
  叶静怡眼中的目光逐渐变化着,她看向门口的方向,心里似乎所了个艰难抉择,或许这是她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
  苏默言带人直奔小王蹲守的位置,等他们到了,小王已经冲进去检查过房间。
  结果可见——赵聪跑了!
  小王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的!
  小王懊恼地瘫坐在旅店的地板上,整个人颓然得提不起气来。
  直到苏默言和邢鑫冲进房间,才意识到——晚了!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苏默言把小王从地上抓起来质问着,“为什么没有发现他要跑的端倪?你怎么搞的?平时看你挺稳重,这次……”
  小王眼神空洞地看着苏默言,完全愣住了。
  “苏队!”古月上前拉开苏默言的手,安抚着他的情绪,“你别激动!人跟丢了,我们再找。你别把责任都推在王哥的身上,他又不是故意的,没有人愿意让嫌疑人跑,不是么?”
  苏默言松开了手,皱着眉走到窗台往下看。
  房间位于旅店二楼,南北通透,向北的窗子下面是一个桓台,后面是一条幽深的巷子,直通不远处的大路。
  苏默言蹲在地上,仔细地看着窗台上的痕迹,判断着,赵聪应当就是从二楼的位置跳下去,顺着这条路跑走了。
  “邢鑫!”苏默言喊了一嗓子,回头冷着脸盯着小王,“赶快去安排技侦提取一下指纹和鞋印,我就不信了,他还真能跑多远!”
  小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下一秒冲出了房间。
  邢鑫走上来,带有歉意地说着:“苏队,你别动怒,或许不是小王的错,没准昨天晚上他就跑了,是我没发现。这件事我俩都有责任,你别……”
  “算了。”苏默言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针对小王,也不是针对你,是觉得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有点心疼。”
  “苏队,要不然……”古月灵机一动萌生了一个念头出来,“我们可以试着从江虹的口中找找线索,她不是说赵聪有外遇么,说不定他去找那个小三也说不定。男人这个东西嘛,无非就是……”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又觉得不对,赶快改口,“咳咳,就算赵聪醒了,他总归要收拾东西跑路,身无长物傍身,他会有安全感么?”
  苏默言点着头,他都快忘了江虹这个人的存在,拿起手机,他直接拨通了葛良好的电话,也顾不得调查方向被他们知道了。
  “老葛,你们那边找赵聪还有什么线索?”苏默言直接了当地问,“关于赵聪的姘头,你们有线索么?”
  “呦呵?”葛良好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拿着他队长的姿态,“啥时候这副队长和队长说话这么嚣张了?怎么的,想要从我这里拿消息,还不给我……”
  “你给我滚犊子!”苏默言根本不惯着他,对他和对待罗队完全不一样,“麻利儿的!赵聪从外面眼皮子低下跑了,若真的让他溜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案子不想破了啊?”
  葛良好吧嗒着嘴,被苏默言的一番诡辩说完,他的心里也觉得不妥。
  “他姘头的事情你去问小李吧,他今天早晨才拿到……”
  葛良好的话还没说完,苏默言就挂断了。
  紧接着,小李的电话就响了。
  “小李,你把赵聪小三的信息现在马上立刻发给我!”苏默言冷脸说着,“我和葛队都打完招呼了。”
  小李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又断了线。
  “走!”苏默言喊了一嗓子,“让小王留下来安排技侦寻找细节的线索,咱们马上去控制他的姘头,说不定,这个时候他还躺在那女人的被窝睡觉呢!”
  苏默言带着人,浩浩荡荡地从小旅店出来,直奔赵聪“女人”的家。
  在车上,古月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按照邢鑫的身手,刘一美的智商,赵聪不可能发现有人在盯梢,他怎么就醒了?怎么就这么快从旅店跑出去?
  要不然,他住店是假,扰乱视听是真,让人误以为他在旅店住了一夜,实际上昨天晚上就跑了!
  要不然,他住店是真,不过半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知道了警方在盯梢后,才顺着窗户遁走。
  如果是第一种,赵聪很可能是去了姘头家;如果是第二种,赵聪早就醒了,不可能冒险再回去取东西。
  古月看了一眼苏默言手机上的地址,萌生出了另一个想法——
  第425章 把柄
  古月直接打给刘帅,说道:“帅哥,给你一个地址,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找到这个人的行踪,一定要准确,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抓到赵聪!”
  苏默言目光凝视着前方,表情严肃。
  “什么意思?”苏默言问古月,“你让刘帅盯谁?”
  古月轻咬着嘴唇,一直盯着“沐辰”的名字看,半许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默言。
  “我觉得沐辰这个人名是假的。”古月并不像开玩笑,“真会有家长给女孩子起这么文艺的名字么?我怀疑她的真实性。这名字更像是生活在小说里的女主角。我在想,她跟着赵聪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爱情?又或者……是为了刺激?”她顿了一下,继续分析,“为了爱情的可能性极低,你一定会说是为了钱,我却觉得她是为了刺激!”
  “刺激?”苏默言冷哼着,“跟着一个亡命徒,还真是挺刺激的。”
  “没错。”古月继续分析下去,“从这个名字上分析,她表面上看着一定是那种岁月静好乖乖女的形象,可在她的内心世界一定是充满了对生活的各种不满,想要对这个世界报复,她充满了叛逆!这姑娘的内心世界很复杂。如果我们找到了她的行为轨迹,我觉得就能找到赵聪的落脚点。”
  “怎么说?”苏默言对古月的分析顿时感兴趣起来,“难道你内心也住着一个叛逆的小孩?”
  “不止是我,其实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叛逆的小孩,只是叛逆的程度不一样。”古月脸上依旧没有轻松的表情,“我认为,沐辰在得知了赵聪要跑路,她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让他走,说不定还会在背地里进行跟踪,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线索找到他。”
  苏默言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一些,深吸一口气,脚上的油门松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们去沐辰的家,也找不到赵聪?”
  在苏默言拿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实际上他也迟疑过。
  “对啊,”古月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苏默言,想要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赵聪为什么会从后窗跑的理由么?”说完,古月把自己的想法和苏默言又说了一遍,并且强调道,“你办公室资料的丢失,这不就是一个预兆么?有人通风报信,难道不正常?”
  古月的话警醒着苏默言,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叶静怡奇怪的行为。
  “你的意思是……”苏默言顿了一下,“是说叶静怡通风报信?”
  古月并没有回答,她不希望叶静怡是这样的女人,可实际情况来看,不由得让她不去胡乱猜测。
  面对古月如此刁钻的话题,苏默言选择闭嘴。
  他对叶静怡曾经的那些信任,几乎已经被她消磨殆尽,现在他对叶静怡的怀疑,也是单纯出于对案件本身,不针对人。
  几分钟自后,刘帅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把沐辰的踪影告诉给了古月,并且把沐辰的真正身份都调查了出来,直接发送文件到她的微信上。
  拿到地址,古月第一时间让苏默言调头开往目的地。
  苏默言不敢用全部的人来赌,他让邢鑫带着小王去沐辰的家,以防万一。
  在颠簸的车上,古月仔细地扫过“沐辰”的资料看过一遍之后,她更加确定,“沐辰”就是那个心中想要刺激感,并且真的会跟踪赵聪的蠢女人。
  根据刘帅提供的手机定位信息来看,上一次定位她手机的位置,距离此时苏默言的位置不足五分钟的车程,如果快的话,十分钟之后,赵聪可能就会被捕!
  随着苏默言愈来愈快的车速,古月的心跳也愈来愈快,像是在走过山车,刺激感攀升。
  “沐辰”手机出现的位置,是老城区的贫民窟里,上次苏默言来这里,是来抓仇忠海和曹洪波。苏默言记得,曹洪波说,他和赵聪从小就认识,他能走入这行也都是赵聪的原因。
  这一点也更让苏默言确定了,赵聪或许把他的“小金库”都藏在了老房中,他回来这里,无非就是要取东西跑路。
  进入到狭窄的巷子里,车行缓慢,苏默言和古月把车停在了外面,步行进入。
  按照曹洪波的话,赵聪和曹家距离应当很近,苏默言把脚步放轻,手放在腰间的枪上,缓步前行。
  古月跟在苏默言的身后,也放轻了脚步。
  走到曹洪波老房的时候,听到他家隔壁有人关门的声音,苏默言和古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这片老房都写上了大大的“拆”字,曹洪波家旁边应当已经没有人住了。
  苏默言蹲在矮墙下面,偷偷地抬着头向里面看去。
  只见,院子的中央站着一个穿着嫩粉羽绒服的姑娘,一头五彩斑斓的发色十足像个鸡窝,看上去整个一非主流不良少女。
  那姑娘猛劲儿地跺着脚,很生气地大声喊着:“赵聪,你有种!有能耐,你让我永远都找不到你!”说完,那姑娘推开破烂不堪的木门走了出来。
  当她和苏默言对视的那一霎,她刚要喊出声音,就被苏默言捂住了嘴。
  “别说话,小心枪走火!”苏默言警告道。
  那姑娘着实被吓了一跳,被苏默言按在了矮墙上,不敢说话。
  古月凑上去,小声地在她耳边问:“赵聪在里面吗?”
  那姑娘摇了摇头,悄声说着:“走了。”
  苏默言和古月都舒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
  “去哪儿了?”苏默言敞开了嗓子问,“你是沐辰?”
  沐辰猛劲儿地点着头,说道:“我就跟踪到这儿,然后他人就不见了。我进去逛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踪迹,估计这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苏默言顿时明白了。
  赵聪估计是发现了沐辰跟踪,于是随便进了一个屋子,是为了甩掉她这个小尾巴。
  苏默言让古月押着沐辰不动,他准备进去看一下情况。
  古月从腰间掏出了手铐,把沐辰拷在了曹洪波家门外的一颗歪脖树上,眼看着苏默言进屋。
  第426章 逃跑路线
  “老实点!”古月冷哼着,上下打量着她,“好好的姑娘不好好在家过日子,瞧瞧你这一身的打扮!这是什么?”她拎着沐辰衣服上的铁环,又拎起了她五颜六色的头发,“你都成调色板了!赵聪这种人,怎么和你能搭在一块?”
  沐辰一梗脖子,十分不屑地说着:“他?说实在的,我要不是为了找刺激,他才不会近我的身。那鸡贼的男人,我可有他大一堆的把柄!”
  作为和赵聪生活了两年的女人,比自己的妻子还熟悉的女人,沐辰当然对他了如指掌。
  即便在沐辰丢出了可以交换条件的橄榄枝,古月依旧没有松懈。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内幕,那就等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局里坐坐,把事情说清楚。”古月脸上没有笑容,冰冷的样子像极了苏默言翻版。
  沐辰见古月根本不上路,又说道:“其实,他不止我一个女人,你们不如去调查一下其他人啊!”说话间,她眼神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在找机会跑掉,“再说了,你们抓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赵聪要跑哪儿去嘛!我跟踪他,无非就是想要挟他,让他多给我点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