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也有后台
  进入大瀚的境内,已经有不少地方被雪覆盖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行了十二日,在力口城停下。
  距离京城还有两日的路程,大家全都放松下来。
  而穆清媱又给邱氏他们去了信,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也打算休息一日再走。
  这段时间一直在马车上睡觉,她感觉站在地上还有那种晃动的感觉。
  力口城主街,最大的酒楼,穆清媱豪气的包下了三层所有的房间。
  不管能不能住完,她都让人包下了。
  五辆马车全都交给店里的人,一行人都去了房间休息。
  穆清媱随意的进了一个房间,身子整个躺在床上,舒服的啊了一声。
  晏梓临跟着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还觉得晃动吗?”
  “嗯,走了二十天,马不停蹄,估计要缓好几日才行。”
  晏梓临坐在窗边,看穆清媱微微闭着眼睛,眼底划过心疼,“接下来咱们白日赶路,晚上都找地方休息。”
  穆清媱想了想,“也可以,要不我回家脸色发白,估计会把我娘给吓到。”
  “嗯。”
  只躺了一小会儿,穆清媱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还真是热闹,大家都在准备过年了。”
  “对。”晏梓临看着,眼底是一片平和。
  大瀚也算是在他的治理之下才有这般的繁荣。
  穆清媱转身,拉住晏梓临的手,“咱们也出去逛逛吧,最近一直坐马车,身子都僵硬了。”
  晏梓临点头,“好。”
  两人一起出门,站在门外的邢寒和漫寒看到,跟上。
  “邢寒,漫寒,你们留在客栈休息吧,我和晏梓临单独去转转,就在附近,都别跟着了。”
  漫寒听言应是,邢寒看向晏梓临,在他颔首之后也停下。
  两人为了舒服,身上都穿着普通的棉衣,走在人群里,就是长的比较好看的普通百姓罢了。
  想到之前去大乘国在这遇到的事情,穆清媱轻笑,“晏梓临,上次我在这边把一个纨绔公子给打成了猪头,你知道吗?”
  “嗯,暗卫禀报了。”
  “咦?那他们为什么找了那么久都没跟上我?”
  “本王知道古彦不会伤害你,就让他们打探了一下关于大乘国的事情。另外,阻挡大乘国那些人过来摸清楚你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
  两人走在热闹的人群中,虽然时不时的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但也就是多看几眼。
  穆清媱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也都买下来,然后让晏梓临拿着。
  没多久,晏梓临手上就拿着各种包装的吃食和小玩意。
  看了看前面那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女人,晏梓临纵容一笑,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当成下人一般的在用。
  穆清媱偶尔看一眼晏梓临,幸福的笑笑,没有方向的转悠。
  直到一声熟悉的带着恼意的声音传来。
  “死丫头!你还敢出现在力口城?看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穆清媱诧异转头,“咦?死胖子,是你呀。”
  这语气,好像忘记自己上次把人家暴揍了一顿的事情。
  鲍加福对穆清媱这见到熟人一般的高兴语气感到无语,“死丫头,你上次把本公子打了一顿,之后你就跑了,你还敢出现。”
  穆清媱抹了抹嘴角吃东西残留的油渍,轻轻叹气,“死胖子,上次我是在利用你,实在不好意思啊。”
  “啊?”胖子被穆清媱这话说的有些懵。
  “上次我被一个妖孽掳走,为了给我家相公传递消息,所以才故意闹腾一下的,希望你能理解。”
  鲍加福闻言,嘴唇颤抖,“相,相公?你成亲了?”
  穆清媱点头,然后拉过晏梓临,“看看,这就是我的相公,是不是很好看?”
  鲍加福拧眉,看着晏梓临,不自觉的点头,“是很好看。”
  穆清媱嘴角弯了弯,眼底亮光划过,“上次实在是身不由己,要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了吧。我现在成功找到自己的相公了,你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你是个大好人呦。”
  鲍加福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好人?”
  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他呢,大好人吗?
  穆清媱一脸纯善的点头,“对呀,我就知道你上次是看出我有危难,所以才主动的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死胖子你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但你心地是好的。”
  “啊?”鲍加福被夸的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自己是要找麻烦的。
  “死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穆清媱看他那反应慢半333333333看i就
  他和晏梓临就两个人,自己又打不过那胖子身后那么多人。而她也不想这么冷的天拿东西。
  晏梓临若是动手的话,自己精心挑选的东西可就毁了,还是用缓兵之策吧。
  好在鲍加福是个好忽悠的,他完全信了穆清媱的话。
  “本公子叫鲍加福。”
  “哎呀哎呀!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错,加福,死胖子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呢。你之前还帮了我,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
  鲍加福闻言,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挠挠头,“是,是吗?”
  穆清媱点头,“是啊是啊,你看,你要不是个好人,老天爷怎么会让你生在这么好的人家?你以后还要帮助别人,要不菩萨知道给了你这么好的条件,你却不帮着其他人,说不定就会收走了。”
  鲍加福脸皮一紧,“真的吗?”
  穆清媱刹有其事的重重点头,“那当然了。”
  “哦......”鲍加福不确定的眨眨眼睛。
  “那个,死胖子,你继续做好事,我和相公好不容易团圆,我们就先回去了。”
  穆清媱说完,在鲍加福没反应过来之前,拉着晏梓临离开。
  晏梓临看看身边调皮的人儿,满眼笑意,“丫头忽悠人还真是有一手。”
  他可是记得上次穆清媱将那个胖子扒光了吊起来了。
  “哎呀,别说这些了,赶紧逃,要不他们以多欺少,本姑娘可护不住你。”
  “是是是。”
  晏梓临也不多说,跟着穆清媱加快脚步。
  而留在原地,还沉浸在被夸奖中的魏家福则是傻笑着。
  做好事,做好事......
  “公子,那个女人在忽悠您吧?她上次可是让人把公子掉在街上的树上。还,还把公子的衣服给脱光了。”
  鲍加福闻言,转头,“是吗?”对属下的话表示怀疑。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而且,自己属下说的这些话在鲍加福耳中不中听。
  而穆清媱那个美人刚刚还给自己道歉,还说他是个大好人,他自然喜欢听穆清媱说的话。
  至于上次被利用的事情,人家美人都直接承认了,还找到了自己的相公,他就当做了一件好事吧。
  他虽然喜欢美人,但是已经成过亲的美人就没什么兴趣了。
  而且,这么多年,在这力口城见过无数的美人,总会有一个愿意留下的。
  至于这个利用过他的小美人,他就不计较了。
  “公子,小的们最近可是加强练习,肯定能打过她身边的护卫。而且,这次看上去他们身边好像没带人,咱们肯定......”
  鲍加福转身,拍了说话的人脑袋,“去去去,本公子做一回好事,你们是看不得本公子变成好人吗?”
  “不,不是。”
  “那就别废话了,这世上美人千千万,也不差这一个。走,回去瞪大眼睛给本公子看好了,下一个美人要是再错过,你们就全都完了!”
  “是,是。”跟着的人应声,全都回不远处的茶楼包厢,按照鲍加福的吩咐继续找美人。
  穆清媱拉着晏梓临一路回了客栈,还以为晚上会等来鲍加福的麻烦,没想到,来的不是鲍加福,而是他的姐姐鲍荟荟。
  “那位公子呢?”鲍荟荟看晏梓临不是上次和穆清媱一起的古彦,直接质问穆清媱。
  刚刚鲍加福回去的时候说到穆清媱,鲍荟荟根本没问清楚,立刻就带着人出府打听。
  上次她派人找几人的住处找了许久都没任何音讯,还以为这次也很困难,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在酒楼大堂用膳的穆清媱。
  穆清媱咽下口中的饭菜,看向鲍荟荟,“你说的是上次穿白衣服的公子?”
  “嗯。”
  “哦,他回家了。”穆清媱随口应道。
  鲍荟荟对于穆清媱轻慢的态度表示不满。
  “他家在哪里?”
  上次见过那位公子之后,她几乎吃不下饭的想着那张勾人的脸。
  也派人在附近的城镇打探那位公子的行踪,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等到穆清媱到来,她可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了。
  “他是大乘国的人,现在已经回去了。”
  鲍荟荟拧眉,“他不是大瀚人?”
  这就有些难办了。
  他若是大瀚人,到时候借着自己姑父的权势说不定还能让她嫁给那位公子。
  可他不是大瀚朝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受到他们的威胁。
  鲍荟荟拧眉,视线落在穆清媱身上,眸子眯了眯,“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办法让他来大瀚?若是这事办成了,本小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穆清媱转眸,看她那倨傲的眼神,神色微冷。
  而后缓缓勾唇,“鲍小姐打算将他留下当女婿?”
  鲍荟荟眼神闪了闪,“不用你管,你就说能不能把人叫来。”
  穆清媱耸肩,“还真不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怎么可能?”鲍荟荟明显不信。
  “我家相公在大乘国的川临城把我救下,然后我们一路游山玩水的回来。本姑娘只知道他是大乘国人,还真不知他住哪?”
  “怎么可能?那他为何将你掳走?”
  “因为本姑娘貌美如花,他贪图本姑娘的美色。”
  穆清媱话落,对面的晏梓临轻咳,表示不悦。
  穆清媱眨眨眼,“当然了,我的心里只有我家相公一人,对那个妖孽可是没有半分的意思。”
  晏梓临对于穆清媱叫他相公,听的满心舒坦。
  若不然,早就让人把影响他们用膳的鲍荟荟扔出去了。
  鲍荟荟看两人互相对视的样子,抿唇,“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本姑娘放着这么好看的相公不要才是傻。”
  “如此,你也要帮本小姐把那位公子找出来。”
  穆清媱无语,“本姑娘没空。”
  鲍荟荟听言,二话不说,抬手,然后她带来的家丁全部上前,凶神恶煞的围住两人。
  穆清媱脸上装作害怕的靠近晏梓临怀里,眼神带着晶晶亮的水光,“相公,人家怕怕。”
  晏梓临嘴角微抽,还是配合的环住穆清媱,拍拍她的后背,“别怕,本,我在。”
  这丫头,还玩上瘾了。
  看晏梓临这般配合,穆清媱放在隐蔽处的一只手抓了抓晏梓临的腰间。
  晏梓临身子一僵,低头,看着无所觉的小人儿,朝邢寒使了个眼色。
  邢寒起身出门,让暗卫都暂时不动。
  鲍荟荟看两人这个样子,眼神微沉,“本小姐说现在就让你想。你和他相处这么久,他肯定说过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你不把他找出来,本小姐就把你留在这力口城,直到那位公子过来为止。”
  她这霸道蛮横的话一出,晏梓临和穆清媱眼神同时冷下来。
  本来还想跟她说放弃吧,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不过,看这情况,说了也没什么用。
  而且,想把她扣押下来,这个鲍小姐还真是把力口城当成她家的地盘了。
  上次穆清媱也只是觉得鲍加福那个死胖子比较好色,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就调戏过路的女子。
  但是也没有多问。
  每个城池都少不了一些仗势欺人的东西,只要没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也随他们去了。
  只是,鲍荟荟上次面对古彦的时候还一副知书达理的小姐模样,面对自己却变成纨绔不讲理的小姐了。
  她若只是随意的问一些关于古彦的事情,得不到任何消息离开就算了。
  现在竟然生出将她扣押,利用她找古彦的心思。
  呵呵!那她还真是倒霉,晏梓临肯定要发火了。
  “你无故扣押百姓,这边的知府不管?”
  鲍荟荟闻言,脑袋扬起,鼻孔朝天,看着穆清媱的眼神带着不屑,“这里的知府就是本小姐的姑父,你若是有更大的后台,本小姐还不敢惹你呢。”
  “可你一个普通的小民,上次那位公子身边的护卫也都没跟在你身边。就凭你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相公,还能翻出本小姐的手掌心不成?”
  穆清媱转头,看向晏梓临,抬手,“冷冰冰的相公。”
  这关注点,也是没谁了。
  晏梓临拉住她要碰到自己脸上的小手,“别乱动。”
  “好吧。”穆清媱乖巧的应下。
  鲍荟荟看两人无视自己,眼睛冒火,吩咐身后的人,“你们上,把这两人都绑起来,本小姐还真是不信,他们会想不起来。”
  鲍荟荟冷哼,眼底狠色划过,脸上是狂妄自大的表情。
  只要能找到那位公子,不择手段也无所谓。
  “等等。”穆清媱看着要动手的人,还有那边站起身的漫寒等人,抬手。
  周围一些吃饭的客人看到这边架势,早就起身远离。
  就连掌柜的和小二在看到鲍荟荟要动手的时候也躲在了柜台后面。
  看来,这个鲍荟荟不是一般的横行霸道,看她要动手,这些人连靠近都不敢。
  “怎么?想起那位公子的事情了?”鲍荟荟嘴角勾起,还以为穆清媱是怕了。
  “不,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有后台。”
  鲍荟荟眸子一眯,“你也有后台?谁?”
  她扫了一眼两人的衣着,明显的不信。
  穆清媱指了指晏梓临,“我家相公啊。”
  鲍荟荟轻笑,笑的讽刺,“就算你相公是什么大人物,也大不过我姑父这个知府吧?”
  如此年轻的公子,说不定就是个秀才什么的。
  穆清媱瞥嘴,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看着酒楼门口被邢寒拉着衣领进门的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察觉到穆清媱的视线,鲍荟荟转头,而后惊讶,“姑父,您怎么来......”
  “微臣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王爷路过此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谭斯年看到摄政王,跪地,身子伏在地上,额上冒出冷汗。
  刚刚进门他大概扫了一眼,具体情况不知道,可鲍荟荟带着鲍府的人将摄政王围住,这一点他看的十分真切。
  不管怎么样,他完了,他要被自己夫人的娘家侄女连累的丢官了吧?
  鲍荟荟看到自己姑父跪下,行礼。
  摄,摄政王......
  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摄政王!
  摄政王怎么会经过这里?怎么会?
  那个男子若是摄政王,那自己要扣下摄政王和摄政王妃?
  完了!完了!
  想到这里,鲍荟荟腿软,脸色也刷的一片雪白。
  穆清媱抬眸,“鲍小姐,本姑娘这个后台足够厉害了吗?”
  鲍荟荟下意识看向穆清媱,腿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嘴唇打颤,连看一眼晏梓临的勇气都没有,低头。
  “本王记得你叫谭斯年。”
  “回王爷,是。”
  “当年将你从偏远的县城提上来的时候,是本王亲自选的。你就是这般借用手中权力纵容家中亲戚作威作福?”
  “王爷,下官不敢,下官......”谭斯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官有罪,还请王爷降罪。”
  这么些年,他确实兢兢业业的做这力口城的知府。
  奈何家中夫人脾性渐变,纵容其娘家生意渐渐扩大,让他们越发的嚣张。
  而自己过问之后都要遭到夫人的哭嚎打骂。
  若不是看在她一路陪着自己吃苦走到现在,他早就写下休书了。
  晏梓临看向邢寒,“查到什么了?”
  “回主子,谭大人还算廉明,这力口城除了鲍家这对姐弟偶有生事,谭大人也都很快阻止,其他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而谭大人对民还算亲和......”
  邢寒禀报了大致情况,晏梓临手指轻点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随后道,“谭斯年。”
  “微臣在。”
  “鲍家所有家产拿出一半充入国库。至于这个想要扣押本王王妃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板子,关到大牢三月。你若敢徇私,本王定严惩不贷。”
  谭斯年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没有惩罚他,磕头,“微臣遵旨。”
  另外一边的鲍荟荟闻言,一脸死灰,早就吓的失魂落魄,发不出声音了。
  穆清媱看着,淡淡一笑,勾唇,“对了,鲍小姐,你要找的那位公子是大乘国的小王爷,下次若是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帮你转告的。”
  鲍荟荟不知听没听到穆清媱的话,眼眸渐渐睁大,里面惊恐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