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那我可以
  这种对话一直持续到两人走到病房门口还没结束,搞得坐在门口玩手机吃鸡的小虎牙满头黑线的转过头,十分无语:请问你俩是真的点不起第二杯吗?卡号发我,别秀了,再秀我要裂了。
  怎么?裴言之对他挑起一边眉毛,又和女朋友吵架了?
  你又知道了?小虎牙目瞪口呆。
  我什么不知道。裴言之冷哼一声故意又把程遥往怀里搂了搂,炫耀般的从他面前路过走进门,幽幽道,看在这半个月以来你一直这么努力照顾我的份上,说吧,又怎么了,我帮你出主意。
  小虎牙关掉游戏,哀莫大于心死:也没什么,就是小女生脾气,无理取闹非要我哄。偶尔一次还行,整天这样真的顶不住啊你以为我很想在你床前尽孝吗,我只是想找个正当理由躲一躲,耳根清净。
  哄哄怎么了?裴言之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你不哄,难道等别人去哄你就开心了?
  跟你说你也不懂,万里又不会闲着没事就没事找事。小虎牙满脸苦逼。
  听他这么说,程遥反而脸红了。
  他生病之后无理取闹的次数
  好像还真挺多的。
  只不过那些时候都只有裴言之在场,别人不知道罢了。
  正在此时,kiki走进病房,看到裴言之和程遥已经回来之后还挺惊讶。
  这么快的?kiik大惊。
  拆线本来就很快啊,你们是不是都有什么误解?裴言之说。
  行吧,出院手续都办好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吧?看到床上和柜子上都已经没有东西了,kiki说,再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下什么,没有的话就走吧,阿诚,去开车。
  行。一直在原地待命的陆诚点头,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先行下楼。
  小虎牙十分自觉的把手机揣兜里当起搬运工,拎起摆在床上的大包小包跟着往外走,程遥见裴言之又拿起手机人脸解锁打开微信想回消息,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机没收,然后伸手牵住他的左手拉着他往前走。
  裴言之有些无奈:让我看看吧,都好长时间没回消息了。
  一直以来裴言之都是十分冷静和淡然的,看到他这个没脾气的样子程遥到觉得很有意思,扬起小脸问他:什么消息?情况我都和王洋说过了,他说这个月我们可以放假,不用担心直播时间。房贷车贷我都交了,你名下那些店面负责人发来的消息我也都回了,还帮你发了朋友圈一次性回复所有慰问你的微信好友你的情况,你要手机还有什么事,一并告诉我。
  裴言之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恰到好处的转头,正好看到一个明媚的笑容在程遥身上绽放开来,少年牙齿很白,唇色也微微变红,加上那双晶莹明澈的眼睛使得它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
  这个笑容完全敞开心扉,眼睛里还有那么一丝骄傲和狡黠。
  好像在说你看我厉不厉害。
  裴言之心中一动,然后笑了。
  是他小看了他的遥遥万里。
  的确自从重逢之后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程遥几乎什么都不用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想干嘛干嘛,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重担。
  但这并不意味着程遥会因此丧失了自主生活的能力。
  遥遥万里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是在逆境中破土而出,向阳而生的小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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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万里yywl
  让大家久等了,近期没有直播是因为裴神意外受伤住院,实在没有时间,本月请假,以后会把时长补回来
  转发丨评论丨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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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我靠?我甚至思考了一下这个微博是我什么时候关注的,裴神怎么了!】
  【????????????????????????】
  【从来不发微博,一发微博怎么就是这种消息?】
  【裴神怎么了qaq!我的天,好担心啊到底出什么事了宝贝你说清楚啊!】
  【我人傻了!裴神没事吧!万里你没事吧qaq!】
  因为已经十五天没有消息,为了避免粉丝和观众担心,程遥到家之后第一件事还是决定和观众解释一下情况,编辑了一条微博发出去。
  这连标点符号都看起来十分随意的一条微博如同巨石落入水潭,瞬间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程遥曾经好几次在直播间说过自己的微博账号,但是除了刚申请的时候自动发表的内容#我的第一条微博#之外从来没有发过新的微博。
  百万粉丝人都傻了,鬼哭狼嚎的等后续。
  但遥遥万里从这条微博之后就没了任何动静,让人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发表微博下一秒就卸载了app。
  程遥当然没有卸载微博,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因为裴钱又闯祸了。
  小猫咪因为太久没有人陪他玩,整天在屋里上蹿下跳,不但打碎了程遥最喜欢的那盆多肉,还弄掉了架子上的花瓶,撒了一地水。
  裴言之想收拾,还没来得及拿出拖把就被程遥拦下了。
  小朋友凶巴巴的瞪着他:能不能听话?
  裴言之一愣,眼前画面一转,突然想起很早之前程遥刚得知他手伤之后大惊小怪的反应。
  他立马收回手,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好,眯起眼睛笑了笑。
  能。
  第88章 共白首(5) 遥遥万里很快就感觉到自
  因为持刀行凶伤人已经算是行为恶劣的刑事案件,涉嫌故意伤害罪,警方十分重视,立案的速度和检察院审理的速度都很快。
  距裴言之出院一个月后,开庭时间确认。
  在法院那边传来消息之前裴言之一直没有在程遥面前提过有关于程宏辉的任何事。
  一是怕再对程遥造成伤害。
  二是陆诚建议至少等到事情十拿九稳的时候再和程遥商量是否要出庭指正程宏辉非法遗弃的问题。
  其实自从那天程遥被说服主动去医院看望裴言之以后,他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了。
  不再只有开心和不开心这两种情绪,没有事做的时候就盯着某个角落发呆,眼神放空一言不发。
  遥遥万里整个人鲜活了起来。
  会因为天气转暖裴钱开始掉毛弄得到处都是而苦恼。
  会因为阳台上的花一夜之间突然开放激动的发朋友圈。
  会因为裴言之私自试图使用右手拿杯子而和他闹别扭。
  这会儿裴言之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望着程遥撇着头故意露给他的后脑勺,小心翼翼的挪过去温声细语的哄。
  别生气了宝贝,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遥双手抱臂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裴言之哭笑不得:上次也不是故意的,谁上厕所的时候不得扶一下,活了二十多年真的习惯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帮你啊!程遥根本没仔细分析这话里的意思,想也没想的杠回去,你别动你这手!
  裴言之哑口无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失笑,一本正经的对小朋友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好,宝贝以后记得陪我上厕所。
  程遥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腾地一下红了脸,转头瞪他。
  好了,别生气了。裴言之用左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把沿着沙发边缘溜达过来试图往他怀里钻的小猫咪赶走,搂着程遥继续说,不要这么草木皆兵,我手真的不疼了,没有骗你。
  这确实是实话,裴言之向来是一个对疼痛耐受力很高的人。
  之前打比赛的时候突然手伤复发,他都可以在操作完全不出现任何瑕疵的情况下打完整个双排赛,比起刚做完手术麻药刚退的那两天,现在这点牵动神经脉络时才会出现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程遥的病真的在往越来越好的情况去发展。
  连陆诚都说再照这样下去过一段时间基本上就可以停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能不吃最好不要再吃。
  但程遥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刀伤,看着这么吓人的一道疤总忍不住在心里无限提高裴言之的疼痛值,凭空想象裴言之是不是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瞒着自己忍疼。
  他把裴言之的右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眼神视若珍宝,低头目不转定的观察今天伤口的愈合情况有没有比昨天好一点,好像真能看出来细胞再生重塑血肉的过程似的。
  翻来覆去盯了好大一会儿也没看出来和昨天有什么变化,程遥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盘腿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裴言之怀里。
  胡说,我的头就撞了一小下,现在还又痒又疼呢。虽然这么赌气式嘴硬的埋怨着,程遥却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又骗我。
  裴言之低头看着他脑袋上之前在墙上撞的那一处伤口,经过这么多天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深棕色的痂,周围的淤血虽然正在逐渐消散一点比一天颜色淡,但仔细看还是挺明显的。
  痒说明伤口在愈合,千万别忍不住挠它,擦脸的时候也小心一点,轻轻的,千万别蹭破了。裴言之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着嘱咐道。
  知道啦程遥拉了个大长音回复他,撇着嘴暗戳戳的小声道,唠唠叨叨的
  裴言之笑着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嘀咕什么呢,小坏蛋以为我听不见?
  嗯别程遥最怕痒了,猛地扭了一下身子,喘着气笑,不带这样的,早就说好不挠我痒痒,讨厌死了!
  他这一动到不要紧,下意识仰起的脖颈瞬间就暴露在了裴言之面前,人偏偏还在不安分的一直动,两人这种俄罗斯套娃一样的姿势,裴言之顿时感觉自己有些燥。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季节,遥遥万里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又被枪指着了。
  程遥顿时僵硬的一动不动,语无伦次起来:你,你怎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裴言之嗓音有点哑,像是带着电流似的钻进程遥的耳朵里,这可是你自找的。
  程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可,可你手都受伤了。
  嗯,所以只能靠你了。裴言之松开掐着程遥腰肢的手,往沙发背上一靠,拿遥控器关掉电视之后随意的把手搭在旁边的靠垫上,转头道,小爱同学。
  电视柜上的智能音箱立刻应答:哎,我在。
  裴言之:关上窗帘。
  然后,客厅落地窗的全遮光窗帘像舞台剧结束之后的幕布一样逐渐合拢,一寸寸推进着带走明亮的阳光,只留下一抹微弱的光亮。
  四周顿时十分安静,程遥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缓慢的转过身,一眼撞进裴言之盛满笑意的目光,怔怔的望了很久。
  那双宛如寂静湖泊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能激起心脏没来由的片刻悸动,就像是游鱼从溪水中跃起水花,翻不出滔天巨浪,却可以实实在在的震慑到饮水中的梅花鹿。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窗帘缝隙中钻进来的几束光线通过两人的眼眸相互折射,显得格外明亮。
  盈盈爱意流转在眼波间,裴言之打量着程遥满是迷恋的深情,弯起嘴角,抬起左手抚摸着他的脸,大拇指细心的描绘过他从眼角到嘴唇的每一寸皮肤。
  身体的反应总是格外诚实。
  程遥俯下身含住裴言之柔软的唇瓣,把所有的话语都通过亲密的热吻传达给他,鼻息的温度带动着周围方寸间的温度逐渐上升,越来越燥热。
  裴言之伸出左臂绕到程遥腰后渐渐收紧,迫使他整个人都伏在自己的身上,余光不经意瞥见对方松垮的睡衣从肩头滑落。
  呼吸越来越热,裴言之眼中染上一丝深色,偏偏这时候程遥还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踏进危险的禁区,闭着眼睛热烈的索吻,火上浇油般点燃裴言之全身的血液,烧的他所有理智片甲不留。
  情丝在空气中缠绕,最原始的爱意从身体中复苏,舌尖和唇瓣都发麻之后,程遥喘息着抬起头结束这个吻,眼睛湿漉漉的凝望着裴言之:去卧室吗
  听着对方急不可耐的语气,裴言之呼吸更加粗重。
  所有人都为他右手的伤感到惋惜,但裴言之本人其实认为反正已经拿过了冠军,也为最爱的人挡过刀,这只手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就算以后不能恢复好,废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可此时此刻,裴言之陡然意识到,不行。
  这手还不能废。
  他最爱的遥遥万里,得使用双手才能更好的捧在掌心。
  任何意义上。
  你想去哪儿。
  裴言之的语调喑哑动人,撩的程遥心中有一簇簇火苗顺着脊梁骨一路烧到神经末梢。
  程遥埋首在裴言之锁骨附近,微微撑起身子,表情难耐,眼中全都是动人的水光,说话尾调带着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气音:在沙发不好收拾,还会有味道万一晚上陆大哥他们啊
  小朋友话还没说完,裴言之就突然从沙发上坐起身,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单手把他整个人扛起来,快步走进卧室用脚关上门,丢在柔软的大床上。
  还没等程遥在床上翻过身,裴言之就欺身过去把他禁锢在方寸间的区域,眼神十分危险。
  这种时候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像话吗?
  程遥心理咯噔一下,目不转睛的和他对视。
  裴言之简直像是饿了好多天的狼突然看到肥美的羚羊,不仅眼神中充满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连同嗓子里也在发出肉食动物才会有的低沉嘶吼。
  我不是程遥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想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提起别人的名字,刚开口却突然变了念头,直直的望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