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爆发
  东方诗急急忙忙的往南门赶。
  如果刘枫来南门的目的是为了揭穿东方诗二十年前对周家人的迫害,那就有些危险了。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刘枫会邀请家主前去饭局了。
  难道是挑拨遗老集团和家主之间的关系,从而在矛盾之中寻找机会,目的是将东方诗推向法律的制裁中。
  他真的有魄力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吗?
  东方诗觉得刘枫是个疯子。
  不,是变态!
  一个外来者还想插手东方家的家事!
  就算迫害周家人那又如何?况且是为了,为了他。
  东方诗谨慎又狂躁的性子,不允许有闪失,她不希望自己的名誉上出现任何污点。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作为掌权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人比她更想掌控这个家族,没人比她更爱护这个家族,一切都是为了他。
  “刘枫……刘枫。”
  你的目的是什么?东方诗加快了脚步,家族中恭敬地“子民”们鞠躬行礼被她直接无视了,她要加快速度赶到家主身边。
  她是影子,藏在暗处,只为了权利的稳固。
  “紫林,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不能让那小子得逞,要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中!”
  她向来如此狠辣,不会同情弱者的死难。
  踏上熟悉的林荫道,越来越近的湖中水汽被吸入鼻尖。
  东方诗打了个喷嚏,她望向天上的烈阳。
  午后才刚过去一点呢,日头还是那么大,高温像是把人放在蒸笼中。
  好在有湖水调节气候,林间的风也很清爽。
  东方诗心中越发不安。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捏紧手腕,她白皙的手腕中有黑色的胎记,每当紧张或者不安她都会揉动胎记,胎记想有神奇力量般,调节情绪。
  会让她身体加速分泌兴奋的激素,起到缓和情绪的作用。
  很久没有紧张过了,作为手握权利之人,她完全没必要紧张,一双手便能掌控人心和生死。
  她发现抚摸胎记没起到安定的效果,她抬头再次望向太阳,突然觉得有些气短。
  距离湖边的别墅没多少路了,仅是一段环湖路的行走就如此费力。
  一定是天气的缘故,她如是想,所有的怒火全发到了刘枫的身上,她甚至认为是刘枫在远处诅咒她,异想天开的想法能让心情好受些。
  说不出来的烦躁折磨着东方诗。
  “快了!就快了!”
  回到紫金身边,他会解决一切的,东方家真正的主人,来了东方家就得服从他。
  前路是大片的针叶林,高纬度地区才会出现的树林,她花了大价钱请人打造和维护的,只为紫林钓鱼时能更有气氛。
  如此贴心的准备,是身为内人的责任。
  她从没想过让紫林不开心,除非说出气话。
  事实上,她和东方紫林经常吵架。
  东方诗不在意,她认为夫妻之间如果连架都不超那就失去活力了。
  有时候会嫌弃东方紫林什么事都不干,一天到晚不是钓鱼,就在树林里闲逛,仿佛这个大家族不属于他一样,东方诗急起来就会很气。
  但那不重要,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自认还是很喜欢东方紫林的,觉得相恋五十年完全没问题。
  她保存了初见到现在二十年来,每一年节点拍的照片,东方紫林不知道,她一直偷偷的保存着,想有朝一日给东方紫林一个惊喜。
  象征着爱意与明天。
  二十年的风雨飘摇,二十年的今朝玉露,二十年的感情是很坚固的,她真是想的太美好了。
  东方诗和东方紫林有一个儿子,如今已去外国留学进修,大概两年后才能回来,东方诗很少联系儿子了,他的近况一个月前才了解。
  感情的结晶翅膀硬了,可以飞翔了,对家里的维系也越来越小,这是必然的,东方紫林也不会日夜念叨着儿子,他对儿子的态度更是冷淡,巴不得将儿子送的越远越好。
  他不承认自己会变老。
  东方诗气喘吁吁,脑海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仿佛将前世今生都给回忆了一遍。
  终于,看到了别墅的一角,她顿足,迎着烈日,扶着松树。
  湖边壮丽的景象早就习以为常,本不在意之景,却让东方诗险些跌进了湖中。
  那是怎么回事,怎样让她震惊的画面啊。
  她的手哆嗦个不停,腿也是如此,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恐惧的画面出现的太过突然,大脑像是缺氧一般,又痛又昏,她像是喝了陈年的老酒,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她还以为,那只是幻想,可幻想成真后,总归是失望的。
  那时候就知道,东方紫林的眼神不一般,没想到是真的,他看那个女人时,怀着不同的情绪,像抓住了猎物似的,势在必得。
  东方紫林在钓鱼的时候,羽瑾为他按摩肩膀,按摩到性起,羽瑾就被一双大手抱住,随后身上的衣服就被解开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融合。
  肉与灵的融合。
  羽瑾没有拒绝,没有胆量也不愿。
  距离成功似乎近在咫尺,心里竟不含一丝一毫的羞愧。
  她知道家主有了妻子,还在背地里和她干这种事情,她是第三者,在和家主偷情呢。
  是她勾引?还是家主主动?都无法解释清楚。
  背叛终究是背叛,这不是一段正当的感情。
  所以,东方诗在湖边见到不加掩饰的一幕时,会恨得巴不得将他们捅死。
  如此的光明正大,是想让东方诗知道吗?故意气她还是别有用心。
  东方诗眼里噙满泪水,脑海中关于紫林所有的遐想一瞬间消失了。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还有艰苦的日子,像泡沫一样飞走。
  东方诗咆哮着飞奔上去,她性格如此,不会饶恕她们的,是想鱼死网破吗?
  东方紫林被吓得浑身一颤,他听到了熟悉的怒吼声,不合常理的声音,让他觉得麻烦的声音。
  “她回来了?不可能啊,不是说要晚上才回来吗?”
  “不是说要和东方琳叙旧吗?这么快?”
  东方紫林赶紧将衣服匆忙套在羽瑾的身上,他将羽瑾塞往背后,像一块巨石一样挡着。
  闹剧的展开和肥皂剧一样。
  无非是正宫打骂第三者抒发怒气。
  第三者藏在男人身后,怯懦的说不出话来。
  羽瑾没什么好说的,做了就得承担不是吗?
  难道要反咬一口,说东方诗诬陷人吗?
  “贱人!你勾引我老公!”东方诗泪流满面,她用拳头拼命的攻击,全都被东方紫林给拦住了,
  “东方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他气愤的吼着。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我对你,怎么了嘛?”
  “我该怎么做吗?”东方诗感觉生生的无力,更大的怨气爆发时,东方紫林都有些承受不住。
  “我劝你别乱来啊。”东方紫林拉着羽瑾缓缓退回屋子里。
  羽瑾垂着头,像置入一片黑暗中。
  真是熟悉的感觉……再次成为别人讨厌的对象呢。
  是跌入深渊一般,是自己作的。
  “我也成了恶人呢。”羽瑾将两侧的发丝撩开,她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就是恶人吗?感觉还……还不错。”
  东方诗拿着石头往屋子里砸,混乱无措的心理,令她像泼妇一样发飙。
  无可奈何的东方紫林只能将屋子反锁,然后从窗子上跳了出去,他冲向东方诗拉住她的手。
  “不要再胡闹了。”
  “啊?!我胡闹,你做了什么?”
  “你当着我面做了什么?她是你老婆还是我是?”
  东方紫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在听到湖边动静大,东方囹圄赶过来解围。
  他急匆匆的跑来道:“夫人,你误会了啊,误会了!”
  “误会?!”
  “怎么误会?!”东方诗掩面痛哭,这个时候她迫切的需要有人站在她这边说话,东方囹圄一个走狗,明显是为了家主说话。
  “羽瑾身上有伤,家主在给她治疗呢。”
  “治疗?!”东方诗气的就差一刀捅死这个说假话的家伙。
  “治疗能挨得那么近?抱在一块儿,两人就差成为连体人了。”
  “不,不,这是最新的治疗方法啊,羽瑾身体里被遗老捅伤了,家主这是舍身取义啊,为了让羽瑾恢复健康,他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帮她。”
  “是何等的伟大啊!”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东方诗蹲在地上痛苦,东方囹圄就像睁眼说瞎话的老太监,为了主子能歪曲是非曲直。
  他又何尝不是给东方诗麻痹神经的机会呢,事情已经发生了,闹是没有用的,指望东方紫林发誓再也不会接近羽瑾吗?或者为自己冒犯少女感到抱歉之类的,当然确实可行。
  但东方紫林显然不会顺着东方诗,真生气起来,说不定会动下休书。
  东方紫林已经一分钟没有安慰东方诗了,平时在她委屈的时候都以最快速度前来安慰,这次却没有……
  东方诗跑了起来,往娘家的方向跑。
  她丢下狠话:“二十年的情谊不打算要,那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