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病娇是前任
  病人的要求,很多时候都是无理的,苏禾很少纵容他们。
  他想得美哦,要脱光上衣躺床上才能拔,要是让爱吃柠檬的许富贵知道,不打断她的手才怪。
  “林公子,做大夫这行术业有专攻,我擅长给疑难杂症出方案,但对穴位这块不精,万一穴位没选准把你治瘫就麻烦了。”
  钟大夫跟着帮腔道:“请林公子放心,老夫最擅长穴位治疗。”
  林庭逸这才作罢,苏禾拿了药箱往晋王那赶。
  钟大夫给林庭逸开了间单独的房,按方案娴熟下药,再是拔罐。
  一个疗程一炷香左右,做完有舒泰之感,林庭逸觉得呼吸顺坦不少。林庭逸起身穿衣,“苏大夫的治疗方法挺独特的,不知师出何处?”
  “苏大夫是医门之后,暂在回春堂挂诊的。” 病人满意就是最大的福祉,学到秘术的钟大夫笑意盎然,“也是林公子运气够好,刚好碰到苏大夫下山游历,你要是晚来个把月,未必有这个运气。”
  林庭逸眸光渐深,“看来,治病还要靠缘分呀。”
  “你的病虽然严重,但既然苏大夫说能治,那肯定就能治好。”想到自个徒弟厉害本事,钟大夫满满的自豪,忍不住吹捧起来,“到目前为止,他经手的病人就没有治不好的。”
  林庭逸没再说话,付完诊金离开。
  ……
  钦差大臣千呼万唤使出来,仪仗威风凛凛进了沙县,不少百姓都出街迎接。
  苏禾也想凑热闹,可惜接了个急诊给耽搁了。听说钦差架子挺大的,连县令亲迎,他都没有下轿会晤寒暄,而是直接入住驿馆。
  这种人,要不就是狗眼看人低,要不就是绣花枕头摆谱呢。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苏禾松了口气。
  正跟许戈讨论着,二狗爬狗洞进来,“姐,我终于不负你所望,打探到了。”
  苏禾很不满他消极怠工,揶揄道:“是啊,你要是再不来,我孩子都打酱油了。”亏他还有脸炫耀,钦差都住到驿站了,他才查出来,这不是砸自己招牌么。
  “姐,话不能这么说呀。”二狗有些心虚,但仍替自己喊冤辩解,“谁知道你们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以前钦差出巡都大张旗鼓的,这次却神神秘秘搞突袭。”
  许戈嫌他嘴碎,“直接说事。”
  二狗瞟了他一眼,“钦差姓林,是吏部侍郎。”一个破案子而已,至于吏部侍郎下来复审吗?
  许戈眉头一紧,“吏部侍郎林庭逸?”
  “噗……”正在喝绿豆沙的苏禾没忍住,喷了二狗满脸。
  许戈盯着她,脸都黑了。
  “姐,你好恶心啊。”二狗气得要死,赶紧到厨房冲洗。
  见她眼神闪烁,许戈冷冷道:“来的是林庭逸,你很意外吗?”
  苏禾确实意外,要是早知道那个病娇就是侍郎,她指不定就袖手旁观了。
  二狗洗完脸出来,“姐,姓林的你也认识,就是那天你在街上救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禾想捂他的嘴都来不及,气得她踹了二狗一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踢我干嘛?”二狗没看到苏禾挤眉弄眼的暗示,无辜被踢的他不高兴了,直接挑拨道:“当大夫就是好呀,既可以对病人上下其手,又能给病人宽衣解带的。”
  苏禾气死了,拎着他耳朵轰出去。
  刚转身回来,只见许戈神情阴鸷,苏禾解释道:“他患有哮喘病,突然在街上犯病了,我不知道他身份才施以援手的。”
  许戈冷哼。
  苏禾不爽了,“你不相信我?”
  许戈嘲讽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未婚夫都忘了。”
  苏禾诧异地张大嘴巴,“未婚夫?”怎么可能,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完蛋了,完犊子了,又是原主的一笔风流债,这姓林的不落井下石、上棍打狗才怪,这真是冤家路窄啊。
  苏禾面部表情很丰富,看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许戈眼睛眯了起来,“你真不记得了?”
  苏禾小心翼翼道:“是我踹的他,还是他踹的我呀?”
  林庭逸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三品大员,他天生犯有哮喘病,自幼体弱多病但心高气傲,碍于自己的病一直没同意说亲。后来林家办春日宴,他不知怎么就瞧上了苏禾,双方很快定了亲。
  林家对外瞒着林庭逸的病,苏禾不知怎么知道了,在大街厉声质问,害得他当场病发。被他发病的恐怖模样吓到,她不同意这门亲事,甚至还跟别家公子传情信递手帕,被林庭逸逮个正着,林家怒而退婚。
  自那以后,林庭逸不近女色醉心仕途,居然短短几年官至侍郎。
  听完许戈的讲述,苏禾挺替原主叫冤的,虽说她退婚的手段确实激进拙劣了些,但按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也没什么不妥,何况是林家先隐瞒病情的。
  这只是外传的版本,还有别的版本是林庭逸在定亲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病告之苏禾,是苏禾口口声声说不介意,林家才下聘的。
  不管怎么说,林庭逸极度厌恶苏禾,有机会绝对会搞死她就对了。但对于他为此不近女色的黑锅,苏禾是绝对不背的。就他那破败的身体,他就算想近女色也有心无力呀。
  在许戈阴森的目光审视下,苏禾屈辱地低下了头,“唉,都怪我以前年幼无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踢掉林庭逸,怎么轮到许戈捡到宝呢,对吧?
  许戈冷笑,“以前年幼无知,现在还年幼无知?”
  他柠檬满天飞的话,苏禾就不高兴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有身体接触怎么了?”
  “救人就救人,你扒他衣服做甚?”
  唉,男人吃起醋来,更加不可理喻。
  看他瞪鼻子上脸的,苏禾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还扒县令爷裤子割痔疮呢!”
  许戈一口血喷出来,“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明明是他挑起来的,苏禾气得拿枕头砸他,“我有五任呢,你要把自己裂开呀?”
  许戈真的生气了,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