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连夜奔赴绥州
  苏禾也是有脾气的,挺直腰板瞪了他一眼,“我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暗恋我?”
  “你不往徐家跑,他还能瞧上你?”许戈忍她很久了,真是死性不改,到哪都要勾勾搭搭。
  “他要暗恋我,我有什么办法?”
  “中秋节,那小白脸给你送灯笼,你挺高兴的嘛。”他要是不出现,她是不是敢跟人回家?
  “……”苏禾哑口无言,被噎得半天才道:“我……不就是一只灯笼嘛,我又没要,还被你的人踩烂了。”
  许戈阴冷地盯着她,“他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收了?”
  “收了又怎么样?”苏禾的火气也上来了,“过节逛街就是个气氛,人家又没有对我说过分的话,就是应个景渲染点气氛。”
  见架势不对,徐达赶紧打圆场,“啊哈哈,咱们不是查舞弊的事么,灯笼的事晚点再说。”
  “有你什么事!”
  “有你什么事!”
  两人怒瞪着徐达,许戈眼神吓人,“出去。”
  徐达吓得屁股尿流,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压惊。
  苏禾伸手抢日记,许戈抓住不让。她偏不信这个邪,扑过去抢,“还给我。”
  许戈单手将苏禾上半身箍在胸前,他将日记本放在侧边,继续往下看。
  他力气很大,苏禾被箍得跟条虫蛹,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只能在他胸前不停拱着,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被抓包还龇牙咧嘴,许戈极度不满她的态度,扬掌“啪啪啪”地打在她屁股上,重重三下。
  苏禾:“……”
  他的力气不小,屁股麻麻地疼。脏话又骂不出来,气得苏禾眼珠子泛红,只能探长脖子继续往下看。
  幸亏简庭宇还有点人性,没再写露骨暧昧的话,后面的内容也不多。跟她猜的相差无几,李承平威胁简庭宇,如果再纠缠当年的事不放,别说他性命不保,连徐家也得不到善终。
  李承平身世显赫,手段毒辣,行事没有底线,简庭宇担心赴考出意外,也担心因此连累姐姐一家,故而将日记托付苏禾。想着哪天自己遭遇不幸,也能留下证据。
  将日记扔到旁边,许戈这才松开箍她的手。憋了满肚子火的苏禾咬他,却被眼疾手快的他掐住下颌。
  水汪汪的眼眸,烧着两簇火苗怒瞪着许戈。
  许戈低头封住她的嘴巴……
  “唔……”舌头被咬,血腥在嘴里扩散,许戈痛得松手倒吸口凉气。这死女人,真是尖牙利齿!
  这头还在舔舌头回味,那头脸上“啪”一下火辣辣疼。
  许戈错愕,半晌才意识到被打了。
  打人不打脸,想他堂堂小侯爷,在沙场上皱下眉头都要死人的,竟然被一个女人打脸了。
  苏禾也傻眼,气头上的她没想这么多,还以为许戈能轻松避开的。
  看他脸色铁青,神情阴鸷骇人,那模样简直要将她生吞活剥。
  苏禾赶紧退到床内则,拿枕头护在身前,做出防御的架势。
  许戈气没处撒,然后把徐达叫进来。
  见架势不对,徐达也离得远远的。不过在许戈杀人眼神的凝视下,他还是乖乖向前。
  许戈说话声音低,神情严峻的徐达频频点头。
  苏禾扔掉枕头,爬过来竖起耳朵听。如果没有记错,按老胡之前给的情报,李承平接触的世族之中,刚好就有中举的这三家。
  过多的巧合,便是猫腻。
  “属下马上去套车。”徐达走到门口,朝苏禾望了两眼,嘀咕的话没说出口,匆匆忙忙去安排。
  苏禾猜到大概,“我也要去。”
  绥州风雨将起,许戈黑着脸道:“你去添什么乱?”
  “李承平找不到你,拿我撒气怎么办?”苏禾联想的很丰富,“他可是男女通吃的,好像还喜欢人妻。你就不怕他拿我来羞辱你?”
  许戈:“……”
  绥州是非去不可的,不把这个毒瘤捅烂,付出再多的心血都白搭。这不仅仅是科举舞弊,还是以权谋私培植党羽。
  这一拨科举下来,待到明年春闱之后,将有一大批新官遍布大江南北,且不说蚁穴溃堤,起码许戈在朝堂再无翻身的可能。
  沉默便是许可,苏禾快手快脚收拾行囊。
  许戈握住她的手腕,想说话又没说出来。
  苏禾板着脸,从衣橱里抱出衣服扔他身上,“快点叠。”真不知他瞎吃什么飞醋,还那么拽!
  合力收拾好行囊,见他死不认错,苏禾还在气头上,跟他背对着而坐。
  许戈强行拽她的手,覆在自己挨打的脸上,“老子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苏禾嘴上不吃亏,“我好像打过你好几次了。”
  许戈气结,“我是说脸。”
  “那你要打回来吗?”
  许戈猛地将她拽进怀中,“当然想。”
  苏禾受惊,“你是不是男人啊,连女人都打。”
  许戈扑哧一笑,“舍不得。”
  苏禾这才松了气,仍然嘴硬道:“谁让你乱吃醋的。”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脸色不好看。
  苏禾也有些尴尬,低头道:“我以后也不要别人的灯笼了。”本来就没什么,他偏爱计较当真。
  两个都是属炮仗的,徐达还以为会有场大战,谁知等他回来已经如漆似胶了。
  他就知道,别看小侯爷对属下严肃苛刻,其实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徐达实在没眼看,“小侯爷,老胡已经派人赶去绥州,明天一早应该能到。咱们行动快的话,下午应该也能赶到。”
  马车宽敞,苏禾将轮椅折叠放起,两人坐在软榻上,趁着夜色匆匆出门。
  黑夜中,马车行驶的快,一路颠簸的厉害。苏禾哈欠连连却睡不着,许戈将她捞过来枕在自己大腿上。夜风很大,他取过披风盖在她身上。
  苏禾趴他腿上,将古往今来考试作弊的方法都过了遍。想要揭举舞弊,若按寻常的法子,无疑是以卵击石。
  “钦差还在绥州吗?”许狗敏感,她都不敢直呼前任的名字。
  许戈面无表情,“监考,也是他的巡查任务之一。考生进贡院当天,他监察考前搜身,抓了几十个夹带私藏的。”
  苏禾翻白眼,“我怎么觉得他衰神附体,走哪哪出事。”
  许戈冷笑,“里子都烂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对于这个世界,苏禾还很陌生的。不过按直觉,林庭逸虽然算不上好官,但应该也非随波逐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