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戏太好
  童熙快要被逼疯了。
  她拿什么来和这样的男人斗。
  又哪里斗得过。
  裴堇年的鼻尖就在她一厘米之外,头顶洒落的灯光尽数被他挡住,缀在他肩胛,罩下一片阴影笼在童熙面前,她被压在身下只能看见裴堇年放大在眼前线条分明的脸。
  “我问你,当年接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童熙咬唇,委屈的瞪着他。
  眼眶内霎时薄雾隐现。
  “回答我。”裴堇年手上用了点力,掐她的腰身直至她小脸扭曲。
  “你要我说什么!”
  她费力的喘一口气,大声的吼:“我认识你才十五岁,难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有心机了,你把我想得太成熟了,我那么小,你随便递给我一根雪糕,我都要高兴好久,我童熙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我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可你呢,明明有女朋友又不推开我,现在到我面前做一副缅怀亡妻的正人君子模样,你早干嘛去了,你他妈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干嘛去了!”
  吼完之后童熙如释重负,手臂盖在眼皮上静默了好久,然后擦干眼泪,话音带着颤:“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裴堇年眼神危险的眯起,似乎是在审视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实性。
  当年是他亲眼看见童熙下贱的样子,u盘里的影像和录音都骗不了人。
  明明是她背叛在先,裴堇年一气就是三年。
  这三年,他从来不去怀疑真相究竟为何,为什么童熙总是在他面前一副受害人的委屈模样。
  如果是装的,戏未免太好。
  “童童”裴堇年撩开她鬓边的乱发,语气带着丝温柔。
  童熙根本没察觉出来,她神经快要崩裂了,用尽力气推他一把:“我让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好不好!”
  裴堇年眉心一蹙,那一丝稀薄的柔情消失无踪,又恢复到了冷冽淡漠的样子,他捉住她的手摁住,“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童熙心中愤懑,究竟现在得寸进尺的人是谁。
  她双眼通红的盯着他,咬下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巧的下巴颤个不止。
  裴堇年低眉敛目,一脸的冷漠。
  手一松,直起身子站退一步。
  童熙终于自由,突然发现手脚有些发软,她试图坐起来,刚一动,一股酥麻的刺痛从脚底蔓延至心脏。
  她用拳头抵着心口,呼吸憋闷,好似在这个位置被刺了一剑,疼痛如花开般蔓延,从四肢百骸融进骨血里,刻骨铭心的痛。
  裴堇年重新点燃了一根雪茄,敛着眉目,神色间喜怒不辨,他快速的平静下来,仿佛刚才压在她身上凶猛进攻的人并不是他。
  空气悄然凝固,只听得见裴堇年吸烟时双唇贴合后发出的轻啧声。
  “童熙,你确实不一样了,变得更有心机了!”
  童熙脸色惨变,扯开一抹惨笑,“如果你像我一样,什么肮脏的事都经历过,尝试到从高处跌落的滋味,你会变得比我更不堪。”
  她已坐正在沙发上,抻平了衬衫下摆,一番折腾,后背早已汗湿,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角和脸上,心绪平稳后用尾指勾开头发,露出一张哭过后可人的小脸。
  眼见裴堇年没了刚才的阴鸷和狠劲,她语气坚定的说:“你这里很难打到车,方便送我到能坐车的地方吗。”
  “很抱歉,今晚上我失控了。”低哑醇厚的男嗓就近响起。
  裴堇年叼着雪茄,神色淡漠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抻平身体摩擦时凌乱了的褶皱,缥缈的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
  童熙站起身来,低头瞄了一眼自己:“衣服我穿走,洗好了送到你公司里去,洗手间里我换下的衣服待会要带走。”
  言下之意,不劳驾他亲自扔。
  “你的道歉我接受,能不能送我一段路。”
  裴堇年隔着纯白的烟线,看着童熙平静的神色,眉梢隐约轻蹙,“住下吧,明天再走。”
  “我不希望被你的未婚妻和记者看见,产生误会。”
  童熙难得的坚定,这份决绝若是放在三年前,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裴堇年侧眸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抽了口雪茄,抬手往吧台上一指:“把咖啡喝掉,我送你。”
  裴堇年的脾气童熙摸得清,单是从他一个皱眉的神色便能揣摩出此刻他已趋于烦躁的边缘,表情虽平淡,声音却严厉。
  童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吧台上端起咖啡,喝之前忍不住侧头看了眼裴堇年,他刚毅的轮廓线条隽秀,眯眼抽着雪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了想,她看着裴堇年深邃淡漠的眸,突然语调铿锵:“裴三爷,把这栋别墅里我所有的东西都扔掉吧,房间也撤了,你用来做间杂物也好,直接拆了也好,把我生活过的痕迹抹掉,我想你应该也好受一些。”
  裴堇年指尖夹着雪茄,不动声色。
  气氛突然尴尬,童熙手指碰到了杯壁,指尖灼烫,她却只双眼紧凝在裴堇年脸上。
  “要丢自己丢。”
  童熙心里一阵紧张,下意识的握紧杯身,迟缓的感觉到的热烫感刺激得她嘶了一声。
  她一口喝掉咖啡,没有加任何糖精,苦涩味从喉管直冲而下,心尖虽暖了起来,却感觉身体冰凉。
  裴堇年站在原地,仍旧未动,一言不提要送她的事。
  童熙向来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厚着脸皮非要缠他,她认识这里的路,直接转身走掉,这次连再见也懒得说。
  刚走出两步,童熙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头很重,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突兀袭来的眩晕感刺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她辗转扶住了落地式台灯,却因为身体太重,连同灯一同跌倒在地。
  这一跌,头脑更加浑浊。
  一个可怕的猜测瞬时冲出脑海,她转头看着裴堇年,神色惊恐,视线越来越模糊,心如擂鼓,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裹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再也支撑不住一丝理智
  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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