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那些不能多说的事
  她和储界一约好去看电影来着,现在看来只能取消了,她都答应人家了,总不好前头刚答应,后头才过不久就反悔,这对于一个老师来讲,实在不是最理想的态度,这对学生有影响的好吗?
  所以她只能委屈她的男朋友了。
  想到这儿,沈乔禾看了眼时间,快要到午饭时间了,她和储界一向来都是一起吃午饭的,所以可以趁这个见面的机会,把这件事提一提。
  “界一,我明天晚上不能哦欸你去看电影了。”
  “怎么了?”储界一本来正纠结着怎么开口和沈乔禾说,她不会怀疑,这件事情又不会让她发现,没想到,她先一步开口把约会给取消了,这对他来讲,实在是个好消息,不过沈乔禾一向很看重他们俩个人的约会,怎么突然要取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没什么,你记得邵零禾井朱吗?”沈乔禾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反应,见他点头之后,才继续说:“是这样的,他们俩有约,邵零很想去,又怕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就求助我了。”
  “嗯,那好吧,你要去哪儿?”储界一以为是邵零为了帮他,所以出了个主意,将沈乔禾给引开了,没想到却是相反。
  “她说是东桥桥下,晚上十点钟。”沈乔禾想想觉得不大重要,就说了。
  “东桥桥下,晚上十点钟?”
  储界一闻言,非常惊讶,因为那不就是邵零和他约好的地方吗?为什么要将沈乔禾页引过去?他不明白。
  由于有这么一个难解的谜题,压在储界一的心上,他吃饭时很安静,很沉默,比以往快了许多,一吃完就走了,去找邵零。
  “为什么要将她也扯到这件事情中?”
  储界一没有质问的意思,可他的语气很坚定,大有她今天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就不会走的架势。
  邵零知道他会知道这件事,可没想到这么快,本来想好的谎言,此刻看来实在是太过苍白无力,既然如此,她还是告诉他事实吧,“你真的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
  “这…不清楚。”储界一迟疑片刻,没有给出答案,因为邵零没说过,他又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清楚明晚到底是做什么。
  “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我尽量给你说得简单一点,你知道你母亲的娘家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储界一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个三岁孩童,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骗的团团转,因为虽然邵零问得都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可他竟是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他简直太无知了!
  “储家做的是珠宝生意,他们的产业由你母亲的姐姐储沁凝和哥哥储耀华管理,储沁凝还算好,虽然不是很懂道上规矩,可好在一直乖乖的,又不会和人结仇,所以还挺好的,可储耀华就不一样了,他手段卑劣,很多货源都是非法的,只不过他有法子把它们变正常罢了,只是仔细查的话,还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这和我们明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嘘,你先听我讲完。你外公他们没办法阻止你舅舅的野心和他那些卑劣的手段,所以,他还是惹上了大麻烦,他不自量力,和一个大人物杠上了。危机之下,他们想到了你的母亲,因为她曾是一个大人物的地下情妇,更是为这位大人物生下了一个儿子。”
  说到这,邵零顿了顿,问储界一:“你这些懂了吧?”
  “懂。”不就是经典的狗血豪门恩恩怨怨和债么?电视中那么多,怎么可能不懂?他只不过打心底看不起那些所谓他母亲娘家的那帮人而已。
  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扛,做了还怂了,要一个女人出面算什么?还是一个被他们抛弃已久的女人!
  “想来你自己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我就不多废话了,现在我给你讲讲井朱他们在这件事里的位置。井朱他们和储家没有一点点关系,他们掺和进来,是因为你父亲。你父亲是个人物,不能小看,行商难免需要一些帮助,混黑混白都不好,你父亲却两变都相处的极好,重点是,他手上的权力也越来越大了。所以,井朱他们才需要阻止他,而你父亲全然无知。”
  “那就是说,他会死?”
  “不,你要知道,有人在护着他。”
  “谁?”
  “恕我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这个时机可能很快就会出现,也有可能永远都不出现。”
  “好吧。”
  “言归正传,有人护着你父亲,可是这人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只能在暗处,若是被发现自己在明处的身份,估计会死得很惨。你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储家人接触到你母亲,否则,你母亲极有可能出事儿。”
  “嗯,我知道了。”
  储界一有些心凉,这世界永远那么势利,只看钱,不看人,人为了钱,总是能做出令旁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来,说起来,当真是讽刺至极呢。
  可以为了钱,不要尊严,不要家人,不要爱人…
  还真是可笑呢,可惜那些人他们不这么以为,他们自认好人,说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其实,有什么事是天经地义的?什么都不是!
  “豪门里的事情很复杂,你目前不需要知道更多,你只要知道,明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张,我说什么,就做什么。”
  “看来你对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
  储界一有些惊讶于她的淡定和面不改色,由此可见,她肯定是长时间和这些事情接触,人都已经对这些麻木了吧?
  “嗯,我是孤儿,又是被有钱人领养的孤儿,所以,你说呢?”邵零说完后,脸上不再是清冷、无所谓的神色,而是放松了很多。
  想来她也不好受,将那么多秘密压在心底,一日复一日,什么都不能说,恐怕她都快憋坏了吧?
  如此想来,她的性子那么冷淡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