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灯谜难解
  祁辰立刻去桌上铺开了纸墨,道:“你仔细说说看那人的样貌特征,我尽量把人画出来。”
  千染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同祁辰描述了一番对方的相貌特征,不一会儿,雪白的宣纸上呈现出一个男子的画像。
  看着纸上的画像,祁辰不由心下微沉,竟然是他!
  “我出去一趟,你一会儿自己去吃早膳。”丢下这么一句话,祁辰一手卷起那副画像,一手拎着人皮灯笼就往外走去。
  不想刚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迎面就碰上了江远——
  只见江远一把拉住祁辰,张口便道道:“快,第二盏人皮灯笼出现了!”
  祁辰心头一跳,立刻随他先往大理寺赶去。
  “灯笼上写了什么?”祁辰进门便向纪简问道。
  “还是一句诗——人生岂得长无谓。”说着,纪简把灯笼上有字的那一面转向了她。
  杀马登台几人回,人生岂得长无谓。
  祁辰将前后两句诗连在一起默念了几遍,却还是没能猜出藏在诗里面的秘密。
  “这一次……灯笼还是挂在门口吗?”祁辰问道。
  “没错。”纪简沉声道。
  “看来这做灯笼的人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祁辰抿唇道。
  “可仅仅就凭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诗,咱们也猜不到啊!”江远愁眉紧锁地说道。
  纪简眸中划过一抹深思:“既然写在灯笼上,那会不会是灯谜?”
  “倒也真有这种可能。”祁辰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又问道:“你们有谁比较擅长猜灯谜吗?”
  江远立刻摇了摇头:“我肯定不行,我猜灯谜从来就没赢过……”说着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祁辰。
  祁辰耸了耸肩:“别看我,我也不擅长这个。”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纪简,不想还没等他们开口,便听得后者冷冷道:“我不会。”
  好吧,原本就不该指望他一个大理寺卿会猜灯谜。
  “江远,你去状元楼,请南大公子来一趟。”纪简对江远吩咐道。
  江远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南大公子那么爱玩的一个人,肯定精于此道!
  “对了,你看看这个。”说着,祁辰便将画卷放在桌子上摊开来。
  “这是……陈平?”看着画像上的人,纪简眸中不禁露出了一抹诧异。
  祁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
  纪简抿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平和韩青萍应该是在被押解回京的途中双双自尽殉情了。”
  “就在前天,有人在街上看见了陈平,而在他手里还提了一盏人皮灯笼。”祁辰定定说道。
  那日在清风岭,一觉醒来后夙千离就出现了,也就是说千染此前并没有见过陈平,所以他的话不可能有假。
  “陈平没死?”纪简瞳孔猛地一缩,紧跟着问道:“也就是说,陈平和韩青萍其实是诈死,这两盏人皮灯笼是他挂在大理寺的?”
  祁辰点头:“应该是这样。”
  纪简不由拧眉:“可他既然已经和韩青萍一起诈死离开了,为何不趁机远走高飞,反而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在大理寺门前挂人皮灯笼?”
  “或许,他是想借人皮灯笼告诉我们一些什么。”祁辰眯了眯眸子猜测道。
  “那人皮灯笼上的汨罗香呢?这又该如何解释?陈平和庄严素未谋面,无缘无故地,他没道理会故意陷害庄严才是……”纪简仍是满心的疑惑。
  闻言,祁辰也只是摇了摇头,道:“关于这一点,我一时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纪简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你和江远去查人皮灯笼,我带人全城搜捕陈平,只要找到了他,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祁辰点了点头:“也好。”
  状元楼。
  南子浔拿着手中的两句诗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最后把纸往桌子上一丢,定定道:“你们的方向错了,这肯定不是什么灯谜!”
  “你确定?”祁辰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解不出来,所以才胡乱找的借口吧?”
  南子浔一听立刻炸毛:“开什么玩笑?!这天底下就没有本公子解不出来的灯谜!”
  祁辰凉凉睨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被丢在桌上的那张纸上,暗示的意味儿简直不要太明显。
  南子浔被她这种不信任的态度刺激到了,登时撸起袖子恨恨道:“你等着,不出三日,本公子一定给你把这灯谜给解出来!”
  对于南子浔这类人,激将法永远不失为一种快速有效的方法!祁辰笑眯眯地把那张纸重新交回到他手上:“那这件事就拜托咱们博古通今才华横溢的南大公子了!后日我来找你拿答案。”
  拍了拍江远的肩膀:“别打扰南大公子解题,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状元楼。
  江远看了眼还在愣神的南子浔,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南大公子,告辞!”
  二人离开后,南子浔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当即恨不得把自己这张嘴给封起来,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无问,跟我出去一趟。”
  半个时辰后,南子浔带着无问出现在了兵部侍郎的府上。
  他自己是没指望了,季呆子好歹是个探花,说不定能有点思路……
  这日傍晚,庄严策马从郊外回来,刚走到御史府门口,将马缰交给门房,突然从斜后方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直直朝他扑了过来——
  庄严连忙朝一旁闪身躲避,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放肆?!”
  只见那人猛地抬起头来,凶狠的目光淬了毒一般紧紧盯着他:“庄严你言而无信,我明明已经答应会替你守口如瓶了,你为何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胡言乱语!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庄严一头雾水地叱道,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他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丝什么,目光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低低道:“你是祝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