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十七节 初始之章 17
  夏日炎炎,虽然有高大的树木遮挡在头顶,但树林里的蒸汽却闷得人心里发慌。没了老阿婆的踪迹,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
  沉默良久之后,何然拉了拉何斌的衣服,像是在等他做决定。何斌是他们这一组的主心骨,他知道自己现在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安抚组内人员紧张的情绪。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强颜欢笑地问白冉馨道:“不知白姑娘有什么打算?”
  白冉馨也是第一次带着小队参加探查的任务,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要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做决定。下意识地他把眼神投向了薛逸云,似乎是在向他求救,毕竟他从父母那里得知了薛逸云是怎么杀死了周成俊这个无恶不作的恶徒的。
  果然不负众望,薛逸云一眼就看出了现在整个临时联合队伍所处的困境。他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所以在这次面对未知老阿婆的时候,他的心境应该算是六人之中最空明的。
  “老太婆突然不见了踪影,我想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如果真是未知的妖怪的话,她既然敢在这里现身,就意味着她有信心能够同时对付我们两组人中的任意一组。”
  “也就是说她是见我们人多了之后才选择离开的?”
  “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不能分开,应该继续在一起。”
  “所以我建议大家按照之前的计划,去你们看到的那处猎人小屋里休息。”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希望其他的同学不要着了她的道。”说话的是何然,看得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六人迫不及待地就启程前往何斌他们之前看到的猎人小屋去了。山路虽然难走,但两队负责记录的女孩子却没有放过沿途任何可以记录的机会。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那处被何斌他们称作猎人小屋的下面。小屋在正好处在山腰的斜坡面上,有一条陡峭的小路自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直接通向那里。从远处看来,小屋的建造完全不像是普通猎人用的那么简单。虽然因为斜坡面的关系有好大一部分都被遮挡住了,但薛逸云他们猜测小屋之前应该是有一处狭窄的小院。随着几人慢慢地向上攀爬,小屋完整的模样开始渐渐地展现在六人的面前。
  “这真的是猎人小屋吗?”付天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何斌。
  何斌被他盯得发慌,连忙解释道:“我们也只是看到了这处盖着茅草的柴房,哪里知道后面居然还有这么宽广的一处宅子啊。再说了,谁会没事儿在这里修建这么大的一处宅子啊。”
  何斌说的大宅子其实就是“猎人小屋”后面的一连片宽广的瓦房。起初在薛逸云他们没有上到小屋院子里的时候,他们也都以为这只是一间普通的猎人小屋,可是等他们一到达上面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了这间小屋完全只是整片建筑的一处柴房。
  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付天明咽了咽口水问薛逸云道:“我说幸运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查一下这座宅子怎么样?可以当做查探任务的异常事写下来的哦。”
  深山老林之中有这么一片巨大的瓦房,无论是谁看来都应该是一件怪异的事。要是把它详细地查探一番,再记录进去的话,说不定就能得到加分。
  “我觉得也是。”何斌第一个表示赞成,他接着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现在那个神秘的老太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奇怪的事,我们要是没个地方休整恢复体力的话,恐怕到时候很容易就着了她的道。”
  “我也赞成,就算是为了这次的任务吧。”说着白冉馨就开始绕过柴房,往院子里面走去。
  一行人中本就以何斌和白冉馨为主,他们两个都选择要查探这座宅子的话,其他人也只好跟了上去。
  瓦房是建在山腰一处凹进去的狭长平地之上的,呈新月状分布。两头的月牙尖各出一堵已经坍塌了接近一半的石墙,长足有二十来丈。从远处来看,可以看到瓦房上方略微凸出的石壁,从上面悬吊下来诸多藤蔓以及干枯的树叶。薛逸云他们所处的柴房附近就在月牙尖的一边,从这边想往院子里面走的话,只要越过石墙便可。
  跟着白冉馨进入到院子中时,谨慎的人们都将手放在了佩剑的剑柄之上,以便随时应对突发的情况。虽然从屋顶上面黑漆漆的漏洞以及坍圮的石墙就可以看出瓦房院子里早已没了人烟,但当他们真正进到里面的时候还是被院中齐人高的杂草给震惊到了。
  见没有什么异常,付天明放松了警惕,用手摸着青草的茎秆笑道:“这么高的草,院子的主人怕是早就离开了吧?”
  “你看出来的,大家都看出来了。”
  看着其他人或远或近地穿梭在茂密的杂草之中,薛逸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到大家的前面说道:“这杂草中极易隐藏身形,对我们这样不熟悉院子的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不如……”
  “除草?”何斌问道。
  “何兄真是猜到我的想法了。”接着薛逸云又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决定要在这里休整了,那把附近的威胁都给排除一下岂不是更好?”
  “想不到表哥你的心思这么缜密,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呢。”
  虽然这话只是白冉馨随口说的,但还是深深地触及到了薛逸云此时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就是他开始变得万事都小心谨慎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多人都羡慕的优点,可这同时也是一个人不太愿意相信别人,需要自己给自己安全感的表现。
  见薛逸云突然陷入了沉思,白冉馨关切地问道:“表哥,你没事吧?”
  “啊?没什么啊。”被白冉馨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薛逸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