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死循环
  玉粹也看完了唐薇薇夫妇的采访,看完后就关掉视频,没有跟欧城说。
  对她来说,这就只是一个纯粹的节目而已,与她没有大的关系。
  节目结束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半,她正准备去五楼的餐厅准备欧城的午饭,就看到金秘书领着卞静一行四人进来,她心里顿时就怄火了。
  卞静挑这个时候来,能在十二点之前完成会谈吗?
  肯定不能。
  所以卞静中午的时候又能找到理由跟欧城吃午饭了,真是无趣。
  玉粹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办公室一角,安安静静的上网浏览最新要闻。
  卞静表现得很公事化:“欧城,在我的多方周旋下,zl集团和s集团同意把y公司卖给欧氏,只是其中有一些细节需要敲定,我这次是代表s集团过来跟你细谈的。”
  欧城道:“在收购y公司的事情上,我已经表态得非常清楚了,我希望能进入最后的决定性谈判,现在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你能做主吗?”
  “能。”卞静很肯定的道,“这位是zl集团的首席律师顾问,这次是s集团的首席律师顾问,他们都能代表各自雇主的意志,只要我们这次能谈妥,就能直接确定签约时间。”
  欧城点头:“金秘书,让法务总监过来。”
  他自己就兼任投资中心的投资总监,不需要投资部再派人过来。
  待人员都到齐后,双方开始了深入细致的谈判。
  之前双方也沟通了多次,大部分条款已经达成一致,现在就剩下个别条款尚未谈妥,而尚未谈妥的这几条却也是最难谈的,肯定不会轻易达成。
  双方谈得很慢,时不时陷入沉默,到了这时,众人就品品茶、喝喝咖啡,去趟洗手间或者去外面的天台小花园吸根烟,尽量避免双方情绪激化,也让自己保持头脑冷静,思考下一步的谈判。
  所以,十二点到了,双方才谈妥了一条。
  大半个小时又过去了,双方又在一个问题上卡住了,毫无进展。
  玉粹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的谈判,她看得出来,卞静在她这一方的谈判中处于核心地位,其他三人不时看向她,明显是在等着她的决定,但她很少说话,迟迟不肯静态,于是其他三人继续为己方争取更大的利益,这才导致谈判卡住。
  一群人又沉默了。
  终于,卞静笑着开口了:“快到下午一点了,我看大家都饿了,要不我们去楼下吃顿工作餐吧?大家好好放松,吃完后恢复精神了,我们再继续谈。”
  欧城点头:“楼下有一家火锅店不错,我们去吃火锅。”
  “好好。”其他人也道,“这个天气吃火锅不错,新鲜。”
  众人站起来,一起出去。
  欧城朝玉粹勾了勾手掌,玉粹立刻笑了,整个人就像月亮从云层后面浮出来,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而后将手提电脑一合,朝他走过去。
  欧城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低声跟她说话,脸上的浅笑很温暖。
  卞静还特意放慢脚步,想跟欧城肩并肩走出去,然而她站在欧城的身边,就像个多余的装饰品,欧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离自己那么近。
  “你饿了吧?”欧城问玉粹。
  “本来不饿的,你一问,我就饿了。”
  “下次不要等我,饿了就自己吃。”
  “嗯,我也不是刻意要等你,就是看你看得入迷,都忘了肚子会饿。”
  “我发现你的嘴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欧城低低的笑,勾起手指头刮了刮她的鼻子,“每次你说甜言蜜语,我都觉得好饿,超有食欲的。”
  “是吗?”玉粹佃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从头到脚都好吃极了。”
  卞静好恨自己为什么要离欧城离得这么近?
  如果离得不那么近,她就不会听到这两个人的情话,就不会难受得嘴里发苦。
  一行人慢慢的来到楼下的火锅餐厅,金秘书已经订了包间并让店里先上菜,一群人进去后就可以开涮了。
  圆形的餐桌很大,中间是自动旋转盘,上面摆满了各种火锅食材,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鸳鸯小火锅,想吃什么自己挟、自己涮,很是自由方便。
  玉粹当然是要坐在欧城身边的,欧城身边的另一个位置是重要位置,众人都自觉留给级别最高的卞静。
  卞静原本对坐在欧城身边求之不得,然而现在,她恨不得主动提出来换另一个位置,只是她真这么要求了,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还挤出笑容,跟众人聊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话题。
  欧城的心思大半放在玉粹身上,几乎不主动跟其他人说话,卞静便也找不到多少机会跟他聊天,耳里不断听到玉粹低声跟欧城说些荤话,眼角还能瞟到玉粹的手在餐桌底下对欧城动手动脚的,让她吃得极其难受。
  卞静这一刻又恨死了自己。
  她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就是不能大大方方的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笑着说一句“欧总和玉粹太喜欢撒狗粮了,我作为单身人士,实在不想吃狗粮,还是跟已婚人士换个位置吧”?
  只要她这么说了,她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然而,她就是说不出来,做不出来。
  从小到大接受的矜持教育以及从小到大的固定行为,让她无法在短时间里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和思维模式,或者,她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她改变不了自己,便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这是一个死循环。
  她也知道这一点,唯有无奈的苦笑。
  于是她转变目标,劝同行的s集团律师:“您很少来元京,可能平时不容易尝到地道的厦国菜,您可以多尝试一些有特色的味道和食材……”
  在她的推荐下,那位律师尝试了不少食材,吃得多,花的时间便也多,吃完之后他还跑了一趟洗手间,十几分钟都没有回来,回来之后还要歇息一阵。
  就这样,拖到下午两点四十分,众人才回到欧城的办公室,继续谈。
  在这个吃饭、休息的过程中,卞静还给欧玲了一条消息,希望她帮自己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