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高三的女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
  “这……伤的严重吗？”
  “能不严重吗？流了那么多的血，人送来医院的时候都快没气了，直接推手术室里去了。”
  “哪所学校的你知道吗？”
  “一高的。”那人指着靠墙站着的赵宇：“瞧见那个人没有？一高的老师，手术室里的，就是他的学生，刚才女生爸爸气不过，拿刀直接划上去了。”
  ……
  赵宇捂着手肘靠着墙站在那，眉头紧皱。
  鲜红的血正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他根本没时间处理伤口。
  护士都在这边被姜父牵扯，别的部门的护士有自己的事情忙，而他也担心姜珍珍。
  那份责任书姜父没有签，医院有规定，直系家属不签字，便不能进行下一步。
  时间多耽搁一秒，姜珍珍的危险就会大一分。
  “真难……”
  “是啊，高三的班主任，一班的孩子都没空管，来医院管这个，家长还不理解，自个儿还受了伤，唉。”
  “搁谁家，谁家的家长能理解？”
  高三的孩子该高考上大学了，出了这茬事。
  从楼梯上摔下来，能保住一条命都是奇迹了，病危通知书一下，就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救回来又能咋着？
  还能指望人家从病床上爬起来去参加高考呐？
  人家培养出来一个高中生容易么？尤其是女孩子，农村里有这种开明思想让女孩子上高中参加高考的家庭，可不多。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的心，一推，推灭了一家人的梦想。
  薛沐等人赶来的时候，姜父还在闹。
  不仅他在闹，姜妈妈也来了，护士趁着姜父被保安拦着的时候，拿着病危通知书和责任书让姜妈妈签字。
  “我不签我不签。”姜妈妈疯狂摆手：“我不认识字。”
  家里为了让闺女上学，花费了不少钱，本想着闺女考上大学了去了大城市能打工赚钱养家里的几个小的，没想到出了这事儿。
  住院要一大笔钱，治病也要花钱吧？
  最重要的是，闺女没法参加高考上不了大学了，那她咋贴补家里？
  这么多年的投资不都打水漂了？
  她听说了，女儿是被人推下楼梯，不仅有学校的责任，还有凶手的责任。
  听说推她闺女下楼的那个人也是女生，家里有的是钱，只要他们闹着不签字不和解，最后那家人和学校都会拿钱来摆平，到时候养闺女的损失，就能补平。
  姜妈妈说什么也不签，治病的钱没有，要学校出，赔偿也得学校给，这是路上她和孩子她爸商量好的。
  医护人员脑袋都大了。
  “阿姨，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你的亲闺女，你若不签字，医生可就不治了。”
  “啥？”姜妈妈不干了：“凭啥不治？你们怎么当医生的？因为病人家属不签字就不给病人治病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是不是？”
  “作孽啊，这是什么狗屁医院呦！我可怜的闺女呦！”
  姜妈妈往地上一坐，嗷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