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周校长
  “阿杰,你没事吧!”被带着飞过来的古禅关切地对费杰道。
  “没事,没事……”费杰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现在才恍然,之前古禅不是痔疮发作,而是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去找救兵去了。
  “杨冥同学,你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学校不限制学生之间的切磋,可是去欺负一个天废人,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来人是高三年纪的系主任袁大鹰,胸肌和鸡鸡都很发达。杨冥是他手下的爱将,不过今天这件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此刻他看杨冥的目光很是严厉。
  另一人则是圣明中学的校长周延,他满目和善,虽然满头白发,但却鹤发童颜,看去至多只有五十岁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这已经是一位一百二十多岁的老人了。
  周校长看看杨冥,再看看因为杨冥而受精了的费杰,白眉微动,道:“杨冥,这件事情你做得很不对,虽然你是杨旗的人,但这里是学校,你也不该如此任意妄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杨冥的表情很平静,眼睛却一直看着费杰。
  周校长的眉头微微皱起,道:“既然如此,就惩罚你到禁闭室里禁闭一个星期,可有异议?”
  “是。”杨冥平静地应了一声,向费杰走了过去。
  费杰吓了一跳,暗道这小子不会这么狂,当着系主任和校长的面也想动手吧?连忙躲到了古禅的身后,无奈他的身形比古禅大上甚多,怎么躲都很是漏风。
  古禅对于杨冥也很是忌惮,死死地想将费杰拽到自己身前,却怎么也拽不动,反而自己的肩膀还被费杰搭住,怎么也动弹不了,成了名副其实的人盾。
  “你别乱来,校长面前容不得你放肆!”古禅强自镇定,大声道。
  杨冥只是与他们两人擦身而过,声音却很是清晰:“费杰,我们还会见面的。”
  刚松了口气的费杰顿时苦了脸,直觉告诉他,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小杰,你还好吧?怎么这么些日子,都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周校长目光慈祥地看着费杰。
  费杰心中暗暗惭愧,当初爷爷因病去世之后,便是因为周校长的缘故,才让学习成绩很差的他进入了圣明中学。虽然周校长从来没提及什么,但费杰知道让这位一生正直的老人家为他而违背原则,肯定是有很大难处。
  第一年的时候,费杰也上门拜访过几次。但后来慢慢的因为自己对学习没有太大兴趣,自觉辜负了周校长的好意,无颜面对周校长。再加上周校长的孙女一直对自己抱有成见,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因此让费杰前去周校长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一次拜访,还是在过年的时候。
  见费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周校长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对系主任和古禅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和小家伙聊聊。”
  校长发令,莫敢不从,古禅和系主任立刻离开了。不过古禅在走之前和费杰对了下眼神,里面的意味费杰很熟悉:老地方见。
  “好久没来后山了,这里还是没有什么改变,我们一起走走吧。”周校长感慨一声,缓步走动。
  费杰本来还有些紧张,但听周校长这话,却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周校长也经常来这后山?只不知是白天还是晚上?
  周校长目光转动,蓦然看到草丛中的一个保险套,面容顿时有些古怪,干咳一声,道:“看来这里需要整顿一下,后山这么荒着也是浪费……小杰啊,最近生活得还好吧?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尽管对周爷爷说,不要不好意思。”
  费杰老老实实地点头,道:“一切都好,多谢周爷爷关心。”
  “呵呵,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爷爷和我是生死之交,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家孙子看待。”周校长呵呵一笑,慈祥的目光看了一眼费杰,“还有十天就要高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选好合适的学校了吗?”
  如果是十天以前,费杰被问到这个问题时肯定会非常惭愧,但现在他却根本不把这当成是问题,谦虚道:“准备得还好,学校也已经选好了。”
  “哦?这么有自信?”周校长有些讶异地看了费杰一眼。对于费杰,他一直都很关注,在他印象中,费杰的文科成绩并不太好,对于学习也没什么信心,可此刻的费杰,虽然谦虚,却给他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周校长倒是来了兴趣,道:“是什么学校,让周爷爷给你谋划谋划?”
  费杰此刻也没刚开始那么紧张了,自然地一笑,道:“现在说了就不好玩了,还是等高考之后吧,保准会给周爷爷你一个惊喜。”
  周校长一愣,随即畅快地哈哈大笑,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虽然不知道费杰哪来的自信和资本,也不管费杰最终能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好的学校,周校长内心都非常高兴,因为他看到了费杰的改变,变得比以前有朝气和自信。
  其实在周校长心里已经有了心思,就算费杰考得不好,他丢掉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想办法让他进一个好的学校。虽然不说是大清和联合那种级别,但凭借他的人脉和影响力,次一级的学校应该是没问题的。
  两人闲话家常了一阵,便一路走回了教学区,分开之前周校长还特别嘱咐,等高考完之后一定要到他家去吃饭。费杰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
  看着周校长略显得有些孤单和苍老的背影,费杰暗暗地道:周爷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按照之前的约定,费杰来到了所谓的老地方,也就是学校图书馆的天台,古禅早就在那等着他了。费杰半真半假地说杨冥当初就在现场,看到了那打爆极限拳击机器的猛人的背影,怀疑他就是那个神秘高手,所以硬要和他动手比试才甘心。
  古禅这才明白过来,听后也很无奈,杨冥除了性格冷酷之外,还是一个武痴,被他认准的对手,非要打败对方才能甘心。
  打不起还躲得起,商量了半天之后费杰接通了周校长的视讯,跟周校长说了一下原由,然后说想请假一直到高考为止。这事情当然是小事一桩,周校长立刻就给批了。也正因为如此,又恰恰让费杰躲过了本来要在下午进行的武试补考。不过反正也只是走过场而已,是谁都知道身为天废人的费杰是不可能通过的,所以得到通知的指导员很爽快地给费杰打了一个不及格。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费杰都是在公寓中度过,遵循之前的生活规律,不是学习就是锻炼,没有丝毫懈怠。而他也是怕被杨冥堵上,根本不敢出门,充分发挥了自己资深宅男的功力,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在房间里度过,就算是吃饭,都是叫的外卖,使得送外卖的人总以为费杰的房子里住了十五六个人。
  花谢花开,高考之日终于到来了,就算费杰再不情愿,也得前去参加。
  考点设在圣明中学本校,前三天是文科考试,休息两日之后,再进行武科考试。
  和古禅碰面之后,从他那里拿到了准考证,费杰来到了准考证上所标注的教室。他来的比较晚,所以教室里的考生基本上已经来齐了。
  循着准考证上的号码,费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看到坐在他前面和后面的两人,心中顿时一惊,前面是薛亦菲?后面是柳雪?
  费杰有些懵了,天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柳雪长得的确是没有薛亦菲漂亮,但她却有一种柔弱的气质,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而且很多事情是要看感觉的,就如同唐伯虎看到秋香之后对其倾心不已一样,费杰喜欢上柳雪,也是因为她的一个夏日午后的灿烂明媚又简单的笑容。那个笑容从此印在他的脑海里,再也遗忘不掉。
  一步一步走向坐位,费杰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着,而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四周射来的道道充满嫉妒的目光。
  “费杰,原来这个位置是你啊?”柳雪大大方方地冲费杰打招呼。
  “啊?哦!嗯……”费杰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快走两步入座。
  薛亦菲眼中露出了奇怪之色,转头看看面红耳赤的费杰,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却没多说什么。
  考试很快开始了,费杰心中却一直不能平静,想到后面坐的人就是柳雪,他就忍不住地把左手伸到大腿上使劲抓痒——紧张起来他就会有这个毛病,不抓不爽。
  很快地,考场中传出了闷笑之声,费杰左手的动作太暧mei了,从某些角度看过去,都觉得他像是在做某种不良运动。先是有一个人发现,后来便飞快地传遍了大半个教室。
  牛人不是没有见过,在教室做这种事情的也薄有耳闻,但在高考时刻也这么肆无忌惮、而且意淫对象还是坐在前面的薛亦菲的,那就是前无古人了。不少考生只恨考场中不能携带任何通讯设备,否则用视讯器的话,就能够将这雷人的一幕给录下来了。
  而一些知道费杰在做什么的考生,也出于看笑话的心理,都不出声解释,更何况现在是在考试,也容不得他们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