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娇妻(重生) 第3节
  她想,为自己活一回。
  在姜欢宜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大姐姐,您这说的哪儿的话,我们是姐妹,我和歆姐儿也是姐妹,我哪有和谁更要好啊。”
  姜欢宜扯了扯嘴角,想着这是在外面,忙赔笑,“是是是,三妹妹说的是,我们姐妹,向来是一条心的。”
  感觉自己被姜欢喜当众落了面子,姜欢宜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外面了,“都到齐了,明致哥哥,咱们走吧?”
  “等等。”姜欢喜站在阳光下,她今天特意穿的素净了些,一身浅色的翠绿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三千青丝绾起一个一个松松的云髻,腰间松松的绑着浅绿色宫涤,斜插着一支白玉步摇,绰约的身子娉婷。
  姜欢宜被姜欢喜的脸晃的心烦,面上却还是甜甜的,“怎么了三妹妹?”
  “二姐姐还没来呢。”
  一听到姜欢喜提起姜欢芸那个庶女,她的脸色彻底不好了,“三妹妹,今天咱们去的可都是各房嫡出的公子小姐,芸姐儿来掺什么热闹。”
  姜欢喜不理会姜欢宜,“幼蓉姐姐。”
  “小姐。”
  “你去倾云阁找一下二小姐,怕是有人忘了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今天是去书院的日子呢。”
  “是。”
  姜欢宜依稀感觉到姜欢喜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到了自己身上,心下恼怒。这个小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不似之前那么好拿捏。
  姜欢歆也瞪着一双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姜欢喜、一会儿又看看姜欢宜,总觉得两人跟平时都有些不一样了。
  幼蓉到倾云阁的时候,姜欢芸正坐在院子里绣帕子。
  “唉哟二小姐啊,快别绣了,今天是去书院的日子。”
  “书院?”姜欢芸猛地坐起,她是听何柳青说过,可却不知道是今天。
  幼蓉知道姜欢芸不受宠,但没想到许氏竟然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什么都没跟姜欢芸说,刚刚她来到倾云阁的时候,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姜欢芸认出幼蓉是姜欢喜身边的大丫头,欠了个身,“谢谢幼蓉姐姐和三妹妹了。”
  “二小姐这可使不得。”幼蓉忙扶起姜欢芸,“幼蓉只是个下人,受三小姐调遣,可受不起您的礼。”
  姜欢芸笑了笑没再多说,把姜欢喜的人情记在心里,“钟秀姐姐,我们走。”
  和其他带了许多吃食的几位小姐不同,姜欢芸只带了钟秀一人。姜欢喜见状又派幼蓉给她送了些吃食,怕她因为来的太急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
  其实姜欢喜今天之所以出这个风头,只要是因为上辈子也是这样,众人没有意识到姜欢芸不在就去了书院。
  等下学回来后就听说,许雅灵假借姜欢芸是故意不去为借口,将姜欢芸罚得很重,病了很久。
  姜欢喜坐在马车里,又回想姜欢芸上辈子的事情,只记得她比自己嫁人晚些,嫁的好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妾室。
  后来偶尔听说,她过得也不甚如意,经常被那家的主母欺凌。
  姜欢喜心里暗自决定,等姜欢芸该许人家的时候,求求母亲帮姜欢芸相看个好人家。
  ——
  一行人到骊山书院时,时间还早,夫子也还没有来。众人被小厮引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到地方,小厮手指着一个叫做日省堂的院落,“各位公子、小姐,这就是夫子教书的地方。”
  一行人进到院子里,只见这处院落别致至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在这样的地方读书,当真是修身养性。
  众人又来到房间,只见人大都来齐了,都在一一寒暄着。见他们浩浩荡荡的竟来了五个人又带了不少的丫头家丁,一时间都哑然失语。
  “原来是姜家的大公子和几位妹妹来了。”
  祁盛率先反应过来,走到几人面前,行了个平礼。只是那目光,却是稍稍注意着姜欢喜的。
  姜欢宜感受到他的目光,垂下脸没有动作,心里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怕,现在的祁盛还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呢,只要自己不掺和进他和姜欢宜的事,就不会出事的。
  姜欢宜看到祁盛却是顿时红了脸,“祁公子有礼了。”
  姜欢宜起了头,姜欢喜和姜欢歆也行了个平礼:“祁公子有礼。”
  姜明致知道祁盛身份高贵,立即凑到他身边和他攀关系。
  祁盛却是只看着姜欢喜,“三妹妹,好久不见了。”
  见祁盛只特意又跟姜欢喜搭话,姜欢宜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姜欢喜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下,稍稍笑了一下,便告诉幼蓉让她放心回马车上等自己,她去寻个座位。
  然后,姜欢喜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意想不到的人。
  祁筠。
  姜欢喜在心里默念,暗恼自己重生回来后自己过得实在是□□逸了,竟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祁筠,祁盛同父异母的弟弟,是祁家不受宠的庶子,今年十七,他八岁时跟着母亲回到祁家,母亲却不到半年便病逝了。
  自此以后,祁筠在祁家过得便是连狗都不及的日子。孙如凝厌恶他,将他打发在一间极其破败的院子里,休息的屋子甚至漏雨,连家丁也只给他配了一个,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
  祁盛时不时地以欺负他为乐,就连府里的下人都经常打骂他。而这些,他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竟然还睁一只闭一只眼地纵容着。
  姜欢喜记得,小时候她有几次去祁侯府见过他几面,听下人说知道他叫祁筠,但她当时太小,一直害怕他。
  她来到书院后,也从没跟他说过话。她那时总爱跟祁盛、姜欢宜凑在一起,偶尔见到有人打骂祁筠,她也害怕招惹是非,从来都是匆匆走过。
  嫁到祁侯府的时候,她倒又见过他几次。每次见到,他都十分狼狈。
  有一次,她无意间撞到了他被几个家奴殴打的模样,家奴走后,他坐在原地,竟然盯着那几个人的背影笑了起来,姜欢喜当时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就在姜欢喜想偷偷溜走的时候,他发现了她,盯着她的时候眸子黑黑的、眸底像是有狂风暴雨一样。姜欢喜觉得自己感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怕极了。
  他却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嗤笑了一下,“我不会杀你。”
  姜欢喜当时听到他的话心里又有了点底气,觉得他应该也是不敢杀人的。西景法令严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想必也会怕的。
  但是没过几天,姜欢喜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那几个家奴相继死了且死状奇特,一看便是被折磨致死的。
  那几天,姜欢喜日日做噩梦,梦里都是祁筠一脸冷笑地掐上自己的脖子。
  所幸那也只是梦而已。
  后来姜欢喜就再也没见过他,再听说他时,他已经是在科举考试中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并且还被刚继位的新帝破格任命为首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堂内外皆大惊失色。
  后来听说,早在科举之前,祁筠就已经成为了当时还是东宫太子的幕僚,太子的那些帝位竞争者都是祁筠帮他铲除的。
  祁筠做了首辅后,从前欺辱过他的世家公子哥都怕极了,生怕他以权谋私。祁筠也确实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短短两年,就把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拉下马。
  而他最后收拾的,便是祁家。
  他所有屈辱的来源。
  :  祁筠:“我好不容易出场,却只有一句台词,很好很好。(冷笑)”
  作者菌:“……”
  我太难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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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讨好
  那是姜欢喜嫁到祁家的第三个年头,那时她还不知道祁盛和姜欢宜的那腌臜事,还对在祁家未来的日子充满着幻想。
  偶然听公公祁颂和祁盛的谈话,言语之中尽是对祁筠的忌惮。
  她也偶尔听到过下人们的一些风言风语,都说这祁家快要撑不住了。本来侯爷夫人就是当年争储的热门人物三皇子景沥的姨母,侯爷一直明里暗里支持的也是三皇子。
  若不是前侯爷是开/国功勋,新皇又顾念着旧情,怕是也不会不动祁家。可比起这点旧情,首辅祁筠在新皇心里可重要多了。
  这不儿,就短短两个月首辅大人已经不顾父子、手足之情,弹劾过祁颂和祁盛多次了。
  祁筠是铁了心地要慢慢地玩死祁家。
  同年五月份祁颂寿辰,却不知收敛,大
  摆宴席,请了许多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朝堂上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虽然祁颂现在在朝上被祁筠处处打压,但好歹根基已深,短时间内倒也不会倒台,所以那天来的人还是不少。
  姜欢喜作为媳妇也是跟着忙前忙后的,就在众人喝着酒听着小曲儿时,祁筠突然带着一批人马闯进宴会。
  “祁侯爷真是好雅兴啊,圣上前段时间才说国库不足、不宜大兴歌舞,您这就顶风作案起来了?”
  姜欢喜当时站在角落偷偷看着他,他比以前看起来健朗了许多,身子骨也不像当初在祁府时那么羸弱。
  现在的他,当真是圣上宠臣、位居高官、风光无限,连她那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公都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祁筠,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你身体里流的也是祁家的血!”
  祁盛受不住这等屈辱,冲出来咒骂祁筠。
  “呵。”祁筠讥笑了,神色阴翳,眸带嘲弄,“过分?祁公子当初带着一堆走狗奴才对我恶语相向、拳打脚踢的时候可是没有想过我身体里流的是祁家的血啊。令堂命人不给我吃食衣物时可也是没有想过我身体里流的是祁家的血啊。”
  “你!”
  祁筠不再理会祁盛,似是觉得再和他多说几句都是浪费时间,只吩咐手下,“祁小公子既然跟祁侯爷感情这么深,那就请他们父子二人都去刑部坐坐吧。”
  没人敢多说什么,别说祁侯爷有罪,就是他无罪,也没人敢拦着祁筠。
  他敢带着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地来带人,那就一定是圣上默许了的。他们这位景高/宗,竟宠信祁筠到如此地步,任由他胡闹来平息他的怨气。
  眼看着祁颂和祁盛被祁筠带来的人五花大绑就要带走,姜欢喜当然是站不住的,还没等幼蓉和幼彤拉住她,她就已经跑到了祁筠面前。
  “祁筠!”
  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为了看女儿一眼特意来参加宴会的的姜宏艺和谢巧安都吓得不轻。
  祁筠脚步一顿,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姑娘哦不已经是人妇的姜欢喜,表情不耐。
  姜欢喜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小声唤,“首,首辅大人。”
  她这副胆小甚微的模样哪有刚刚竟敢对祁筠直呼其名的样子,祁筠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却是笑了,表情竟也是罕见的‘温和’,“弟妹有事?”
  祁筠比祁盛年龄稍长些,按道理,确实该称呼姜欢宜一声‘弟妹’。
  他明明是淡淡的询问,甚至没有因为祁盛而迁怒自己对自己出言不逊,可姜欢喜偏偏就是从他的语气中读出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在他看似温和的目光下,姜欢喜还是硬着头皮问出自己的问题,“我,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我公公和夫君要被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