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阳指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王烈按照打听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出了大理城来找寻天龙寺。
  “点苍山,不知道有没有点苍剑派,好像天龙八部里面没有什么厉害角色在点苍山。先去天龙寺见识见识再说。”王烈暗道。
  王烈一路不停来到了天龙寺,外表看起来和普通寺庙没什么区别,香火不是很旺盛,只有三五个香客进进出出,一个年轻的小和尚正在寺门口扫地。
  “这位大师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天龙寺?”王烈走过去问道。
  小和尚停下扫地的动作,双手合十,道:“小僧只是个刚入道的小和尚,不敢当施主大师称谓,本寺唤作崇圣寺,也确实有些施主称天龙寺。”
  “是这里就好。”王烈笑道,“不知大师法号?”
  小和尚见王烈还是以大师称呼,也没再纠正他,心里也有点高兴,回答道:“小僧法号枯荣,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师父给我取了这个法号,是希望我能参透枯荣禅,立地成佛。”小和尚喋喋不休地解释道。
  王烈心中蹦出大大的两个字,“我擦!”
  “你就是枯荣大师?”
  “我不是什么大师。”小和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枯荣大师才这么大,看来我还真是穿越的太早了,这下麻烦了,算起来至少还得五六十年才是我熟悉的天龙世界,这时候恐怕连慕容复他爹都还没有出生呢。”王烈心里暗道。
  “枯荣大师,听说贵寺好多大师都武功高深,精通一阳指,不知我能否一开眼界呢。”王烈向枯荣道。
  “本寺确实有不少师叔伯武功精深,一阳指也是有的,只是出家人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人前显弄。”枯荣双手合十道。
  “这样啊,那大师你会一阳指吗?”王烈也不进寺,就缠着小和尚问道。好不容易见到个知道名姓的,怎么也得攀上点关系不是。
  “小僧的一阳指不过刚刚入门,才刚刚练到七品而已。”枯荣有点不好意思,又隐约有点得意。
  据王烈了解,一阳指分为九品,段誉到天龙寺求救的时候,那几个老和尚也不过练到四品,枯荣年纪轻轻就练到了七品,资质果然是不错的。
  “原来大师真的是段氏族人,想不到大师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应该是年轻一代第一人了吧。”王烈恭维道。
  “哪里哪里,小僧只是在练武上稍有天分。”枯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大师谦虚了,假以时日,恐怕大师连六脉神剑都能练成呢。”王烈随口忽悠道。
  “六脉神剑?那是什么绝学?小僧从未听闻。”枯荣疑惑道。
  “是了,枯荣现在还只是个小和尚,六脉神剑当初连段正淳都不知道,他现在应该还没听说过。”王烈心道。
  “那也是一门指法,也是剑法,学成了堪称天下无敌。”王烈吹牛不嫌大,随口胡扯。
  “世间竟有如此指法,我段氏一族的一阳指已经是天下指法之最,就连少林的拈花指、无相劫指也多有不如,难道那个什么六脉神剑比一阳指还要厉害?”枯荣毕竟还是个小和尚,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见识。
  “这你就不懂了。”王烈拉着枯荣寺门的一边,避开偶尔路过的香客和知客僧,继续说道:“我跟你讲,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以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所谓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你们一阳指只有一根手指头,六脉神剑要用六个,你说谁更厉害。”
  “这个不能以数量算的。”枯荣认真地说道,“以指力化作剑气,那非得以深厚的内力做基础才行,一阳指练到高深境界勉强可以做到,本寺大长老就能用指力于丈外轻松熄灭烛火。”
  “擦,一丈三米,攻击范围可够广的,难怪六脉神剑远程攻击那么牛掰。”王烈心里暗道。
  “想要像施主所说练成六脉剑气,恐怕当世无人有此深厚内力。”枯荣继续说道。
  “不知道大师的指力能攻击多远?”没想到枯荣还是个武痴,王烈赶紧转移话题。
  枯荣又有点不好意思,“小僧愚钝,现在只能熄灭三尺内的烛火,三尺之外就无能为力了。”
  “哇塞,这么厉害啊。”王烈惊叫道。“大师能不能让在下开开眼界,来来,就打那片树叶怎么样?”王烈指着旁边一步之遥的一棵树。
  “不好吧。”枯荣有点犹豫,也有点跃跃欲试,刚才王烈把六脉神剑说的那么厉害,他也想证明一下自家的一阳指也不是浪得虚名。
  “不会不会,又不是跟人争勇斗狠,佛曰,助人乃快乐之本,大师演示一下也好叫小子知道天有多高不至于将来闯祸。”
  枯荣虽然听不太懂王烈的逻辑,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只见他扎马收腰,微微运气,右手食指瞬间点出,嗤的一声轻响,半米外书上的一片落叶从书上飘落,叶柄处有些焦黑。
  “叮——”就在枯荣出指的一瞬间,王烈眼前一黑,脑海中响起一个飘渺的声音,“一阳指,大理段氏绝学,内力为基础,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功分九品,一品为最,乃绝世武学六脉神剑之基础。”
  声音过后,王烈脑海中陡然出现一幅幅画面,一个透明的人像盘膝坐地,体内一条亮线不停移动,光人背后一个个同样的人像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一阳指的种种指法。如同电影画面一幕幕翻过,人影合一,化作点点光影消失在脑海中。
  说起来复杂,其实不过是枯荣出指收指的刹那功夫,王烈已经恢复正常。
  “发了!原来还真有金手指!”王烈欣喜若狂,“难道说只要看到别人用出武功就能得到一本秘籍?不管真假,至少一阳指到手了。找机会再试试。”王烈闭目一下,发现刚刚的一切清晰地刻印在脑海中。
  “大师好功夫,在下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上香!”说完不理摸不着头脑的枯荣,大踏步地离开了,此时此刻,对王烈来讲,金手指胜于一切,先研究一下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