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哦?只有披着宽大黑色外套的太宰治缩在椅子里,好整以暇的定定望着这边。无论是裹着他的大外套还是那把椅子都把他纤细的身姿衬托的更加纤细柔弱了,黑发少年支着手肘懒洋洋的说,你上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啊。
  山姥切国广心里一警,突然想起来了卫生间中那个报废的监//听/器。
  会是谁安装的?
  他一紧张,脸上的神情就冷淡了下去。山姥切国广抿住嘴唇,径直从旁边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回答太宰治对方又不是本丸中的同伴,山姥切对待他没有必须要尽到的职责,所以不用勉强自己回话。
  黑田,该回去了。山姥切打断了胖老板和长谷部的烹饪心得交流,还记得要叫对方的假名。
  倒是长谷部听到这个姓氏愣了愣,有些想说什么,刚才神采飞扬的表情消失了,表情显得有点克制和低落。他欲言又止的站起来跟在山姥切身后,却半天都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我
  回哪里?胖老板一头雾水的插嘴。
  如果说去他们工作的地点,一般来说该用去,而不是回吧?
  回我们真正的住处,之前也说过了,因为舞台剧的工作我们一群人都需要一个轮流过来住的落脚点。山姥切国广终于不用苦苦隐瞒了,他感激又很有礼貌的对胖老板点点头,然后向织田作之助和五个孩子道别。
  红发男人看了看被无视也毫无动静的好友,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虽说都属于同一个黑/手/党组织中的成员,但是太宰治是最年轻的干部,他却是最底层的活动人员。平时是朋友身份,正事上他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太宰会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下一刻,让在场的人都猝不及防的是,白被单青年带着另一个人走出了房门只是一眨眼间,谁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让太宰治的继续监视失去了目标。黑发少年错愕了一瞬的睁大眼睛,非常感兴趣:哇是瞬间移动的异能力?还是高速奔跑的异能力?真不错的亮相啊。
  因为太宰的到来,所以木下先生暴露了能力吗?在孩子们爆发出的一连串惊叹声中,织田作之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只是看上去面相木讷且不擅长吐槽而已,不代表他真的头脑不灵活。
  再加上对方提到的不少同伴,这次的事件就从可能是一个乱入的异能者变成了可能是多个不明来历的异能者,所谓的未知异能者团体。
  既然太宰这个被撞见做任务的黑//手/党成员需要监视探查他们两个,这就是来自木下先生的有力威慑。
  问题一下子严重了。
  港口黑//手/党在查清楚目的前,绝对不会放心看着他们在横滨中行动,但同时也不会轻举妄动。因为在猜测对方可能只有一两个人的时候,还会可能因为对方有嫌疑就想抓回去审讯,哪怕当时木下先生和黑田先生表现的都只是拿刀剑防身的普通人。
  但是在猜测对方是一个团体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这么莽撞了。所以接下来对木下几人的调查力度还会加大,但是表面上只能更加克制。
  胖老板捂住额头苦笑了起来:难道我看走眼了吗?不可能啊。他一直觉得木下包括同伴黑田都是好孩子,单纯热心,很不像是在横滨长大的孩子。当初木下先生也认真的说过他们都没有异能力,只是拿刀剑防身,会一些武术,所以才属于特殊人群的。
  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神秘的火拼对象,神秘的刀剑团体横滨越来越乱了。太宰撇着嘴嘀咕了两句,脸上重新恢复成了笑容,织田作,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我会继续调查的最近几天我都会住在这里。首领那边我来汇报。
  嗯。织田作之助虽然应了一声,眉间还是有些蹙起。懂事的真嗣踮起脚尖拉了拉织田作之助的上衣前摆,担心的问,木下哥哥是坏人吗?
  应该不是,只是事情会有些麻烦。织田作之助蹲下来安抚的看着孩子们,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和店老板的看法一样,不认为楼下的邻居是坏人。但是他们来历神秘,又是一个团体,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上,不被调查是不可能的。织田作之助自己不怕麻烦,但他害怕住在这里的孩子们被牵连遇到危险。
  好在港//口/黑/手/党是他现在工作的组织,后续调查这件事的人不是好友太宰,就可能是另一个好友安吾。再加上太宰这几天会住在这里,织田作之助自己也决定最近就在孩子们这里留下了。
  事情最多麻烦了一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舞台剧演员吗太宰垂下眼帘思考着,把手塞进口袋里走出了门外,眺望着荒凉的郊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的脸上重新变回了死寂的冰冷眼神,冷静开始分析对方有什么深意。
  就算木下和黑田看起来异常单纯,他们在这种时候来到横滨的目的也不可能只是这个等等,有一个东西似乎和舞台剧是相关的。
  前段时间那个荒神的剧本?太宰神色莫名的歪了歪头。黑发少年脸上的诡异笑容突然开始变大了:
  中也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鼓掌):哇,瞬间移动的异能力吗?
  被被:???那是刀剑付丧神的肉//身速度!还有,我们本丸用的是科技啊!
  【第二更!太宰永远是迫害中也的一把好手2333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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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主公的亲笔画
  山姥切和长谷部两人一回到本丸的时空转换器前,长谷部就局促的忍不住出声解释了:主公我的名字只是我
  他还在为他下意识在现主人面前脱口而出了前主人的姓氏,以此当做了自己的假名而惴惴不安,心事重重的害怕现主人误解。谁都会有这方面的忌讳吧?
  山姥切国广摇头。
  他并不在意这件事,刚才如果不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他就直接安慰长谷部了。毕竟他都不认为自己是审神者,又怎么会介意长谷部的假名是前任主人的姓氏或是谁的?
  但是山姥切国广知道现在不能这么安慰,因为这么说只是从他的角度去想,不能真正安慰到长谷部他这段时间听狐之助说话多了还是有长进的。平常我没听你提起过黑田家,说的全是讨厌织田信长,为什么问起假名你下意识说出的是黑田?山姥切平静的问。
  长谷部情不自禁低下了头,垂在身侧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在现主人面前一起讨论他的前主,这种感觉太让长谷部吃不消了。但是主公问了,还在等待着。长谷部只能强行按捺下所有纷乱无措的思绪,嗓音低沉的说:因为黑田家对我,很好。
  他仍然没有多说,连仅有的那一句话都是断断续续挤出来的。
  ?山姥切迷茫歪头。
  尽管他是想先问出这个话题再想顺势安慰,可现在他真的听懵了。什么意思为什么黑田家对长谷部很好,长谷部反而一个字都不提,平时挂在嘴上的却是他最讨厌的织田信长。难道看起来热情外向的长谷部其实是内敛的类型,越爱越深埋进心里不说出口吗?
  完全没想到
  山姥切越想越惊讶,被单下的表情逐渐微妙。
  他还没觉得有什么,长谷部的脸色已经先一步变了,生怕主公因此以为他平时主人主人绝对要完成主命!之类的话都是假的。栗发青年加快语速,着急的开始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
  心中一急,长谷部也顾不上什么担忧什么误会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交待了:黑田家对我真的很好,因为太好了,我一度无法,面对前主的死亡。
  所以平时再也无法说出口。长谷部承受不住的撇开头,声音越来越低,他们和那个男人不一样。但主公我的意思不是
  我知道。山姥切国广直接打断了接下来的话,他用被单猜都能猜到长谷部在担心什么,现在终于轮到他的安慰环节了。山姥切国广为此已经搜肠刮肚了半天,他干巴巴的努力说出口:黑田家对你那么好,喜欢是应该的。铭记他们是一种很好的怀念方式这个假名挺好的。
  这段话一说出来,山姥切国广像是虚脱一样,拼命拉扯自己的被单试图遮住了脸,闭麦去了。
  要思考并理解别人的想法,要说出这样安慰的话,这些都太不像他了这些强加在他身上的职责,让他感到难受、无所适从中又有一些轻松的茫然。原来说出口这么简单吗?
  主公!长谷部的表情顿时变得感动了。可他的眼神却又介于希冀和不确定之间,那双藤紫色的眼眸中正溢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的明亮光芒,他仍然攥着双拳,有些不安的问,您呢?在您眼里是什么感觉?
  什!山姥切国广瞬间一僵。
  他刚才的发言已经刻意规避了从审神者的角度出发,但他又不能说一些对长谷部没有用的安慰,为难之下才磕磕巴巴的从第三视角中肯的赞同了长谷部。他已经竭力做到这种地步了,长谷部怎么还没有放过他?!
  可是长谷部现在的表情
  山姥切垂头丧气的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他完全无法说出拒绝回答的话。他真想收回前面的感想,突破自己果然还是太难了。
  山姥切国广当场自闭了:
  但他现在甚至不能自闭。
  山姥切委屈的绷着脸抬头,艰难的憋了半天。在长谷部分外希冀的眼神中,他的脸憋红了。
  这句话如果不说出来,那么前面那些话的铺垫相当于都白说了,可是他真的没资格以审神者的身份去想,去厚颜无耻的说出
  如果你忘了他们我才会不高兴。山姥切国广艰难的断断续续说道。
  他蒙着头转身就跑,已经不想再留下和长谷部多说任何一个字了,背影落荒而逃。
  主公您去哪里?长谷部猝不及防,脸上快乐狂喜的神情还没洋溢起来,就连忙追了上去。
  回部屋休息!不要跟着我了!!山姥切国广闷声回答,逃的更快了。
  长谷部止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那边,突然间失笑了。被哄好的栗发青年现在心情特别好,他笃定的在胸前抱起了双臂,自顾自点了下头,幸福的喃喃:这下主公总算承认了?
  压切长谷部这振刀虽然在主人面前忠心又热忱,但是不代表他就是死脑筋的老实类型。倒不如说主人一直不愿认清他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有时候让长谷部也挺烦恼的。
  一路跑到自己住的部屋前的山姥切国广总算松了口气,他弯着腰把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被单下的脸上终于不加掩饰,露出了一个不知所措的羞恼表情,嘟囔起来:
  长谷部真是
  山姥切?一道含笑的熟悉嗓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山姥切国广瞬间吓得差点跳起来,被单都炸了一下,他结巴着回头:三三三三、三日月殿?!
  长谷部先生怎么了?活泼的小短刀今剑蹲在廊下,用两只手托着脸歪头问,少年音又干净又柔软。
  安然坐在今剑身边的是穿着一身内番服的三日月宗近,老爷爷面前摆着一张圆圆的矮桌,上面放了茶壶和杯子,还有一根笔和一条黄色的头巾。看三日月的动作,他正在廊下拿着笔,准备往头巾上写些什么。
  没什么。山姥切国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掩饰的压了压头顶的被单,意识到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他以为回到自己的部屋前就可以放松心神了,结果是他忘记了三日月和今剑兄弟都已经搬到了这边。
  山姥切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路过兄弟俩,准备回屋子里休息一会儿,他还没从刚才的羞耻发言中缓过神来,只能在心里拼命祈求三日月殿和今剑不要叫住他了,他已经没有心力再打起精神应对了尤其是最敏锐的三日月殿。
  山姥切先生看起来很疲惫啊,不如坐下喝杯茶怎么样?今剑默契的收到了兄弟的信号,他开心的跳起来,仗着他的高机动一路像灵巧欢快的百灵鸟一样跑过来,推着山姥切国广坐到廊下。
  我,不山姥切国广就是这一点不好,他总是来不及说出话就无措的被赶鸭子上架了。现在也是,他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已经坐到了三日月面前,身边又传来小短刀的一串笑声。今剑嘿咻一声,用两只手撑着地板重新坐下,摆出了一个非常悠闲自在的姿势,他白到发光的纤细小腿开始垂在下面晃来晃去。
  山姥切国广手中被塞了一个茶杯,他低下头,全身都绷紧了起来,警惕的不想说话,也没有去看对面的三日月宗近,心情是充满拒绝的。
  没想到,今剑把他按着坐下来之后就自顾自的在旁边哼着曲子,开心的望着天空。三日月宗近也没有对他说话的意思,微笑着悠闲的喝了两口茶后,放下茶杯,重新拿起了那根笔,开始在黄色头巾上画画。
  你这是?山姥切国广捧着温热的茶杯壁,享受着安静的氛围,心情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诧异的看向对面,情不自禁的询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