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陈知言:“那边可以打保龄球,想去吗?”
  江恋:“你要打吗?”
  陈知言眉骨微抬:“问你呢。”
  江恋鼓了鼓脸颊,小声说:“我要跟着你,你玩什么我就玩什么……”
  陈知言似是觉得好笑,轻轻哼了声笑,重复她的话:“我玩什么你就玩什么?”
  江恋发现自己特别受不了他这样带着轻佻意味的反问,脸热的可以煎鸡蛋,强撑着反问他:“不行吗?”
  陈知言直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气笑了一般,点头说:“行。”
  他微抬下巴,从高脚凳下走下,示意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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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面对着四四方方的麻将桌,江恋陷入了呆滞。
  这是既她上次跟着去钓鱼后,又一次感受到年龄差距带来的鸿沟。
  真的比她预想的有些大……
  “会玩吗?”陈知言好整以暇的问。
  江恋深吸一口气,点头:“会一点。”
  “一点?”陈知言挑眉。
  江恋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丢丢,说:“这么一点……”
  陈知言从桌上拿过几张牌,问:“都认识吗?”
  江恋忙不迭的点头,说认识。
  “行。”
  陈知言让她坐下等着,他去叫人。
  很快杨明和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跟着陈知言进来了,看到江恋,两人都愣了下。
  杨明和江恋稍微熟点,上前笑道:“小侄女也会打麻将?”
  江恋如同赶鸭子上架,瞄了眼陈知言,硬着头皮说会。
  几人落座,分好筹码,麻将机重新洗好牌,开始掷骰子,数点,摸牌。
  江恋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她刚才说会一点,是真的一点点,除了逢年过节时见长辈们打过,她自己是连牌都没摸过。
  她眼睛不错的盯着上手的陈知言,他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做,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杨明还调侃她,说一看她就是个中好手。
  结果几圈牌出下来,陈知言就喊了停,指着她刚打出去的三条,说:“你连打了三张三条?”
  江恋“啊”了一声,忐忑问:“不行吗?”
  陈知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几眼,说:“行。”
  出牌继续。
  几分钟后,陈知言再次喊停,
  “你又连打三张三万?”
  江恋有些慌:“怎么了?”
  陈知言抿了抿唇,沉默了几秒,扶住她的椅子背,探身过来看她的牌。
  这个姿势,等于把江恋半笼在怀中。
  烟草味混着熟悉的木香,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悄无声息的冲击着江恋的神经,耳畔男人温热的呼吸无法忽视,存在感极强。
  江恋偷眼瞄过去,正好看到他清隽的下颚和凸起的喉结。
  可能是巧合,在她的视线粘上去的那一刻,男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江恋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耳根发烫。
  “呵……”一声带着气音的低笑在耳边响起。
  陈知言弯起唇角,再次问:“真会?”
  江恋忍住了想去揉一揉发烫耳垂的欲望,不敢再嘴硬,老老实实讷声说:“不太会……”
  杨明等人好奇,忙问怎么回事。
  陈知言伸手把她的牌推倒,大家探头一看,纷纷笑出声。
  东南西北风全都有,条饼万字牌胡乱摆在一起,毫无规律,还有倒下头的牌……
  “小侄女你这牌,我真的看不懂。”杨明乐的不行。
  另一人笑的直拍腿:“演技派啊这是!”
  江恋窘迫的满脸绯红,赶忙道歉说自己不会玩,耽误大家时间了。
  然后她想要起身让座,刚欠起身,一只大手就按住了她的肩头。
  陈知言稍一用力,江恋就坐回椅子里。
  “再叫一个人来。”陈知言对杨明说,然后自己起身,拖了个凳子,坐在了江恋身后。
  “好好玩。”他低声道。
  江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杨明喊了一嗓子,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蒋寻兴致勃勃的声音——
  “我来我来!”
  第49章 你刚刚偷偷摸我的手了……
  蒋寻叼着烟兴冲冲的跑进来, 猝不及防的和江恋的大眼睛四目相对。
  江恋:“!!”
  蒋寻:“??”
  面面相觑几秒,蒋寻回过神取下烟,下巴冲江恋一抬:“你坐这儿干嘛?”
  本来江恋看到蒋寻是有些慌神的,也有些心虚, 但被他这样的语气质问, 感觉很没有面子, 有些恼的回嘴:“打麻将啊, 你看不出来吗?”
  蒋寻嗤的笑了一声, 指着桌上的麻将:“你认识它?还是它认识你?”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但江恋刚刚才在众人面前丢过脸, 此刻直接被戳中了痛点, 气的脸都涨红了:“你, 你少瞧不起人!”
  蒋寻觉得好笑:“哦?行, 那你打,让我开开眼。”
  江恋气昏了头:“打就打!”
  蒋寻挑眉, 跨上前一步,大马金刀的在陈知言挪出来的空位里坐下, 推牌进桌, 重新分筹码。
  他一边分一边冲江恋乐:“有钱吗你?别输了后哭鼻子啊。”
  江恋简直要被他气死,夺过筹码气鼓鼓道:“你才输!”
  江恋的熊熊斗志,只延续到了摸牌环节。
  面对眼前十三张乱七八糟的牌,江恋一阵眼晕,勉强把牌码平整,之后就无从下手了。
  蒋寻坐她上家,出完牌后,等了十几秒不见她出牌,没耐性的催:“赶紧的。”
  江恋脑门都出汗了, 正想破罐子破摔随便打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语:“南风。”
  江恋愣了一秒,飞快找到牌,没有犹豫的打了出去。
  蒋寻瞥了眼坐在自家外甥女身后的男人,忍了忍。
  江恋听着耳边的提示,后面打的是顺风顺水,甚至隐隐体会到了麻将的乐趣。
  “一万。”
  “九万。”
  “碰。”
  ……
  几圈下来,蒋寻不干了,指了指两人:“不是?你俩谁打?”
  江恋心虚的不敢说话。
  陈知言却很淡定:“她打。”
  蒋寻冷笑:“哦?我还以为是你打。”
  陈知言:“那倒不是,只是帮一下,这你都要计较?”
  蒋寻闭了闭气,决定再忍一忍。
  几分钟后,在他打出一张九条时,陈知言按住了江恋想要去摸牌的手,说了声:“胡了。”
  江恋不敢相信:“啊?”
  陈知言把她的牌推倒,清一色,单吊九条。
  蒋寻坐庄加点炮,直接翻了好几翻。
  听陈知言解释完了,江恋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得意洋洋的朝蒋寻伸手:“给钱!”
  蒋寻看着这俩臭不自觉的人,脸直接黑了。
  “要脸点?”他直接开喷,指着陈知言鼻子骂,“她打?她自己出过一张牌吗?”
  陈知言拂开他的手,反问:“哪张牌不是她自己出的?”
  蒋寻惊了:“哪张是?”
  陈知言指着牌桌:“每张都是她自己摸自己打的,有什么问题?”
  蒋寻被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震惊到无语,好半天才一挑大拇指:“牛逼……你俩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