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26节
  杏儿望见陈行舟眼底森森的寒意,身体颤一颤,突然说不出话。
  陈行舟仍笑:“谁告诉你的?”
  一句话叫杏儿瞪大眼睛,抖如糠筛。
  她张一张嘴,想开口,偏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行舟却失去耐心,收敛笑意,一张脸彻底变得冷若冰霜。站直身子,他负手立在廊下,望一望碧蓝的天:“大好的日子,实不宜见血光,扫王妃兴致。”
  “先关着吧,过些日子再处理。”
  “周通,好生伺候。”
  杏儿懵过几息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折磨,惊慌不已。
  如若用上审问犯人那一套,她恐怕生不如死。
  “王爷,奴婢都是为了王爷好……奴婢绝无私心……”
  开脱的话方才说得两句,已被婆子重新堵住嘴巴,余下几声含糊的呜咽声。
  周通示意那两个婆子将杏儿押下去。
  抬脚往外走的陈行舟记起一件事,脚下步子顿一顿,侧眸道:“周通。”
  周通快步至他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陈行舟想着早上哄苏湉的话:“让底下的人今晚为王妃办一场欢迎仪式,务必办得热热闹闹,且要让王妃高兴满意。”
  周通微怔:“欢迎仪式?”
  陈行舟淡淡瞥他一眼:“有问题?”
  “没有。”
  周通低下头说,“一定叫他们办得热热闹闹的,让王妃高兴满意。”
  交待过这件事的陈行舟回去找苏湉。
  正院里,苏湉舒舒服服倚在罗汉床上享受着自己亲手摘的果子。
  听见云苓说陈行舟来了,她立刻坐起身,下得罗汉床,欢欢喜喜迎上去。
  “王爷忙完啦?”
  苏湉拉着陈行舟的手,见他颔首,马上夸奖,“王爷好厉害!”
  也不追问陈行舟怎么处理熏香的事。
  苏湉带他一并在罗汉床坐下,将一碟新鲜大枣往他面前送:“王爷尝尝?”
  “这些是我专门为王爷留的。”
  说话间,苏湉捡了颗枣子动作自然往陈行舟嘴巴边送。
  那一碟枣子的个头都很大,确实是精心挑选过的。
  陈行舟虽然不怎么喜欢吃枣子,但苏湉喂他,他配合咬一口,意外脆甜。
  苏湉笑容灿烂,歪头问:“王爷,好吃吗?甜不甜?”
  陈行舟笑:“很甜。”
  这棵枣树一直在院子里种着,往年结的枣子基本喂了鸟雀。
  如今终于有人惦记着不愿再让它们被冷落,他也尝到这枣子的滋味。
  “那王爷多吃几个。”
  苏湉甜甜笑,往自己的嘴巴里也塞颗枣。
  枣子大,她整个塞进嘴巴,吃枣子时,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小松鼠一样。陈行舟看着苏湉,见她将一颗不稀罕的枣子也吃得认真享受,倒活似在品尝山珍海味。
  于是,当苏湉吃完这颗大枣时,他又掂了颗喂她。
  苏湉冲陈行舟笑,愉快接受他的投喂,也继续去喂陈行舟。
  两个人便这么对着吃了半天甜枣。
  直到一碟枣被分食大半,苏湉轻拍一拍自己的小肚子:“不能再吃了,待会儿还得用午膳呢。”
  雪茶和云苓奉上茶水后仍旧退到外面去。
  苏湉双手托腮,笑眯眯盯住端起茶盏喝茶的陈行舟看。
  出身皇家的陈行舟自幼被教习规矩礼仪,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是以一举一动皆端庄文雅、风度翩翩,兼之生得一副好皮囊,哪怕单纯喝茶,亦赏心悦目。
  苏湉很喜欢。
  她欣赏过好一会陈行舟的皮相,觉得自己当初定是对王爷一见钟情。
  不知王爷是何时开始注意到她又如何喜欢上她的。
  会不会同样对她一见钟情?
  可惜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把和王爷之间的那些事都忘记了。
  苏湉又觉得抱歉。
  于是,她绕到陈行舟的身边,伸手抱住他:“喜欢王爷。”
  一个不明缘由的、突来的告白。
  陈行舟侧一侧身子,把苏湉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顺便手臂将她圈在怀里,饶有兴味问:“喜欢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在骗王妃说情话#
  第20章 .正经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
  苏湉靠在陈行舟的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甜丝丝说:“都喜欢。”
  “喜欢王爷风姿潇洒、一表非凡,如天上月,飘飘出尘,令人一见倾心。喜欢王爷文韬武略,超群绝伦,秉公任直。也喜欢王爷温柔体贴,细心周到,待我如珠如宝,关怀备至,爱护有加。”
  在苏湉口中,陈行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如是一番话说罢,她羞羞道:“现在换王爷说,王爷喜欢我什么?”
  陈行舟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对上苏湉写满期盼的一双眼睛又见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不由好笑。
  “喜欢”肯定是“喜欢”她的。
  但和她口中的、和她想听到的“喜欢”不是同一回事。
  几息时间,陈行舟说:“那你先闭上眼睛。”
  苏湉不疑有他,乖乖闭眼。
  眼睛虽然暂时闭上了,但小耳朵竖起来。
  苏湉格外有耐心等待着陈行舟开口,她也想听听王爷夸她!
  陈行舟一时没有动作。
  他视线划过苏湉长而浓密的眼睫,小而挺翘的鼻子,以及红润润的嘴唇。
  再往下是小巧可爱的下巴,白皙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陈行舟目光在苏湉的锁骨处流连。
  锁骨忽然传来柔软触感继而是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苏湉慌忙睁开双眼。尚未来得及做什么,她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又被陈行舟用力地嘬了一口。
  衣领被微微扒开,应该是有几分凉意的。
  但被陈行舟用嘴唇触碰过的地方,无一处不似烧着一把火。
  苏湉涨红了脸,侧过身子避一避陈行舟,手中动作飞快地将衣服整理好。
  她咬着唇,又羞又恼:“王爷不正经。”
  坐直身子的陈行舟欣赏着苏湉羞恼的可爱模样,心说,这便是答案。
  “也还算正经。”陈行舟挑眉。
  苏湉暗暗呸他不要脸。
  她在陈行舟的腿上坐不住,当下离开他的怀抱,站在地上。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的动静。
  立在罗汉床前的苏湉微怔,下意识拧眉朝窗外望过去。
  罗汉床恰是摆在窗下。
  通过洞开的窗户,苏湉瞧见有个中年妇人在院子里直直跪下去。
  离得远,辨认不大清楚对方样貌——辨清楚了,多半也是不认识的,但辨得出来此人不是王府里普通的仆妇。这名妇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绸缎衫,腕间似戴着一对翡翠镯子,发间簪嵌宝石蝴蝶金钗,显见在睿王府有一些地位可言。
  苏湉隐约猜出这个妇人的身份。
  她收回视线,去看陈行舟,而陈行舟只平静地看着她。
  两个人沉默互相对视。
  院子里的动静却未因此而有所消停。
  “求王爷王妃开恩,念在老奴侍奉王爷二十余年的份上,饶过杏儿这一次。老奴今后定然对杏儿严加管教,让她为王爷王妃当牛做马以赎罪过。”
  中年妇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湉大致听明白,这是来求情的,为一个叫杏儿的人。
  陈行舟今天上午走开过一阵去处理熏香之事。
  来求情,要王爷开恩,也要她开恩,可见是那个叫杏儿的妄图谋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