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红楼梦4
  既然这块玉是通灵宝玉,也就是说这块玉能“通灵”,我们可以解释为“沟通灵魂”,可是贾宝玉想和林黛玉沟通灵魂,却发现自己和林黛玉之间是有身份的差距的,所以非常的失望,再加上之前他对林黛玉表白“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林黛玉对此的表态是严肃忧愁的,愤怒之下,贾宝玉自暴自弃,不想活了。因为这块玉是贾宝玉生命的象征,贾宝玉大骂这块玉是“劳什子”,也就是大骂自己是无用的东西,把这块玉丢掉,其实意思就是贾宝玉不想要自己的性命,可不就是自暴自弃么。说这块玉“高低不择”其实意思是,贾宝玉身为帝王,要娶的女人肯定身份也要相当“。而林黛玉身份低微,跟皇帝结婚,从身份上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让贾宝玉也很恼火。而皇帝手中的价值连城象征皇帝生命的玉,那不就是玉玺么?也就是皇帝的玉印,至高权利的象征。传说中的玉玺上是有瑕痕的,据说是因为争夺皇权时摔出来的。而这么珍贵的玉玺,贾宝玉为了林黛玉竟然能说放弃。这岂不是让贾母和众人很害怕。身为皇帝,贾宝玉却要美人不要江山,这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众人大惊失色,连连说着“这可使不得!”。“玉呢玉呢,快找啊!”“快找,哪去了?你们快去找找啊?”
  听了贾宝玉的表白,林黛玉不是石头,自然是很感动的。本来她舅母王夫人说贾宝玉是渣男,让林黛玉发现了相反的事情,再加上贾宝玉竟然为了跟她在一起竟然连命也不要了,心里肯定是很感动的。但是因为贾宝玉的幼稚做派,果然像王夫人说的那般伴君如伴虎,第一天来到宫廷里,她就让皇帝大发雷霆,恐怕祸事不久就要降临到她的头上了,所以她流泪了。
  幸好一个丫鬟找到了地上的那块玉,连忙递给贾母。贾母那紧张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缓和,大骂贾宝玉说:“孽障,你生气,打人骂人随便你,何苦要摔你的命呢?”
  贾宝玉愤怒地说:“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就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由此可见,在贾宝玉的心目中,皇权并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甚至是一种负累。在他的心目中,他希望他的姐妹们也同样可以拥有皇权。当皇权成为他们爱情之间的阻碍,他甚至可以放弃皇权。他心里是向道的,所以对林黛玉的评价是“神仙似的”也说明了他对林黛玉的喜爱之情无以言表。
  这场面让众人十分难堪,贾母为了挽回局势,连忙对贾宝玉解释说:“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权作见了女儿之意。因此他只说没有这个。不便自己夸张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啊,还不好生慎重带上。仔细你娘知道了,啊。”堂堂的皇帝竟然怕他的母亲,暗示其实他皇权并未在握,而是在他母亲手中。
  再说那贾雨村,那天与黛玉一同进了京城,贾政看了他妹夫林如海的书信,便全心全意地帮助了贾雨村,让他官复原职,不到两个月,就补了金陵应天府的职位空缺。这天有人告状说他家小主人冯渊买了被拐卖的甄英莲,想三天后娶过门当妻子,没成想付了钱以后,拐子又偷偷把甄英莲卖给了薛蟠。得了两份的银子。冯渊是真心爱慕甄英莲想娶来当妻子的,当然不愿意把甄英莲让给别人了。争执中,薛蟠把冯渊打死了。贾雨村在葫芦庙那个小沙弥的指导下,赔偿了冯渊家人的损失,却放过了薛蟠。小沙弥还送了贾雨村一本“护官符”,“上面皆是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谚俗口碑,其口碑排写的明白,下面所注的皆是自始祖官爵并房次,。”
  “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意思是说这个“贾”并非是暗示“贾”的意思,而是指的姓氏,也就是说爱新觉罗氏是贾府的后台,现今背后权利最大的是皇太后史老夫人。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就是说现在金陵的王家受皇帝重用。指的是贾宝玉的母亲王氏现在的权利很大。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意思是薛家的地位很高,真正的继承人却没有什么实权。
  小沙弥又解释说:“这说的就是本地贾史王薛四家,这四家联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俱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今被告打死人的薛,就是丰年好大雪的雪。不单靠这三家,他亲友世交在都在外的,本亦不少,老爷如今拿谁去呀?“意思是薛蟠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贾雨村你要是捉了薛蟠,不但根本伸不了冤,连你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贾雨村有些为难了,说:“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案子该怎么判?你肯定知道凶犯躲藏的方向吧?“
  小沙弥猥琐地说:“不但知道,连那个拐卖人口的人我也知道,买主我也特别了解。老爷,且听我慢慢说给你听。那个被打死的人,乃是一乡绅之子,名唤冯渊,自幼父母早亡,只他一个人靠些薄产过日子,也是前世冤孽,可巧遇到拐子卖丫头,他一眼看中了丫头,立意娶回家去做妾,立誓不再娶第二个,谁承想,这拐子收了钱又偷卖给薛家,意欲拿了两家银子,逃到他省,不曾想啊,没曾走脱,两家拿住打个臭死,两家都不要银子,只要领人。那薛公子岂是让人的,叫手下人一打,把冯公子打个稀烂,抬回家去,三日,死了。老爷,您当这被卖之女是谁呀?算起来,也是老爷的恩人,他就是葫芦庙旁住的甄老爷的小姐,名唤英莲的。’
  之前老和尚说要“了结“一段”风流公案“,现在小沙弥又说他”了解“这一段风流公案,可见这”了结“的意思其实是”了解“。
  那贾雨村听小沙弥说到自己的恩人,不由得一愣:“听说这孩子在五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可是为什么到如今才来卖呢?“
  小沙弥说:“这类拐子,单管偷拐五六岁的儿女,找一僻静处养着,待十二三岁,度其样貌,再带他拐卖到别处。以前的时候,我们天天陪英莲疯耍,虽然过了七八年,模样出落的更漂亮了,但大概相貌还是能认出来的。而且他眉心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胎记,所以我才认出来。偏生这拐子租了我的房舍居住,那日拐子不在家,我也曾问这个英莲,她都被拐子打怕了,根本不敢说,只说拐子是她亲爹,因为没钱还债才卖她。我又哄了她好久,她又哭了,,说她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这就肯定了。那天冯公子相中了她,付了银子,拐子醉了,英莲叹息说,今日罪孽可满了。又听见冯公子说三日之后过门,英莲又转为忧愁之态。”我实在于心不忍,待拐子出门去以后,又让我老婆去跟她解释,说这冯公子一定要选个好日子来接你,一定不会把你当丫鬟看待,而且这个冯公子人品相貌都是特别好的,家里特别有钱,你以后的生活可以想象了,你有啥可担心的?听我这么说,她才高兴了点,自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谁能想到啊,天下竟然有这么不如意的事情!第二天拐子竟然又把她卖给薛家了!如果卖给别人吧还好,竟然卖给薛蟠,他家都说他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的人,人送外号呆霸王,这个薛蟠花了很多钱请打手,打了个落花流水,强行把英莲生拉硬拽到他家,如今已经不知道英莲怎么样了。这个冯公子一念之间,不但没得到想要的人,反而花了钱还送了命。你说可怜不可怜?“从小沙弥的言语中我们可以知道,这个拐卖事件已经不是单一的事件,而是一个有规模有组织的团伙案件,这么一个人人皆知的案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因为畏惧这个事件背后的强权势力,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是说,很多事件可能并不是那些人不知道,而是知情者不敢说话,甚至连受害者本人都是不敢说的。可见这单一事件背后的复杂程度。我们之前说了,这个英莲就是林黛玉。同样的林黛玉,一个说是皇族的亲戚,一个说是被拐卖并被薛蟠抢去,到底哪个才是真相呢?
  贾雨村听了,叹息说:“这也是他们的命。他们的遭遇并不是个例。这薛家虽然比冯家有钱,可是想想这薛蟠的人品,还是人家冯渊专一,适合英莲。这正是一对薄命儿女遇到的梦幻情缘。唉别提了别提了。就说现在这案子该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