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_200
  柳词:“……你很烦。”
  贺毓一脚踩上柳词的腿,“我再不说话我看我俩像冷冻机。”
  柳词甩开贺毓的脚,但对方存心跟她闹,柳词那点无聊劲也上来,居然也跟贺毓闹起来了,你一脚我一脚的,最后手也用上了,床嘎吱嘎吱响,最后居然是柳词占了上风,按着贺毓,手肘顶着贺毓的脖子。
  贺毓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她的短发发尾细碎,人躺着的时候通通往后,使得轮廓也显现了出来。和一般女性相比有些分明,跟圆不太搭边,昏黄的壁灯稍微给她润了点柔和,眼里淬着光,英气的眉毛跟着眼睛一起动,一张好好的脸硬是要挤得古怪,柳词看着她。
  贺毓跟她对视,柳词还在喘气,这么一闹两个人都觉得热,空调直吹床上,热风,活像火上浇油。
  贺毓看着柳词脸上的红晕,看着她的碎刘海因为垂头而乖巧地变成一个弧度,没忍住伸手。
  结果贴上了柳词的脸颊,柳词以为她还闹,把她手一甩,太过用力,反而自己倒了下去,脸颊贴在贺毓的脸颊,皮肤的轻擦,贺毓的小声响在她的耳边,是那种懒洋洋的调调,“看来你心烧得晃啊。”
  柳词当然烧,贺毓还在喋喋不休,“这床嘎吱嘎吱响,别到时候被我们整塌了,那多尴尬,被房东po在网上可惨了,我和你说……”
  她这人可能没半点浪漫细胞,这种空间,这种场合,还能扯到别的上。
  柳词鬼使神差地亲了贺毓一口。
  不,可能不是鬼使神差,是心之所向。
  先是嘴唇含住贺毓的下唇,贺毓的话被噎了回去,她看到柳词皱起的眉毛,伸手去摸,柳词抓住她的手,扣了回去,她闭上眼,吻得忘我。
  吻能传达出很多东西,贺毓仍由柳词发泄。
  她回吻对方,这个吻不像她们之间的第一个亲吻,贺毓知道的那个夜晚,朦胧得像是她的梦。
  其实她没分清是梦还是现实,当做是梦好多年。
  没想到是真的。
  那个当下她没空想,时隔多年想起,又觉得那个吻凉凉的。
  唇舌的交缠是较量,是角逐,更是争锋,柳词吻得像是掠夺,她其实跟廉晓礼没差,她也想得到贺毓。
  卑鄙者的那种得到。
  她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欲望,大多数都是现实所迫,阶段性的实现。
  而贺毓贯穿她的所有,几乎长在了她的心里,和血液一起脉脉流动。
  不过她胆小,这种卑鄙变成了卑微,变成了明月高悬,变成了很难诠释的乡愁。
  唇肉被咬着,后来分不清谁的嘴唇被咬破,铁锈味蔓延在口腔里,反而能激起人更多的掠夺。
  柳词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抱住贺毓,她从贺毓的嘴唇吻到下颌,眼里的迷恋在灯下被贺毓看得清楚。
  贺毓纵容得毫无保留,她依旧是当年那个贺毓,她的回吻回得深情,但柳词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清明。
  她根本无动于衷。
  这团火熄灭了。
  柳词抱住贺毓,她的下巴靠在贺毓的肩上,说:“我换衣服,我们去吃海鲜火锅。”
  贺毓的嘴唇被柳词咬破,她嘶着冷气,却笑着说好啊。
  晚上显然热闹很多,半山腰的路灯是彩色的,硬生生地营造出了一种节日的氛围,贺毓也没穿毛线裤,牛仔裤松松垮垮,一双腿看上去更细了,马丁靴的鞋带松松散散,散了也懒得低头去系。
  柳词穿着贺毓的大羽绒服,几乎要到脚踝的长,被贺毓嘲笑了老半天。
  她们并肩走着,柳词的手揣在兜里,贺毓上半身穿了加绒的卫衣,垂下来的绳结上还坠了一个毛绒小球,一晃一晃,被她不耐烦地打了个结,变成了毛绒双球。
  “是我胸的一部分。”
  柳词看了一眼。
  贺毓捂住胸,“你变态啊。”
  柳词:“……”
  她太过神经,导致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最后柳词蹲下给她系的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