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再让我看到你哭试试
  房间里的男人正要报复性地云雨一番。
  “叮——”电话响起,是唐婉凉的电话打进来。
  韩景初不耐烦地推开乔依依,即使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但是脑海里还是浮现唐婉凉那张脸,因而有点恼怒。
  拿过手机,看到是唐婉凉的名字,脸上掠过一丝不悦,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已经驻扎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韩景初将手机扔在一旁,走到沙发上,拿起酒杯继续灌起酒来。
  乔依依内心很是不爽,又是这个贱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看到韩景初不理会,小人得志一般便用手蹭了蹭韩景初的手机,故意接通了电话。
  “韩总。”对于这个陌生的称呼,唐婉凉也不太适应,但还是怯生生地说了:“您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八点。”
  虽然没有开扩音,但是寂静得可怕的房间里仍然能听到唐婉凉的声音。
  “挂掉。”韩景初头也没抬,继续喝着酒。
  听到“韩总”二字,韩景初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他跟这女人就应该保持这种距离。
  远在国外的苏薇安在韩景初心里种下深深的愧疚,这种愧疚和亏欠让韩景初不愿意跟唐婉凉靠近。
  乔依依意识到做错了什么,但是又不肯放过唐婉凉送上门的机会,故作娇嗲地说:“是,韩总,对不起,我不应该接。”
  唐婉凉听到这声娇嗲,立刻挂了电话,本来狂跳不已的心,忽然放慢了节奏,变得如死水一般寂静。
  本就千疮万孔的心,已经痛到麻木。
  环顾四周,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是她深深迷恋的韩景初的味道,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唐婉凉将电话放下,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浴室里瞬间蒸腾起雾气。
  帝景酒吧里,韩景初听到乔依依说了这一句废话,想到电话那端的女人听到的反应,将玻璃杯狠狠一捏。
  “哗啦——”玻璃杯碎在韩景初手上,玻璃将骨骼分明的手指扎出了鲜血。
  乔依依惊叫,连忙扑上来想要关心关心韩景初那只手。
  韩景初厌烦地推开乔依依,从沙发上拿了手机便离开了房间,扔下乔依依一人。
  乔依依恼怒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狠狠地攥紧。
  从前,韩景初还肯碰碰她,让她这个小三当的至少名副其实一些,但是自从唐婉凉住进韩园以后,韩景初根本碰都不会碰她。
  “唐婉凉,你这个贱人。”乔依依目光阴狠地瞪着前方,恨不得将唐婉凉碎尸万段。
  韩景初单手驾驶着黑色宾利,心里似乎在担心什么。
  车子熟练地停靠在韩园车库,韩景初匆匆下车,完全不顾已经受伤的手,车子也忘了锁。
  走进大厅,不见唐婉凉的身影,韩景初心底的焦急弥漫开来。
  方姨已经回来了,听到有人进门,匆忙赶出来:“少爷回来了。”
  看到韩景初满是鲜血的手,方姨慌张起来:“少爷的手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了那么多血啊!”
  “嗯,唐婉凉呢?”韩景初不顾方姨的询问,急切地说。
  方姨一边跑到电话座机前,一边回答:“少奶奶在楼上呢,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这会儿应该睡下了。”
  “少爷,我这就把家庭医生叫过来。”方姨满脸愁容,似乎疼的是她自己:“诶哟,这让老爷知道了,可就担心坏了。”
  方姨的几句埋怨倒是提醒了韩景初,这件事不能让韩老爷子知道,否则又会大发雷霆。
  本来韩老爷子就以为要抱孙子了,并且寿宴眼看就要开始筹备了,现在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们感情不和。
  韩园的家庭医生和老宅是同一个,如果让家庭医生知道韩景初的伤,韩老爷子肯定就会知道这回事了。
  到那时候,又是一场暴风雨。
  “方姨。”韩景初立刻叫住方姨:“这是小伤,不必惊动医生。”
  “那,那我把少奶奶叫下来,让她给您包扎。”方姨关切地说:“我一个老婆子,只知道乡下的土方子,不知道怎么包呢。”
  说完,方姨便急匆匆地转身上楼,叫唐婉凉去了。
  韩景初刚想阻止,但是心里却涌出一丝欢喜,是的,他想看到那个小女人。
  即使他们中间永远隔着一个苏薇安。
  方姨还不知道唐婉凉已经跟韩景初睡在主卧了,匆匆地敲了三下次卧的房门:“少奶奶,睡了吗,少爷受伤了!”
  韩景初见状,嗤笑了一声:“方姨,是那边。”
  说着,深邃的眸子向主卧望了望,示意方姨去敲主卧的门。
  “噢,噢,看我这记性。”方姨乐了,拍着脑袋赶紧去敲主卧的门。
  唐婉凉打开门,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没有完全干。
  “少奶奶,不好了,少爷的手受伤了!”方姨焦急地汇报。
  唐婉凉本已麻木的心被揪了一下,低垂的睫毛一下子向上一闪,杏眼里填满了关怀:“在哪里?伤的严重吗?”
  韩景初听到那个小女人的声音,手上的伤像好了一般,霸气地往沙发一坐,闭着眼睛,像高高在上的帝王等待着仆人的问诊。
  唐婉凉匆匆赶下来,看到韩景初的左手上红红的一片,甚至已经结疤了,情不自禁.地想要冲过去为他包扎。
  但是理智,让她站在原地。
  这样过去,是不是显得太过于主动,以至于又一次越过雷区呢?
  所谓雷区,就是唐婉凉狠下心来为她与韩景初划分的界限。
  那种前一秒还是天堂,下一秒就变成地狱的感觉她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了。
  再加上苏薇安不堪入耳的谩骂,还有韩嫣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
  她决定仅仅以总裁秘书的身份待在韩景初身边,直到苏薇安回国,直到这个本来不属于她的位置物归原主。
  “你是瞎了吗?”韩景初见女人久久没有行动,心中泛起失落,也有一丝恼怒。
  “为什么不叫家庭医生?”唐婉凉努力着把头扭过一遍,不想看到韩景初的伤,也不允许她的心因为那些伤而躁动。
  “你这个死女人!”韩景初发怒了,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为这个伤而心疼!
  “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住在我韩园里!你现在是我的秘书!”韩景初怒吼。
  整个韩园都被这声怒吼震了一震。
  呵呵,秘书?是秘书就能够这样无休无止地差遣她羞辱她,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放在地上践踏吗?
  但是面对狂怒的韩景初,唐婉凉不敢不从。
  只好蹲下,缓缓地打开医药箱,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的话,化成剔透的眼泪,狠狠地往下砸。
  滴到韩景初的伤口上。
  本就已经恼怒的韩景初将医药箱狠狠地踢翻在地,唐婉凉吃惊地往后一翻,膝盖磕到茶几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身子,久久地坐在地上。
  “再让我看到你哭试试!”韩景初直径向房间走去。
  冷酷如他,不能承认对这个女人有好感,因为他这辈子欠着苏薇安。
  但是这个女人的泪像针一般,每一次她落泪,韩景初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愧疚难安。
  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女人哭,至少在他面前,不可以,因为他会心软。
  方姨愣在一旁,怎么刚才看的大好形势,现在演变成这个样子。
  反应过来,方姨赶紧冲上去将唐婉凉扶起。
  “呀!少奶奶!你的膝盖这是怎么了!”方姨看到了唐婉凉淤青未散的膝盖惊呼起来。
  刚走到卧室门口的韩景初听到,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朝楼下跑去。
  这个死女人,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来到唐婉凉身边,蛮横的手臂横腰扛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女人,二话不说朝车子走去。
  将女人扔进副驾座,黑色宾利迅速发动,朝医院开去。
  唐婉凉想要反抗,但是看到男人那只布满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便将话咽了下去。
  身边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看不透……
  唐婉凉内心反复告诫,不能越过雷区。
  这个决定是很痛苦的,毕竟放下的是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执念,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可是必须要放下了,因为他从来都不属于她。
  车子停在医院,唐婉凉忍着剧痛匆匆打开了门。
  她不愿意那个温热迷人的怀再一次触碰她,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弱弱的决心经不起这般诱.惑。
  “站住。”韩景初低沉的声音传来,唐婉凉定在原地不敢乱动半分。
  韩景初下了车,有力的双臂抱起唐婉凉,走进了医院。
  vip病房里。
  “韩总,您太太的膝盖是旧伤复发,膝关节损伤,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很为难地看了看唐婉凉。
  “上一次还没修养好又被多次磕伤,这……”医生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接说,怎么治疗!”韩景初黑着脸,霸道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修养,尽量减少膝关节的伸屈。我们会予以药物辅助,每天坚持热敷。”医生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韩景初的目光沉沉的转向唐婉凉:“给我好好待着,等我。”
  说完,便走出病房内室,坐在外室的沙发上开始清洗手上的伤口。
  护士用蘸了酒精和双氧水的药棉清洗干净韩景初手上的血迹,触碰到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金箍棒戒指,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