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逼上梁山,反!
  一桩形色迸出恐惧面孔的婢女,翻着白眼,晕厥在墨昔薇脚旁。
  众人惊呼,墨昔薇更是安抚着跌宕起伏的胸脯,邹紧了眉心,惶惶不可终日着,随即反应而过,思忖又想,定是有人在其中作祟。
  “装神弄鬼,何人在这里作祟!”低吼出声后,寝内一片肃静,回应她的除了那沉闷的寂静,并无其它。
  一缕佻叶自从树梢零落,落在墨细微肩上,令她一阵惊凉,美眸撇去厉色一瞪,拰紧肩上的佻叶狠狠一攥,冷哼出声,“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厉话一出,还未言尽时,一股自蔓延心头的恐惧,顺势压了下来,一道黑影重叠在众人瞳仁中,映着那可凄可怖的红眼。
  唁下头颅,倒吊悬空,沉沉的压下来,墨昔薇一个趔趄根本站不住脚跟,就往后跌去。
  随之,满院芬芳就传来了凄惨的叫声,正沿着路而来的秦非,面色一瘫,遂顺目光而去,只见几个发狂奔跑的婢女就迎面撞了过来。
  震得小侍卫臂弯硬生一疼,端着的青釉差点没打翻,秦非神色复杂的扯过临慌逃跑的婢女,不禁问:“发生了何事?”
  那婢女伈睍的颤着唇,“有……有鬼,有鬼!”
  秦非还没问完话,那婢女像疯了似得,就往外窜,侍卫留了一个心眼瞥了那婢女装束和腰佩,灵道:“那是皇公主的婢女!”
  秦非似觉有什么不对头,便攥紧剑鞘就往满目芬院去,墨昔薇神色慌张,脚步急促的往外跑,敛锯着裙摆气喘吁吁的,一脸自苍。
  “秦非,里边有鬼!”
  秦非不觉心头冷笑,连同墨昔薇都如此笃定此事了,目睹到那般神色唯恐,定是被吓着不轻了,当即捻了捻她的肩,安抚道:“公主无须担心,臣这带人前去盘查一下,臣让人好生保护着公主,公主绝对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那就好,那就好。”精神有些恍惚着,不觉疑惑,心头惶惶一问:“此事非同寻常,若是查到什么事,立马派人汇报给我,事宜重大,你且要细心了。”
  “公主放心,臣定当排查此事,定然会给公主一个答复。”秦非恭维作揖,斜睨暗示了身侧小侍卫一个眼神,当即道:“你就在皇公主身边,好生保护着,若有任何怠慢,唯你是问!”
  小侍卫一怔,举案齐眉,“是,大人。”
  言罢,秦非端起举案上的青釉,唤着小侍卫立马将皇公主带走。
  秦非剑眉倒蹙,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光芒,悬着疑心,端着青釉踏进了满院芬芳。
  闻此闹鬼,倒让他好生奇怪,七殿下不如是住在此处吗,为何墨昔薇会带人来这里,难道是心存犹疑,还是祸从命出?
  悬着这个疑心,秦非定然要目睹这次事宜,推开纸糊门,迈出步伐时,似有障碍物,他愕的一顿,碎步向后一倾,就目睹到脚旁有个翻着白眼,被吓晕的婢女。
  心头一松,不免环顾了寝内四周,静谧安详。
  思忖着这婢女躺在这作甚也是碍眼,不如就先把婢女给拖出去。
  走到花圃竹桶一侧时,他才微微惊诧,那竹桶水面已经被灰屑覆满了,连同水瓢都带着泛黄的沧桑。
  他记得昨日才来,不曾记得这里有一竹水桶,一彻夜的时间,不可能积这么多灰屑。
  闻言,秦非微微倾下身去,伸手就在竹桶水中抚了抚,抬起手来,只见那银灰粉末凝在指腹中,他当即一激灵,弹起身来。
  “这是……灰?”
  言诧中,他又不经意去抬起脚板瞥了一眼自己脚底的灰尘,又仔细看了眼指腹凝聚的灰尘,嘴边便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这七殿下,可真行啊。”
  他扫了扫肩上灰屑,肃穆着脸上挂着诡谲的笑,举止疾步走上台阶进了寝房,抬手就看见吊坠满的纱幔漂着诡异的气息,这便让人看到了,误以为是闹鬼了,实际唯有秦非可知。
  “七殿下,这样够了吧,戏也完了,该收场了,墨昔薇被你吓跑了。”
  戏谑的话一出,凌空跳下一个满头蓬发的男子,一身麻衣,脸上惨白无暇,像一张脆弱的白纸,可他脸上却挂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这让人着实不敢将这画面沟融在一起。
  “秦非,你怎么知道是我?”
  “七殿下素来无恙,可如今深在宫中,不做点事那怎么能对得起墨昔薇?”
  墨倾国撩卷袖袍,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就倾到一侧,撕下纱幔,就问:“本王问的不是这个,本王的意思是你如何能发现这个装神弄鬼的是本王?”
  秦非摩挲着指腹中的玉珏,眼中闪过一道白刃,肃穆道:“院外的竹桶水,看起来已经放了很多天了,这面上的灰屑不过是殿下打扫灰渍时倒进去的吧,在者,昨日臣还来看过殿下,这彻夜之间,又怎的会闹鬼?”
  墨倾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捂住腹部问:“秦非,你刚才看到了墨昔薇那样子没,真是笑死本王了。”
  秦非回溯起须臾之刻前墨昔薇那张丑陋的脸,不禁暗自吟笑了一声,不过只是顷刻间,纵横消弭去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端肃。
  “殿下,此事你闹大了,若是墨昔薇叫人全力排查起来,你怕是会……”
  “打住,你刚临近于此,墨昔薇定然会让你排查此事,所以这件事只有你知我治知,铺排思量的事,还不是轻如鸿毛?”
  “话虽如此,但殿下必须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来掩盖事实。”
  墨倾国怔了一下,刚才的笑容此刻凝在了嘴边,思忖时那双如鸷鸟的眼顺势朝着院子外昏厥的婢女望去,当即有了主意。
  “你派人在宫中传话,言道说我死了,害死我的人正是墨昔薇,墨昔薇势力庞大,既无人证,又无证据阐释清白,她定然会以权势威压众人。”
  一股忐忑自蔓上心头,秦非脑回转过来,机智道:“殿下的意思是,反?”
  “没错,正所谓,逼上梁山,唯有一个字,反!”唯眸中如死潭水的波澜泛起了强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