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画里风靡万千的我[快穿]_116
  那瞬间的目光难以形容——有等待许久的疲倦、还蕴含着深沉的想念,就像是一头无家可归的小狼,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等回了自己想见的影子。
  段筝怔了一下。小废物见到昔日的饲主,也汪汪叫了几声。
  “你终于你回来了。”少年低声道,眼中的光彩胜似人间。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段筝抱起狗问,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抱住,对方说:“我每天都来,你都不在……你是不是打算一走了之?”
  被你料到了。段筝心说。
  两人紧紧拥抱,少年的力气很大,比敌人还来势汹汹,小废物扯着他的嗓子“汪汪”叫了几声,急得上蹿下跳,还用牙齿也啃咬少年的鞋带和腿,似乎在说,你给我放开。
  小废物的咬劲很重,少年皱了一下眉后,道:“小废物长大了。”
  段筝道:“是啊。”
  小废物的威武雄壮,在旅行途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段筝没丢过行李、房间没被人入侵过,都有赖于一条狗的敏锐。
  段筝伸出手掌拍了拍对方的头顶:“你放开我,你抱得我很疼。”
  一听男人说疼,少年慢慢地放开了他:“那你别走了好吗?”见他放手,狗子也慢慢松开了咬,在段筝腿边蹲下。
  “为什么?”段筝问,想去哪里是他的人身自由吧,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他什么责任都没有了。
  少年低下头,看着段筝脚边的狗,意有所指道:“因为你一走大半年,我想小废物了,我一刻不在想念他。我知道在很遥远的曾经,我曾对他不好,但现在我不想他离开,我想看他从幼犬慢慢变老,我想一直照顾他……你肯给我这个机会吗?”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俨然像极了一种了不得的剖心表白。
  段筝默不作声。
  他发现自己有些无法回应来自少年人的这种目光。
  但最终他还是默许了,毕竟这是原主最爱女人的孩子。早在曾经的那一句承诺中,原主就已许下了一生。
  听说男人回来了,段宜恩头脑先是闪过对他不辞而别的幽怨,紧接着就是发疯的想念和喜悦,为此他抛下满桌子的文件,狂奔出去,还不惜跟江擎宇大吵了一家。
  那个危险的男人冷冷地眯着眼:“我虽然没养过你,但你的头发眼珠子和血缘基因都遗传于我,你现在出门有司机助理和保姆、银行卡没有上限,你的财富和继承人身份也来自于我,那个男人可以给你什么?你要懂得珍惜,你如果真的要去找段筝,这些东西我将会收回。”
  反正他还年轻,一个继承人不听话,再培养一个就是了。
  收回?
  那岂不是说,他又变得一无所有,成了一个穷人了?段宜恩愣住了,胸腔内掀起了巨大的错愕,随后是巨大的狂喜,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找段筝了?顺便还能卖一波惨,他没管亲爹又说了什么,直接冲进房间里,换掉了身上束缚人的西服,换上了那套被洗得发白的休闲服,换上了廉价的鞋袜。
  他很倔强,不纯粹是为了赌气,当初他怎么样来到江家的,他就以什么样的打扮回去。只要有段筝在,他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反抗一切的脾气。
  他提着一个拉杆箱,拒绝了司机的搭载,从豪华别墅出去,憋着一口气走了几个小时的路,直到要天黑了,背也快挺不直了,才到地方。
  一见到那熟悉的楼层灯光,他仿佛能见到十几年前,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的影子。随着一个眨眼,他眼中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掉了出来。
  行李箱很沉,他拉着,一步步往上走。
  他在想自己要说什么才能打动段筝,是楚楚可怜地卖惨说他被赶出去了,现在无家可归了。还是委屈巴巴地说,自己做了个梦,梦到男人其实不是去旅游半年,而是直接远走高飞,把他丢回江家彻底不管了。还是愤恨地说,他梦到自己在和段筝打官司,在那样庄严肃穆的场合,梦中的自己三言两语就让梦中的段筝绝望,梦中的段筝很单薄瘦削,生活压不塌的脊梁,在法庭上彻底弯了下去,然后他出奇的愤怒,直接冲进梦里,把那个忘恩负义的自己给揍了一顿,梦醒后枕头湿了一大片,仿佛他真的这样做过类似的事情。
  还是淡淡地说,没有辜负你的期待,我考上A大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啊。
  对方一走半年,他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想到心口疼痛颤抖,只希望这样的不告而别,不要再来一次。
  —
  五年后
  A市的发展非常迅速,城市内的贫富差距在不断缩小,新城区的高楼也逐渐盖起,老旧居民楼未来三年内要拆迁的消息传过来,在此基础上不仅会修建新的高档小区,人人有份,还能得到一笔来自政府不菲的补偿。
  这天上掉馅饼的消息让所有住户都欢呼了一声,原主的梦想又实现了一个。
  这五年内,江寒英和段宜恩这两位曾经轰动过A市的男人,再已褪去年少时的青涩,各自在领域内混得风生水起,他们算白手起家,其成就比江擎宇来说,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两人的关系也至今让媒体报纸津津乐道,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说他们是兄弟不太像,说他们是朋友也违和。在公司层面上,两家之间互有恩怨和竞争,恨不得捅对方刀子,但大多数时候的合作还是很友好,仿佛暗地里有一只无形的手,牵绊着这两人的关系,不至于过分恶化。
  公司的联合年会顺利举办,因为段宜恩比江寒英率直,下属们敢疯狂敬他酒,也不太敢对江寒英下手。
  江寒英也不在乎,他挽起袖口,看了一眼手表说:“我该走了。”
  友人惊讶,嘟囔了一句:“这才不到十点呢,你家里有人查岗吗?”江寒英过于年轻,但他们从没听说过这A市钻石王老五身边有什么桃花出现,或者是金屋藏娇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