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惊,美女居然对和尚这样
  事情到了这个田地,她仍是烟视媚行,言语轻佻,对广慈百般撩逗。
  这般虚虚妄妄,广慈心头的不安,就更加剧烈。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顺利,直到塔前雷光彻底融入地面的金刚伏魔法阵,云姬都没能挣脱遁走。
  天地之间。
  云消雨霁。
  一轮红日,破云而出,再次照耀青山绿水为邻塔。
  “她到最后都没显出真容,足见其底蕴深沉,不可马虎大意。”
  广慈不放心,他吩咐护塔长老严加看守法阵,又在法阵之外加了无数的符箓禁制。
  出来的时候。
  才到前门,就看到知客僧匆匆而来,“主持师兄,那贼道去而复返,又上山来了!怎么办……是不是应该集结师兄弟和各堂弟子,将他拿下,取回黑铁钵?”
  广慈大喜,说道,“虽然是剑走偏锋,但到底是他凭本事拿走的……不过如今非常时期,他回来得正好,走,我和他阐明利害关系,正好借助黑铁钵,彻底将这蛇妖镇压住!如此一来,神州祥和,不知道能免去多少腥风血雨!”
  季道人很吃惊,“所以,广慈和尚,那妖姬身受重创,虚弱至极,还自己送上门来,给你关进了雷光塔之下?”
  广慈说道,“没错,但我总觉得她绝不会自己找苦头吃……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她怎么会没后手……所以,还道兄顾念修行界的安危,暂且归还黑铁钵,有黑铁钵在,蛇妖的一切魑魅伎俩都是枉然……”
  季道人失声道,“糟糕……我们都中计了,她只怕就是故意进去的,走,赶紧去雷光塔,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广慈惊疑不定,“道兄,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寺再不济,那金刚伏魔阵也稳打稳拿控住她数日,有黑铁钵在手,她便插翅难飞啊!”
  季道人顿足,懊丧道,“没了,黑铁钵没了……刚在山下,黑铁钵被空空道的宵小之辈盗走了!他们指定是一伙的,一拨对付你,一拨利用我,卑鄙下作,令人发指!”
  “完了,黑铁钵就堪比法阵之钥。可容彼妖于法阵里来去自如……”广慈大惊失色,急忙返回雷光塔。
  塔前法阵入口,已然洞开。
  像一张无牙的滑稽大嘴,咧嘴而笑,牵起讥诮至极的弧度,嘲弄一僧一道的无能!
  塔内陈尸遍野,满眼血泊。
  在塔里诵经那几十个小和尚,悉数染血亡故,十大护塔长老也全部躺在妖冶血色之中。
  广慈禅师手足冰凉,赶紧附身检查。
  就只有一个护塔长老一息尚存。
  他赶紧给他服用护心丹,问道,“玄重师叔,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妖姬虚弱至极,即或得到黑铁钵,离开法阵,也断然没有这么短时间击败十大护塔长老的本事啊。”
  “主持……对不起……贫僧尽力了,但妖孽实在阴险而强横……她有帮手,突然袭击,诸位长老猝不及防,全部着了道,更是残忍冷血,连那些塔里念诵经书,手无缚鸡之力的初入门弟子都没放过!”
  须发俱白的护塔长老玄重,咳嗽着,虚弱说道。
  广慈难以置信,“她破阵而出,护塔长老就应该警惕,再说了,雷光塔就是藏经暗阁,一直戒备森然,怎么还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我观长老们伤势,完全没还击之力就倒下了啊……咦……不对,十位长老,怎地只有九人?”
  玄重凄然一笑,又咳嗽了几声,艰难说道,“有……有卧底……玄冲师弟是卧底……不,准确说,是有人冒充了玄冲师弟……他擅使杀剑……他就是当年你的小师弟广能……他已被药剂控制,沦为走狗恶奴……”
  “什么,广能竟然还活着,还成为了妖女屠戮同门的冷血工具?”
  广慈简直不能置信。
  噗!
  突然他胸前一凉,他低头看去,就见长剑贯胸而过。
  眩晕感无力感袭来,他用尽全力撑住最后一口气,愤怒而迷惑的看着玄重师叔,“师叔,原来你才是奸细……当年广能师弟也是你害死的吧……为什么,你可是师傅最信任的人,是护塔长老之首啊……”
  “掌门师侄,对不住啦,识时务者为俊杰,师叔也是无奈之举……你知道的,人越是老迈,就越是怕死,当年我病重,云姬许我灵药,所以我给她找到了剑谱上卷……不去了那个整天舞刀弄剑,浑身戾气的家伙,我兰佛寺焉有这么些年的太平日子?这么些年,我想方设法打探,始终无果,直到你深夜下山,去教导那个女孩子功夫,才终于知道了下卷的下落,原来就在这塔里,而不是你起居室……”
  玄重稳剑不动,整个人忽然精神抖擞,不复虚弱状态,说道,“主持师侄啊,现在就缺那本金兰经了,你别看你贯胸而过,只要这剑不拔出来,云姬大人就有办法令你回春复原……”
  广慈痛心疾首,“师叔,你好糊涂啊,这是与天下公义为敌,沦为千夫所指,为修行界唾弃,你这是要我兰佛寺数百载的基业毁于一旦啊,投靠妖姬,和与虎谋皮何异?”
  玄重说道,“这个师侄你尽管放心,云姬大人跟我承诺过了,只要我们臣服于她,她自有手段保我们身体和基业,长青不衰,历史都是胜利者所书写,他们这些人,迟早尘归尘土归土!大世将变,我们不变,就会被历史狂潮湮灭,云姬大人甫才脱困,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们跟着云姬大人,必能所向无敌,苟到最后,笑到最后!”
  云姬从几人身后无声无息出现。
  她看着广慈,说道,“大光头,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归顺于我?名气节气这些,要是你能像我这样经久不死,就会懂,都不过身外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一切才有机会,死了就万事俱休。”
  说到这里,她突然伸手封住他创处的经脉,护住他心脉,说道,“我是真的怜惜你的才能,正如当初你师弟,臣服我,交出金兰经,我保你和你的兰佛寺千秋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