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认亲
  “你这个孩子,总算是懂点事情了啊。”白三海的声音传了过来。
  青雉搬过来一个锦凳放在了颜嘉的床边,白三海坐下后轻声叹息道:“孩子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啊。”
  “你……”颜嘉看着这位面容和蔼可亲,带着笑容的男子,迟疑了一下道:“您……您真的是我的舅舅?”
  “难不成你还有假的舅舅?”白三海笑了笑,道:“说起来是舅舅这么多年对不起你,你母亲在家的时候可是千宠百娇的养着的,只不过后来执意想要嫁到京城来,这才脱离了家族。”
  这里面便是涉及到了一些白家和朝廷的恩怨了,白家富甲一方,早就引得了朝廷的注意,只不过这么多年来,白家还算是低调,为了避开皇家,也是能不进京就不进京,可不成想家中女儿竟然看上了侯门之人。
  侯门嫌弃白家是商贾之家,白家更是为了不沾染上皇家,能避则避,怎么也不同意,可是那时候的白家小姐和颜振平已经定了终生。
  后来还是白三海心疼这个唯一的妹妹,给她准备了丰厚的陪嫁,将她谎称小官之女嫁到了京城,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至此白家鲜少和清平侯府有所联系。
  不过暗中白三海却是花了重金将景振平扶持到了清平侯之位。
  “你母亲去世之后,白可心回到了白家,我向她问起你的情况,她却只说你在京城一切都好,还说了你是侯府唯一的姑娘,清平侯对你自然是极好的,既如此,我便没有多想,只不过前一段时间,京城里管着白家上商铺的掌柜的回江南,我便问了几句,这才知晓你竟然自幼就不在京中,还是最近回的清平侯府,你和清平侯府的那一场官司全城皆知了,我这才知晓了你的情况,连忙就召白可心过来问话。”
  白三海长叹一声,道:“谁知道这人竟然是失踪无影了,我也这才知道一直以来竟然是被这个贱人给骗了。”
  颜嘉喉咙滚动了一下,“所以,舅舅进京是为了探望我吗?”
  白三海又是叹息道:“是舅舅对不住你和你娘亲,白可心在白家安然住了十多年,而这十多年,你却是在农家长大,却不知你可是侯府的嫡女,白家的外女啊!”
  “舅舅数年不肯入京,如今能够为我破例,已经让颜嘉心中不知如何感激了。”颜嘉扬了扬嘴角,一串泪水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傻孩子,你哭什么?”白三海道:“你母亲去世之时,我未曾入京已经是终生之憾事,若是得知你过得不好,再不入京,只怕我死了也不能够安心。”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哭的。”白小少爷撇了撇嘴角,道:“我爹虽然一直不在京城里,可是这么多年的经验,便是达官显贵见到了我爹,那也是要礼让三分的,你啊,就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竟然还好意思说,刚一进京你就给老子惹祸,老子为了救你赔进去近十万两。”白三海怒瞪了白银川一眼。
  “嘿嘿,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那点子钱对你来说算什么?”白小少爷笑的没脸没皮。
  颜嘉忽然想起白小少爷在听云轩的时候扬声喊着他父亲是个厉害人物。
  眼下看来他这位舅舅竟然果真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啊。
  “只不过,那一日你怎么会在摄政王府中走出来?”白三海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外甥女的时候,他们彼此尚且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时候他看着她便觉得亲切。
  “我在养父母家里的时候曾见过王爷,后来奉太皇太后的旨意也曾进王府帮王爷整理花园。”颜嘉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白三海点点头,道:“嘉儿啊,我这次来京除了是看望你的,还有一件事,便是想要将你带回江南家里,这京城虽好,但是何方势力盘踞,我便是有心护着你,也颇多艰难,若是到了江南,那便截然不同了。”
  颜嘉咬了咬下唇,道:“舅舅,恕颜嘉不能跟您回去。”
  “这是为何?这京城之中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不成?”
  “……我怀疑我母亲的死有蹊跷。”
  颜嘉说出了口后,便顺畅了,她继续道:“都说母亲当年是因为生子难产而亡,可是我查的时候却发现我父亲现如今的夫人邱氏极其可疑,只是时隔多年,想要找到证据颇为不易,得知可心姑姑还活着之后,我就命人寻找她,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但是眼下还没有来得及询问。”
  “若是我妹妹的死真的有问题,我这个作哥哥的自然不会容忍此事就这么过去。”
  白三海站了起来,目光之中的狠戾之色一闪而逝,他眯了眯眼睛,道:“白可心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你不用操心。”
  白三海出去的时候交代白银川,“好生照顾你的姐姐,莫要再出去惹事了。”
  然而,白三海刚一离开,白银川就攒拢颜嘉,“表姐,你一直躺着闷不闷?要不然我带你出府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颜嘉置之不理,“我还生着病呢,我要休息。”
  白银川不肯放弃,继续道:“大夫说了,你就是吃不好才身子虚弱的。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好好补一补去。”
  颜嘉扭头看了一眼白银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前的小少爷面容虽有几分青雉,不过颜色极佳,说是粉雕玉琢也不为过,更不用说一身华贵锦衣,腰上环佩叮当,一眼看上去便知晓价值不菲。
  白银川被颜嘉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怵,他往后躲了一步,道:“你在看什么呢?”
  “你为何想要出去?”
  白银川撇了撇嘴角,“好吧,是我父亲禁了我的足。”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看看他那个小气的劲儿,不过是为我花了几万两银子而已嘛?竟然还禁我的足,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