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 第108节
  妙音笑叹,“我这般行事也是为了来世。”她嘴上说着,心中却对长宁更满意了,人都是爱听好话的,长宁还将恭维之语说的如此妥帖。她将这两物给长宁,又给了她两个玉简,“这两个玉简是我对这两篇道法的体悟,你还是先自己领悟再看我的修行经验。”
  长宁接过这些物件,恭敬的给妙音行了一个大礼,“晚辈谢过前辈指点之恩。”
  妙音面露微笑,手一扬,手中出现了数段沉甸甸的、金光灿灿的竹子,“这几段竹子是我当年蕴养出来的,我当初种了万株灵竹,最后只有九株变成了金雷竹,我用其中七株炼制了一套剑阵,这剩下两株给你,你可用来炼制飞剑,或是炼制成符器。”
  长宁听说金雷竹,双目一亮,所谓金雷竹就是经历雷劫而不死的灵竹,这样的灵竹中蕴含了一些天雷之威,跟她万年桃木剑中的太阳真火类似,都是辟邪的上等圣品,长宁这些年在外行走,用的最顺心的就是太阳真火了,真火至处,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她剑法、道术都学的不错,可从本心来说,长宁更爱用太阳真火和肉身力量,干脆利落,剑法什么的,她完全做不到跟师兄、师姐一样,一剑毙命的地步。
  妙音说起了她竹林的奥妙,当年妙音得了这两个承传后,一直在试图破解,她发现了“火”字的不同寻常之处,就试着将这个字刻录下来,却不想这个字看似简单,真正刻录却需要极强的神识和灵力,刻完后就发现她等于是在制作高级符器。修士的修为都是辛苦修炼出来的,妙音也不乐意在这个神文上浪费功力。
  直到妙音在破译了那篇太古妖文,发现了这神文是可以慢慢完善的,最初只需要用灵气凝结一个符种,根本不用花费多少灵力,她就想出了一个用灵植炼制法器的法子。灵植都有吸收灵气的特性,妙音在这些灵植尚在种子的时候就将符种刻入种子内,这就等于在种子中印下了一个本命符箓,等种子发芽后神文就会自动吐纳灵力,蕴养本命符箓。或许是因为木生火的缘故,灵植种子竟然大都能承受这个符种。
  妙音元君爱竹子,选择的灵植大多为竹子,除去那些没没存活的,余下的灵植竟然都有了变异。最寻常的就是长宁在竹林见到的那些根部出现上古符文“火”字的竹子,只要将这些竹子祭出,就是极厉害的符器,论威力不必上长宁最爱的石火神雷符,却也足以比得上大部分雷珠。
  “我这些竹子欠缺的只是时间,要是再有万年时间蕴养,何愁比不过石火神雷符。”说起自己最得意的发明,妙音元君眼底难得出现了几许傲然。她也的确可以骄傲,石火神雷符是要元婴修士耗费修为炼成的,她这些竹子只要这么养着就能自主修炼成顶级符器了。
  除了这些火竹外,还极少数的竹子变异成少见的金雷竹,妙音将其炼制成一套金雷剑丸,作为送给承传弟子的礼物。让妙音遗憾的是,她明明照着心法炼制这些灵种的,却不想最后灵竹炼化出来的本命符箓不是神文,而是上古符文,“或许是因为这些竹子没灵识的关系,可我自己也没修炼过这篇法决,也不敢把它传授给旁人。”
  听着妙音的奇思妙想,长宁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可再细想她又想不起自己刚刚想了什么,她向来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想不出就回去慢慢想。
  “我洞府外那些火竹你同我将来的徒弟一人一半,它们的威力比不雷珠小,你可防身用。”
  妙音元君说完,长宁面前出现了一堆指甲盖大小的玉匣,长宁将这些装着火竹的玉匣都收入自己腰间的普通荷包,“多谢前辈。”长宁道谢,她不是妙音的弟子,人家给自己是情,不给是应该的。
  妙音元君又弹出一个剑丸和两管竹笛,“这是三阳剑剑丸、竹笛里我封了一个天音雷咒,这三样就给陪你来的那三个小东西吧。”
  “我代师兄、师妹谢过前辈。”长宁不想元君出手居然这么大方,元婴大能炼制的符咒,威力绝对不会小,这是救命的宝贝,长宁暗暗替阿颖、齐曜开心。
  妙音等长宁将火竹和剑丸收好,挥手送她外出,“你对外就说自己已拜师,不能受我承传,也无须继续考核。”
  “是。”长宁恭声应道,她眼前出现一片白雾,等白雾散去,她又回到了道观前,观前还站着贺应麟、齐曜、何宛然等人,三人见她突然出现,面露关切,“鹤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元君说我已拜师,不能受承传,就不要继续考下去了。”长宁说着妙音吩咐的话。
  “没事就好。”贺应麟笑道,绝口不提三阳剑事,本来长宁就没义务替自己争取宝剑。
  长宁传音给贺应麟,“贺师兄,元君已经把三阳剑给我了,等我们出去我给你。”她又对齐曜、何宛然道:“元君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三人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皆一喜,何宛然提议说:“既然我们考核都结束了,就不要在这里叨扰元君了,先回去喝酒吧。”
  长宁、齐曜、贺应麟欣然答应,贺应麟将自己的青木剑交予侍童,侍童屈身谢过,“多谢贺公子。”
  等元君兵解完毕,侍童会将青木剑还给贺家,长宁不觉得元君会用贺家的飞剑,她根本不缺飞剑。
  “这是我该做的。”贺应麟说,就算元君不给自己宝剑,他也会出借青木剑的。
  四人再次进入竹林时,竹林的阵法已经彻底,四人不紧不慢的走出竹林,这一路走下山,等出了山门贺应麟才笑道:“我们许久不见,这次由我做东,我们好好喝一场。”
  长宁问:“要去酒楼吗?我不想去酒楼,我带了些海外的美酒,我们寻个清静些的地方喝酒不是更好?”
  贺应麟为难道:“这里我不熟,不知哪里景色好。”
  齐曜笑着说:“我知道一个好去处。”
  “那就你来带路。”何宛然笑眯眯的看着长宁,长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突然想到了龙珠茶,她讪讪一笑,闪身就要跑,何宛然冷笑一声,周围冒出了一团红云就长宁一下兜住了,她抬手狠狠的挠着长宁的痒痒肉,“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哈哈——”长宁一面躲一面笑,“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喝的那么快!哈哈!别挠我!”长宁被何宛然挠的转身就跑,长宁遁光如长虹,瞬间就划过了几十里,何宛然御剑直追,几乎眨眼之间,两人就飞遁了数百里,一道红云将两人彻底笼罩。贺应麟、齐曜相视苦笑,认命的追在两人身后。
  不料此时情况突变,一道赤色剑气从红云中劈出,剑势如虹,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厉喝,一道龙形剑气迎上这道红色剑气,两者相互抵消,隐在暗处的人刚松了一口气,蓦地心头警铃大作,他不假思索的飞遁出隐身处,却不想有一团火云从他头顶罩下,太阳真火烈焰灼灼,那人不得已喷出了一团红光将自己牢牢护住。
  长宁、何宛然看着这团红光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团红光看似清光四射,内里却黑丝缠绕,也不知收了多少冤魂在里面,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思及此长宁、何宛然出手更狠辣了,完全不留任何后路。两人相交多年,配合默契,将那人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而那人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踢了铁板,不敢再留后手,直接嘴一张,喷出了无数怨灵。
  原来长宁、何宛然早发现有人跟踪,借口玩闹,将来人引到此地,降低他的警觉性,想一击毙命,却不想这人竟然是金丹修士。两人年少气盛,又艺高人胆大,心中非但不害怕,反正出手越发凌厉。长宁流景灯一转,一把真火将这些怨灵烧得一干二净,何宛然剑似游龙,长宁剑势若山,剑光上下将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让他有任何退路。
  那人手中储物袋一抖,丢出了十来头木雕,木雕落地化成野兽,朝四人扑去。长宁扬手一剑,将一只野兽劈成了两半,那只野兽竟仍能爬起来朝他们攻击,长宁不禁诧异,这木雕野兽有些类似贺十一的那两头傀儡,就是威力更厉害些。
  贺应麟和齐曜看了一会,骇然发现这名修士竟然是金丹修士!两人大惊失色,连忙放出求救信号,而长宁、何宛然早发现这人的修为了,只是两人最近都修为大涨,正愁身边没对手,想要越阶挑战的时候,哪里肯轻易放手?
  那修士却暗暗叫苦,这两个小女修年纪不大,真元却一个比一个浑厚,且剑招法术源源不断,尤其是那个小一些的,竟然已是假丹修为,他一时还真压制不了。
  长宁长这么大,第一次斗得这么畅快淋漓,她平时历练都是限定了场所,遇到的危险也是有数的,大半都能游刃有余,去了瀛洲倒是一直遇险,可那时候遇到的修士,等级差距太大,她不是靠法器获胜,就是连番逃亡,这样正经的杀敌竟然一次都没有,看着这修士始终一道红光却妙法尽出,施展的出神入化,不由对师傅说的,法术不能学的太杂,不能贪多嚼不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嘴上说着不愿意多学法术,可还是忍不住学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道法。
  长宁、何宛然外出,都是过了明路的,陈真言更是片刻不离小师妹,一察觉何宛然的音讯就赶来了,他担心两人出事,远远的发出了神识威吓来人,那修士感应到有金丹修士出现,大喝了一声,两条双臂脱离了身体,在半空中爆开,长宁、何宛然往后疾退,血光一闪,那人就不见了。
  “咦?难道是补天道的弟子?”长宁很惊讶,当初萧湛似乎也是这么逃走的?
  何宛然回头对师兄悻悻道:“师兄,你为什么要吓走他?我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对手!”她好容易才找了这么一个对手,跟鹤儿打的那么畅快,结果师兄一来,人家就吓跑了。
  陈真言啼笑皆非,“两个野丫头!金丹修士都敢越阶挑战!胆子也太大了!”
  何宛然轻哼,“我们现在功力那么高,又有师兄压阵,才不怕呢!”
  陈真言拿小丫头没法子,“回头我给你喂招补偿你好吗?”
  “我才不要。”何宛然很不开心,“万一伤到你怎么办?”给师兄对招,她都不敢使全力。
  何宛然的话让长宁嘴角一抽,她不知道陈师兄修为如何,但估计也不比师兄弱多少,她不乐意跟师兄对招是因为输了没成就感,赢了更没成就感,可要说她们会伤了师兄,那叫做梦吧……
  陈真言不怒反笑,“我等着你来伤我。”
  贺应麟、齐曜上前给陈真言行礼,两人神色尴尬,遇到险事他们两个自称师兄的还要躲在师妹后面。不是两人不肯帮忙,而是根本帮不上忙。
  陈真言对他们倒是态度很和蔼,毕竟以阿颖和鹤儿目前的修为,等闲小修士已经追不上她们了,听说四人想叙旧,还送他们去了一处安全清幽的场所,然后贴心的隐去了。
  经历了这一场,四人玩乐的兴致减了不少,长宁将妙音元君给的法器分给众人,贺应麟、齐曜深觉自己需要用心修炼,也不去外海历练了,都要回家闭关修炼,不然跟两个师妹就差太远了。一场打斗下来,何宛然也有所触动,也想回去闭关一段时间。四人相互勉励了一番,就各自告辞了。
  长宁回到宗门站在湖畔,想找那位一直给自己撑船的师兄,却听到头顶一声鹰唳,长宁抬头就见大师兄的灵禽苍鹰朝自己飞来,她御气迎上,“是师兄让你来的?”
  苍鹰点了点头,长宁坐上苍鹰的后背,苍鹰振翅一飞,往太上峰冲去。太上峰上慕临渊正在大殿理事,他许久没回宗门,堆积了不少公务,殿中修士人来人往,却没有半点声音。
  长宁停在大殿内,见师兄身前堆了许多竹简,神情严肃,也不敢打扰他,转身就想先去找师傅,她要跟师傅说妙音元君的事,再去京城一趟,然后去冰原闭关,这场打斗不仅对何宛然有触动,对长宁也有所触动。慕临渊等了长宁许久,见这小白眼狼来了,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离开,气得笑了,“你去哪里?”他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请个假,我明天要去体检,估计时间会蛮久的,明天就不更新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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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流景玉轮剑(上)
  长宁见师兄把人都遣散了,立刻欢快的走入大厅,扬起小脸对他灿烂一笑,“师兄,我看你忙就不打扰你了。”
  灿烂的不带半点阴霾的笑容让慕临渊的满腔怒气化为流水,他抬手让小姑娘坐下,见她满脸欢喜,慕临渊无奈的叹气,暗笑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小丫头生闷气,他吩咐侍女端上灵果点心,“你去妙音观了?”
  他虽是问话,但语气是肯定的,妙音元君兵解在即,宗门虽无高层出面,却也有不少小弟子过去试她的承传,这也是宗门和妙音之间的默契。妙音平时再与人为善,活了这么久总有一个仇人,各大门派的弟子过去越多,妙音的仇人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对,我在采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贺师兄和齐师兄,贺师兄让我给他助阵……”长宁捧着茶盏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何宛然知道龙珠茶制法时的面色,长宁咯咯直笑,“我就知道她肯定不肯喝。”龙珠茶是顶级灵茶,比如贺应麟、齐曜他们,即便知道了配方也肯定会喝,但阿颖是绝对不可能喝的。
  慕临渊五感全失,除了偶尔喝点水外,他几乎不碰任何食物,对茶水也没多少研究,只偏头含笑听着,不时的附和几声,还细心的替她把灵果切片,让她吃起来方便些。长宁说了一会,感觉自己似乎在浪费大师兄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忙把妙音元君给自己的古物、火竹和金雷竹拿了出来,“师兄,你看这是元君给我的宝贝。”
  慕临渊让长宁把火竹和金雷竹放下,他神识轻触海螺,不出意料的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打开卷轴,看到卷轴上的符文,才神色微动,“元君的火竹是用这心法培养出来的?”
  “对,元君说这是神文,师兄你听过神文吗?”长宁问。
  “听过,神文、太古妖文同出一源,是神族和妖族大能对道纹和天道符箓的理解,你不是见过真文吗?真文也是类似的文字。”慕临渊说,他并没有特意钻研过太古历史,可他从小长在慕家,成年后又来了太上宗,都是底蕴深厚的地方,藏书阁中收集的各种古卷不计其数,关于太古几种文字,不少古卷都有记载。
  “所以这个‘火’字真是神文?”长宁继续问道。
  “妙音元君钻研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错,只是这篇心法她理解有误。”慕临渊笑了笑,“幸好她也没修炼,想出了培养符器的法子,也算误打误撞了。”
  “难道这不是修炼心法吗?”长宁说,“我也觉得这心法怪渗人的,哪有好好的人修炼成火的?”
  “这是篇太古修士培养符兵的心法,不是给修士修炼的。”慕临渊广见识多,一看这篇心法,心中大致有数了。
  “符兵?师兄你说的是黄巾力士?”长宁困惑的望着师兄,宗门道兵分很多种,最珍贵的自然是由修士组成的兵阵,比如她手下的银鲛兵,这些道兵或许培养、进阶困难,却是宗门根基所在,因为这些都是有活生生的、有灵智的修士。余下的如符兵、银鲛兵用真元凝出的法兵之流都是炮灰,因为它们都没有灵智,任由主人操控与人争斗,完全不惧消耗。长宁记得宗门派人攻打宗门,先遣部队大部分都是法兵,符兵则用在宗门内部当苦力。
  “对,黄巾力士就是最简单的符兵。”慕临渊拿起一段金雷竹细看,“符兵需要消耗修为才能炼制出来,所以宗门的符兵不多,那些黄巾力士符都是金丹修士制作的,每人必须要做十张,每张大约需要花费大家一年的功力,这样的符兵可以反复用,但不能用于斗法,只能做些力气活。高级符兵可以用于斗法,可起码也要用上数十上百年的功力,所以大家都不乐意做。”
  “换我也不乐意。”长宁说,功力才是修士安身立命的根本,用自己的功力来制作高阶符兵就是本末倒置。
  “我曾经在典籍中看过,古时的修士有一种用灵植制作符兵的法子,他们将上古符文作为符种印在灵植上,让灵植自行修炼吐纳,数百上千年后灵植中灵气越发浓厚,不用修士耗费灵力就能做出上等的符兵了,妙音元君给你的心法可能就是这种。”
  “那后来这法决失传了吗?”长宁问。
  “也不是失传,后来有修士发明出了傀儡,跟符兵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家就不怎么用符兵了,后来许多高阶养符兵的法子也失传了。毕竟这种符兵豢养对灵植要求很高,等闲灵植养出的符兵作用不大。”慕临渊笑了笑,“幸好元君谨慎,没轻易修炼,不然现在恐怕连兵解的机会都没了。”
  长宁一愣,“这法子修士不能修炼吗?”
  “也不是不能修炼,只是将人修成灵火终究不是正道,她若只求长生也就罢了,要是想要大道飞升绝无可能。”慕临渊说,他修为没有妙音高,可见识比妙音还要广博些,一眼就看出这本心法根本不是给修士炼制的。慕临渊手弹了弹火竹,“这些灵植品级太低,体内的本命符箓等级也不高,也修炼不出太好的符器。这几段金雷竹品质尚可,你是要炼成飞剑还是符器?”
  长宁看着两样古物,不禁替妙音元君惋惜,她要是早些知道这两样心法没什么大用,说不定也不用现在兵解了。“我没什么需要的。”长宁又拿出了何宛然给自己法决,“师兄,你看我能不能修炼这篇法决?”
  她火鹤再好用也是消耗品,长宁现在开始考虑自己将来对敌武器了,她现在桃木剑、大剑、流景灯轮流用,那是因为她一直在找自己适合的武器,可等自己进入金丹后就要开始考虑最顺手的法器了,就像大师兄平时武器也就是一把剑,没有换来换去的。
  “你以后想改用鞭子?”慕临渊问。
  提起武器,长宁也有些茫然,“我不想用鞭子,我就是想用太阳真火,我用这个最顺手,可我那些火鹤只能用一次,用完就要继续炼制,我想要是炼成一件真正的法器,说不定将来还能祭炼成法宝。”她在流景灯上花费的时间很多,可流景灯没有进阶的可能,长宁想炼制一件可以成长的法器。
  对修士来说,法器不是越多越好,与其花费功法祭炼多件,还不如专精几件,她身上法宝不少,白玉京、红绫、阴阳环、茶雾、隐蝉翼、流景灯、桃木剑、大剑,白玉京的祭炼是水磨功夫,茶雾、隐蝉翼、流景灯是不能继续祭炼的宝贝;红绫、阴阳环,长宁弄清了它们的用途,却不知如何祭炼。
  剩下的就只有桃木剑和大剑,大剑品质还行,却也不大值得她花心思祭炼的地步,桃木剑是阿翁师门承传法宝,她已经用不大上了,但还会带在身上蕴养祭炼。这么算来,她身上真没太顺手的法宝,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她毕竟修炼了十年不到,不知道自己将来想用什么武器也正常,可她在流景灯上花的功夫那么多,却只能炼制成一次性的灯火,她觉得有点可惜,正好阿颖给了自己紫阳诛邪索的炼制法,她就动了炼制真火诛邪索的心思。
  慕临渊很明白小姑娘的迷茫,这是每个修士都会走过的路,“你以后用的法器我也替你考虑过,我记得你说过,你父母留给你两样法器都是防御法器?”慕临渊早给长宁想过她未来的法器问题了,她也不小了,是该定下将来武器的类型了,但在此之前他要先确定一个猜测。
  长宁将红绫和阴阳环召出,“它们也不完全的是防御,红绫能带我飞,还能用来捆人;阴阳环能保护我不被幻音迷惑,还能震散修士的灵气,我上回就靠它震散了那条黑蛟的灵力,不过它们不能祭炼——其实也不是不能祭炼,就是祭炼了也没效果。”长宁隐约能感到这两件宝贝,并不需要她祭炼,只要她修为精进,它们就会随自己提升。当然阴阳环还有一个用途就是砸人,只是长宁从来没用过。
  “你没祭炼过它们,它们就能随心而动吗?”慕临渊问。
  “对,我想做什么,它们就会做什么。”长宁说,她也知道这不大正常,一般法器想要做到这种程度,起码数十年的水磨功夫,她是一得到这两件宝贝,它们就很听话了。不过想到它们有可能是自己亲生父母留给自己的法器,她也释然了,阿翁都说过她爹娘肯定不是寻常修士。
  慕临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样法器,他们或许都被祖师叔误导了,这两件法器或许不是鹤儿爹娘给她的,而是她本身就有的法器,“鹤儿,你这两件法器应该不需要祭炼。”
  “大师兄,你怎么知道?”长宁诧异的问,她自己都不确定,为何大师兄会知道?
  “因为敖初也有跟你类似的法器。”慕临渊说,他本来还想不到,后来逼问了凤栖木不少凤凰族秘闻后,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鹤儿和敖初都是天生神子,肯定有很多共同点。
  长宁不解的望着师兄,她的法器跟敖初有什么关系?
  “敖初身上有两件不离身的法器,一件就是他的贴身内甲,另一件我不曾见过,只是听闻过,他是天生青龙,出生就有伴生法宝,我想的阴阳环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伴生法宝,伴生法宝是不需要祭炼的,随着主人的修为而提升。”慕临渊说,凤栖木也说过,天生神子出生时都有伴生法宝。
  “如果阴阳环是伴生法宝,那红绫是什么?伴生法宝可以有两件吗?”长宁问,师兄为什么这么确定阴阳环是自己的伴生法宝而不是红绫?
  “伴生法宝只有一件,你的红绫——”慕临渊顿了顿,“它很有可能是你的蛋壳。”敖初的护身内甲就是他的蛋壳所化,这也是天生神子才有的宝贝。
  蛋壳!长宁被师兄的话砸的头晕眼花,目光呆滞的看着师兄,红绫是自己蛋壳?她怎么会有蛋壳!虽然长宁已经见过自己变成小肥鸟的模样,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卵生还是胎生的问题。
  慕临渊见小丫头像是被吓傻了,将她搂在怀里哄道,“这是你们天生五凤才有的宝贝,别人想要都没有。”他很清楚这丫头迄今都没完全接受自己是小凤凰,再说她红绫是蛋壳她,会不会对她打击太大?但这种事瞒着也没意思。
  她一身红毛、红绫也是红色的,所以她的蛋壳也是红色的吗?长宁无意识的想到,茫然中她脑海中划过一幅画面,画面中一头华美之极的凤凰捧着一枚红通通的蛋,那只蛋还不及凤凰一截指甲大,所以凤凰的动作非常小心,长宁一眼就认出这只凤凰是她以前在识海见过的那只凤凰,只是这一次凤凰的凤眸中全无之前让人心悸的冷漠,反而看着小蛋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鹤儿!”慕临渊的连声呼唤让长宁蓦地回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