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死者是孤儿
  “发现地在海中,可是却是在淡水中溺亡的,死亡时间还提前两天。”徐承彦拧着眉头,冷声重复了一次秋岚话中的要点,“说明这件案子,不是一起普通的事故。”
  他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地拿出了包中的文件夹,“这次总共发现了七具尸体,我和重案组的同事连夜调查,查清了其中六个人的身份。”
  “其中,五名死者是同一家企划公司的职员,据了解,他们是准备好了一起出海旅游的,还有一位死者,是船夫,只有这第七具尸体。”
  “我们找不到任何的信息,就连警局的内网系统都查不到她。”
  “这是一个无名女尸?”秋岚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深冷了几分。
  “是的,我已经将简单的信息发布到了电视台和官方微博的账号,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徐承彦摆了摆手,神色凝重。
  没有身份,没有信息,和其他的六个人又没有任何的关联。
  死亡的原因和时间还非常离奇,一条条线索涌入了秋岚的脑中,她低下了眼眸,细细思索着,嘴里还在低声喃喃。
  “会不会,死者是被谋杀的,后来又被人绑到了这艘船上,准备弃尸?”
  她的话一语中的。
  坐在一旁的曹凡忽然翻开了手中的资料,沉冷开口:“秋医生,我赞成你的说法。”
  “在这起案子里,我们找到了那艘失事的船,检查了翻船地点打捞起来的一系列物品,找到了和徐警官所说的其余六人的相关物品,可是唯独没找到和第七具尸体有关的。”
  他沉重地抿了抿嘴唇,声音清冷,“不过,在船的底部,我们找到了血迹,经过dna的提取和对比,已经证实了,是第七名死者的。”
  “在船底?”秋岚翻开了鉴证科的资料,找到了其中有关船的照片。
  失事的船是一艘仿古的船,船底的边缘延长了,长度刚好可以容纳下一个人,而且在秋岚验尸的时候,她还发现了其中的一个疑点。
  “徐警官,曹专家,我昨天在解剖尸体的时候,在其中的一道伤痕处发现了木屑,本来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现在想来,确实是疑点。”她紧皱着眉心,面色沉冷。
  “曹专家,等一下,我让小聪把那块木屑交给你,你可以从船底和船身取样再进行对比。”秋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失事船的照片,漠然开口。
  “虽然制作船身和船底的事相同的木料,可是船底常年浸泡在海水中,船身不是,这两者还是有成分的区别。”
  听着她的话,曹凡附和着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浸泡在海水中的船底密度会更小,其中囊括的有机盐离子浓度也更高,这是一个着手点,我会查的。”
  “嗯,麻烦曹专家了,如果那块木屑真是船底的话,那女死者很可能是被绑在了床底,想要悄悄带去公海弃尸。”秋岚指了指地图上的航行路线。
  “对,可能性非常大 。”徐承彦紧皱着眉心,声音清冽,神色凝重,“如果尸体真的被扔到公海,那就根本没有办法调查了,凶手就可以肆意地逍遥法外了。”
  “不过,现在这第七具女尸是无名的,没有信息,我们就没有办法从人物关系调查,她的其他生活轨迹也没有,我们现在除了知道她的死因和一些可能的情况,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徐承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脑中默默思索着。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没有死者的基本信息,可以说这件案子从一开始,线索就全部断了。
  重案组目前只能集中力量调查死者的身份,否则,这件案子根本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
  可是,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动用了内网,连名字都没有找到,现在,他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散布消息,再紧密搜寻,希望能得到一点有效的结果。
  “秋医生,曹专家,那之后如果你们还发现了其他的线索,一定要尽快告诉我。”徐承彦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嘴唇轻抿。
  “好,我会的,等下我会把这边所有的资料都发给你的。”秋岚郑重地点了点头,眉心微动。
  就在这时,外面的一个警员大步走了进来,轻声开口,“秋医生,徐警官,曹专家,外面有一个女士说知道女死者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三人心头不由得震动了一下。
  “快,让她进来。”徐承彦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
  片刻后,一道女人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末末?”秋岚惊异地睁大了眼眸,满脸疑惑,“那个知道女死者消息的人,就是你吗?”
  “是啊。”齐末紧拧着眉头,大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虽然不是正面的五官,可是我记得她脖子后面的胎记,枫叶型的红色胎记。”
  “她叫小草,是个孤儿。”
  “孤儿?”在场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叹了一声。
  “是的。”齐末肯定地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缘告诉了他们。
  当年,她初中毕业后跟着父母回到了老家,一个叫做紫香县的小县城,在这个县城里有一所福利院。
  在就读高中的时候,齐末参与了学校的社会实践活动,刚好去到了这所福利院,小草是这福利院里的一名儿童。
  她刚生下来就被送到了这里来,因为性格软弱,所以常常被别人欺负,非常自卑孤僻,齐末很同情她,所以常常去探望她,一来二去,小草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可是就在一次探望之后,福利院就拆迁了,从此之后,她也就没有见到过那个小丫头了,直到昨天看电视的时候,她认出了那个胎记。
  讲述完这一段经历后,齐末垂下了眼眸,温热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虽然她和小草相逢不到三年,见面次数也寥寥无几,可是她早就把小草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这么多年,她也去过不少的福利院,都没有看见她,没想到,再见就只是从新闻上得知她的死讯。
  “末末,别哭。”秋岚拿出了包里的纸巾,温柔地抹了抹齐末眼角的泪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一块胎记不能完全证明她的身份,现在你跟我去认一认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