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忆苦思甜
  也是,这是问呢还是不问呢?教导员也没了主意。就算问了又能怎样,这调动与不调动还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最后教导员终于还是叹口气,说:“郑兴国就是一发光体,到哪哪就会发光。我们这个小地方看来是留不住他了。”
  “唉。”张营长也明白过来,年轻有为,再加上一个这么有主意的妻子的帮衬,这郑兴国是绝无可能长久地留在这个小地方,他就像一只展翅雄鹰,正待翱翔于蓝天之上。
  郑兴国回了家,把那个三等功的军功章拿给文竹看。文竹接过来托在手心里,细细地看着。虽然活了两辈子,文竹还从没见过真正的军功章,看到这枚用生命换来的军功章,感觉沉甸甸的。
  郑兴国还把那位不认识的中校说的话开玩笑似的跟文竹说了一遍:“你没看到,教导员气得都要跳脚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到他气成这副模样。”顶头上级气成这样自己心里居然有些小窃喜,太不应该了,郑兴国赶紧掩饰性地抹了一把脸。
  文竹听后却与郑兴国有不同的看法,郑兴国这次也许真的要离开了。
  国庆过后,文竹告别了郑兴国,又一次踏上了返校的列车。
  文竹和李教授销了假,因为郑兴国的事引起了全国的热议,李教授也不能免俗,当然希望能从文竹这里获得第一手资料。
  当文竹一五一十地告诉李教授后,李教授也颇为感慨,一句脏话引来一场祸事,看来这精神文明还是得大抓啊,于是,文竹被进行了一次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精神文明的洗礼。
  瞧,这高级知识分子看问题的眼光就是不同,文竹只想着离他们远点,最好永远不见,而教授则是高屋建瓴,从精神层面来分析问题了。
  进到宿舍,赵红玉是又惊又喜,现在学校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尤其这件事还引发了全国大讨论。
  前段时间,学校里还举行了辩论赛,题目就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精神文明建设究竟重不重要”,赵红玉因为知道当事人是郑兴国和文竹,她更是痛恨那两个挥刀歹徒,心里自然而然偏向文竹,于是在这场辩论赛中,她是最积极最坚定的精神文明方支持者。
  看到赵红玉一叠声地问文竹事件的经过已经郑兴国现在的情况,文竹从赵红玉的情绪上真实地感到了她的关切之情,于是把刚刚跟李教授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听得赵红玉一会儿气愤得咬牙切齿,一会儿紧张地抓住文竹的手臂不放,一会儿感动得热泪盈眶,看着这个还有些孩子气的赵红玉,文竹很感动,有这么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朋友,一阵阵的暖流涌上心头。
  晚上温润、温蕊和施佳佳结伴来看文竹,温蕊这次也考上了sh大学研究生,读的是计算机专业,这个专业现在攻读人的不多,所以温蕊一进入这个专业就被导师赋予了重任,在痛苦的学习中寻找成功的快乐。
  这一晚,大家聊得很晚,有感叹着世风日下,感叹社会的金钱至上观,感叹着思想变革的重要性,几个有志青年在摩拳擦掌地酝酿着什么。
  他们谈到了鲁迅,当初鲁迅先生就是因为发现了国人的劣根性,明白“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也不必以为不幸的”,最终弃医从文,立志用手中的笔改变国人的思想,拯救国人的灵魂。
  还谈到了八十年代台湾学者柏杨,他用“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历数中国人身上的劣根性,自言:“中国人是一个受伤很深的民族,没有培养出赞美和欣赏别人的能力,却发展成自斗或阿谀别人的两极化动物。更由于在酱缸里酱得太久,思想和判断以及视野都受到酱缸的污染,很难跳出酱缸的范畴。”
  文竹记起今天李教授感慨时提到了1982年召开的党第十二大,会议第一次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社会主义的重要特征”,指出如果只讲社会主义的经济和政治方面的特征,而忽视它的思想文化方面的特征,即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就不可能全面理解和建设社会主义。
  创办于1992年由中共中央宣传部组织的精神文明建设评选活动的“五个一工程”,其意义在于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让我们看到了不少耳熟能详的作品,它们在精神上给予了我们很大的激励与动力。如电影《蒋竹英》、《走出地平线》,电视剧《外来妹》、《渴望》,图书《托起明天的辉煌——当代中国十大杰出青年丛书》、《百年风云丛书》等等,这些都是我们这代人宝贵的精神食粮。
  然而,这些还远远不够,我们正处在精神饥荒时期,需要更多更贴实际的精神食粮,能不能为社会,尤其是为青少年的精神添加营养,给他们指引正确的人生方向?
  提到这点,大家都兴奋起来了,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都有为社会做贡献的满腔热忱,可就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方向,而且这是大学,资源足够丰富,要人有人,要资料有资料,要指导有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