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其他人也狐疑的扭头:是啊,老张,你不是说没玩过年轻人的游戏,还拜托我们少说术语,便于理解么?
  小兔躁动的一拍桌子:急了,他急了!你们看,这才是三狼!飞天、代理人,剩下一狼在老张、华庭、烈阳里面开!
  好不容易找到了转移视线的角度,小兔语速飞快:我给你们分析分析,老张刚才见代理人捞我,就明白了队友的套路,因为虽然我嫌疑大,但明天不一定推的出去我,所以跳出来保我做身份,就算保不住我,也能造成我有团队的假象,在他们之前被投!
  左天貌瞥了一眼表,好心道:那啥,就算顺序发言变自由讨论了,也要注意时间啊只剩10分钟了!
  人一多,七嘴八舌地你也说我也说,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大海赶紧喝止住小兔:你先闭嘴,你也知道今天不是你的轮次,就别出来搅浑水了,明天再好好聊你的事!
  小兔乖乖的坐下,深吸一口气:好的,我明天好好聊。
  左天貌也说:既然大家都赞同投飞天,票型就不用聊了。剩下时间,讲一讲昨天没报的挂画信息吧?
  大海抬起眼皮:等等挂画信息随时可以聊,为什么要把最后的宝贵10分钟用在聊这个上面?还有,昨天没报信息的是我、1、2、3,我刚才报过了,1、3都不在了,不就剩大白鲨没聊了,需要10分钟那么久?
  左天貌一愣:我就是想说
  大海笑了:没事儿,别紧张,我就这么一说。
  左天貌自知失言,没由得出了一背冷汗。
  他掩饰性的拿起方形卡纸要写,那边儿,大白鲨也乖乖报信息了:我屋里的挂画是两个月亮啊我没报信息纯粹是忘了,昨天10到1号吵得那么激烈,害得我也紧张得很。
  两个月亮?
  这是目前唯一一幅能与副本环境挂钩的挂画。
  雪麓眯起眼睛:两个月亮与大厅中油画上一致。这信息还挺重要的,你怎么能藏到现在的?
  大白鲨赶紧解释:其实,我也是听你们挂画信息诡异,才觉得不对劲的,因为副本天上就两个月亮,我还以为是写实画,每个屋子都一样呢
  好了好了,左天貌打断他们,先投票。
  在所有人的票入箱后,紫烟在众目睽睽下开票。
  11号1票,4号1票,9号5票,1张弃票。
  令雪麓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收到了一票。
  谁会投他?
  他跳替鬼非常成功,场面一边倒要投飞天。而飞天的票,大概率投给了小兔,那自己的是谁投的?
  难道美盛不是替鬼走的,真替鬼还活着?或者说飞天不是僧人,真僧人昨晚泼毒了,还隐着,飞天报不出泼毒信息是因为她压根不是真僧人?!
  第71章 惊魂十夜(九)
  0点15分,雪麓和左天貌拨通通讯。
  谢华庭不在,决策权抛到了雪麓头上,但他脑中乱的很。
  雪麓,你觉得呢?小雪?小雪雪?
  在昵称变的更奇怪之前,雪麓回过神来,考虑目前更紧迫的问题:判官明天到底会不会跳?
  烈阳和飞天至少一人是狼,所以在平民看来,场上最多两狼了。这实际上也符合真实情况。
  所以,如果明天判官跳出来,晚上必死,生死游戏里,没有圣父会拿命帮别人玩,一定不会跳。
  但如果判官认为华庭、美盛中有一狼,烈阳、飞天中有一狼,场上就只剩一狼。2/5概率下,他运气好查到一狼,明日就会跳出来。
  而查到的这只狼,大概率就是跳替鬼的雪麓。
  雪麓当下决断:今晚的任务还是找判官。刚才判官没跳,应该是昨天没验到狼。可能昨晚咱们真的杀中了他查验的美盛,导致无法自证。
  如果验的民还活着,今天查到我们的概率是2/5,很危险了。更紧要的是,今晚他大概率会查验白天跳出来的替鬼我可能身份已经暴露了。
  左天貌一愣:不一定吧?你白天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但你跳的很成功啊!反正要是我玩平民,我就觉得你是真的,飞天是铁狼。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说着,左天貌开始思索剩下人中谁是判官。
  小兔铁定不是,三番五次在抗推位徘徊,她这人有点小聪明、但没心机,一个二傻子牌。大海是白痴。大白鲨像个晚上不睁眼的愚民。左天貌说,我看不透的就是老张和代理人。
  左天貌的想法,和雪麓一致。
  老张,还是代理人?
  前者,开局装傻到现在,除了附和划水,一点用处都没有。后者,开局划水,突然开始保飞天和小兔,像夜间有视野的牌。
  投雪麓的,说不定就是代理人。
  但代理人在白天,并没有用力打雪麓是鬼。
  雪麓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可能死去的美盛不是僧人,真女巫昨晚乱毒的,因为手里还有解药没用,所以还没跳出来。
  这句话信息爆炸了。
  难道代理人是真正的僧人?不一定,飞天被闺蜜小兔背叛攻击,狼面很大,很难做成平民为了自保披皮,如果代理人是僧人,会起身打死她。
  同理,能排除的是,代理人也不是替鬼,他一没有攻击无嫌疑起跳的雪麓,二是替鬼无视野,不会去平白无故保飞天。
  剩下唯一一个夜里有事业的,就是判官了昨晚是查验了谁,才视野这么清晰?
  答案很清楚了。
  他查验的,应该正好是9号飞天!
  知晓飞天是好人阵营的情况下,代理人才敢替她说话。但他不确定飞天是不是真僧人,同时也不确定替鬼雪麓的真假,才会说保她一晚看能不能出平安夜!
  然而,全场至少两狼在场,导致代理人还不能跳。如果他保人幅度大,就会成为焦点,危险上升,在查不出狼的情况下,毫无益处。
  这个代理人还挺有头脑的雪麓勾起嘴角,第一晚竟然不查美盛,而去查头脑逻辑清晰的非焦点牌。
  他是不想当验尸官。
  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飞天和小兔的闺蜜情谊如此奇葩,白白浪费了一验。
  杀代理人!雪麓斩钉截铁,他是判官!
  集合到5号房门前,两人握住了把手,拧开。
  夜风带着两道扭曲的影子潜入,让烛光破碎的摇曳着。
  出乎意料的是,代理人竟然醒着。
  他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西式礼服整齐而华贵,完好的那只眼缀着笑意,仿佛主人在静候客人光临。
  而看到进门的是雪麓和左天貌,他竟然也毫不意外,朝雪麓笑道:果然是你。
  雪麓回他以假笑:比起你如何知道的我更好奇你用了什么道具,能打破副本限制,保持清醒。
  代理人没有出声,虚抚手杖的大手,朝他摊开。
  掌中,是三枚光洁精致的金币。
  【欧伯隆的金币】
  品质:A
  来源:欧伯隆的诚实嘉奖
  作用:在副本中使用,可强行离开。
  次数:1
  只一眼,雪麓便认出来了。
  怪不得。
  这玩家不知以什么手段去了好几次大富翁副本,竟然有三枚。
  类似【S级道具玩家光环】,这类特殊性道具由于有特殊用处,系统在处理时会有额外的环节。
  例如,雪麓进副本时,在NPC准备阶段前,会有额外的程序询问是否使用光环;同理,由于这枚金币可以强行离开副本,导致规则凌驾于副本规则之上,代理人就是抓住这一bug,时刻处于随时使用硬币的清醒状态。
  你的记忆一如既往的好,代理人虚伪的鼓掌,而我的也是。
  雪麓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面色不动,心中却掀起了波澜: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那金币分明是欧伯隆大富翁产出的,雪麓记得清楚,是奖励诚实之人,全称不作弊才能获得。而他那一场,获得这枚金币的只有沉默寡言的男高中生。
  难道代理人是那个高中生?
  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还认得出雪麓,毕竟十九层保护政策还在
  不不,他足足有三枚,可能是其他场次中刷的。
  下一秒,却听代理人玩味的勾起嘴角:小仙王,这就把我忘了?
  你!辉金色的眸子沉下,你怎么绕过视觉干扰的?
  这不重要,代理人定定的看着他,好了,寒暄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身,朝雪麓走来。
  代理人十分高大,礼服下能隐约看到结实的身体,由于NPC的道具装备血脉也被禁,二人靠纯武力似乎难以抵抗他。
  左天貌戒备的挡在雪麓面前,美艳面孔上露出一丝焦虑,低声道:这玩家给我感觉很不好你们之前有过节?
  雪麓努力回想,大富翁时,男高中生很不上道,一分钱也没榨出来,他几乎没分出注意力给他。也因为如此,欺压玩家的时候也忽略了他,要说过节也算不上。
  该死左天貌拦着雪麓又退一步,昨晚怎么杀的来着,为什么这玩家还不死?!
  雪麓也咬牙:我记得华庭哥碰了一下美盛,就死了?
  左天貌便一个闪身,朝代理人探去,可代理人一个侧身就闪过了,二人有来有回的对了几招,左天貌落了下风。
  整个期间,左天貌竟一下都没碰到代理人的身体!
  雪麓抬手抄起房间装饰准备砸,可副本规则禁止使用暴力,根本扔不出去!
  但相应的,代理人也没下狠招,十几招后,他用手杖压制住左天貌的脖颈,就停下来了。
  放开他!雪麓厉喝,伤害NPC,你能活得了?
  放轻松,你还是戒心这么严备,代理人无奈的朝雪麓看去,好了,不逗你了,我现在就走。你
  我什么?雪麓皱眉,你这一系列举动有什么意义吗?我不记得你我有什么仇恨我们也并不熟。
  你觉得呢?我是为了什么?
  从初次见面,代理人给雪麓的感觉就很糟。
  他不像是玩家,更像是观察者,任何异象都调动不起他的情绪,他是那么游刃有余,不慌不忙。
  每次对上那只深沉的独眼,雪麓总觉得不适。
  熟稔,沉重,像是密林中一闪而过的野兽。
  短短交谈几句,代理人总在说一堆含糊不清的话,非常刻意。
  雪麓难以理解代理人这一举动,脑中一团乱:没头没尾的你有什么话说清楚!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的,见他抓狂,代理人的眸子柔和了下来,现在放心了。活蹦乱跳的,挺好。
  雪麓努力回想一路以来的副本,实习副本,正式副本,确定只在大富翁见到过他一次。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只见过一次,那时,也只能说见过,我确定没建立任何亲密关系。退一万步,我们在大富翁之前就见过大富翁时你为什么没和我搭话?
  代理人轻声说:不要多想了,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吧。我要走了。
  去哪儿,雪麓下意识问道,脱离副本?
  对,代理人笑了,脱离副本,步入那个良夜。对了,记得好好和老张聊聊。
  再见,小Lu。
  最后一个字落下,金币化作漫天金粉,湮灭于空中,一起消失的,是代理人深沉的眼。
  那一双眼,饱含了万千情绪。
  怀念,悔恨,以及释然。
  雪麓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以后再也不会代理人这个人了。
  桎梏着左天貌的手杖啪嗒跌落在地,他吃痛的捂着脖子:哪来的傻逼,真的是
  他抱怨着伸展一下身体,瞥到雪麓,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
  没雪麓轻轻地说,我在想他说的话。
  左天貌不以为意:那就一疯子,我和你说十九层疯掉的玩家没有几万也有几千。
  他安慰道:之前我也遇到过一个,必死的局面,突然哭着冲过来,说是我的老队友,说我还欠他一万金币没还。你说多搞笑呢,骗人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还队友,敢情他之前是NPC还是我之前是玩家啊。
  雪麓的睫毛微颤:你就没怀疑过,他说的是真的?
  怀疑过啊,当时吓我一大跳,左天貌回忆,你知道,十九层的副本脑洞都大,我那时候脑子也容易胡思乱想。
  觉得十九层是什么虚拟幻觉空间啊,其实玩家和NPC早死光了啊是在地狱啊还有什么NPC死了变成玩家,玩家死了变成NPC啊,等等,各种各样的猜忌。左天貌怀念的笑了起来,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只下了五六个副本。整天疑神疑鬼的,看到副本里有我自己的照片,都要阴谋论半天。不光怀疑,我还到处取证呢。
  雪麓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辉金色的眸子里,前所未有的出现了迷茫:所以,你得出结果了吗?
  左天貌摇头:当然没有了。总之,那个玩家我不认识,后来也再也没遇到过号称是我朋友的玩家,疯子倒是遇见了两位数。天长日久,习惯了十九层的尿性,好奇心就被磨没了。
  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雪麓认真的说,就像重复见面时,玩家的视觉会被篡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