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节
  第689章 背后的伤
  蔺玄之摸摸晏天痕的头,在心中给璋王记了一笔。呵,璋王似乎有两个儿子,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嫁儿子的那一天。如果没有的话,他就让下属想想方法好了。
  晏天痕郁闷半晌,看着蔺玄之站在旁边垂眸不语,觉得情况似乎不太对,便站了起来,拉着蔺玄之说道:“大哥,你今日可是去见了那位玉虚君?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啊?”提起玉虚君,蔺玄之表情就多了几分复杂。
  晏天痕一愣,道:“发生了什么?”
  蔺玄之望着他的眼眸,道:“阿痕,你觉得这世上,是否会有一个与你完全一样的人出现晏天痕想也不想,便说道:“当然不可能啊,就算是按照本体做出来的傀儡,也会有情绪上的差别,你炼制的法宝,不也如此
  蔺玄之道:“原本,我也如此作想。”
  你可知玉虛君容貌如何么?蔺玄之道:“他竟是长了一副幽山灵毓的模样,不光是脸相似,就连说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都与灵毓如出一辙,我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晏天痕:“
  晏天痕长大了嘴巴。
  说真的,幽山灵毓当年死得透透的,灵丹尽毁,五脉俱断,全身的魔煞之气都回归于天地之间,灰飞烟灭
  “他肯定不是我。晏天痕马上否认,道:“那可是长生剑尊全力一击啊,若是还能活着,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蔺玄之:…奠要调皮,我是说正经的。
  晏天痕清了清嗓子,道:“反正肯定不会是我,说不定是长得像我而已,只是大哥,你为什么觉得他与我一模一样?”
  难道幽山灵毓是怎样的人,蔺玄之不清楚吗?纵然是容貌相同,举手投足间很是相似,但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明眼人总是能从细处寻到蛛丝马迹。
  蔺玄之这般明察秋亳之人,不应该看不出差异来啊。我本也不会相信,但我看到了一样东西。蔺玄之漆黑的眸子宛若辰星,他定定地看着晏天痕,道:“我看到他背上,那片由我亲手刺上的彼岸花。我身为长生的那一世,只给一个人刺过这种东西,那便是灵毓。
  晏天痕顿时僵了身子。
  人间有九界,魔界有七域
  七域魔界大约是这世上最为阴暗可怕的地方,那里有常年燃烧的火焰山,连绵起伏数万里每天不知有多少火焰魔物,从其中诞生,又有多少魔物,被丢在那里,被逼着寻找异宝,并葬身于此。
  第七领域是整个魔界的最深处,纵然是统领魔界的尊主,也不愿去这个地方,只因此处的环境条件,着实太过恶劣,就连从烈焰或者冰雪之中降生的魔物,也难以踏足其中。那里滋生的魔物,绝大多数都会成为魔界的领袖,因为能挨得住万鬼同哭、能禁得住那里的刀山火海、能从那里不见天日相貌丑陋却极有战斗力的不死鬼族手下逃脱的,本身便说明他不光是翘楚,还福大命大。
  幽山灵毓,便是从第七域走出来的
  最初的时候,他是因着没爹没娘,没有任何背景,而被一位魔尊宠爱的小儿子给丟到了第七域的黑渊之中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刚出生不到五十年的小魔物罢了。他跌跌撞撞,浑浑噩噩,历经了不知多少艰险苦楚,才终于被途径那处的道祖,给随手带了回来。
  长生第一次给灵毓洗澡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他后背上大片大片泛着黑紫的伤口。长生便震惊了,紧接着便是心疼。
  他拿着那柔软的帕子,竟是不敢触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怎么都不说?“长生问道。
  已经来了三个月了,若不是今日他心血来潮,想要给灵毓洗澡,感受一下照顾孩子的感觉,他是不是直到伤口愈合,都不知道灵毓身上竟是有这么严重的伤?小孩儿却是不以为意地用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长生的脸,他背后虽然更痛,但这种疼痛对他而言,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相比较于受过的其他伤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倒是长生,有些大惊小怪了。
  长生可能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是会被一个小孩儿嫌弃。灵毓想了想,却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总是这样不说话,纵然刚来的那两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当成没听见。
  长生越发觉得心疼了,他便将灵毓从热水中捞出来,抱在怀中放到柔软的榻上。灵毓紧张不已,光着身子在软绵绵的榻上不住地紧张地搓着两条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长生不放,眨都不眨一下。
  你在怕什么?“长生拿了些瓶子和银针过来,他总是能轻易感受到这孩子的情绪变化,哪怕这孩子并不爱说话。
  他能感觉到,此时的灵毓在害怕。
  灵毓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不敢吭声。
  长生便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趴在楊上,拿出了银针,指尖儿上跳出一簇青色的火苗,在银针上烧了片刻,他才将说道:“灵毓,过会儿会很疼,你且忍一忍。又说:“这伤口里面有亡灵花花毒,若是不拔除,这伤口永远都不会好,好会顺着曼延到你的四肢百骸,到时候更难受,只忍过这一次,便一劳永逸。”灵毓趴着不吭声。
  长生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应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一枚烧的成了红色的银针便顺着一个伤口平着插了进去,灵毓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垫子,他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显然是疼的不行长生的速度很快,下手也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已经让经过火种洗礼的银针,顺过了后背上所有伤口,并将其里面余毒悉数吸入银针之中。后背鲜血淋漓,模糊不堪,惨不忍睹。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长生,此时也禁不住难以自持地感到心疼这该有多疼
  可这个孩子,却是从头到尾,都没喊过疼,大抵是因为以前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罪以至于习惯了忍耐。
  谁会不怕疼呢?
  长生轻轻叹了口气,将上好的灵药挑抹在灵毓的伤口处,道:“这药,我每天来给你换次,不日便能结疤。只是这些伤疤,即便是用灵丹妙药也去不掉,亡灵花的毒液,应当是七域特有的吧?这毒液一旦渗入,纵然之后拔除,也会伤痕永留。灵毓闭着眼睛不说话,身子却仍是在微微发抖长生又说:“日后若是受了伤,便要说,不要闷着不吭。灵毓的嘴巴边被一个涼凉的东西碰住了,他睁眼一看,便看到了长生捏着一个琥珀色的圆球,放在他嘴边。
  尝尝看?”长生道。
  在七域的时候,灵毓牢牢记在心中的一个规矩,便是不能随便吃旁的魔物给的东西,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然而此时,他想吃
  他伸岀舌尖,将那枚琥珀色的东西卷到了嘴巴里面,一股香浓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让他连背后的疼痛,都淡了不少
  灵毓含着糖,问道:“这是什么?”
  长生道:“是我做的糖,用的是菩提果、迎春草、冰茯苓,再加上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灵毓说:“好吃。
  长生拿出了一个瓶子,放在灵毓眼前,道:“你若是乖乖回答师兄问题,师兄便将这一瓶子的糖,都给你,好不好?
  他像是在诱拐小孩,却又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灵毓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抵不住糖果的诱惑,紧张地点了点头。“为何受了伤,也不要告诉师兄?“长生问道。灵毓小声说道:“不是太疼,已经习惯了
  长生一怔,道:“习惯了?
  而且……灵毓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说,不要给师兄师父添麻烦,不然会被赶出宗门的,我不要回到魔界,我不要…兄,你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长生漆黑如墨的眸子,逐渐沉了下来,然而他的声音和动作却很是轻柔。他在小孩儿的脑袋上揉了揉,想了一想,又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才缓声轻语说道:“灵毓最乖了,师兄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将你送走?你一日为灵宗弟子,终生都是灵宗弟子日后师兄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又道:“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的课业,就先停了。长生将瓶子留给了灵毓,转身便去寻那些背着他欺负小师弟的弟子算账。灵毓的后背,仍是留下了像是蛛网一般爬满了整个背部的伤疤起初灵毓并不在意,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太多对美的追求,换言之便是还不是日后臭美到每根头发丝儿都要好好打理的灵毓。
  然而,当他长大后的某一日,他突然生出了要将后背上的伤疤遮盖住的想法?你要除掉后背上的伤疤?“莲华挑了挑眉,觉得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笑道:“我们家的小毓儿竟是也开始爱美了,该不会是下山一趟,便通晓人事了吧?通人事?“长生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他走到两人身前,道:“你们下山除妖,都经历了什么?
  这话问的时候,长生的视线是看着莲华的,像是他带坏了灵毓似的,那眼神里,具是控诉莲华耸耸肩,摆出了无辜的表情,道:“这可怪不得我,谁让我们这次下山捉的妖,是只采花贼呢。
  第690章 背后的花
  那一日,炅毓随着莲华一起下山去一个繁华的城里除妖,那只妖生性淫乱,玷污了不知多少清白少男少女,他们追着妖的踪迹,来到了一处青楼。那妖修为高,需得趁其不备将其一举击杀,于是莲华和灵毓便趴在房顶,在周围布下阵法,再用窥视之术透过房顶观察里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灵毓便看到一个身体纤细的少年趴伏在床榻上,身上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壮硕男子,那男子在他身上颇为剧烈地撞击着,少年布满细汗的白皙背部随着这股力量不停地颤抖着,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
  这大概是灵毓此生看到的最激烈的情事场景了。灵毓一下子便呆立当场,一双眼睛都要看直了,只觉得这场面既淫靡不堪让人面红耳赤却又容易勾得人小腹发热,他本想要移开眼睛,却是忍不住偷偷再看过去莲华给灵毓传音:“待到我说出手的时候,便随我一起出手。”灵毓轻轻敲了敲莲华的手背,示意他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那少年的吟哦之声也越发急促诱人,就在灵毓几乎受不了想要逃窜的时候,莲华突然给了灵毓一个指示,两人便同时朝着里面发起攻击,将那只来不及逃窜的淫兽给一举拿下。
  事后,灵毓问莲华:“你是如何判断,那只妖何时最为脆弱?莲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和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着那妖兽的妖丹,道:“这种问题,待到回了灵宗之后,还是直接问长生吧,若是让他知道我带你出了趟门,就让你什么都懂了,还不得怪罪我?
  灵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直觉发现,这种事情大约是难以启齿又让人害羞的,便也不再多问,心里面却像是有蚂蚁在咬,不知为何,心痒难耐,总是忍不住去想。然而就在那日回到宗门之后,晚上梦酣时分,灵毓做了一个旖旎的梦。在梦中,他仿佛变成了那个赤身裸体的少年,而那个健壮的大妖,则变成了长生。他趴伏在地上,周围具是盛开如同火焰一般的大片大片凤凰花,直接烧到了天边,与火红色的云连成一片。
  便是在这妖冶又艳烈的花丛中,长生覆在他的后背,长发顺着他的肩头滑落,像是最上好的丝绸,微凉而顺滑,但身子却是灼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待到醒来之后,灵毓脸色忽青忽白又忽红,双腿之间一片令人羞耻到极点的粘腻,他先是和自己过不去,兀自难受地憋屈的摔了满床的被褥和枕头,接着便愤愤地想:若当真是有朝日梦想成真,他的大师兄想要用那个姿势来,看到他满背丑陋的伤疤,岂不是会倒胃口得很?灵毓懊恼了一会儿,才然不知打开了哪个关卡,突然意识到他竟是梦着长生,做了那等淫靡到了极点之事!愤怒、恐惧、羞耻、还有一丝丝难以忽视的甜蜜就这么齐齐袭上心头,灵毓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艰难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喜欢大师兄。
  不是对兄长的那种喜欢。
  而是带着情欲的、占有欲的那种。
  此生此世,他只要这个人。
  这背后的伤疤,怕是轻易去不掉了。长生很是惋惜地用指尖儿抚摸着灵毓后背的疤痕,道:“亡灵花的毒液在里面漫染了太久,最多只能让颜色变淡,疤痕平复一些。”灵毓低落地哦”了一声,垂着脑袋,看上去像是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狗。“不过,倒也不是没别的法子。长生的视线落在了漫山遍野盛放的百花上,笑道:“若是能够顺着这些伤疤的纹路,绣出纹身,便能够遮挡住这满身伤疤,倒也可以。灵毓的眼睛,一瞬间便亮了起来。
  长生原本想要在他的后背上,绣岀—个防御阵图,关键时候还能保命,然而灵毓却是极力反对
  他绝对不想有朝一日和大师兄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长生还对着他的背部给他讲解阵法。反正,这种事情长生也不是做不出来。
  再三选择之后,灵毓自己画了一幅图,交给了长生。这是第七域的尽头,特有的一种花。灵毓凭着回忆,将这朵他记忆深处的花朵画了出来,他不知为何要选择这样的花,看起来妖娆又带着冶艳,还有几分不祥之感可他就是觉得,他适合这朵花。
  那里的河水,比冰泉还要冷,比海还要深,掉进去便再也见不到影子了。这种花,就是用这些河水浇灌出来的,从我到第七域,直到我离开,我都不曾见这种花凋谢,也不曾见到叶子抽芽。
  那时候,长生还不曾见过这种通红冶艳的花,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又有怎么样的寓意常开不败,倒也不错。长生手执这张圄,打量了片刻,道:“与你背后的伤疤倒也算是相衬,不如便是这朵吧
  不如便是这朵吧。
  长生用了整整三日,才将这副花描刻在灵毓的后背。他构思精巧,手法独特,勾画的精妙绝伦,非但将那些伤疤悉数掩盖,还凑成了一服盛开不败的花图,灵毓见后,很是高兴
  直到后来,当长生去了魔界,才蓦然在魔宫的壁画上看到了这么一副彼岸花的图。长生问道:“这是什么花?
  来伺候他的仆人先是跪了下来,然后才垂着脑袋说道:“回禀剑尊,这是生长在魔界和鬼界交接处的变化,第七域特有的一种花。
  长生的手指在那花瓣上轻轻拂过,道:“这花,可有什么含义?侍仆道:“这是接引之花,传说中是能够接引魂魄的花。只是魔物不曾有魂魄,这花,接引的大抵是人类的魂魄。而且,传言中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谢一千年,花开的时候叶落,花落的时候叶出,花和叶,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也代表着分离和绝望长生这才知道,原来他勾勒在灵毓后背上的这朵让他颇为满意的花,寓意竞是这般令人过
  是否因为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他和幽山灵毓的结局?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决计不会由着灵毓的性子,将那样的花,永远烙在他的背部。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我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那个图了。晏天痕摸摸鼻子说道:“师兄的手法倒是极好,只是那图怎么说都在我后背上,我平日里想看也看不到。”蔺玄之抬手,捏了捏晏天痕的脸颊,道:“我也不曾仔细看他背上的图有没有什问题,或许仔细看看,能看出究竟来。”
  “什么,你竟是要去看别人的裸背?“晏天痕故作愤愤,道:“我不同意,这世上,你只能看我的肉体!
  蔺玄之
  戏有的点多。
  晏天痕说:“大哥既然觉得那人似乎哪里都符合灵毓的身份,为何还要怀疑他?藺玄之道:“若不是早已知道你才是灵毓,我恐怕还要细细想想,才敢确定他不是你。晏天痕更是不解,道:“他露出了什么马脚吗?菌玄之扫了眼晏天痕,道:“他做的这一切,未免太刻意了些。他是故意在海狂浪派去的人,看到他背上的那些花图之后,才表明要让展枫亭和海狂浪亲自过去,为的不过是最终引我过去罢了。我去了之后,他便让我看到那背上的图,先入为主地让我认为他便是故人。之后回过头来,我便看到他和灵毓如岀一辙的脸,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所以才像是个陷阱。晏天痕怒道:你果然看了他的背,妈的,那小浪蹄子竟然敢不穿衣服勾引你,我这就杀过去把他打一顿!
  连他晏小世子的人都敢随便勾引,那冒牌货是不是不想混了晏天痕就要往外走,被蔺玄之一把勾住了腰身,拖到怀中你怎么说风就是雨?蔺玄之禁不住笑道:“先暂且不能打草惊蛇,我倒想要看看,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晏天痕想了想,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暂且放过他,日后再说。”晏天痕又道:“除了刻意之外,还有其他破绽吗?蔺玄之说:如若是真正的幽山灵毓,理应见了我之后就恨不得撒开腿丫子跑走,哪里愿意和我这个仇人相见?他倒好,偏偏要往我眼前凑,我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
  晏天痕禁不住感到一阵心虚。
  蔺玄之倒是看得清楚透彻,正像是他一样,解开了夫诸的封印之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了球藏到树洞里面,哪里还敢招摇过市地主动让蔺玄之发现他的身份?灵毓代表着一段黑暗、残酷、充满血腥味道的过往,幽山灵毓的-生,都是悲剧。他还记得在濒死的时候,他嘴角噙着血,对着长生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清浅笑容。他说:“终于……结束了。
  那凌乱而糟糕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疲惫不堪的身躯,总算是可以长眠。
  你从来都不想让幽山灵毓的一生,重新开始。蔺玄之轻轻叹了口气,将晏天痕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却又俯身下来,鼻尖儿对着鼻尖儿,温柔地看着晏天痕晏天痕便从善如流地抱着蔺玄之的脖子笑了,道:没错,那样的日子,任凭谁过的久了都会觉得厌倦不堪,我见到大哥,定然是要躲着走的。所以我断定他是个冒牌货。”
  纵然学得再像,赝品终归是赝品。
  第691章 婚姻大事
  只是我并未将话说死,反而留了一线余地。蔺玄之微微垂眸,道:“我装作不可置信的模样,却又流露出一些动摇的意思,想来不日之后,那位玉虚君还会与我接触,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倒也是个办法。晏天痕沉了沉眸子,道:“其实,我更想现在便杀上门去,将这个冒牌货给一巴掌拍死。”
  “还有一点。蔺玄之刮了下晏天痕的鼻尖儿,道:“别让他知晓你的身份。我手持止戈剑,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修到了剑尊,身份并不算难猜,倒是你,容貌也变了,修炼的功法也变了,旁人轻易不会猜出你的身份。
  晏天痕点点头,道:“这点我晓得。
  毕竟,幽山灵毓当年犯下的滔天罪恶,也算是罄竹难书了,晏天痕可不想因为身份问题而惹得一身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