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节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易子商对待晏重华等人的态度,摆明了是不待见他们,但这世上有多少人敢明目张胆地不待见烨王和华容剑尊?
  恐怕是若非事出有因,便不可能有。
  易子商和他们最大的矛盾点,不过是在于水云霓裳和晏重华曾经有过一段过往。若说易子商当真是对南皇无意,那怕更是不可能。易家在南方界的地位,虽不是至尊,但也足以和水云一族并肩而立,甚至水云家族还需得主动通过联姻来拉拢易家,以此来巩固南皇的地位,说白了,是水云一族有求于易家,在婚姻大事上,易家实际上掌握着主动权。
  易子商早已是易家的准继承人。
  易子商决定亲迎水云霓裳。
  易子商是个什么意思,恐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会一叶障目看不明白。倒是局外人看得透彻
  水云霓裳冲出宫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棵不知活了几干年的垂柳下面静静等着她的男人水云霓裳原本急吼吼的,表情也颇为丰富,但和易子商对视的瞬间,她表情蓦然变得单薄只剩下面无表情一种表情了。
  南皇总是要在心上人面前维持着端庄内敛沉稳的形象,总不能让人给看扁了。易子商看了看水云霓裳,道:“见到故人,你倒是挺有话说。”水云霓裳说: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经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难道不正常吗?易子商冷着脸,道:“你对你的旧情人,很是上心,但你别忘了,如今你是我易子商的妻子
  水云霓裳本想着要和易子商好好说一说他身体有疾的事情,但一听易子商这么一提,便火气上来,同样冷着一张脸道:“你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奴隶,我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总是用捉奸的语气与我说话。
  易子商冷笑一声,道:你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水云霓裳,你该不会认为,你心中惦记着其他男人,便不算是红杏出墙吧?
  水云霓裳一下子愣住了,道:“什么惦记其他男人?易子商盯着水云霓裳那张表情满是震惊和不解的脸,心中暗道女人果然会装模作样,面色淡淡道:“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透彻,也好给彼此留些颜面,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
  易子商说完,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我易子商不是并非一个小气的男人,但也绝不曾大度到允许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夜!眼看着易子商转身便走,水云霓裳在愣神之后,勃然大怒,抬手便是一道幻阵朝着易子商打了过去,将他的去路悉数堵住。
  易子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和别的男人一起过夜?我只是和他们商讨政务要事,谈论道统,谈论九界安危,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龌龊!水云霓裳气得双手发抖,若非碍于颜面,她甚至恨不得和易子商打起来。
  易子商却是冷淡地道:“哦。”
  水云霓裳:
  这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当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这个既没有情趣又毒舌的混账玩意儿!看着轻而易举将她结界破解的易子商,水云霓裳不知如何电光火石之间,脱口而出道:“易子商,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给我说实话。
  易子商顿住了步,转脸看着水云霓裳。
  水云霓裳大跨步地朝着易子商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本是气势汹汹,但之后又变得几分迟疑,道:“易子商,你是不是…身体有疾?”易子商:…
  水云霓裳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以前听说,那方面不行的男人脾气都会比较暴躁,对妻子动辄打骂,虽然你没打过我,但那大概是因为你打不过我,你要是有病,不能讳疾忌医,不妨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这般藏着掖着只会把你的心憋得更变态。“易子商
  易子商本没有听明白那句“身体有疾“从何而来,但当水云霓裳说出那方面不行”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些明白了,此时此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想来任何一个男人,被怀疑某些方面不行,都是极大的侮辱和刺激,而易子商直接被他明媒正娶疑似心中有别的男人的妻子,怀疑不行,当真称得上是奇耻大辱了于是,慢慢地,慢慢地,易子商双唇万年不变的弧度,一点一点地挑了起来。他周身气压极低,勾着唇缓缓说道:“你方才是说,你怀疑我不行?水云霓裳以为蔺玄之当真是猜对了,先是惊讶了一瞬,紧接着便同情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用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周身在冒黑烟的易子商,难得软下声音,道:那个,你不用感到难过,也不必觉得有压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易子商笑容更大了一些
  “你是我的夫君,我们结侣大典都已经举办过了,我肯定是不会嫌弃你的,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尔还是治一治比较好。”水云霓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亳不曾察觉到易子商的异常,还絮絮念道:“我那位侄儿晏天痕,在炼丹方面倒是个可塑之才,一向有小丹皇之称,就连爷爷以前也夸过他,若是能得他相助,想来…也不成问题。“夫人。易子商环抱住了水云霓裳的肩膀,声音难得温柔,在她耳畔道:“既然夫人这般关心为夫的身体,不妨你我去房中,为夫也好让夫人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水云霓裳尚不知危险降临,还傻乎乎地点点头,真诚地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我是认真的,憋的久了脾气当真会暴躁的,你最近就很是暴躁。易子商怒极反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道:“是啊,那夫人可要好好地、透彻地为我检查一番,千万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水云霓裳就这么被易子商半推半哄地骗走了。晏天痕看着那镜子上显现出来的画面,禁不住摸了摸下巴,道:“易子商看着不像是那方面不行的人啊,而且修为越高,身体不是就越好吗?哎呀,我总觉得霓裳姑姑要糟糕。晏天痕挠了挠头,又说道:易子商好像很讨厌我们,这么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烛天鼎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易子商有时间和他们磨,但他们却没这么个功夫和易子商耗,但易子商的嘴巴又比河蚌还要紧,搞得晏天痕都有种把他绑起来揍一顿威逼利诱的冲动了蔺玄之站在晏天痕身旁,高深莫测道:“你且放心,要不了多久,易子商便会来告诉我烛天鼎的去处了
  晏天痕抬眸,道:“为什么啊?他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反而像是要看我们笑话的。
  蔺玄之微微一笑,道:“我们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总是要还我们人情的。”虽然晏天痕这个时候没怎么弄懂蔺玄之的话中深意,但很快,他便彻底明白了。称日之后,水云霓裳依然告病卧床休息,倒是易子商出面招待晏重华一行四人,而且态度上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易子商脸上的坚冰融化了不少,简单地施了个礼,道:“前些日子多有怠慢,还望晏兄宽恕则个。
  晏重华依然是之前的态度,并不因着易子商的态度转变而有所转变。晏重华问道:“南皇呢?
  易子商脸上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容,看起来颇为春风得意,道:“霓裳身体不适,还在歇息,怕是这几日不能招待烨王殿下了,不过,夫妻一体,我代她招待也是一样。”晏重华并不多问,直接道:“本王的来意,想来你也清楚了。”易子商说:“烛天鼎的确不在我这里,我收到东皇消息之前,便已经将烛天鼎给了旁人,这一点,我发誓不曾说谎话。”
  晏重华看着易子商,道:“烛天鼎如今在何人手中?易子商道:“烛天鼎乃是霓裳一族的一位前辈让我交岀去的,本不该告诉你们那人是谁但我欠你们一个大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接着,易子商说出了一个让众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第732章 天鼎去处
  “他名为尹重月,据说和水云一族的那位前辈是旧识,他拿了烛天鼎之后便离开了,如今他人在何处,我也不甚清楚。
  尹重月?蔺玄之蹙眉,道:“为何要交给他?易子商道:“烛天鼎在十多年前,便孕了一个婴灵,自那之后,我祖父便再也不曾用烛天鼎炼过丹,直到前些日子,这婴灵竟是成了气候,变成了一个有肉身的婴儿。我正想着将他当儿子养大,水云一族的那位前辈,便说着婴儿和尹重月有莫大的渊源,便让我连鼎带那婴儿起交给尹重月。尹重月拿了鼎,便不知所踪。”易子商虽舍不得那鼎,但也不想违背宗师境大能的意思,况且尹重月当时也说,只要这婴儿得以离开烛天鼎,他便将鼎归还,易子商便没再多问什么。只是此事听在蔺晏二人耳中,却觉得尤为蹊跷。尹重月乃是千年之前的人,和他同时代的那些大能们,基本上已经死的死隐的隐了,况且五洲结界打开的时候,尚且无太多人知晓被放出来的那个魔物是尹重月,毕竟尹重月将九界搅合的风生水起之时,他用的并非这个名字。
  能和尹重月有莫大渊源的,能有什么人?
  但事已至此,东西既然在尹重月手中,倒是好办了一些。蔺玄之道:“我可去寻尹重月来,多谢易道友告知此事。烛天鼎至关紧要,关乎着能否给屠风致命一击易子商摆了摆手,道:“若非你们到来,我与夫人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说起来,倒是需得我感激你们。
  晏天痕好奇地说道:“你们如何修成正果了?据我所知,那日霓裳姑姑不是怀疑你那什么吗?
  那什么?
  易子商秒懂,抽了抽嘴角,讳莫如深一派高人之姿道:“有些事情,与其雄辩,不如身体晏天痕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两人一旦有了奸情,或者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距离变就会自然而然地拉进不少,若是易子商不能抓住这么个大好时机坦露心计,那也白当了这么个易家的家主。若非因为易子商和水云霓裳两个人,其中一个每每吃醋吃得心中憋屈死口头上便冷漠恶言相待,而另一个则是不明就里拼命让自己保持端庄贤淑的妻子形象不敢暴露分亳,也不至于成婚十多年不曾敞开心怀把话说开。
  这一次,晏重华他们当了个好人,给了这两人一个和好的机会烛天鼎的下落已知,晏天痕和蔺玄之便打算先行告辞。水云霓裳在歇息了几日之后,终于能爬起来了。才刚来这几日,便就要走了。水云霓裳捏着晏天痕的小脸蛋,说:“姑姑舍不得阿痕。”晏天痕从水云霓裳这里顺走了不少幻阵法宝,对这位姑姑尤为喜欢,也点点头说:“我也舍不得霓裳姑姑。
  水云霓裳道:“灭煞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北界虽然距离我们南方界足足有数万万里之遥,但我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到时候,有什么是需要我南方界做的,便直接告诉我一声便成,力所能及之内,我水云霓裳必然义不容辞。蔺玄之微微一笑,道:“霓裳姑姑深明大义,玄之感佩。水云霓裳摆摆手,斜了站在他身边的易子商一眼,道:“得了吧,你小子一句话,快要害死我了。”
  她被易子商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天,到现在还有些腰酸背痛,也全都是因为蔺玄之故意阴了易子商一把。
  不过,话虽这么说,水云霓裳脸上却是带着甜蜜的笑容她原以为易子商不碰自己,是因为不喜欢她,那日两人滚了床单,她越想越觉得吃亏,便一边垂泪一边扯着易子商的头发问他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没想到这么一问之下,易子商竟也是委屈。
  结侣大典那夜,原本易子商打算和她一吐心中喜悦,两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却不料尚未进门,便看到坐在高台之上的水云霓裳竞然在和晏重华幽会,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扣在了头上。
  易子商怒从中来,却不愿与妻子和离,只得暂且忍气吞声说到此事,水云霓裳也禁不住眼皮子狠狠抽了几下,对易子商道:“什么叫幽会?你是看到我和晏重华抱在一起还是亲在一块了?不过是我偶然间得到了些有关幽冥的消息,不好让人转告他,便直接上了,你竟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冷落我这么多年,易子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易子商当然是将水云霓裳放在眼里的,但是人一钻牛角尖,便很可能一直都走不出来了。易子商苦笑不已,道:“谁让你以前喜欢晏重华,九界人尽皆知,何况我和晏重华又不相似,我以为……”
  你以为我嫁给了你,心中还惦记着别人的丈夫?水云霓裳有种受辱的感觉,一巴掌拍在了晏天痕的侧脸上,怒气冲冲地便要离开,道:“你这个白痴笨蛋,离我远一些!易子商这个时候哪儿能让水云霓裳离开,马上将人抱在怀中按在床上,道:“而且你对他素来都是率性至极,到了我面前,却是拘着谨着。水云霓裳吼道:“那是因为老娘想要在你面前保持形象,生怕你嫌弃我不够稳重成熟带的出门!
  易子商
  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自家媳妇儿当真是太可爱了。
  两人本就郎有情妾有意的,就是差了个把话说开的机会,如今话都说开了,什么都解决了,自然是欢欢喜喜地凑在了一起,就连易子商那脸上带的冰渣子,也掉了不知几层。蔺晏二人先且去寻尹重月,而幽冥和晏重华自知这件事情上大柢帮不上什么忙,便决定先行回去北方界盯着屠风,以免他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幽冥后来决定去魔界走一趟,毕竟如今藏地凤浪这个煞修的位置,被大体上定位在魔界。事不宜迟,四人一出南方界,便分道扬镖了。蔺玄之寻了个空旷的地方,拿出了一样万里寻人的法宝,焚了安息香,再将尹重月的一滴血滴了进去,只见这类似于罗盘的法宝,指针颤颤巍巍地指向了东方界。嗯?“晏天痕道:“他去东方界做什么?
  蔺玄之想了想,道:“尹前辈对东方界有着特殊的感情。”晏天痕道:“因为玄楼?
  蔺玄之听着晏天痕直呼其老祖的姓名,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若真说起辈分,晏天痕可是上古时期的大能。
  只能是因为玄楼。蔺玄之琢磨着道:“也不知道那个婴孩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我觉得十有八九和玄九霄有关
  晏天痕倒吸口凉气,瞪大眼睛道:“不是说玄九霄投胎转世去了吗?藺玄之道:“谁知道这投胎转世中,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而且,那孩子诞生于丹炉之中,前途造化不可限量,也不好说究竟是什么。”晏天痕道:“好奇,我们还是快些寻到尹前辈,好生问他一问吧藺玄之有特殊联系人的法子,只是尹重月避而不回,蔺玄之便只好亲自去寻人了,两人也没了看风景的闲心,用了南皇送的一个传送大阵,烧了上百块雀灵,不到两个时辰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东方界的地盘上。
  东方界处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山脉,大部分还极为陡峭,瀑布飞泄而下,疑似银河落九天,极为壮观。
  “不在皇城之中。“蔺玄之拿着寻人的罗盘,看着指针的方向,道:“还是先且跟着罗盘走吧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崖蛸壁上,往下望去,具是蒸腾的云雾水深不见底,如同深渊长开了嘴巴,正常人见了都不会愿意往下跳的但他们要寻人,而罗盘的方向正是此处,他们不得不下。晏天痕道:“我先下去瞅瞅。
  蔺玄之说:“一起吧。
  晏天痕一个人下去,他总归是不放心,当然两人也想过这是设下的一个圈套,但琢磨了下尹重月的为人和心智,他们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当然了,两人实力斐然,纵然是有什么算计,他们也不慌悬崖看起来极深,实际上也极深,但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就连妖兽都嫌少能遇到水汽越来越重,不过片刻,晏天痕便看到了一片盛开着莲华的大湖。湖面波光粼粼,一眼望去碧波荡漾,水幽深而清澈,谷底的灵气也很是浓郁,俨然是个风水宝地。
  就是雾气浓了些,不过对修为高的人毫无妨碍。只是,此处竟然没被人发现私占,也当真是让人意外。“什么人?”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尹重月从浓雾之中走出来,见到葙晏二人,顿时吃了一惊,道:“你们两人怎么来了这里?”
  晏天痕道:“尹前辈,我大哥寻你半天,都不曾有回应,便亲自找来了。尹重月更是不解:“你们找我做什么?不是说要先去扶摇宗寻揽月尊问一问卦象吗?蔺玄之道:“我们二人是为了烛天鼎而来。
  尹重月脸色倏然一变。
  这时,晏天痕听到尹念的声音
  爹爹你快来啊,小祖宗又要撒泼寻你了!我弄不住他一-哎哎呀呀啊,你别拽我的头发,疼疼疼!
  尹重月在蔺晏二人的视线下,有些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先随我过来吧,烛天鼎能否拿走,还需得和那位小祖宗商量一番。
  第733章 小祖宗
  晏天痕便带着浓浓的好奇心朝着雾气深处走去。
  尹重月住的地方是个布置的很是温馨的山洞,山洞之中有不少柔软的羽毛,还有用灵草编织成的垫子。尹念手忙脚乱地伺候着那个撅着嘴巴一睑不开心的一两岁婴孩。
  那婴孩长得玉雪可爱,虽一双眼睛像是两颗黑葡萄似的直溜溜地转着,任凭谁看了都要夸赞一句。
  “你....婴孩本来看到尹重月后很是激动,但又看到了他身后的蔺安二人,便满脸写着不高兴,道:“你为什么又带陌生人过来了?这里是我们的私人领地,你怎么能让人随便过来?我不管我不管,你让他们走开!”
  尹重月有些无奈,走上前去将那婴孩抱了起来,哄道:“他们是自己寻到这里来的,而且,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就别计较了。”
  婴孩深处小短手抱着尹重月的脖子,- -双眼睛不开心地看着蔺晏二人。他的视线在蔺玄之脸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咦了一声,道:“你是玄族后辈?”蔺玄之道:“是。“
  婴孩道:“没见过,不认识。蔺玄之: ....
  尹念见到蔺玄之倒是很激动,连忙扑过来喊师父,还给晏天痕喊了- -声师娘。
  婴孩把脸埋在尹重月颈窝,扁着嘴巴说:“你快然他们出去,我不要见到外人,我就要见你。”尹重月只好给蔺玄之使了个眼色。
  尹念眨眨眼,推着晏天痕往外走,小声说道:“快走快走,这小祖宗发飙的时候能拆家,一会儿他就要睡觉了,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到了山洞外,寻了个尹重月听不见的地方,晏天痕才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尹念舒展了一下腰酸背痛的身体,吁了口气,靠在了树上,心有余悸地说道: 谁知道呢, 我跟着义父,被人叫到了南方界,那个南皇的丈夫突然给了义父一个炼丹用的鼎,义父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蹦出来个小婴儿--他一见到那小婴儿,就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那小屁孩儿说往东,他马上就二话不说带着那祖宗往这边来了,要不是我死命跟着,估计义父都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个儿子。
  尹念也是一脸郁卒, 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祖宗,他起初以为尹重月是打算将这小子收为儿子或者徒弟,没想到他刚给小祖宗喊了声弟弟,就被对方发出一道异火给险些烤焦了毛。
  尹念这段日子被小祖宗折腾地快要断气了,觉得比修炼还要困难。
  “也不知道我义父到底是被那小祖宗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对他言听计从,你知道那小祖宗有多过分吗?“尹念愤愤不平,从树干上跳了下来,道:”他非要吃鱼,但这湖里面根本就没鱼,我义父使要亲自去距这里百里之外的城镇.上买鱼给他乞,还要将刺都给挑出来,屁大点的小孩,难道不是该喝奶吗?”
  若是之前还怀疑这小婴孩的身份:此时蔺玄之基本上能下定论了。这十有八九,正是那位丢了玄家江山的老祖宗。
  尹重月失而复得,别说是要吃鱼了,恐怕那位老祖想要天上的星星,尹重月都会给他摘下来。只是不知为何玄楼会变成丹炉之中的一个婴灵,对以前的事情,又还记得多少。
  尹念见到师父:自然是激动又兴奋,带着萄玄之和晏天痕在这四周转了转,让他们熟悉一下地形,还顺手捉了两只兔子。
  小婴儿虽然脾气大:但身体却是娇弱:不一会儿便被尹念给哄睡着了。尹重月出了山洞,寻到了蔺玄之等人: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蔺玄之挑了挑眉,道:“养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尹重月摸摸鼻子,说:“说实话,不怎么样,如果这小子不是和我有些渊源,我才懒得管他。
  尹念当即便跳出来拆台,道:“义父,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小祖宗之前问你是不是嫌他烦的时候,你说他一点都不烦,你心甘情愿地给他当牛做马。”
  尹重月: ...
  尹重月觉得有些没面子,便反驳道:“当着小祖宗的面,我总不能说很讨厌他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破坏力,他一生气,整个山洞都要被炸了:我才懒得收拾。
  尹念撇撇嘴,说:“才不信。”
  蔺玄之扫了尹重月一眼,道:“那小祖宗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