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引火(2)
  50.引火(2)
  顾淙也从衣服里,剥出一个属于他的妹妹。
  他们在窗边亲吻抚摸,他用手指丈量着顾春回身体的每一寸。
  他和顾春回相处了那么长的时光,那么长久以来的朝夕相对,见过她太多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她赤裸的样子。
  “顾、顾淙也——”
  顾春回头发都被打湿,雨水从背脊往下滑,她的理智在暴雨中被找回些许。
  顾淙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手指在她腿心摸索,有些不得其法,生涩又小心地停在两侧,拇指偶尔顶到湿热花心停顿片刻便走。
  顾春回脸是热的,后背却是凉的,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你……你别。”
  顾淙也最听不得的就是顾春回说的别。
  他抱着顾春回到床上,声音带着喘,“学校里,接吻照片。我背上的抓痕,你锁骨的吻痕,从你床上醒过来的早晨,闻到的腥涩气味,一共有多少次?你和他,一共做了多少次?”
  “我——”
  “我对你说过没有,我们是兄妹,兄妹之间是不可以做这种事情的,但你跟他都没有听,那些道德伦理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坚守?”
  顾淙也拉着顾春回的手往自己的后背。
  少年的肌肤被情欲烧的滚烫,凸起的骨骼仿佛亲吻着她的指腹。
  不知是不是窗外的雨落在了床上,一滴水落进顾春回的眼里,她闭上眼的瞬间听见顾淙也的轻叹。
  他贴了过来,吻着她的额头,同她十指相扣,将她双手撑至两侧,所有的反抗都被轻易缴械。
  “顾春回,我一身的反骨,只是对抗他们,让你来到我的身边,所以,不要拒绝我。”
  床上卖惨的男人实在是太犯规。
  顾春回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她同顾淙也之间的性事不是第一次,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却因为他不同于夜间的动作而变得陌生了起来,他亲吻着她的身体,虔诚地如同朝拜般吻着她的腰腹,再往下,唇瓣停在胯骨位置时,猝不及防地落下一个咬痕。
  顾春回看见天花板都跟着摇晃,窗外的暴雨和浪潮声终究席卷至房间,整个世界都跟着摇晃颠倒成让她意识昏沉的模样。
  她仿佛仍然在那辆摇摇晃晃的列车上,做着一场无法清醒的梦。
  顾淙也插入她的身体,与她紧密相连。
  避孕套的隔膜像是母亲子宫里让他们分开的胎囊。
  窗外暴雨将白日颠倒成了黑天。
  屋内,顾淙也覆盖着顾春回的眼睛,汗珠滚落在自己的手背。
  他敛着眸,看着两人相连的性器。
  顾春回的呻吟都被撞得破碎。
  同一时间。
  别墅区,顾程严将手机摔到追问不停的林乡雨面前。
  他一言不发,屏幕上接吻的一双男女映入林乡雨眼帘。
  她瞪圆了眼睛,跌坐在地上,身体传来的痛疼却不知出处,不知是尾椎骨还是脑内的钝痛让她嘴唇都在颤抖,这个时刻,她说不出怎么会这三个字,仿佛失声般张唇又合拢。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顾程严声音也哑,他想在口袋里拿烟,手指却颤抖着夹不住细白的烟身,“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好好带孩子就行,我不需要你上班工作也不需要你帮我什么忙,你只用做好你的家庭主妇就行,但现在呢?你总是盯着我,家里都不顾,把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长久的沉默,林乡雨失神地看着地面。
  顾程严长叹一口气,最终对林乡雨说,“……淙也是我最骄傲的孩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全他,我知道婚姻里我有错,但你就什么错都没有吗?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的责任吗?”
  桌上,顾程严手机响起。
  林乡雨和顾程严同时看去。
  响起的来电显示写着云志二字。
  林乡雨如梦初醒般看向顾程严。
  顾程严沉默片刻,站起身接通了电话。
  在很多很多个瞬间里。
  林乡雨是有过幻想的。
  她想要有很漂亮的家,拥有很幸福的家庭,不用起早贪黑和母亲一起做早餐店。
  这个愿望实现了。
  再然后,她想要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这个愿望也被实现了,她的女儿漂亮可爱,儿子优秀懂事。
  但现如今,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她虚构出来的欢迎。
  漂亮的房子,内里却是早就生了蛆虫。
  优秀的儿女,却不知在何时纠缠在了一起。
  林乡雨坐在浴缸里,呆坐许久后,才伸手拿起放在一侧的修眉刀。
  划过手腕时,仿佛看见了母亲的脸。
  “——乡雨啊,妈妈只希望你能幸福。”
  可是,她不幸福。
  她闭上眼,疼痛席卷而来时,水面淹没过她的脸。
  她错了,她不该在当初选择顾程严,不该在不知道如何爱自己的时候生下了孩子,更不该在孩子和丈夫之间选择了后者。
  在一片黑暗中,她仿佛看见了最初,早餐店里,妈妈穿着围裙笑着冲她招手。
  乡雨来,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在温暖的声音里,林乡雨闭上了眼睛。
  轰隆的雷鸣让顾春回惊醒。
  她坐起身,后背的冷汗让她打了个寒噤。
  身侧的顾淙也被动静吵醒,他睁开眼,看见顾春回只套件黑色短袖,便起身用被子裹住她,“怎么了,宝宝?”
  夜间的顾淙也取代了白日的他。
  他坐起身的同时察觉到室内异常熟悉的气息,手往下,果然摸到顾春回裸露的腿,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宝宝——”
  窗外的闪电映亮他苍白的面色。
  “你……”他声音艰涩,仿佛失声般停顿许久,才终于问她,“跟他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