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122节
  一脸疲惫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
  他说过,要与她做一辈子的夫妻。
  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她去朔方。
  锦墨心底不由自主地叹一口气。
  当初公子在公主的及笄礼上拒婚,心里就做好公主一辈子不会再原谅自己的准备。
  那时公子虽痛苦,可到底没如同现在这般偏执。
  便是再想念公主,也只是偷偷去朔方瞧上一眼。
  他记得第一年,他陪着公子去朔方。
  却瞧见公主与卫公子举止亲密地在一块。
  那附近的人都以为他俩是夫妻。
  公子当时难过到了极点,在茶楼一直站到天黑。
  谁知次日又忍不住去瞧,结果仍是如此。
  年年去了不开心,可年年忍不住要去,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只有第三年,公主吃醉了酒。
  他趁卫公子不注意,把人给带走了。
  那一回,醉酒的公主不知同他说了什么,还赠了一条紫檀木手串给他。
  那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是从朔方笑着回来的,将那串珠子宝贝似的戴在手上。
  自那后,心里又开始日夜惦记。
  可公主那个人有个十分不好的毛病,酒醒后翻脸不认人。
  后来再瞧见公子,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从前还未成婚,都放不下。
  如今拥有过,恐怕更加不肯放手。
  愿只愿公主有一日能明白公子的心。
  *
  阿暖就在庄园里这样住下。
  每日一大早,乳母会带着她去檀阳先生的药庐。
  她是个极安静的孩子,若不是偶尔听见文鸢与黛黛提及她,谢柔嘉甚至都感觉不到院子里多了几个人。
  而她每日除却去看望裴温以外,就是在屋子看书,日子倒也过得极为闲适。
  这日晌午,她正在给卫昭写信,突然听到外头有说话声。
  是那个乳母的声音。
  她大抵是嘱咐那个小女孩没事儿莫要出门,免得冲撞自己。
  那么那点孩子,怎能日日关在屋子里。
  她想了想,吩咐黛黛,“准她随便出入。”
  *
  黛黛连忙出去。
  谢柔嘉径直走到窗前往外瞧,只见那个穿着一身草绿色披风,带着虎头帽的小女孩站在院中。
  她拄着一根与她个子差不多高矮的竹子,漂亮却空洞的眼睛不知看向何方。
  像是差距到谢柔嘉在瞧她,她拄着竹子脚步蹒跚地朝窗口走来。
  眼看着她像要跌倒,谢柔嘉忙道:“你站在那儿别动。”
  她立刻站住不动。
  谢柔嘉正打算叫乳母带她回去,有些腼腆的女孩儿突然问道:“您是我娘亲吗?”
  谢柔嘉闻言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为何这样问?”
  作者有话说:
  小裴,应该也就撑几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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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卫昭之死◎
  阿暖道:“耶耶说, 您是他的妻子。他还说,是您特地叫他带我来治眼睛,是这世上心地最好的女子。”
  谢柔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是阿暖说错话了吗?”
  小小的女孩神情有些紧张, 从自己背着的绣了一朵向日葵的布包, 在里头摸了摸, 摸出一块糖递给谢柔嘉,“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谢柔嘉的眸光落在她胖乎乎的手上。
  一块麦芽糖静静地躺在她掌心里。
  良久,谢柔嘉瞥了一眼黛黛。
  黛黛忙从她手中拿过那块糖。
  腼腆的小女孩白皙的面颊染上一抹绯红, 看起来有些激动。
  谢柔嘉道:“外头冷,回屋去吧。”言罢,吩咐乳母带她回屋。
  她小声问:“那阿暖下回, 还能同您说话吗?”
  谢柔嘉想了想, 道:“好。”
  她这才高兴地随乳母回去。
  才一入屋,忧心匆匆的乳母就嘱咐,“小姐,那一位是公主, 不能给小姐做娘亲, 下回千万莫要乱说了。”
  “公主?”阿暖迟疑, “是耶耶从前总是同阿暖提及的那个很美丽的女子吗?她不喜欢阿暖吗?”
  乳母不知该如何同她说。
  她不过是公子背着公主收养的孩子, 公主愿意将她留在此处, 还叫人给她治眼睛, 已是格外宽容, 又怎能奢求那样尊贵的女子做母亲。
  她想了想,叮嘱, “总之, 方才那样的话不可再说, 尤其是当着公主的面,莫要总是叫耶耶。”
  阿暖不明白。
  但她是乳母带大的,乳母一定不会骗她。
  她有些伤心地垂下眼睫。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乳母忙去开门,是公主身旁服侍的婢女。
  她道:“这一碟桂花糕是公主赏的。”
  乳母原本还以为自家小主子惹了公主不高兴,没想到公主竟这般大度,忙不迭接过来谢恩。
  待人走后,她赶紧将糕点拿给阿暖。
  什么也瞧不见的小女孩伸手摸着那一碟子还热着的糕点,一脸雀跃,“公主喜欢阿暖,对不对?”
  乳母瞧见她的模样,不禁红了眼眶,伸手摸摸她的头,“我们阿暖是这世上最乖的孩子,一向最招人喜欢。”
  *
  东厢房内。
  “公主,您为何要叫奴婢给她送糕点?”
  黛黛有些不解。
  正躺在榻上看书的谢柔嘉头也未抬,“她送我一块糖,我赏她一碟子糕点,礼尚往来,有何不对。”她不喜欢欠人,尤其还是那样小的孩童。
  黛黛见屋子里光线越发暗沉,怕她伤了眼睛,忙去掌灯。
  温暖的光很快填满屋子。
  谢柔嘉听到外头好似下雨,收了书径直起身走到窗前,一推开窗子,裹着水汽的风扑面而来。
  细密的雨丝笼罩着院中的花草扶疏,空气中弥漫着属于雨后独有的气息。
  谢柔嘉伸出手,任由冰凉的雨水落在掌心之中。
  她望着外头暮色苍茫的天,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念裴季泽。
  她失神地望着雨势渐大的雨幕,直到怕她着凉的黛黛上前关了窗户,才回过神来。
  由于下雨,天黑得早,谢柔嘉用完晚饭后早早地便歇了。
  睡得迷迷糊糊,一具冰凉的躯体钻进温暖的衾被里,将她拥入怀中。
  被惊醒的谢柔嘉吓了一跳,正欲喊人,一股子夹杂着药香的淡淡薄荷气息萦绕在鼻尖。
  是裴季泽。
  半月未见的男人一句话未说,就吻了上来。
  有些想他的谢柔嘉不由自主地回应他。
  直到被一丝疼痛抽回神智,她才慌了神,不肯再叫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