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差一点
  数天后。
  宋渊一直赶到数百里外的宜城,才停下。
  在宜城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小院,暂时租赁下来。
  和城中一些各大客栈都订了肉,每天分不同时间送来。
  他准备正式开始修炼鲸吞强身法。
  不过,在修炼鲸吞强身法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一路来,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件事。
  记载鲸吞强身法的秘籍,究竟能不能帮助他开启脑中那副壁画!
  抄录完最后一句。
  宋渊放下笔,几番仔细对比检查后,确认无误。
  他将抄录好的鲸吞强身法小心收起。
  手捧秘籍原本,盘坐在床上,定心宁神,进入脑中那片缥缈之地。
  云雾缭绕间,宋渊出现在灰白壁画前。
  灰白壁画由两幅画面拼凑到一起。
  两幅画面的主角都是一位身躯高大、长相刚猛的昂藏大汉!
  一副是莽莽山林间,大汉身上衣物略有破损,骑坐在一头巨大猛虎身上,神色凶悍,双目瞪似铜铃,一手抓着猛虎的后颈皮,一手砂钵般大的拳头高高举起,作势欲打,威武之至!
  另外一幅,翻滚波涛中,大汉衣衫破烂,伤痕累累,目光凶狠,额头青筋暴起,和一条恶蛟在厮杀搏命,鲜血染红大片江水,惨烈之极!
  “场景纤毫毕现,可惜唯独缺少了一些神韵。”
  “这副灰白壁画,我看了整整十七年。
  不知今日有没有机会,将它激活开启。”
  宋渊皱眉,低头看向手中秘籍。
  忽然,他背后云雾退去消散,露出一条羊肠小道。
  数步之外,一尊数尺高、三足两耳的青铜巨鼎显露而出,上刻繁杂纹路,一股古老沧桑的厚重气息!
  宋渊目光微动,走到青铜巨鼎前,似有所感,稍稍迟疑了一下后,伸出手将秘籍果断投入鼎中。
  青铜巨鼎中,秘籍迅速褪色,变得十分虚幻,好似只是一层幻象,直至最终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身后壁画飞快变得鲜活起来。
  壁画上的事物显现出本就该有的各种颜色。
  无论是猛虎、蛟龙亦或大汉,都宛若从沉睡中复苏,爆发出一股强大气息!
  凶猛气息扑面而来!
  宋渊面色一紧,脚下本能倒退出一步。
  他转头看向壁画上栩栩如生、比牛体型还大的猛虎。
  感觉如果面对面,即使三者中最弱的猛虎,也能将他轻易杀死!
  差距太大!
  数息后,壁画变化停止。
  “什么都没发生?”
  宋渊目光惊疑,看着眼前壁画。
  秘籍在鼎中消失,壁画发生变化,渐渐生出颜色和神韵,但紧接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我用鲸吞强身法的原本,换来的仅是让这副壁画拥有了颜色和神韵?”
  宋渊眉头紧锁。
  这有什么用,难道能将这幅壁画搬出脑海中去,卖个好价钱么?
  “不……”
  宋渊收束心神,凝目看去。
  壁画的变化不止仅仅生出颜色和神韵,更生出一层黯淡毫光。
  那层毫光忽明忽灭,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宋渊走上前,伸手缓缓触碰壁画。
  手指点在壁画上一瞬间,犹如点在湖面上,形成水波一样的波纹!
  他犹豫了一下,手继续往壁画里伸去。
  有一股微弱阻力,就像将手臂插入泥沼中。
  直到半只手臂都快没入画壁中时,忽然再无法前进半点。
  宋渊使劲用力,却被重重弹回,倒退出数步。
  “还差一些。”
  他稳住身形,看着眼前画壁,眼底浮现喜意。
  “这幅壁画没有被彻底开启!”
  如果彻底开启,或许他刚刚就能完全进入壁画!
  “进入壁画里……”
  这让他联想到前世一个传说。
  宋渊抬眼再看向壁画,感觉已完全不一样,不再是简简单单一幅壁画,而是如同一个真实的世界。
  一个已经向他敞开了大半的真实世界!
  对壁画完全开启后,会发生什么事,宋渊冥冥中已有了预感。
  但紧接他又犯了难。
  该如何彻底开启壁画?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鲸吞强身法的秘籍,能对壁画开启有帮助。
  “因为记载了鲸吞强身法?
  还是它本身材质特殊?
  亦或者,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原因?……”
  宋渊转头看向身后青铜巨鼎,面露思索之色。
  半晌后,他嘴中喃喃。
  “鼎……鼎乃是祭器。
  上古先民祭祀上天时往往都要用到。”
  “我向鼎中投入鲸吞强身法原本秘籍。
  秘籍消失,壁画发生变化……”
  “这个过程,就……就好像是——献祭!”
  宋渊脸上浮现一抹恍然!
  他可能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彻底开启壁画了!
  似乎通过献祭有价值的东西,就能开启壁画!
  不过……
  他之前接触到金银珠宝时,并没有生出能会对开启壁画有用的感觉。
  价值数千两的金银珠宝,都不算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价值”似乎和凡俗间对价值的定义所不一样。
  难道必须是非凡之物?”
  宋渊逐步分析,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离真相越发接近!
  不论鲸吞强身法,还是记录鲸吞强身法的秘籍本身,两者都很不凡。
  哪一个对开启壁画起了关键作用?
  宋渊眉头微皱,继续思索。
  若鲸吞强身法是关键,按理不论原本或抄本,都能对开启壁画有帮助。
  可他刚刚将抄录好的鲸吞强身法收起时,并无那种感觉。
  证明重要的是记录鲸吞强身法的秘籍本身!
  非凡之物只怕乃是实指,而不是武功、法门一类的东西!
  宋渊双眼发亮,语气近乎肯定,自语道。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彻底开启壁画了!”
  不过,尽管他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有错。
  可若无法验证,这终究也只是猜想。
  恰好不巧,他身边没有可以用于验证猜想的非凡之物。
  壁画只怕也要再等他再得到一件非凡之物,才能彻底开启!
  不过,暂时不能开启也没什么。
  即使壁画现在便彻底开启。
  以他现在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身手,也不敢贸然进入壁画之后的那片世界!
  如果直接遇上壁画中的猛虎或恶蛟。
  即使有大汉在旁,只怕也护不住他。
  他会立刻变成二者的肚中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