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暂时不考虑,我还有其他事。”林砚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拆出来放好。
  孙谦在沙发上有点坐不住了:“我来帮你吧。”
  “不用。”林砚说,“马上好。”
  孙谦:“那我去买菜?不然等你整理完再去买,菜市场该关门了。”
  林砚纳闷:“买什么菜?”
  “你不在家里做啊?乔迁饭不都在家里吃么?”孙谦愣了。
  林砚:“我不会做饭,在外面吃吧。”
  他说的是实话,不管是现实还是现在,他基本上没自己做过菜,不方便点外卖的时候,就吃个泡面结束。
  孙谦“嘿”了一声,就听林砚问:“你会做饭?”
  孙谦老实说:“不会。”
  林砚:“那还是出去吃吧,餐厅你定。”
  林砚刚搬家第一天,孙谦也不可能找他去吃市区的餐厅,最后两人随便在小区门口找了家饭馆将就了一顿饭,吃完后孙谦就走了,林砚一个人回到屋子里。
  这屋子两室一厅,光林砚一个人住有点大,但客厅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有的人家选择加盖一层玻璃搞成全封闭式的,林砚买下的这房间没封阳台,他还挺喜欢。
  林砚简单地做了个清扫,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换上了睡衣,露出青年纤细的脚踝。
  他心情很好地来到阳台吹风,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底下小区的绿树喷泉如蚂蚁般大小,但他抬起头时,头顶的夜空却仿若近在咫尺。
  前些天的雷雨过去后,这几天夜空澄澈,圆月悬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中间,是漫天霓虹灯火中最亮的色彩。
  这边郊区的夜景不如市区灯火辉煌,但深色的夜空更显得月色皎皎。
  林砚来了兴致,他忽地单手一撑,人朝外坐在栏杆上,两条长腿支在栏杆外,搭在栏杆两侧的双手修长白皙,轻松一握,就这么稳住了身体。
  风吹起青年的头发,林砚微地眯起眼睛,好像距离那轮月亮更近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会让人时刻想松开手,从栏杆上跳下去。
  他在现实世界也很喜欢这么坐。
  林砚闭上眼睛吹了会儿风,青年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月光浸润在他身上,愈发显得肌肤莹白如玉,月色勾勒出他的五官轮廓。
  忽然从旁边那户人家的阳台传来细微的动静,林砚睁开眼侧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凝望着自己的漆黑眼睛。
  寻常人的眼睛总带点颜色,但这双眼睛并不是,它是一种纯粹的黑,像开了锋的刀刃。
  林砚认识它的主人,是谢无宴。
  谢无宴无法形容当林砚睁开眼睛朝他看来时的感觉。
  那一眼就好似流浪在无垠宇宙的那朵玫瑰朝他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
  谢无宴感觉到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用尽全力才能按捺下这种陌生而激烈的情绪,不让自己显得过度兴奋。
  男人喉结微动,神色平静地说:“好巧。”
  第47章
  林砚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谢无宴。
  他诧异地问对方:“你怎么会在这儿?”
  晋江攻无论住房还是访友, 好像都没有正好出现在他隔壁的理由——吧?
  谢无宴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背后的房间里亮着灯,他逆着光线站在阳台上,身姿硕长,黑色的眸子犹如头顶的夜空。
  谢无宴说:“每到雷雨季我的情况就会变得不稳定, 咨询师建议我和朋友住的近一点, 我没有其他朋友, 正好你搬过来了,我就在你隔壁买了一套房子。”
  他顿了顿, 又道:“如果你介意的话, 我可以搬回去。”
  谢无宴这话说的不明不白, 如果林砚没在做义工的时候撞见过他的话,也许还听不懂。
  林砚想了一下:“没关系。”
  虽然晋江攻在外面是一个很难相处的形象,但就林砚本身而言,他和谢无宴相处的挺自在。
  最起码如果陆羁或者段辞在这儿,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他从栏杆上拽下去,更不会这样轻松和他交谈。
  如果谢无宴没有朋友, 那林砚愿意当他的好朋友。
  这小区一梯两户,两个房间的阳台是并列的。
  谢无宴往前, 随意地将手搭在自己阳台的栏杆上, 他穿着简单的上衣,衣服的后背绣着一条精美的黑色游鱼,是高奢的当季款。
  男人上衣的袖口被松垮地挽到手肘, 长腿弓起, 他是单眼皮, 眸色同时又很深, 看向人的时候又冷又酷,那种淡漠很容易令人忽略他也是个年轻人的事实。
  谢无宴问他:“你怎么坐在这儿?”
  林砚晃了晃腿, 试图卖安利给他:“看风景,你不觉得这样看夜景更美吗?”
  谢无宴看着青年的侧脸,林砚说话时睫毛微颤,像碎了一地的月光,他认真地说:“的确。”
  谢无宴见过更辉煌的夜景,世界国家,各色风情,但在这一刻,好像怎样的繁华夜景都比不上此时的安静月色。
  林砚仰着头,看向头顶的月亮。
  风吹起他的睡衣,像一只暂时栖息的鸟。
  谢无宴说:“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林砚收回视线,这会儿刚晚上八九点,直接去睡还太早,他就干脆应了一声,动作轻盈地从栏杆跳进阳台里。
  去隔壁之前,林砚把睡衣换了件宽松的t恤和短裤,敲响了隔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