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风华 第313节
  费辛拱手道:“大人英明!”
  “费辛,你尽管配合秦逍去做。”苏瑜含笑道:“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老夫保住你是没有任何问题。”
  费辛其实已经明白,苏瑜今日对自己推心置腹一番话,固然是让自己清楚局面,最要紧的也是让自己和秦逍一起站在前面,费辛虽然实在不想卷进这场漩涡,却也明白事到如今,要不要卷入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
  “大人,据说卫璧府中闹鬼,是卫璧一手策划,目的是为了害死他的妻子。”费辛皱眉道:“可是卑职觉着这是在有些匪夷所思。递上诉状的是卫府的管家,也算是卫璧的心腹,卑职实在想不明白,卫诚和卫璧是亲眷,而且卫璧对卫诚十分信任,卫诚为何会反咬自己的主人一口?卑职和卫璧此前颇有交情,这人满腹才华,待人也是彬彬有礼,怎会生出杀妻之心?”
  “你是怀疑卫璧被冤枉?”苏瑜看着费辛的眼睛问道。
  费辛摇头道:“案子没有审理之前,卑职不敢轻下断言,只是觉得这案子十分蹊跷。”
  “费寺丞,你和卫璧的交情,老夫很清楚,正因为你与他有过交往,对他颇为了解,老夫才会让你从旁协助秦逍。”苏瑜神色冷峻起来,压低声音道:“秦逍此番能不能取胜,大理寺能不能翻身,就看能不能给卫璧定罪。老夫先前说过,老夫只要卫璧签字画押的认罪状,所以卫府闹鬼是不是卫璧一手策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桩案子一定要办成铁案,你可明白?”
  费辛立时躬身道:“大人的意思,卑职明白,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卫璧自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大理寺和刑部两大法司之间争权夺势的工具,秦逍和费辛离开之后,他却被一直留在了左卿署大堂。
  大堂内除了卫璧,空无一人,显得冷清而肃穆。
  卫璧孤身坐在大堂中的那凳子上,沉思许久。
  他心知秦逍既然派人将自己带到了大理寺,手中必然掌握着一些相关的证据,一旦正式开堂审理,自己必将面对极其严峻的形势,所以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的手段。
  秦逍有诉状在手,可是他却并无拿过诉状细看,到现在为止,甚至不清楚究竟是谁向大理寺递上了诉状。
  好一阵子,卫璧见得秦逍迟迟没有回来,起身走到大门前,正要抬脚出门,一左一右两名大理寺刑差立刻拦住去路,大理寺的官差都是戴着方方正正的长布帽,腰间配着大刀,人高马大,卫璧脚步停住,皱起眉头,冷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少卿有令,卫大人在这里稍安勿躁。”一名差官冷着脸道:“大人不要与我们为难。”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本官道路?”卫璧情急之下,已经没有平日的温文儒雅,异常恼怒:“案子还没有审理,你们大理寺也无法证明本官有罪,在此之前,本官只是光禄寺丞,大理寺的人无权阻拦本官?”
  他话声刚落,却听到大堂内传来脚步声,回头望过去,却见到从后堂鱼贯而入两队大理寺刑差,腰佩大刀手拿刑棍,分左右两边站定,随即又见到一身官服的费辛也从后堂出来,在大堂那张公案侧后方的一张小公案坐了下去,将手中的文书卷宗摆在了小公案上,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只是低头翻看手里的案卷,也不抬头看卫璧。
  两边十几名刑差目不斜视,但只是这片刻间,大堂已经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卫璧见状,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走到自己先前坐的那张椅子边上,正要坐下去,费辛竟然头也不抬道:“来人,将椅子撤下去,少卿大人要开堂审案,没有嫌犯坐着受审的道理。”
  一名刑差立刻上前,将那张椅子直接搬了下去。
  卫璧那张俊朗的脸上顿时有些难看,冷冷问道:“费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大人,莫见怪,这是大理寺的规矩。”费辛终于抬起头,看着卫璧笑道:“不只是大理寺,无论刑部还是京都府,也都没有嫌犯坐着受审的道理。咱们马上就要开堂审案,卫大人多担待!”
  第504章 口空无凭
  卫璧脸色难看,却并无说话。
  左卿署大堂内一片肃穆,卫璧双手背负身后,虽然神色冷峻,却并无慌乱之色,嘴角边甚至泛起一丝冷笑。
  秦逍从后堂转出来,径自到了公案后面的椅子坐下,高高在上,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清亮无比,堂内更是冷寂一片,这一生惊堂木似乎也将两边的刑差精神打醒,都是站直身子,挺起胸膛。
  “堂下何人?”秦逍淡淡问道。
  “光禄寺丞卫璧。”卫璧依然是双手背负身后。
  秦逍正要开口,卫璧却已经伸出一只手,很干脆道:“秦少卿,大理寺很少审理案件,你这套规矩是在京都府审讯白丁布衣,不必用在大理寺这边。今日你要审讯下官,下官自然是知无不言,只是你这顺序似乎错了。”
  “什么意思?”
  “你要审讯下官,总要先让下官明白这是审理什么样的案子,是谁递上的诉状,又是谁要状告下官。”卫璧已经被秦逍当做嫌犯,双方的面子已经撕开,卫璧对秦逍毫无畏惧之心,也不给秦逍什么面子,言辞锋利道:“到现在原告还没有上堂,案子还没有说明白,你却冲着下官来直接审讯,这顺序难道没有错?秦少卿虽然是刚入大理寺,但既然要接下这桩案子审理,一些规矩应该事先弄明白才是。”
  他言辞之中充满讽刺,很不客气。
  秦逍却毫无恼色,笑道:“卫大人提醒的是。”大声道:“带原告上堂!”
  很快,卫管家卫诚被两名差官从大门外带进来,卫璧回过头,瞧见卫诚进来,脸色微变,眉头锁起,卫诚却是不敢看卫璧,在卫璧身后两步距离停下脚步,跪倒在地,额头贴在地面上。
  “此人卫大人可认识?”秦逍看着卫璧问道。
  卫璧淡淡道:“自然认识,这是下官府上的家仆。”
  “卫诚,你在诉状上状告的卫璧,可就是眼前这位卫大人?”秦逍目光移到卫诚身上。
  卫诚低着头道:“正……正是!”
  “那就好。”秦逍拿起卷宗看了看,才继续道:“卫璧,今有卫府管家状告你在府里装神弄鬼,意图谋害妻子。在此之前,更是令其戕害府中丫鬟莲翠,此后再以借莲翠之死故布迷阵,令人假扮莲翠怨灵装神弄鬼,你可认罪?”
  卫璧不惊反笑,道:“少卿大人,这就是今日要审理的案子?”回头瞥了卫诚一眼,冷笑道:“此人在我府中吃喝多年,我待他不薄,可是今日却状告其主,如此背信负义的小人,少卿大人难道相信他的说辞?”
  “你是说他在诬陷你?”
  “下官先前和大人也说过,我与内子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怎可能会存有谋害之心?”卫璧冷冷道:“此外大人所说的令其戕害丫鬟翠莲,又是如何说法?莲翠分明是投井自尽,而且事发当时,下官并不在京都,回来之后,就听说莲翠是因为对内子的训诫心存委屈,这才投井自尽,这是下官知道的唯一说法,至于莲翠是受戕害而死,这还是下官今日头一遭听见?”竟是向前一步,目光咄咄逼人:“秦少卿,令其戕害莲翠,究竟是令谁?是卫诚?”
  “卫大人不愧是读书人,酌字酌句。”秦逍面带微笑:“你说的没有错,卫诚供认,是你派他谋害了莲翠,故意在三更半夜将莲翠引诱到水井边,尔后趁莲翠不防备,将他推进了水井。”
  卫璧笑道:“这就是了。卫诚应该是来自首,他害死了莲翠,草菅人命,罪大恶极,下官虽然是他的主人,也不会包庇他。”
  “老……老爷,是你让我将莲翠投入水井,我是受命行事,你……你可不能不认账?”卫诚脸色立变,抬起头大声道。
  卫璧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冷冷道:“我让你害死莲翠?我为何要这样做?”
  “你……你说莲翠如果被人知道是含冤而死,那么她的鬼魂出现纠缠夫人就合情合理。”卫诚立刻道:“你让我害死莲翠,目的是为了让人假冒她的鬼魂吓唬夫人。”
  “吓唬夫人?”卫璧失声笑道:“我又为何要害死夫人?”
  “你……你想升官发财平步青云,所以……!”
  “所以为了升官发财,我便要害死夫人?”卫璧叹道:“少卿大人,这样的理由,你会相信?”左右看了看,向两边的刑差问道:“大理寺的弟兄们,你们都是听到了,因为要升官发财,所以便要害死自己的妻子?这是哪家的道理?”
  卫诚有些发急,卫璧不等他说话,已经向秦逍拱手道:“少卿大人,下官实在不明白,升官发财和谋害妻子有什么因果关系,还请少卿大人解释一下。对了,卫诚状告下官令他将莲翠推进水井,空口无凭,他有何证据证明他这样做是下官吩咐?是下官给了他签字画押的手书,还是下官令他杀害莲翠的时候有其他人听见?”
  秦逍看着卫诚道:“卫诚,卫大人问你话,你如何解释?可有确凿证据?”
  “大人,卫……卫璧狡诈多端,他是私下对小人单独吩咐,这事儿自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卫诚有些慌乱道:“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让小人抓住证据。”
  秦逍还没说话,卫璧已经冷笑道:“没有证据,便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向秦逍拱手道:“大人,卫诚杀害莲翠在前,又污蔑下官,这两桩罪,无论哪一桩都该判处死罪,还请少卿大人做主。”
  秦逍确实淡定自若,道:“卫诚,你状告卫大人杀妻,却拿不出证据,现在卫大人要告你杀人诬陷,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还有其他人证。”卫诚立刻道:“小人也已经安排他们到了大理寺,还请大人将他们传来询问。”
  卫璧扭头再次看向卫诚,神色冷寒,目带杀意。
  “来人,将其他的证人都带上来。”秦逍吩咐道。
  很快,刑差带了三名证人进入大堂,一男二女,卫璧瞧见三人,眼眸之中划过一丝慌乱之色,但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镇定,神情淡定自若。
  三人跪倒在卫诚左右,秦逍这才问道:“你们三人都是什么人?”
  那男子立刻道:“小民是寺丞府的马夫廖三!”
  “奴婢含香,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一名少女脸色苍白,异常紧张。
  剩下那名少女倒是镇定许多,恭敬道:“民女香兰,莲翠是民女的胞姐!”
  秦逍居高临下看着几人,道:“卫诚,这几人又能证明些什么?”
  “回禀大人,香兰就是受卫璧指使,在卫府假扮莲翠怨灵之人。”卫诚立刻道:“含香在夫人身边伺候,是受了卫璧指使,故意演戏吓唬夫人。”瞥了卫璧一眼,拱手道:“莲翠被买入卫府之后,虽然卖身契在夫人手中,但夫人为人宽厚,并不阻拦莲翠和家人靠近,不但每年都会让莲翠回去探望一下家人,而且还准许莲翠的家人过来探望。”看了香兰一眼,道:“此事香兰可以作证。”
  香兰低头道:“大人,确实如此。”
  “一年多前,香兰到府里探望莲翠的时候,刚巧被卫璧碰上。”卫诚大声道:“卫璧瞧见这两姐妹长相极其酷似,从那时候开始,就生出了歹毒的心思,开始谋划害死夫人。他不敢用其他的手段谋害夫人,担心被查出端倪,而且他对夫人的性情了若指掌,知道夫人胆子小,所以就想着利用怨灵作祟的法子活活吓死夫人。”
  卫璧也不争辩,镇定自若,只是唇角泛起不屑的笑意。
  “害死莲翠之后,就可以利用香兰假扮莲翠怨灵,然后含香在夫人身边,故意说不曾看到怨灵,让夫人以为莲翠的怨灵就是冲着她去。”卫诚供认不韪:“莲翠的家人一直以为莲翠的死是因为夫人之故,所以对夫人心存怨念,小人……小人也是受了卫璧的指使,故意让香兰对夫人恨之入骨,然后劝说她假扮怨灵,吓死了夫人,就能为莲翠报仇。”
  卫璧此时终是淡淡一笑,道:“香兰是否到现在还不知道,莲翠是被你推进水井?”
  香兰本来低着头,闻听此言,赫然抬头,看向卫璧,卫璧已经转过身来,指着卫诚,向香兰道:“此人在深更半夜引诱你姐姐到水井边上,趁你姐姐不备,将你姐姐推进了水井。你姐姐并非自尽,而是被他谋害,香兰,你事先是不是毫不知情?”
  “这是真的?”香兰变了颜色,看向卫诚,恨声道:“卫管家,我姐姐……真的是你害死的?”
  “一切都是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指使。”卫诚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再无顾忌,抬手指着卫璧道:“真正害死你姐姐的是他。”竖起手,咬牙切齿道:“我说的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像你这种人,誓言就像狗屎,不值一钱。”卫璧毫不客气道:“你说指使香兰假冒莲翠的怨灵是本官指使,是否也没有证据?”盯住香兰,问道:“香兰,你据实回禀,让你假冒莲翠冤魂在卫府作祟,是我亲自指使你,还是卫诚诱骗你所为?”
  香兰看向秦逍,道:“大人,卫管家当初告诉我说,是夫人害死了姐姐,若要为姐姐报仇,一切听他的安排。民女当时只想为姐姐报仇,并没有想其他,他说什么,我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自始至终,卫……卫大人都没有和民女说过一句话,民女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卫管家的吩咐。”
  第505章 鱼饵
  香兰如实禀报,卫诚脸色更是惶恐,急道:“香兰,这事儿背后是卫璧指使,我与你姐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当时你为何不与我说清楚?”香兰愤怒道:“卫管家,可是你亲手将我姐姐推进水井?”
  卫诚道:“卫璧指使我将你带入府中,藏在马厩里,让廖三守着马厩,不让任何人发现。”向廖三道:“廖三,你如实和秦大人说,可是卫璧将你从老家叫过来?”
  廖三看了卫诚一眼,道:“大人,小人是我家老爷的同乡,也是卫管家同乡。一年前,小人街道了卫管家的书信,书信里倒是说老爷让我进京帮忙照料马厩,不会亏待小人。小人生在穷乡僻壤,能够进京做事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接到书信后,立刻启程进京,来京已经有一年多。进京之后,老爷倒是没说什么,是卫管家安排小人到了马厩之中喂养照料马匹,每个月的工钱也是不少。”
  卫璧却是向秦逍拱手道:“少卿大人,下官除了美酒之外,对马匹也是颇有偏爱,平日里养几匹马,应该没什么过错吧?马厩之中需要人打理,之前那名马夫并不合下官的心思,所以让卫诚重新找一名马夫。下官当时想,如果能在老家找到可靠的人最好不过,所以当时就随口说了一嘴,让卫诚尽可能在老家找寻,此事下官不否认。”回头看向廖三,问道:“廖三,我问你,你从接到书信到进京入府当差,可是我亲手安排?”
  “不是,都是……都是卫管家安排!”廖三回道。
  卫璧冷笑道:“卫诚,人是你找的,也是你安排在马厩当差。诱骗香兰入府,也是你以我的名义让廖三将香兰藏身在马厩,你若说是我只是你让廖三在马厩藏人,有何凭证?廖三是否能为你作证?我是否亲口向廖三嘱咐,让他看好香兰,不让府里其他人发现?”
  廖三立刻道:“没有,是……是卫管家让我看住香兰,老爷……老爷从未交代过此事。”
  卫诚额头直冒冷汗。
  “卫诚,你还有何话说?”秦逍叹道:“你找来的三名证人,没有一人可以为你证明是受卫大人指使。这审理案件,讲的是证据,你空口无凭,本官如何能够相信你的话?”
  卫诚抬起手臂,擦拭额头冷汗,道:“大人,卫……卫璧狡诈多端,事情都是他指使,可是……可是却都吩咐小人去做,就是……就是提防被人抓到证据把柄。”叩头道:“大人明察,小人和夫人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卫璧指使,又怎能存有谋害主母之心?”
  卫璧淡淡道:“少卿大人,卫诚自进入我府中之后,下官令他协助内子处理府中事务,府中大小事务俱都交给他处置。此人在府中作威作福,甚至忘记自己只是个奴仆,内子也曾私下里说过他几次,亦曾让下官提醒他不要在府中太过霸道,下官相信他因此对内子心存怨恨,说他因此而存有谋害之心,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拱手道:“今日几人都可以证明,害死莲翠,指使香兰假冒冤魂惊吓内子,全都是此人背后指使,下官恳求大人将此人从严治罪,绝不可轻饶。”
  卫诚只以为几位证人出现在大堂,几人一起指证,卫璧便无法否认,但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此刻早已经醒悟过来,卫璧做事滴水不漏,虽然事情都是卫璧谋划,但站在前面的却都是自己,要命的是自己手中竟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是卫璧背后策划的证据,如今东窗事发,自己却成了保护卫璧的一面盾牌。
  他心下又急又恼,知道卫璧心思缜密,早就提防东窗事发,事先已经谋划好了退路,真要事发,自己却成为了替罪羊。
  “卫大人放心,本官不会冤枉好人,坏人也跑不了。”秦逍含笑道:“今日初审,事情大致已经清楚了。”
  卫璧微微颔首,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辞,大人若还需要下官回话,下官随时都可以前来。”
  “卫大人别急。”秦逍摇头笑道:“审理至此,卫大人嫌疑已经不是很大,不过此案是在贵府发生,而且还有一名婢女被谋害,如果不能彻底查清楚,本官的脸面也不好看。烦劳卫大人先在大理寺呆上两天,按照唐律,牵涉到案件的官员,大理寺有权请他留下最多三天时间,我知道卫大人要照料夫人,所以只留你两天,两天之内,本官必然将这案子结了,到时候我亲自送卫大人回府。”
  卫璧皱起眉头,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来人,将卫诚和三名证人待下去,严加看管。”秦逍一拍惊堂木,肃然道:“特别是这个卫诚,不但杀害了婢女,而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竟然污蔑家主,当真是胆大包天,一定要给本官看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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