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绾云鬓 第58节
  看到评论问,什么时候写到文案涩涩,我想说……
  我比你们更想快点写到,你们看我的更新速度都飞起了,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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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柳茯苓知道青叶等得着急, 不好意思与桂枝多聊,嘱咐了她几句之后,便要与他们二人道别, 正在这时, 柳茯苓却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青叶不知何时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 ,手掌握在剑柄上, 浑身杀气腾腾, 气氛凛然。
  “柳姑娘,带人进屋。”青叶冷冷道。
  柳茯苓顿觉不妙, 扶起桂枝便往屋子里去,冬青也感觉到不对劲,立刻从一旁的墙边拿了个耙子,严阵以待。
  “有埋伏 ?”冬青问青叶,“之前从未……”
  “不是冲你来的。”青叶面无表情, 话音刚落,他便借力一踹桌子,猛地弹跳起身, 朝着院子屋顶的某个方向扔出一枚匕首。
  “噗嗤”一声, 是刀锋入肉的声音, 匕首扎了个结结实实, 青叶眉头一凝,他的背后出现了两个人 。
  冬青一用力, 一耙子打在其中一个人的屁股上, 那人惨叫一声,从空中坠落而下 。
  柳茯苓和桂枝在房中听到这一声惨叫, 吓得身子一颤, 桂枝猛地抱紧了柳茯苓, 吓得扑进了她的怀里。
  柳茯苓也怕 ,她怕极了,明月楼虽然乱 ,可都是暗流涌动 ,即便出命案,也是莫名其妙人消失,从来没有这种刀光剑影的血腥场面,外头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让她手脚发冷,她却轻轻拍了拍桂枝单薄的背脊,轻声安抚道,“没事的,青叶会把他们都打败。”
  “姐姐……”桂枝搂紧了她的腰,“姐姐,你也在发抖。 ”
  “……”柳茯苓轻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自然还是会怕的。”
  “砰”一声巨响,房间侧面的窗户忽然发出一声巨响,一个陌生的人影破窗而入,动作迅猛,那人站稳以后,看到柳茯苓,眸光一亮,便如猛虎一般,手握刀刃,朝着柳茯苓直扑而来。
  柳茯苓心中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柳茯苓伸手迅速将桂枝一把推开,情急之下,她手头也没有反击之物,她只得顺手提起一个花瓶,猛地朝那人的脑袋砸去。
  那人猛地朝她冲过来,根本不管什么花瓶,仿佛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取她的性命,柳茯苓顿时失声,连开口大叫求助的几乎都没有,便感觉那人手中的利刃从她的耳边一划而过,擦破了她的脸颊,划破了她的耳朵,扎进了墙面上。
  这个瞬间,风仿佛都已经安静了。
  柳茯苓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几乎想要坐以待毙,可是过了几秒之后,她发现面前除了深重的呼吸声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眼前诡异的场景时,瞬间有些迷茫。
  那人的动作仿佛顿住了似的,柳茯苓浑身僵硬,几乎无法做出反应,可身体却下意识的做出动作,朝着旁边躲去。
  她这么一动,才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陌生男人的身后,赵云屹持剑扎进了此人的心脏,那人口中吐着鲜血,还想再挣扎的时候,赵云屹一用力道,手中的剑直接拔出,鲜血喷涌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眯眼,有些嫌弃的看向柳茯苓。
  柳茯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颊而耳朵上已经都是血。
  看着她狼狈地模样,赵云屹无奈上前,扔给她一块帕子,柳茯苓低头一看,那帕子上也沾了不知是谁的血,看起来异常吓人,她手一颤,帕子差点掉在了地上。
  柳茯苓心跳得厉害,她看着宛如修罗般的赵云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赶到,他是特意回来的吗?
  “擦擦。”赵云屹看着她脸上的血,觉得十分刺目,他心中烦躁,“收拾收拾,跟我走 。”
  柳茯苓急忙应声,桂枝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到茯苓要过来安慰她,她顿时摆手,“姐姐,你快走吧,我,没,没事,一会儿冬青来陪我就好。”
  “好。“柳茯苓见她如此懂事,也不好再说什么,轻声道,“好好保护自己,若有事,便让人给我送信。”
  “嗯。”桂枝含泪点了点头。
  二人离开房间内,青叶立刻收起刀刃迎了上来,他看到赵云屹相安无事,算是松了一口气,快速道,“殿下,加上屋子里的,一共收拾了八个人,全都服毒自尽了。”
  “知道了。”赵云屹快步出门上马车,“启程。”
  青叶原本还想问赵云屹为何要回来,听到赵云屹略带着急切的声音,他也不敢耽误时间,立刻抓起缰绳,驱马向前飞速前进。
  马车内,赵云屹见柳茯苓拿着那块沾了血的帕子不用,便朝她伸手。
  柳茯苓正不想拿着那脏兮兮的帕子,急忙递过去,赵云屹接过之后,抓着那东西,擦了擦自己剑刃,然后忽然一抬手,在自己的胳膊上割了一个大口子 。
  “殿下!”柳茯苓惊得不能自已,赵云屹冷不丁的动作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安然无恙的他,居然会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伤口 。
  赵云屹却比柳茯苓想象的更加镇定,那么大的一个伤口,刚刚划破时,柳茯苓便只见他浅浅的皱了皱眉,随即便是直接动手撕烂了袖口,用撕烂的布条捆住了伤口以上的手臂,用以止血。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仿佛这种事对于他而言,只是极为简单的事。
  “我有数,不必担心,死不了。”赵云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原本冷厉的面容终于缓和了些。
  谁担心他了……柳茯苓咬了咬唇,可是看着他依旧在流血的手臂,柳茯苓依旧觉得那伤口应当很疼……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自己的手臂相应的位置上几乎都有了宛如幻觉般的疼痛感。
  她还有很多事不解,看着赵云屹淡然的模样,不禁开口问道 。
  “那些是什么人?”柳茯苓眼眸灼灼的看着他,“殿下为何回来?殿下也遇袭了吗?”
  赵云屹微微一挑眉,诧异于她的敏锐,虽然她不知事情全貌,居然也能猜出一二,已是不易。
  “这样的事,之前有过不少回,只不过这次目标之中,多了一个你。”赵云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也算是被我连累,怕么?”
  “自然是怕的。”柳茯苓轻声说,“可是也没有办法,殿下知道那些人来自何处吗?”
  “知道。”赵云屹说了,却又不继续说下去,柳茯苓知道他恐怕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么多。
  既然上了这条贼船,在能全须全尾的离开之前,还是得与他绑在一起,才能安全……柳茯苓一面想着,一面缓缓道,“今日多谢殿下搭救,若不是您,我已经死了。”
  “你要如何谢?”赵云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柳茯苓听到他这略带戏谑的语气,不由无奈道,“殿下希望我如何谢?如今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一切听命于您,您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赵云屹听了这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脸上依旧有鲜血,早已凝结,看起来倒是有些刺目,赵云屹没有多言,只简单说了一句,“回去以后,找太医给你看看脸,别毁了容,误事。”
  “多谢殿下。”柳茯苓对他的话如今已经有了相应的心里准备,虽然话不好听,可终究是要让太医为她医治脸上的伤,她没有理由拒绝。
  对于柳茯苓令他省心的态度,赵云屹十分满意,抵达宫中之后,赵云屹独自往御书房去,而柳茯苓则与青叶回了东宫。
  赵云屹身上带着伤,血已经浸染到了衣摆上,来到御书房门口时,恰巧碰着司礼监掌印徐公公出来,看着赵云屹一身是血的模样,吓得脸色都变了,“太子殿下!怎会如此!”
  “徐公公,劳烦,扶我进去 。”赵云屹嘴唇已是惨白,仿佛下一秒便要晕过去似的。
  徐公公赶紧扶住他,将他扶进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赵云屹在徐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行礼。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看书,手指一翻页,一抬头,便看着赵云屹浑身是血的惨状,不由缓缓皱眉,眼眸见略过一丝心疼,转瞬即逝。
  “这么久未到便算了,还把自己弄成这样?”皇上看着他手上的伤,眯眼道,“剑伤?”
  “正是,儿臣在赶回宫的路上,遇见了刺客十六名,现已全数服毒自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儿臣担心父皇久等,正好与父皇禀明状况,便直接来了,请父皇恕罪。”
  “十六名……还是原来那些人?”皇上皱眉问。
  “正是。”赵云屹应道。
  “这么长时间过去,人已来了四波,你竟还未查出门道?”皇上冷声继续问。
  赵云屹缓缓低头,“儿臣无能,只能猜出是何处派人,却拿不到证据 。”
  “关于你母妃的事情,你也是这么说的。”人过中年的帝王鬓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之色,他幽幽的看了自己病弱又受伤,狼狈不堪的儿子一眼,缓缓道,“你的机会不多了。”
  “儿臣明白。”赵云屹面不改色,平静道,“可刘伶的事情,所有的证据我已经呈交给了父皇。”
  “证据有,可此事太小。”皇帝幽幽的看着他。
  赵云屹低头不语。
  “你也不必气馁。”皇帝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背着手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日要你来,便是与你商谈去江南的事情,此去安洲 ,淮州,宁洲三地,路途遥远,你能撑得住?”
  “儿臣可以。”赵云屹直接回复道,没有半点犹疑。
  “好。”皇帝便是喜欢这直接了当的答案,他附身,轻轻拍了拍赵云屹的肩膀,“机会得来不易,你心思缜密,办事向来凌厉,朕是清楚的,比云崇强些,你此行若是做出了成绩,朕也好给文武百官一个理由。”
  “谢父皇。”赵云屹立刻行礼。
  二人便就进一步的安排详谈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期间内,赵云屹手臂伤口已自然凝结,成了一个血痂。
  徐公公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不忍心,却又不敢劝阻,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
  “听闻你近日将那万寿节宴上那名女子收到了身边?”聊完正事,皇帝开始问些其他的,他眉头一挑,缓缓道,“你倒是有些眼光,寻常宫女不要,弄了这么个宝贝在身边,她的琴,你听得懂吗?”
  “倒是能听懂些,有些裨益。”赵云屹缓缓道,“父皇赞扬的女子,自然是不会差的。”
  “多听听温润和煦的曲子也好,助你的心性。”皇帝缓缓道,“你向来不爱乐曲,如今能开窍,倒是不错。”
  “谢父皇。”
  赵云屹离开御书房前,皇帝笑看着他,缓缓道,“朕还是很看好你的。”
  赵云屹行礼过后转身离去,脸上勾起一丝冷笑。
  他走后,徐公公在一旁,细细的给皇帝温了一杯茶 ,声音轻缓说道,“瞧瞧太子殿下那伤,啧,老奴看了都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皇帝语气冷淡,“身为皇子,这些熬不过去,如何坐稳这个位置?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朕向来不管这些,能斗便斗,斗不赢死了不冤。”
  “皇上您是刀子嘴豆腐心,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徐公公诚惶诚恐,不敢多言。
  “云屹和云崇各有千秋,云崇还需雕琢,云屹还需锻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朕还需要再看看。”皇帝揉了揉眉心,“让他们争去罢。那漏洞百出的衡税法,便让太子去填补,等他一走,就把老七扔军营里去,一个也别来碍朕的眼。”
  徐公公捂嘴偷笑道,“皇上大局在握,运筹帷幄,实在是圣明。”
  ……
  柳茯苓的伤实属是小伤,只不过落在了脸上,落下了疤痕不好看,用赵云屹的话说,便是“毁了容,误事”。
  可李忠看到柳茯苓脸上的伤时,却惊叫了一声,眼眶一红,仿佛柳茯苓的手被砍了似的严重,“柳姑娘!你的脸!”
  丁太医赶到,见到柳茯苓脸上的伤,也是面色一白,赶忙开了个方子,让李忠去拿药材。
  把脉之余,丁太医用干净的棉布沾了热水,递给柳茯苓:“姑娘,将脸上干涸的血迹擦一擦吧。”
  柳茯苓接过一旁李忠递来的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只见上头被划了一个浅浅的口子,长长一道,从耳边延伸至脸颊,伤口并不深,疼也不怎么疼,但是流了不少血,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也难怪李忠吓成那样。